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梧没能压住情绪,嘶声喊道:“夜沉舟,我还记得你说你若为官,必定清正廉洁净俗尘,可如今你满口利益,还要娶***为妻?”
“你对得起那个时候的你自己吗?”
夜沉舟转回头来,嘴角的弧度满是讽刺:“那个夜沉舟,早死在夜家被诬陷满门惨死之时了。”
霎时,云栖梧喉咙像被什么狠狠堵住,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只听夜沉舟字字如刀:“更何况轻轻姑娘不像某些女子贪权附势,当年夜某遭难,若不是她,我也成不了太傅,活不到现在。”
贪权附势这四个字,如满是倒刺的长鞭,用力抽在云栖梧身上。
在夜沉舟眼中,自己竟是这样的人?
他压根不知道当年是她同意入宫,才保下他一条命……
可这些话,云栖梧没法说出来,因为就算说了,夜沉舟也不会相信。
五脏六腑像被绞住,连呼吸都疼。
看到夜沉舟如此坚决,云栖梧狠攥紧手,指尖之痛宛若钻心,却也冷静下来。
只是声音变得沙哑:“我可以成全你,只不过要等我儿坐稳皇位之后!”
过去之事不可追。
她总要保住自己和孩子以后的安稳。
夜沉舟静静看了她很久,扔下一句:“好。”就扬长离去。
寂静的寿康宫内。
云栖梧看着夜沉舟的背影,原本抚着腕上玉镯的手,不住收紧。
脑海之中,浮现出曾经上元节时。
夜空的烟火下,夜沉舟的眼中也仿佛映着光。
他将这只玉镯小心翼翼给自己戴上:“这是我母亲的遗物,她让我一定要送给未来妻子。”
那时,夜沉舟要娶的人是自己。
现在,却变了。
云栖梧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碎裂,无声无息,却痛意难忍。
这时,后殿传来稚嫩的一声:“母后。”
云栖梧回头,七岁的盛添启小跑过来,扑进云栖梧的怀里,眼眶泛红。
“母后,为什么大哥要杀我们,我们会死吗……”
发动宫变的大皇子,是前皇后的嫡子,也是先帝第一个儿子。
云栖梧抚了抚盛添启的头,柔声安抚:“不会的,母亲已经求了夜太傅,他会护着我们。”
盛添启愣了下,不解地问:“儿臣听父皇说夜太傅文韬武略,才能出众,他为何要护着我们?”
云栖梧被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