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看着她,心里冷笑:“阮慧娴,好好享受你最后的美梦吧。明天醒来,你就会发现,一切都变了。”
他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却没有一丝睡意。
他在想,明天离婚手续办完之后,阮慧娴会是什么反应。他在想,当他拿出所有证据的时候,阮慧娴和王秀兰会是什么表情。他在想,张磊得知真相后,会不会像他承诺的那样,对阮慧娴不离不弃。
他知道,张磊那个人,自私自利,见利忘义。一旦事情败露,他肯定会第一时间撇清关系,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阮慧娴身上。
到时候,阮慧娴就会变成孤家寡人,一无所有。
想到这里,陈峰的心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复仇的**。
这是他们应得的。
凌晨五点,天还没亮,陈峰就醒了。
他起身洗漱,然后去厨房做早餐。煎蛋、牛奶、面包,还有阮慧娴爱吃的小笼包。
这是他最后一次给阮慧娴做早餐了。
六点半,阮慧娴和王秀兰先后醒了。
“哟,小陈起这么早啊。”王秀兰笑着说,眼里满是期待。
“早点做好了,快吃吧,吃完咱们去民政局。”陈峰说道,语气平静。
阮慧娴坐在餐桌前,拿起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她看起来心情很好,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陈峰看着她,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吃完早餐,三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
阮慧娴换上了一件新买的连衣裙,化了个淡妆,看起来容光焕发。她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像是要去赴一场重要的约会。
王秀兰也打扮了一番,穿了件红色的外套,看起来喜气洋洋。
只有陈峰,穿了一件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走到楼下,阮慧娴提议打车去民政局。
“不用了,”陈峰说,“我开车送你们去吧。”
他的车是结婚前买的,全款,写的是他自己的名字。阮慧娴一直想让他把车过户到她名下,他没同意。
现在想来,幸好没同意。
车上,阮慧娴一直拿着手机,不停地发着微信,嘴角挂着甜甜的笑。不用想也知道,她在和张磊聊天。
王秀兰坐在副驾驶上,时不时地回头,叮嘱阮慧娴:“到了民政局,少说话,跟着工作人员的指示来就行。办完手续,咱们赶紧去居委会问问补贴的事儿。”
“知道了妈。”阮慧娴敷衍地回答,眼睛还盯着手机屏幕。
陈峰握着方向盘,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的路。
民政局离小区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
停好车,三人走进民政局。
早上的民政局人不多,显得有些冷清。
阮慧娴迫不及待地走到离婚登记窗口,递上身份证、户口本和结婚证。
工作人员看了看材料,又看了看陈峰和阮慧娴,眉头皱了皱:“你们确定要离婚?”
“确定!”阮慧娴立刻回答,语气斩钉截铁。
陈峰也点了点头:“确定。”
工作人员又问:“有没有财产纠纷?有没有子女抚养问题?”
阮慧娴抢先说道:“没有财产纠纷,我们是假离婚,为了……”
“有。”陈峰打断了她的话。
阮慧娴和王秀兰都愣住了,齐刷刷地看向陈峰。
陈峰看着工作人员,语气平静地说:“财产分割问题,我们私下已经协商好了。子女抚养问题,也协商好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阮慧娴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毕竟,这孩子,跟我没关系。”
这话一出,阮慧娴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王秀兰也急了,连忙说道:“小陈,你胡说什么呢!这孩子怎么就跟你没关系了?”
工作人员也被这话弄得一头雾水,疑惑地看着他们。
陈峰没理会王秀兰的质问,只是看着工作人员,继续说道:“我们自愿离婚,所有问题都已协商一致,请办理手续吧。”
阮慧娴反应过来,脸色苍白地看着陈峰,声音颤抖:“陈峰,你什么意思?你不是答应假离婚的吗?”
“假离婚?”陈峰笑了,笑得意味深长,“我什么时候说过是假离婚了?”
他看着阮慧娴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积压了三年的恨意,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阮慧娴,”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这婚,是真的离。从今天起,你我之间,再无任何关系。”
阮慧娴彻底慌了,她看着陈峰冰冷的眼神,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想起来,这三年来,陈峰虽然对她很好,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很少主动提孩子的事情,也很少和她有亲密的举动,甚至,他看她的眼神,有时候会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冰冷。
难道,他早就知道了?
这个念头一出,阮慧娴的浑身都开始发抖。
王秀兰也看出了不对劲,她指着陈峰,气急败坏地说:“陈峰!你耍我们是不是?你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你们心里清楚。”陈峰淡淡地说,目光扫过阮慧娴和王秀兰,“手续赶紧办吧,我还有事。”
工作人员看这情况,也知道这事儿不简单,但既然双方都同意离婚,材料也齐全,只能按照流程办理。
签字、按手印、拍照。
一系列流程下来,阮慧娴像是丢了魂一样,机械地跟着做。
当红色的离婚证递到两人手上的时候,陈峰接过离婚证,看了一眼,然后放进了口袋里。
而阮慧娴,拿着离婚证,手不停地发抖,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
“陈峰,你不能这样对我!”她哭着说,“我们不是说好假离婚的吗?你怎么能反悔?”
“我说过吗?”陈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阮慧娴,你和张磊的事情,我三年前就知道了。这孩子,是谁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你……你都知道了?”阮慧娴吓得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
王秀兰也懵了,她看着陈峰,又看着阮慧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你这三年来,偷偷给张磊转了五十多万,知道你们每个月都去开房,知道你们计划着离婚后卖掉我的房子,双宿双飞。”
陈峰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刺进阮慧娴的心里。
她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陈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们复婚好不好?我再也不和张磊联系了,我好好跟你过日子!”
“晚了。”陈峰冷冷地说,“从你出轨的那一刻起,从你骗我这孩子是我的那一刻起,就晚了。”
他转身,不再看阮慧娴和王秀兰,大步流星地走出民政局。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
陈峰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三年的隐忍,三年的等待,终于结束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律师,准备好的材料,可以提交了。”
电话那头传来律师的声音:“好的陈先生,我这就去办。”
挂了电话,陈峰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陈峰的车刚驶出民政局停车场,后视镜里就传来阮慧娴撕心裂肺的哭喊。
那哭声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尖锐又刺耳,隔着车窗都能钻进来。王秀兰在旁边跳着脚骂,手指着陈峰的车,唾沫星子估计能喷出去三米远。
陈峰眼皮都没抬一下,脚下轻轻给了点油,车轱辘碾过路面的石子,发出“咯吱”一声响,像是在给这对母女的闹剧敲锣打鼓。
他才懒得回头。
三年的戏都演完了,现在该谢幕了。剩下的,就是让她们好好尝尝,什么叫自食恶果。
车开到大门口,陈峰掏出手机,点开和律师的聊天框,发了条语音:“李律师,离婚手续办完了,接下来按计划来,先冻结阮慧娴名下的资产,还有她转给张磊的那些钱,都得给我追回来。”
律师秒回:“放心陈哥,我这就去办,保证让她一分钱都带不走。”
陈峰满意地点点头,把手机揣回口袋。
他没直接回家,而是绕到了小区对面的超市,买了副橡胶手套,还有几个大号的黑色垃圾袋。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给阮慧娴和王秀兰“腾地方”。
打开家门,屋里还残留着早上小笼包的香味,混合着阮慧娴常用的香水味,以前闻着觉得温馨,现在只觉得膈应,跟掉进了垃圾桶似的。
陈峰戴上手套,从卧室开始收拾。
阮慧娴的衣柜占了大半个衣帽间,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从几百块的地摊货到几千块的名牌,琳琅满目。以前陈峰觉得,女人爱打扮是天性,挣钱就是给老婆花的,现在看来,这些衣服,怕是有不少是用他的钱,给奸夫买礼物剩下的。
他下手毫不留情,把所有衣服都从衣架上扯下来,揉成一团塞进垃圾袋。那些昂贵的包包、鞋子,也都一股脑地往里扔,跟扔垃圾似的。
王秀兰住的客房也一样,她的东西不多,但杂七杂八的堆满了桌子,什么保健品盒子、广场舞扇子、还有她宝贝得不行的金项链金耳环,陈峰都给她打包好,放在门口。
收拾到床头柜的时候,陈峰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个粉色的首饰盒。打开来,里面躺着一条铂金项链,吊坠是个小小的“磊”字。
不用想也知道,是张磊送的。
陈峰嗤笑一声,随手把项链扔到垃圾袋里,跟那些旧衣服混在一起,瞬间就没了往日的光鲜。
就这玩意儿,也配叫礼物?简直玷污了铂金的价钱。
收拾完卧室,陈峰又去了客厅。沙发上还放着阮慧娴织了一半的婴儿毛衣,粉**嫩的,针脚歪歪扭扭,以前她还得意地跟陈峰说,这是给“他们的孩子”织的。
陈峰拿起毛衣,看了两眼,手指捏着针脚处,轻轻一扯,线就散了,跟阮慧娴的谎言一样,一戳就破。
他把毛衣扔进垃圾袋,又把茶几上阮慧娴的护肤品、化妆品全都扫了进去。那些瓶瓶罐罐摔在袋子里,发出“哐啷哐啷”的响声,像是在奏乐。
不到一个小时,门口就堆起了四座“垃圾山”,全是阮慧娴和王秀兰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