南星语盯着空落落的书包夹层。
糟糕。
法理学的课堂笔记,落在了席烬的公寓。
她吃完饭,赶回去。
打开门。
玄关处散落一只黑白球鞋,让她脚步一顿。
是席烬的。
他每次脱鞋都会整齐放好。
现在却是门口一只,另一只在三米之外躺着。
不正常。
她捡起鞋子放回原处,走进去看到客厅沙发上的黑色外套。
他今天不是要去公司吗?
怎么突然回来了?
她顺着走廊往主卧探去,听见浴室里有放水的声音。
“席烬。”
她站在门口,耳朵贴向冰凉的玻璃门,“你回来了吗?”
浴室里只有水流声在循环。
没有半分回应。
她狐疑盯着门。
他明明在家,怎么会不说话?
一个可怕的念头钻进她的脑海。
会不会是煤气中毒了?
新闻里经常出现这样的意外。
她立即推门进去。
浴室里水汽缭绕,水从花洒里倾泻而下,落在一个高大的身影上。
席烬竟穿着衣服站在淋浴头下。
“席烬?”
南星语怔愣走过去,关掉水龙头,看着他,“你怎么了?”
黑色衬衫紧紧贴在他身上,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低着头,额前湿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
整个人倚在墙上,像是没了力气。
南星语拉着他手臂。
冰凉凉的。
“你怎么穿着衣服洗澡?”
席烬缓缓抬起头。
发梢水珠顺着他高挺的眉峰滑落,滴在眼尾,又顺着下颌线滚进衣领里。
他看到她,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浅淡的笑容:
“忘了。”
“.......”
南星语凑近闻了闻,眉头皱得更紧,“喝酒了?”
席烬点头。
下巴上的水珠跟着滴落,砸在她的手背上,带来一丝凉意。
难怪会做这种荒唐事。
原来是喝多了。
但他很少会让自己醉。
他说讨厌脑子不清醒的状态。
今天怎么样?
南星语看着他这副模样,头发凌乱贴在额前,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委屈巴巴的。
她无奈帮他解开衬衣扣子,“重新洗吧,这样怎么行。”
席烬看着她低垂的眼睫,又卷又长,他喉结上下轻轻滑动,自然揽住她的腰,将人转个身靠向墙。
低下头吻了上去。
“唔.......席烬,别闹,我还要回学校。”
席烬才不管,抓住她乱动的手,扣紧她的腰,唇角的水珠混着她口腔里的津液,急迫的不停吞咽着。
他需要一个情绪宣泄口。
南星语皱着眉,偏头想闪躲。
可他却追得更紧,一只手托起她,顶在墙上,扬起下巴继续深吻。
她无措捶打着他湿热的胸口,喉咙里时不时溢出细碎的呜咽,却都被他的吻尽数吞没。
“小语。”
“说你爱我。”
“说你永远都不会不要我。”
席烬脸埋在她颈窝,用力嗅吻她的味道。
恨不得咬破她的皮肤,吸干她身上香甜的气息。
南星语手肘撑着他的肩,身上的衣服被他湿透的衬衫沾湿,紧紧黏在皮肤上。
“席烬......停下........”
她咬着唇,最后受不住搂紧他的脖子。
浴室里的水流声早已停下。
只剩两人交织在一起旖旎的喘息声。
“小语,我们私奔好吗?”
“.......”
南星语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
意识开始飘忽。
最终,她又陪他洗了个澡。
妈的。
险些害她上课迟到。
她一路小跑赶到教室。
刚坐下,林飘飘就凑了过来,眼睛瞪得溜圆:“星语,你脖子这怎么红了?”
李子妍也凑过来看,笑着打趣:“别说,这形状,有点像吻痕哦。”
“.......”
南星语心猛地一跳,镇定说:“什么啊,刚才这里莫名有点痒,我随手抓的。”
“也是,”
林飘飘没多想,“我们家星语宝宝乖的不像话,从来不和男生聊天,一有空就回家找妈妈,怎么会有吻痕呢。”
“........”
南星语扶额。
李子妍:“岂止是不聊天啊,她简直是把男生当洪水猛兽,看到有人靠近就躲,我都怀疑她是不是要单身一辈子。”
林飘飘摸摸南星语白里透红的小脸,
“可惜了这张纯欲天花板的脸,我要是有你这颜值,我一下谈八个,让他们排队给我送奶茶。”
“不过说真的,”
李子妍收起玩笑,认真说,“也不要太乖了,你这样以后谈恋爱很容易被对方拿捏死,一点主动权都没有。”
南星语眨了眨无辜大眼睛。
真是这样的吗?
所以席烬才把她吃的死死的?
“那倒是,”
林飘飘突然想起什么,又凑过来,
“对了星语,上次带你去的夜店好玩不?明天周五,晚上我们再去一次呗?”
那是南星语第一次去夜店。
刚进去是觉得有点新鲜。
但待久了耳朵就被音乐震得发疼。
空气里全是烟味,呛得她难受。
更别提还有个席烬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要是再去一次夜店,指不定他又要怎么折腾自己。
想到明天晚上他要去“相亲”,她只求席烬和联姻对象赶紧锁死。
“不想去了。”
她摇了摇头。
林飘飘没放弃,“你这样总待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行呀,不喜欢夜店的话,晚上我们约几个同学玩剧本杀吧?都是熟人,不尴尬。”
南星语打开书,“老师来啦。”
话题总算被打断。
她却没心思听课,一手托着腮,眼神落在课本上,思绪却飘远了。
一个月前,她以为和席烬已经断了。
可他回来之后的强势,让她的幻想彻底破灭。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状态。
纠缠不清,挣脱不开。
到底怎么样,才能和他彻底分开呢?
【让男朋友对你死心的办法。】
南星语搜索问题看答案。
“看什么?”
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
南星语立即警觉,暗灭手机,仰头看着他自然的笑:
“我在搜,怎么给男朋友过生日有意思。”
十字路口,车流不息,人行道两侧站满准备过马路的人。
信号灯闪着红光。
在他英俊的脸上,忽暗忽明。
席烬一副看破不说破的神情,嘴角微不可察仰了一下。
“有结果了吗?”
“有的。”
南星语笑嘻嘻:“海里捞怎么样?”
席烬知道她喜欢吃火锅。
从没关注网上海里捞过生日的社死场面。
爽快答应:“行。”
一个小时后。
他想死。
或者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