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绵绵靠在墙边,缓缓滑落蹲在地上,眼泪爬满了脸。
奶奶是她心中唯一残存的亲情,没了奶奶,她就是个真正的孤儿了。
整整两个小时,医生才从里面出来。
“老人家伤及肝脏,又失血过多,虽然抢救过来了,但还是要去ICU观察几天。”
看着昏迷中的奶奶被推进ICU,叶绵绵心中止不住的心疼。
吴芳打她,她认了,可是奶奶已经快八十岁了,她怎么下得了手!
她的眼眸渐渐染上了一层恨意,双拳缓缓紧握起来。
第二天傍晚。
薄霖川从律所回家,正为叶绵绵没有去律所等他感到放松时,却在家门外看见了叶绵绵。
嘴中无情的话因叶绵绵满是伤痕的脸卡在喉中。
薄霖川蹙着眉,半晌才道:“你又来干什么?”
叶绵绵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目光切切:“小叔,你帮帮我好不好?”
她想了很久才决定来找薄霖川,他是律师,而且就算他不喜欢她,两人好歹也认识了十多年,不可能见死不救。
“什么事?”薄霖川声音冷淡。
“帮我打官司。”叶绵绵看着他冷漠的样子,心中没了底。
薄霖川打量了她一下,嗤笑出声:“你是又跟哪个混混打红眼了,还是混到被别人告了?”
叶绵绵眼眸一震:“我……”
“另外,你有钱请我做辩护律师吗?”薄霖川拒绝的意味不言而喻。
叶绵绵捏着空荡荡的裤兜,心中一阵悲凉。
薄霖川的话堪比程父的棍棒,但这一下砸在了她的心上,力道也更甚。
“要是我真的要坐牢,你会替我辩护吗?”不知怎么的,叶绵绵突然问了句。
薄霖川看着她哀叶的目光,心中烦闷:“不会,因为你不值得!”
短短几个字就像压在叶绵绵身上的巨石,差点让她在薄霖川面前倒下。
良久,叶绵绵低下了头,自嘲一笑:“是吗?”
她后退着离开薄霖川,随后抬起头强扯一笑:“小叔,那这几天我就不来帮你收拾房子了。”
话毕,她转过身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望着她有些颤抖的背影,薄霖川心中的烦躁就像是被催发了一般。
他阴沉着脸解下领带,扭头进屋。
屋子里干净整洁,叶绵绵从前都是三天来打扫一次。
虽然他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但叶绵绵偏偏乐在其中。
茶几上还放着胃药和维生素,全都是她放的。
薄霖川坐在沙发上,靠在沙发背上歇了会儿,脑子里尽是叶绵绵离开的背影。
“哐”的几下,薄霖川突然将药全部扔进了抽屉,目光复杂的仰头喝了口水。
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死心,他不明白,叶绵绵倒底为什么能坚持这么久。
被余晖笼罩的客厅分外寂静,薄霖川看着叶绵绵离去的方向出了神。
另一边,存款所剩无几的叶绵绵陷入了巨大的困难中。
一是奶奶的巨额医药费,二是请律师的费用,哪一个她都无法拿出钱来。
万般无奈之下,她去了高级会所中当陪酒。
整整一周,叶绵绵化着浓妆,穿着紧身短裙和黑色***,看着一个个大肚便便不停给她灌酒的中年男人,从最开始抗拒到最后麻木。
薄霖川很讨厌会所的风月气息,但为了公事又不得不踏入这个满是酒气的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