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以这样啊!」
「小姨你说句话啊!呜呜呜呜呜」
病房里嘈杂的环境将我从昏迷梦境中唤醒。
一睁眼就看见曾黎扯着我妈的外套在那哭闹,我的大姨曾黎她妈,则是冷着脸坐在一旁也不上前阻拦。
最先发现我醒来的反倒是一直站在病床前的沈蔚。
他目光冰冷,皱着眉十分嫌恶地说:「她醒了。」
曾黎下一秒就冲到病床前,将一个老旧黑色钱包用力丢在我面前。
「覃蓝!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钱包里会有我老公的照片?!」
她看起来伤心极了,双眼哭得红肿。
我听完她的话只觉好笑。
「你老公?你们不还没结婚吗?」
啪的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光甩在我脸上。
我妈头发凌乱,语气愤怒,正想训斥我就被曾梨她妈拦住。
下一秒又是一记耳光打在我脸上。
曾梨见状这才冷静下来,哽咽着双手抱胸死死盯着我,像是要把躺在病床上的我给盯出一个洞来。
「丢不丢人?**妹马上就要结婚了,你钱包里的相片是怎么回事?人小沈怎么说不认识你?」
两侧脸颊**辣的疼痛,使我原本满肚子的委屈终于有了借口宣泄。
我转头迫使自己不去看身后的沈蔚。
原本的小声啜泣渐渐变成嚎啕大哭,哭得肝肠寸断,让在场的人都摸不着头脑,一时愣在原地。
曾梨看不下去转身就走,沈蔚紧随其后。
「你好好问问你的宝贝女儿,到底都干了什么事!梨梨的婚礼,我看你们一家还是别来了!」大姨丢下一句狠话也摔门离去。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被羞辱过后双眼赤红的我妈,还有坐在角落连连叹气的我爸。
我还在哭,仿佛要把这些年对沈蔚的思念和自己受的委屈都哭出来。
沈蔚他走了,又一次离我而去。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小沈的?你不知道他是你未来妹夫吗?你看看今天搞得多难堪!」
我用力抹去眼泪,语气悲伤地抬头看着病房天花板,心如死灰地回答:
「什么时候认识的?呵,十年前吧。」
「我看你是头脑不清楚了,还在这说混话,十年前**还不认识她!难怪平时那么宝贝你那个破钱包,原来里面塞的是那小子的照片!」
「今天你摔下楼梯,还是**妹冲过去扶你才看到散落一地的照片!你怎么这么贱呐!」
我妈怒火攻心一通输出,骂完又转身去骂我爸。
发泄完后她拿起包看向我,「你自己抽空上你大姨家道歉,然后把事情说清楚,没说清楚前你别回家。」
随后拽起我爸摔门而去。
差不多过了三分钟,病房外传来敲门声。
四五个医生接连走进病房,表情严肃、语气认真。
「覃蓝是吧?你的检查报告出来了,你这一摔骨头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崴了一下脚。」
「但是我们查看片子时,发现你的腿上布满肿瘤,你平时都感觉不到异样吗?」
我摇头。
「看分布情况,极大可能性是恶性肿瘤,结果要等病理切片。」
我平静地点头。
那些医生也有点懵,正常人听到自己双腿长满恶性肿瘤,怎么说也会给点反应吧。
那一天终于要来了。
「这个要怎么治?」我问。
「确认是恶性肿瘤后只有一种方案,截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