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签(新书)小说_李默瞎子阅读

发表时间:2025-10-16 14:4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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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区的雨总带着股霉味,像是泡了半世纪的老木头在水里慢慢发胀。李默踩着积水往巷子深处走,廉价皮鞋碾过青石板时,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凉得像贴了块冰。

巷子尽头那棵老槐树不知活了多少年,枝桠歪歪扭扭地伸到斑驳的墙头上,叶片被雨水洗得发亮,却遮不住树干上那道狰狞的裂口——据说三十年前雷劈的,劈断了半面树冠,却没把树劈死,反而让剩下的枝桠长得更疯了。

树下有个棚子,竹竿搭的架子蒙着块褪色的蓝布,布角被风掀得哗啦啦响。棚子底下摆着张掉漆的木桌,桌上铺着块黑布,布中央放着个竹筒,筒里插着密密麻麻的竹签,竹签顶端的红漆早就磨没了,露出黄白的竹茬,像一排没长齐的牙。

桌后坐着个瞎子。

瞎子穿件洗得发白的对襟褂子,头发花白,用根红绳松松地系在脑后。他脸上的皱纹比老槐树的树皮还深,眼睛上蒙着块黑布,黑布边缘磨出了毛边,沾着些说不清的污渍。他不像别的算命先生那样摇着铃铛招揽生意,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竹筒,仿佛那不是算卦的器物,而是陪伴了半辈子的老友。

李默站在棚子外,雨水顺着伞沿往下淌,在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他盯着瞎子看了足有三分钟,才发现对方虽然看不见,却像是早知道他来了,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像是笑,又像是别的什么。

“先生,算命?”瞎子的声音很哑,像是被砂纸磨过,却奇异地带着种穿透力,穿过雨幕钻进李默耳朵里。

李默握紧了手里的伞柄,金属的凉意顺着掌心往上爬。他不是来算命的,至少一开始不是。他是报社的实习记者,主编给了个选题,让他调查老城区这一带“封建迷信活动”,这瞎子的摊是街坊们提得最多的——不是因为算得准,是因为邪乎。

有街坊说,去年冬天,隔壁楼的王老太来问孙子的病,瞎子没让她抽签,只说让她回家把孙子常穿的那双红袜子烧了,烧的时候念叨三遍“过桥莫回头”。王老太半信半疑照做了,没过三天,孙子持续高烧不退的怪病就好了。

也有人说,前阵子开杂货铺的老陈想扩店面,来问瞎子日子好不好。瞎子摸了摸竹筒,说“动土需看墙,墙后有阴凉”。老陈没当回事,选了个黄道吉日就动工,结果一锄头下去,挖出了一窝死老鼠,腥臭得半个巷子都能闻见,后来铺子不仅没扩成,还因为这股味生意一落千丈,没多久就关了门。

李默本来觉得这些都是捕风捉影的谣言,可当他真的站在这棚子前,被雨丝裹着的寒意浸得骨头发疼时,心里竟莫名地发虚。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语气听起来随意些:“听说您这儿算得准,我……随便问问。”

瞎子没接话,只是把竹筒往桌子中间推了推,黑布蒙着的眼睛“看”向李默的方向:“抽一支吧。”

李默犹豫了一下。竹筒里的竹签看着普普通通,可他总觉得那里面藏着什么东西,正隔着薄薄的竹壁往外窥伺。他深吸一口气,伸手进去胡乱抓了一支。竹签很凉,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攥在手里竟有些滑腻。

他把竹签抽出来,刚想递给瞎子,却瞥见竹签上刻着的字——不是常见的“上上签”“中下签”,而是一个歪歪扭扭的“阴”字,刻痕里像是渗了什么深色的东西,凑近了看,竟像是干涸的血迹。

李默心里“咯噔”一下,手猛地一抖,竹签差点掉在地上。

“阴签。”瞎子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情绪,“少见得很。”

“这……这什么意思?”李默的声音有点发颤,他觉得周围的雨好像下得更大了,砸在伞面上的声音密集得让人烦躁。

瞎子伸出枯瘦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他的手指很长,指节突出,指甲修剪得很短,却泛着种不健康的青白色。“阴签,不是给活人算的。”

李默的头皮“唰”地一下麻了。他想说这是胡说八道,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注意到瞎子敲桌子的节奏很奇怪,三短两长,重复了三遍,像是什么暗号。

“你最近,是不是总做同一个梦?”瞎子突然问。

李默浑身一僵。

他确实在做梦。一个重复了快半个月的梦。

梦里总是一片漆黑,他站在一条湿漉漉的巷子里,巷子两侧的墙很高,高得望不见顶,墙面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藤蔓上开着细小的白花,闻起来有股甜腻的腐味。他往前走,脚下的路黏糊糊的,像是踩在烂泥里。走了没多久,就能看见前面有个模糊的影子,背对着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头发很长,乱糟糟地披在背后。

他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想跑,脚却像被钉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影子慢慢转过身来——可每次就在影子转过来的瞬间,他总会猛地惊醒,浑身冷汗,心脏狂跳不止。

“梦到巷子了?”瞎子的声音像一根细针,刺破了李默紧绷的神经。

李默猛地抬头,盯着瞎子蒙着黑布的脸,突然觉得那黑布底下的眼睛根本不是瞎的,而是正死死地盯着自己,把他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你怎么知道?”

瞎子没回答,只是从桌子底下摸出一张黄纸,又拿起一支毛笔。他磨墨的动作很慢,墨锭在砚台里转着圈,发出“沙沙”的轻响。“这签,解不了。”他说,“但能给你指条路。”

李默的心跳得更快了。他看着瞎子在黄纸上写字,笔尖划过纸面,留下的不是黑色的墨迹,而是暗红色的,像是刚调好的朱砂,又像是……血。

“今晚子时,别关灯。”瞎子写完,把黄纸叠成个三角形,递给李默,“要是听见敲门声,不管是谁,都别开。”

李默接过黄纸,纸很薄,却意外地沉,捏在手里像块冰。“为什么?”

瞎子没再说话,只是重新拿起竹筒,手指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雨还在下,风掀起蓝布棚的一角,露出后面斑驳的墙面,墙根处不知何时积了一滩水,水里映着老槐树扭曲的影子,像个张牙舞爪的鬼。

李默攥着那张黄纸,转身快步走出巷子。他不敢回头,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那道目光黏在他的后背上,凉飕飕的,让他浑身不自在。

回到出租屋时,天已经黑透了。李默把湿漉漉的外套扔在椅子上,直奔卫生间冲了个热水澡。热水浇在身上,却驱不散骨子里的寒意。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底带着浓重的青黑,像是几天没睡好。

他把那张黄纸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台灯下仔细看。纸上的字迹很潦草,暗红色的墨水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味,像是铁锈混着霉斑。除了瞎子刚才说的那两句话,下面还画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个歪歪扭扭的“井”字,四个角上各点了一个点。

李默皱了皱眉,把黄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他告诉自己这都是骗人的把戏,那个瞎子不过是察言观色的高手,说不定早就从街坊那里听说了自己的什么事,故意编这些话来吓唬人。

可不知怎么的,他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他打开电脑,想把今天的采访素材整理一下,却对着屏幕发呆,脑子里全是那个瞎子的脸,还有竹签上那个“阴”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雨渐渐停了,只剩下屋檐偶尔滴下的水珠,“嗒、嗒”地敲在窗台上,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李默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五十。

他鬼使神差地站起身,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客厅的灯,卧室的灯,就连卫生间的小夜灯也没放过。明亮的光线洒满房间,却没能让他安心多少,反而觉得那些光线照不到的角落里,正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滋生。

“嗒、嗒、嗒。”

是水滴声吗?

李默竖起耳朵听。不对,那声音不是从窗台传来的,而是……敲门声。

他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了,比刚才更清晰,也更用力。

李默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楼道里的声控灯不知什么时候灭了,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谁啊?”他的声音有些发紧。

门外没有回应。

李默的心跳得像要炸开。他想起瞎子的话——“要是听见敲门声,不管是谁,都别开。”

他死死地盯着猫眼,手紧紧攥着门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更轻了,像是用指甲轻轻刮着门板,“沙沙……沙沙……”

那声音让李默头皮发麻,他猛地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鞋柜,发出“哐当”一声响。

门外的声音停了。

李默站在原地,大气不敢出。过了好一会儿,楼道里还是一片寂静,他才稍微松了口气,正想再凑到猫眼看看,突然,一张脸出现在了猫眼里。

那是一张女人的脸,苍白得像纸,眼睛很大,却没有瞳孔,黑洞洞的,直勾勾地盯着他。她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滴落在衣领里。

李默吓得“啊”地叫出声,猛地后退,一**坐在了地上。

他清楚地看到,那个女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和他梦里那个背影穿的,一模一样。

门外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不是女人的声音,而是一个苍老沙哑的笑声,像极了那个瞎子。

“签,抽了就要认啊……”

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寂静的楼道里。

李默瘫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冷汗浸透了衬衫。他看着紧闭的门,仿佛那扇门随时会被撞开。过了很久,他才挣扎着爬起来,冲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

外面的夜空黑漆漆的,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楼下的老槐树立在夜色里,枝桠扭曲,像一只伸向天空的鬼手。

而在槐树底下,隐约有个黑影,正慢慢地转过身,抬起头,朝着他的窗户“看”过来。

李默“啪”地一声拉上窗帘,背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知道,那个瞎子说的是真的。

那个阴签,不是玩笑。

而他,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第二天一早,李默是被刺眼的阳光晃醒的。他发现自己竟然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夜,身上盖着件外套,手脚冰凉。

昨晚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来,女人的脸、沙哑的笑声、槐树下的黑影……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得可怕。他猛地站起来,冲到门边,小心翼翼地透过猫眼往外看。

楼道里空荡荡的,声控灯亮着,照在斑驳的墙壁上。一切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可当他低头看向门口的地面时,瞳孔猛地收缩了。

地上有几滴暗红色的印记,像是干涸的血迹,从门缝一直延伸到楼梯口。

李默的心跳瞬间加速,他打开门,蹲下身仔细查看。印记很小,已经干硬发黑,用手指蹭了蹭,质感粗糙,确实像是血。

他顺着印记往楼梯下走,走到三楼的拐角处,印记突然消失了。那里是老陈杂货铺的门口,铺子的卷闸门紧闭着,上面贴着张“**”的告示,纸已经泛黄,边角卷起,看来贴了有些日子了。

李默想起街坊说的关于老陈的事,心里又是一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敲了敲卷闸门,“有人吗?”

没人回应。

他又敲了几下,卷闸门发出沉闷的响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刺耳。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卷闸门突然“吱呀”一声,向上拉起了一道缝。

一道浑浊的眼睛从缝里探出来,死死地盯着李默。

是老陈。

他看起来比传闻中憔悴多了,头发花白稀疏,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浑浊,像是蒙着一层灰。他身上穿着件油腻的旧棉袄,一股浓重的烟味和霉味扑面而来。

“你找谁?”老陈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很久没说过话了。

“我……我是住在楼上的,想问问您,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李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些。

老陈的眼睛眯了眯,上下打量了李默一番,眼神里带着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什么动静?”

“就是……敲门声,或者奇怪的声音。”

老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猛地摇了摇头,手紧紧抓着卷闸门,指节发白。“没有,什么都没听到。”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你没事就赶紧走吧,别在这儿晃悠。”

说完,他“哐当”一声放下了卷闸门,动作快得像是在躲避什么。

李默站在原地,皱起了眉头。老陈的反应太奇怪了,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他转身往回走,心里乱糟糟的。昨晚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会来找自己?还有那个瞎子,他到底是什么人?

回到家,李默把自己摔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他突然想起那张被自己扔掉的黄纸,赶紧冲到垃圾桶边翻找起来。黄纸被压在一堆废纸下面,已经有些皱了,但上面的字迹和符号还能看清。

那个“井”字符号,四个角的点像是用针扎出来的,很小,却很扎眼。

李默拿起手机,对着符号拍了张照,然后上网搜索。搜索结果五花八门,有说这是某种符咒的,有说这是古代的文字,还有的说这只是个随意画的图案,什么意义都没有。

他越看越心烦,索性关掉了网页。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主编打来的。

“小李啊,昨天让你去查的那个算命先生,有什么进展吗?”主编的声音带着惯有的不耐烦。

李默犹豫了一下,把昨晚的事咽了回去,含糊道:“还在调查,有点复杂,可能还需要几天时间。”

“尽快啊,下周一就要交稿了。”主编说完就挂了电话。

李默放下手机,叹了口气。他现在哪还有心思写稿子,只想搞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想起那个瞎子,也许只有他能解释这一切。

李默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出门直奔老槐树。

中午的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可老城区的巷子里依旧阴沉沉的,像是晒不透。槐树下的棚子还在,蓝布被风吹得轻轻晃动,瞎子坐在桌后,依旧是那副一动不动的样子,仿佛一座雕像。

“先生。”李默走到棚子前,声音有些干涩。

瞎子抬起头,黑布蒙着的眼睛“看”向他:“来了。”

“昨晚……”李默咬了咬牙,“昨晚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是谁?”

瞎子没回答,只是指了指竹筒:“再抽一支。”

李默愣住了:“还要抽?”

“阴签之后,必有回响。”瞎子的声音很平淡,“抽一支,或许能找到答案。”

李默看着竹筒,心里有些发怵,但他现在别无选择。他深吸一口气,伸手进去抽了一支。

这次的竹签上没有字,而是系着一根红绳,红绳很细,像是用好几股线拧在一起的,颜色鲜艳得有些诡异,凑近了闻,竟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红绳系魂,魂归何处?”瞎子摸了摸竹签上的红绳,“这绳,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李默皱起眉头,“那是谁的?”

“你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瞎子问。

李默仔细想了想,他刚来老城区没多久,除了采访,很少和人接触,接触的东西也都是些日常用品,没什么特别的。

等等。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上周他去档案馆查资料,想找些关于老城区历史的记录,结果在一堆旧报纸里发现了一个小盒子。盒子是木制的,上面雕着些奇怪的花纹,已经有些腐朽了。他好奇地打开看了看,里面没什么特别的,只有一根红绳,和现在竹签上的这根很像。他当时觉得好玩,就把红绳拿出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了,没当回事。

“档案馆?”瞎子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枯瘦的手指捻着红绳,“老城区的档案馆,以前是座祠堂吧?”

李默心里一惊。他确实听说过,老城区的档案馆是在一座废弃的祠堂基础上改建的,只是年代久远,知道的人不多。这瞎子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是……”李默的声音有些发颤,“我在那里看到过一根红绳,和这个很像。”

瞎子沉默了片刻,突然松开手,红绳从竹签上滑落,掉在桌上。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还是那种三短两长的节奏。“祠堂供的是顾家的先人。顾家以前是这一带的大族,后来败了,祠堂也荒了。”

“顾家?”李默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几十年前的事了。”瞎子的声音低了些,像是在回忆什么,“顾家最后一代有个女儿,叫顾青瑶,死的时候才十九岁。”

李默的心猛地一跳:“她是怎么死的?”

“上吊死的。”瞎子的声音很平淡,却带着一股寒意,“就在祠堂后面的槐树上,脖子上系着的,就是这样的红绳。”

李默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头顶。上吊?红绳?槐树上?

昨晚那个女人的脸突然在他脑海里浮现,苍白,空洞,还有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难道她就是顾青瑶?

“她为什么要上吊?”李默追问。

瞎子却摇了摇头:“不知道。那时候乱,很多事说不清。”他顿了顿,又道,“你看到的红绳,说不定就是她的。”

李默的手有些发抖。他想起自己当时拿起红绳时,绳子上似乎也沾着点什么东西,滑腻腻的,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那感觉竟和昨天抽到的阴签有些相似。

难道就是因为碰了那根红绳,自己才被缠上的?

“那现在怎么办?”李默有些慌了,“她为什么会找上我?”

瞎子拿起那根红绳,放在鼻尖闻了闻,黑布下的眉头似乎皱了一下。“她不是找你,是找红绳。”

“找红绳?”

“红绳系着她的魂,魂离不了绳,绳离不了地。”瞎子把红绳重新系回竹签上,“你动了她的绳,她自然要跟着你。”

李默只觉得头皮发麻。他不过是好奇看了一眼,怎么就惹上了这种事?

“那我把红绳放回去行不行?”

“晚了。”瞎子摇了摇头,“红绳沾了你的气,她已经认住你了。”

李默急了:“那到底要怎么办?你帮我想想办法啊!”

瞎子沉默了很久,久到李默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才缓缓开口:“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让她走,得先知道她为什么死。”

“怎么查?”

“去问问顾家的人。”瞎子说,“顾家虽然败了,但应该还有后人在这城里。”

李默愣住了。老城区这么大,他去哪里找顾家的后人?

“档案馆里,或许有记录。”瞎子像是看出了他的难处,“你不是在那里找到红绳的吗?再去查查,顾家最后还有谁活着。”

李默点了点头,心里稍微安定了些。不管怎么样,总算有个方向了。他拿起那根系着红绳的竹签,犹豫了一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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