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桐患癌去世的当天,燕南州殉情追随她而去。
***前,他立下遗嘱,愿捐献百亿资产,只为换得他和沐雨桐重生。
他成功了,只不过两个人一起穿回了古代。
可就在两个人成婚的第三年,燕南州带回来了一名哑女。
他说,她是他此生挚爱,求沐雨桐成全,抬她为平妻。
沐雨桐愣在原地,她双眼猩红地盯着燕南州,声音哽咽:“燕南州,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燕南州瞬间把哑女马薇薇护在身后,一字一句,语气坚定:“我说,我要娶她,做我的妻!”
看着燕南州认真的脸,沐雨桐手心发颤。
刚刚,她得到梵空大师传来的消息,一个月后,他们可以趁着天有异象,回到现代。
可现在,燕南州却告诉她,他要娶别人为妻!
沐雨桐踉跄一步,发间那支象征着夫妻恩爱的金钗坠落在地,碎成两半。
“阿桐!”
燕南州见状连忙上前将她扶起:“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难接受。可薇薇成为哑女,是为了我。我得对她负责!希望你能拿出正房夫人的气度,接纳她!”
“你放心,薇薇进门,不会对你的地位有任何威胁。你是当家主母,她只求在我身边留一席之地!”
沐雨桐看着燕南州那一双认真的眼,心里泛起阵阵酸楚。
她恍惚忆起前世。
当初,她患癌去世,他当天就殉情***,追随她而去。
***前,他立下遗嘱,愿捐献百亿资产,修万千庙宇,只为换他们二人重生。
他的诚心感动了神佛,两个人一起穿到了这里。
只是,他成了国公之子,文质彬彬,家世煊赫,美妾良多,可唯独婚事做不得主。
她成了声名狼藉的五品文官庶女,受人白眼,举步维艰。
她曾想,两个人的爱情到头了。
却不想,燕南州为了她,投笔从戎,征战沙场。
从一名文臣,变成了皇帝最爱的武将。
她们二人由陛下亲自赐婚,结为连理。
成婚后的第一年,燕南州为了她,遣散诸妾。
第二年,在神佛前发誓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就在她以为两个人会一直幸福下去的时候,他竟然要娶一名哑女!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曾经为了她甘愿放弃生命的男人,为什么会在一夕间变了模样。
她更想不通,曾和她一样,厌恶“三妻四妾”,“妇为夫纲”的人,会劝她大度。
“不!燕南州,你知道的,我不是什么正房夫人,不是沐家的庶女。我是沐雨桐,是一个和你一样,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
“而且,梵空大师说过,只要天生异象,我们就可以回去!”
沐雨桐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她抬头痴痴地看着燕南州,希冀着他能回忆起他们的过去,洗心革面。
“够了,阿桐!”
燕南州冷冷一笑。
“看来三年的时间还没教会你成长,让你现在还认不清现实!既如此,就好好回屋里反省一下自己,认清现状!”
说完,一群丫鬟仆人半押半送地把沐雨桐关回了房间。
沐雨桐瑟缩在厢房里,看着熟悉的陈设,听着窗外犀利的雷雨声,一颗心沉在了谷底。
曾经,她就是在这间房里,和燕南州喝的交杯酒,过的新婚夜。
也是在这一间房内,剪的窗花,沐的誓言。
那时,他说,阿桐,我会竭尽全力,给你我能给你的一切!
而今,她却被燕南州禁足这里,原因竟然是不肯为小三让道!
想到这,沐雨桐心里再次涌起了一种酸涩。
夜半三更时刻。
梵空大师飞鸽传信,一月之内必天生异象。
她顾不得白日里他们的龃龉,急匆匆冲出房门。
想要告诉燕南州,马上,他们就可以离开这里!
可到了书房门前,向来对她百般尊敬的护卫,却冷冰冰地拦住了她:“夫人,将军已经就寝,请您回去。”
“更何况,您现在禁足期间,私自跑出来,将军会生气的。”
沐雨桐执意要闯进去,可人还没走进书房,沐雨桐的脚步就顿住了。
透过窗,她看见燕南州轻笑着,他用食指拂过马薇薇红润的嘴角,神态轻佻,和从前清冷的他截然不同。
“薇薇,我还是喜欢现在的你,虽然不能说话,但不会出言拒绝我……”
马薇薇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她看向燕南州的眼神懵懂又害怕,像一只误入深林的小鹿,清纯中透着一股娇媚。
燕南州低笑一声,把她压在了身下:“别怕,这次我不会弄疼你……”
沐雨桐站在窗外,看着窗户上交叠的身影,怅然失神。
原来,那么爱她的燕南州,早就背叛了她!
沐雨桐怔怔看着身陷情欲的燕南州,思绪翻滚。
至今她还记得,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所有见过他们的人,都说他爱她胜过爱自己。
他会在听见别人侮辱她清誉的时候,不顾自己的身份,挺身而出,哪怕对方是皇亲国戚。
他还会在她来葵水的时候,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为她洗脏污的衣服。
还会在她生日时,特意去求皇上的恩典,在紫禁城之巅,为她放烟花。
他说,前世今生,他只爱她一人!
可这才过了多久,他就搂着别的女人,醉生梦死。
“夫人,您请回吧。”
护卫的话打断了她的回忆。
沐是沐雨桐脸色太过于苍白,刚刚还一脸冰冷的他此时也流露出不忍。
“等将军忙完,我会向他传达您找他的事。”
“不用了!”
沐雨桐浑身颤抖,神情悲戚,她自虐般地看完了全程,随后转身:“就当我没来过。”
临走时,她最后看了燕南州一眼。
窗上,烛影摇曳,燕南州沉浸在温柔乡里,始终没有察觉她半分。
沐雨桐看着完完全全陷进去的燕南州,捏紧了手里的护身符。
她知道,一个月后,能走的只有她一人。
而燕南州——一个已经脏了的男人,她再也不会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