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原以为我是凌霄峰的未来,直到师父带回来了一个垂死的少女。她是他的女儿,
而我,只是为她准备的药。第一章:药骨初裂我叫苏晚月,
凌霄峰掌门云归尘唯一的亲传弟子,天生仙骨,十五岁筑基的天才。
那日师父历练三个月归来,怀里抱着一个裹在他长袍里的瘦弱少女。她咳血不止,
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虚弱得站都站不稳。师父的表情很奇怪,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神色——愧疚、心疼,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焦灼。「这是云梨,」师父说,
「日后便是你们的小师妹。」不是「我的弟子」,而是「你们的师妹」。我当时没多想,
只觉得师父用词有些奇怪。云梨虚弱地朝我笑了笑,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师姐」我点点头,
目送师父将她抱进了主峰最好的静心阁。那是凌霄峰灵气最充沛的地方,
历代只有掌门才能居住。而我当年入门时,住的不过是普通厢房。那晚,我给师父送安神茶。
师父素来喜欢我泡的茶,这是多年来的习惯。快到静室门口时,
我听见里面传来几位峰主的声音。「云梨的虚无之体撑不了多久了」
「晚月的仙骨养了十五年,可还成?」「已近成熟,再过三年,就可以移植了。」
茶盏从我手中滑落。我下意识运转灵力接住,却还是发出轻微的碰撞声。静室的门打开,
师父走出来,目光扫过长廊。我屏息凝神,隐在柱后,强行压下心跳声。师父看了许久,
最终还是转身回去了。我贴着墙壁,浑身冰凉。移植。仙骨。三年。我一定是听错了。
第二日,师父让我教云梨基础吐纳。我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引导灵气进入她的经脉。
就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像被无形的漩涡牵引,缓缓流失。
云梨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咳嗽也减轻了。众师弟师妹都说是我教得好。
只有我知道,我的丹田里,少了一丝灵力。我翻遍医书,只查到「虚无之体」
的只言片语:体质特殊,难以自主修炼,需外力辅助。外力辅助。是这样辅助的吗?
我的未婚夫谢青霄来找我时,半路遇到了在花园迷路的云梨。他出于礼貌送她回静心阁。
回来后,他笑着说:「你这小师妹倒是单纯可爱,不像你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我握剑的手顿了顿。「她体弱,需要人照顾。」我只说了这一句。谢青霄看着我,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月末发放修炼资源时,师父单独叫住我。「云梨体弱,
这些灵石你分她一半。」我想说这个月我要冲击金丹中期,需要灵石稳固根基。可话到嘴边,
对上师父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我还是应了下来。「是,师父。」转身离开时,
我听见他喃喃自语:「再忍三年,只要再忍三年……」我攥紧手中的锦囊,指甲嵌入掌心。
三年。又是三年。到底三年后,会发生什么?第二章:血脉蚕食三个月过去,
我的修为不进反退。每次给云梨「辅导」后,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灵力运转不畅。
我开始有意避开她,但师父总是「好意」安排我们一起修炼、用膳。
「你们姐妹要多亲近才是。」师父说。我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我用聚灵阵弥补流失的灵力,
却发现根本没用。灵力就像从破了洞的水桶里往外漏,我补得再多,也留不住。我终于确定,
这与云梨有关。可我查遍典籍,也找不到虚无之体会吸人灵力的记载。或许,有些事情,
不会被写进书里。林越是我从小带大的师弟,一直黏着我。那日他在练功场摔倒,
云梨恰好路过,伸手扶了他一把。就是那一把。之后林越开始频繁头晕,
我给他的护身符也莫名失效。云梨「好心」为他炖药,陪他说话,林越逐渐被她的温柔吸引。
一个月后,他来找我时,话里话外都在质疑我的教导方式。「师姐,云梨说修炼要劳逸结合,
你是不是太苛刻了?」我看着他,想起当年他刚入门时,资质愚钝,是我手把手教他,
帮他梳理经络。如今他体内的灵力经络,正在被另一股陌生的气息侵蚀。而他却浑然不觉。
「你若觉得苛刻,可以不必来了。」我淡淡说。林越愣住,眼中闪过受伤,但最终还是走了。
年度宗门考核,我的成绩从第一掉到第三。师父在大会上说:「晚月最近懈怠了,需要反思。
」云梨虽然只是筑基初期,却因「进步神速」被大加赞赏。她得到了额外的丹药奖励。
我站在台下,看着她红着脸接过奖励,听着众人的夸赞。我知道她的进步从何而来。
可我能说什么呢?说她在吸我的力量?谁会信?掌管资源的长老在散场后拉住我。「晚月啊,
云梨是宗门未来的希望,你作为师姐,要多帮扶才是。」我看着他,忽然明白了。
他们都知道。宗门高层都知道。我不过是一味被圈养的药材,而他们,是看守药田的人。
谢青霄发现我修为倒退后,开始质疑我是否遇到瓶颈。「阿月,你到底怎么了?」
他皱眉看着我,语气不再温柔,而是带着审视。我说不出口。就算说了,他会信吗?
云梨「无意中」在他面前展示自己刚学会的剑法,虽然稚嫩,但灵动。谢青霄夸她有天赋。
那日我约他切磋,却因灵力不稳被他压制。他收剑时,眼中闪过失望:「阿月,
你真的让我很担心。」担心什么?担心我不再是那个天才了吗?担心我配不上他了吗?当晚,
我看到他陪云梨在月下论道。云梨笑得明媚,谢青霄难得露出耐心的神色。
那是他从未对我展露过的温柔。我转身离开。手中的玉佩——我们的订婚信物,
第一次出现了裂纹。我决定试探。三天不见云梨,灵力流失明显减缓。第四天,师父「恰好」
安排我们一起去后山采药。云梨在山路上摔倒,我下意识去扶她。就在手碰到她的瞬间,
大量灵力被疯狂抽离。我眼前一黑,差点站不稳。而云梨的脸色,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气息都稳固了一个层次。她笑着朝我道谢:「谢谢师姐。」
我看着她的笑容,第一次感到恐惧。她在吸我的力量。师父在有意制造接触机会。
三年后——我不敢再想下去。第三章:天才陨落宗门大比前三天,师父突然召我去静室。
「云梨根基不稳,你帮她稳固一下。」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师父,我马上要大比了,
现在渡气恐怕……」「你天赋异禀,这点消耗无妨。」师父打断我,「云梨不同,
她需要你的帮助。」云梨在一旁小声说:「师姐若为难就算了,我自己努力。」她这么一说,
我反而更难拒绝了。我只能盘膝坐下,将手按在她的背上。灵力如决堤般倾泻而出。
我想收回手,却发现根本做不到——她的虚无之体像个黑洞,死死吸住我的力量。
足足一个时辰,我才得以脱身。丹田几乎要崩裂。大比开始。前几轮对手较弱,我勉强过关。
但每个人都看得出我状态不对。「大师姐怎么了?」「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这状态能进决赛吗?」私下的议论传入耳中,我充耳不闻。半决赛,我对上外门首席,
险胜。但我已经耗尽了所有心力。决赛对手,是刚入金丹初期的云梨。比试开始的瞬间,
我就知道不对。云梨的灵力波动远超金丹初期,甚至隐隐压过我。
她的虚无之体在这一刻全面爆发。
三年来通过我、通过林越、通过所有接触过她的人吸取的力量,在此刻尽数反哺给她。
而我——我感觉灵力如潮水般倒灌而出。我想斩断联系,却发现血脉纠缠太深。
我的仙骨发出哀鸣,骨髓中的力量被疯狂抽取。我咬牙支撑,却在她一掌之下,被轰下擂台。
口中涌出鲜血。丹田内的金丹,碎了。全场寂静。我躺在地上,
感受着修为从金丹跌落到筑基后期。然后是爆发的议论声。「大师姐输了?」
「她的金丹碎了!」「她到底做了什么?」谢青霄冲上擂台,第一句话是:「阿月,
你的金丹为何会碎?你到底做了什么?」不是关心我疼不疼。而是质问我做了什么。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陌生。林越在人群中欲言又止,但云梨走过去拉住他的手,
他犹豫后选择陪在她身边。师父走上台,在众目睽睽下「关切」地查看我的伤势。
他的手按在我后背,对外是在疗伤。实则在检查。「仙骨无恙,还能用。」
这句话通过灵力传入我耳中。我浑身冰凉。当晚,我在房中疗伤,用内视之法查看身体。
我看到了。我的脊椎骨上,有淡金色的符文在闪烁——那是被人炼制过的痕迹。
仙骨上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纹,像果实成熟前的开裂。我拼命回想幼时的记忆。七岁那年,
我所在的小宗门被魔物屠戮,满门皆灭。我重伤濒死,是师父将我捡回凌霄峰。
他说「为我重塑根基」。在我昏迷时,对我做了什么,我一无所知。
如今想来——那不是救命。而是种下了一颗药种。养了十五年的药。我终于明白了一切。
第四章:药人之劫我持剑闯入师父的静室。已经是深夜,他却没有休息,似乎在等我。
「说吧,」我的声音沙哑,「我想听你亲口说。」云归尘沉默许久,最终开口:「你的仙骨,
确实是我用秘法重塑的。」他承认得如此坦然。「当年你根骨尽毁,
我用云梨的一滴心头血为引,为你重塑了仙骨。」「这块仙骨天生与云梨同源,
养成后可以完美移植给她。」「你能活这么久,能成为天才,全凭这副仙骨。
如今用它救你师妹,也算还了因果。」我握剑的手在发抖。「那我呢?我的命就不是命吗?」
「你不会死。」他说,「剥离仙骨后,你会变回普通人。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仁至义尽。
我惨笑出声:「师父,你当年教我的道义呢?」「云梨到底是谁?」我逼问,「值得你如此?
」云归尘背过身去,声音低沉:「她是我的女儿。」我愣住。「早年我未入仙门前,
曾与一凡间女子有过一段情缘。为了修道,我斩断情缘离开。」「多年后那女子临终,
托人送来女儿,我才知云梨天生虚无之体,活不过二十岁。」他转过身,
眼中第一次出现情绪波动:「她是我唯一的骨血,我不能看着她死。」「所以你就牺牲我?」
我的声音在颤抖,「师父,你教我修道之人要心怀苍生,可你自己呢?」「修道之人,
断情绝爱。」他说,「但她是我的劫,我渡不过。」我看着这个曾被我视作天人的师父,
忽然觉得可笑。他将我养大,教我功法,不过是在养一味药。而我竟然感恩戴德了十五年。
我转身就走。却发现山门早已被封锁。几位长老联手布下天罗地网,显然早有准备。
我拼死突围,却因修为大损,被大长老一掌击中。我坠落悬崖。谢青霄在追击队伍中,
他的剑停在半空,最终没有落下。但他也没有阻止。林越在队伍最后,
看到我坠崖时伸出了手。云梨拉住他:「师兄,她走火入魔了,让长辈处理吧。」林越的手,
缓缓放下。我在坠落中被一股灵力托住。是师父。他像拎一只小鸡般将我拎回宗门。
我在他眼中看到的,只有「别弄坏了药材」的冷漠。宗门大会上,
师父宣布我的罪状:「心魔入体,忤逆师门,盗取宗门机密,试图逃离。」
云梨在一旁哭泣:「都是我不好,是我拖累了师姐……」她这一哭,
反而坐实了我「嫉妒师妹」的罪名。众弟子议论纷纷,昔日的敬仰变成鄙夷。
谢青霄站出来:「请师尊念在她多年功劳,从轻发落。」不是相信我无罪。只是「念旧情」。
这让我更心寒。判决下来:弑神鞭三十,废除修为,逐出师门。行刑台上,我被捆仙索绑缚。
第一鞭落下,灵魂都在颤栗。我咬牙不肯求饶。第三鞭,金丹彻底碎裂,修为跌落到练气期。
第五鞭,仙骨上的符文开始松动。我感觉到师父暗中施法稳固仙骨——他怕仙骨碎裂,
那可是要留给女儿的。第十鞭,我已经痛到麻木。我看着围观的人群。谢青霄别过头不敢看。
林越在哭。云梨在「心疼」地掉泪。我突然笑了。「原来我这十五年,就是个笑话。」
刑满后,我被扔出山门。身无分文,修为尽废,遍体鳞伤。我回头看了一眼凌霄峰。
眼中再无留恋。只有刻骨的恨。第五章:魔渊重生我在荒野游荡了三天。
被当成废人的修士打劫,抢走了我身上仅剩的东西。他们还嫌我碍事,将我推下了万魔渊。
万魔渊是仙魔两道都不敢涉足的绝地。传说中封印着上古凶兽和罪大恶极的魔头。
我在坠落中失去意识。醒来时,躺在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中。四周漂浮着血色的符文锁链。
溶洞深处,一个男人被锁链贯穿琵琶骨,钉在石壁上。**近时,他突然睁眼。
瞳孔是妖异的血红色。「有趣,」他的声音沙哑慵懒,「居然有只小仙药,自己滚进来了。」
我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忘了。」他漫不经心,「被关了三千年,名字不重要了。」
他打量着我,嘴角勾起讽刺的笑:「你这副样子……仙骨被炼过,金丹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