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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沐安脸色惨白如鬼,她直视着靳临渊阴沉的眼睛,一字一句重复着:“我说,我们离婚。”
“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她泪流满面,连带着脸上的血一起落下,凄惨无比。
靳临渊的看着她狼狈的模样,胸口莫名一紧。
可当他再三确认过夏沐安说的不是气话时,一股汹涌的愤怒从心头顿起。
他都没想过离婚,她竟敢先提出来了!?
靳临渊神色凌冽,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厉声回绝:
“不可能!”
“夏沐安,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入了靳家,你一辈子就只能待在我身边!”
夏沐安陡然睁大了眼睛,她被靳临渊的**气得发抖:
“靳临渊,你不爱我了,为什么不放我离开?”
“放我走,你的小心肝就能成为万众瞩目的靳夫人了,这不好吗?”
靳临渊冷笑一声,“夏沐安,当了几年靳夫人,就觉得翅膀硬了?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如果没有我的庇护,早就会被那些明枪暗箭害死千百次了,离开我,那些人只会更加肆无忌惮,你到时候被连个全尸都保不住。”
“看在过往的情分上,我才施舍给你这条活路的。”
夏沐安愣在原地,泪水又不受控制滑落。
心痛到麻木,她只想大笑。
她可以为了他不要命,可以为了他失去所有。
可她做的一切,竟然只是轻飘飘的情分。
而靳临渊施舍的活路,更让她痛不欲生!
夏沐安咬着牙,讥讽一笑:“死了,总比待在你身边好!”
靳临渊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他彻底失去耐心,粗暴地掐住她的脖子。
“实话告诉你,就因为靳夫人这个位置太过危险,卿念若是受了一点伤害,我都承受不住。”
“所以,靳夫人必须得是你,而卿念,会在你的掩护下,我的保护下,成为天下最无忧无虑的女子。”
纵使她深刻体会到眼前人有多么冷心无情。
可这一刻,夏沐安整个人还是僵愣不已。
心脏仿佛被一双利爪攥紧,然后狠狠撕开,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原来她存在的意义,只是成为靳临渊为保护沈卿念的人肉盾牌。
“哈哈哈——”她终于大笑出声,笑声却沙哑破碎,仿佛下一秒就会断了气。
“靳临渊......”她眸子充斥着骇人的血色,眼里的最后一丝希冀被搅碎,“你想让我死,可以不需要用这么折磨人的方法的。”
积压了太久的愤怒、委屈与不甘在此刻融入这凄厉的笑声里。
“临渊,夏**怕是着魔了!”沈卿念在靳临渊怀里瑟瑟发抖,“得赶紧让她闭嘴,否则我的法相会受到影响。”
靳临渊面色一寒,扬起手,就对着夏沐安的脸重重挥下!
“啪!啪!”巨大的响声下,夏沐安双耳几乎失聪,她的脸颊瞬间高高肿起,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靳临渊这才满意地把她丢在地上,“你喜欢发疯,也别影响到卿念!”
夏沐安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绝望如潮水,将她狠狠包裹住。
她听不见,也看不见外界的所有。
当刺骨的海水冲刷着冰冷的身体时,夏沐安才迟钝地发现。
自己竟不知不觉走进了海里。
这样也好,她愣了愣,释怀地笑了。
她什么都没了,苏苏死了,爸爸也死了。
她连他们完整的躯体都没有保护住,让他们死了都无法安息。
“苏苏,爸爸,我马上下来,给你们赔罪好不好?”
冰冷的海水缓缓淹过口鼻,夏沐安安详的闭眼。
可下一秒,“叮铃铃——”刺耳的**,像一把锋利的剑,骤然刺开裹挟着她的黑暗。
夏沐安猛地睁开眼,身体下意识的求生欲,让她挣扎着爬起。
夏沐安眼里恢复一些神智,喉咙嘶哑接听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低声嘲讽·:
“夏沐安,你什么时候这么废物了?连仇都没报,就要寻死了?”
这个声音莫名熟悉,但她却摸不准一丝头绪。
夏沐安茫然道:“你是谁?”
男人冷哼道:“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可以为你报仇。”
夏沐安空荡的眼睛猛地睁大。
这句话,对她的诱惑力的太大了。
但她不傻,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忙。
更何况这还是个根本不知底细的陌生人。
她强装镇定:“所以,你的条件是什么?”
男人低低笑了声,一字一句,“我、要、你。”
夏沐安心口颤了颤,
她缓缓闭上眼,轻声道:“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