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渐大了,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陆廷渊却浑然不觉。他的目光死死锁在念宝脸上,小家伙的眼睛、鼻子,甚至微微撅起的小嘴,都像是照着他的模样刻出来的。三年前苏晚突然提出离婚,净身出户,他以为是她心虚逃避,直到半年前无意中查到当年的举报信是伪造的,才明白自己亲手毁掉了什么。
“那些不是普通的小黄卡,是‘控灵卡’。”陆廷渊压下心头的翻涌,沉声道,“能通过异能波动操控低阶异能生物,最近一个月,城郊已经发生了17起保护动物伤人事件,受害者都是普通市民,有的甚至被重伤致残。而且有人在网络上散布谣言,说这些事都是异能者干的,煽动民众排斥异能者。”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缩。她上周救助的那只猫头鹰,翅膀下的黑气确实带着操控的痕迹,当时她只当是偶然,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有组织的犯罪。
“我凭什么帮你?”她冷声反问,语气里的疏离像一层厚厚的冰。
陆廷渊的目光落在念宝身上,眼神复杂而坚定:“为了念宝。”他顿了顿,看着苏晚骤然绷紧的脸色,补充道,“我们查到,背后的黑手不仅在操控野生动物,还在暗中收集异能孩童的信息。念宝刚才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黑气,说明她继承了你的异能天赋,已经被他们盯上了。”
“你胡说!”苏晚立刻将念宝紧紧抱在怀里,指尖的绿光瞬间变得浓烈,“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我也不会。”陆廷渊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这是他从警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姿态,“苏晚,我知道三年前是我错了,我不该轻信匿名举报,不该不听你的解释,更不该……”他喉咙发紧,说不出那些伤人的话,“但现在,只有我们联手才能保护念宝。我的刑侦资源,加上你的异能,还有念宝的特殊能力,才能尽快抓到幕后黑手。”
念宝突然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苏晚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我们帮叔叔吧。黑气会越来越多,小兔子、小松鼠都会被欺负的,念宝不想看到它们受伤。”
苏晚看着女儿清澈的眼睛,心中的防线渐渐松动。她可以不在乎陆廷渊,可以不在乎那些谣言,但她不能不在乎念宝的安全,更不能眼睁睁看着无辜的动物**控、被利用。
“我有个条件。”苏晚抬眼看向陆廷渊,眼神冰冷,“调查期间,不准你以父亲的身份接近念宝,不准你告诉她真相,更不准你干涉我们的生活。案子结束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陆廷渊毫不犹豫地答应:“好,我都答应你。”只要能留在她们母女身边,只要能赎罪,他愿意接受任何条件。
次日一早,苏晚便带着念宝来到了市刑侦支队。办公大楼里人来人往,穿着警服的警员们行色匆匆,看到苏晚时,不少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三年前她因“异能犯罪”被调查的事,在警队里几乎人尽皆知。
陆廷渊早已在办公室等候,桌上摊满了案件资料和监控截图。看到苏晚进来,他立刻起身,将一杯温热的牛奶递给念宝:“念宝,喝这个,甜的。”
念宝怯生生地看了苏晚一眼,见妈妈点头,才接过牛奶,小声说了句:“谢谢叔叔。”
“张贴‘控灵卡’的嫌疑人已经锁定了,”陆廷渊指着屏幕上的监控截图,“这两个人叫刘某和邹某,是惯犯,近期频繁出入城郊的废弃养殖场,我们怀疑那里是他们的窝点。”
苏晚的目光落在截图上,刘某和邹某的腰间都别着一个黑色的布袋,袋子里隐约透出黑气的波动。“他们背后有人指使。”她肯定地说,“这种‘控灵卡’的**需要高阶异能者的力量,这两个人的气息很普通,顶多只是执行者。”
“我们查到一个可疑的网络账号,”陆廷渊切换到另一个屏幕,上面是一个名为“暗夜行者”的直播账号,“这个账号最近一直在直播煽动民众排斥异能者,还发布过操控动物的教程,但我们追踪了很久,都查不到真实IP。”
念宝突然凑到屏幕前,小手指在上面点点画画:“叔叔,这个账号有‘灰雾’,和昨天镜子上的黑气是好朋友,它们连在一起呢!”
陆廷渊和苏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念宝的异能,似乎比他们想象的更特殊——她不仅能看到黑气,还能感知到不同邪祟能量之间的关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