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在等一个能让她“顺理成章”出轨的理由。
现在呢?
他被抢了最重要的东西,被踩着手折磨,连病房都成了他们苟合的地方,到头来还要被温雪翎拿“救命恩人”当幌子道德绑架。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能捐骨髓的,其实不止叶飞昂一个人,对吧?”
裴覃仲的声音异常平静,“你到底是想救我,还是舍不得叶飞昂?”
这句话像是触碰到了某个开关,温雪翎瞳孔一缩,几乎以为裴覃仲是知道了什么。
她脸上掠过一丝恼羞成怒,音量都拔高了些:“覃仲,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你生病以后,我哪次不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你受一点委屈。为了你,我忍着多少不情愿,拿自己的清白去换你一条命……”
“你竟然竟然怀疑我,简直是不可理喻!”
裴覃仲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忍辱负重?
她怕是早就乐在其中了吧。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荒芜。
明明是她做错了事,却偏要把所有错都扣到他头上。
多说一句都觉得累。
他重新躺回床上,背对着她,“我累了,你走吧。”
温雪翎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恐慌,像有什么东西正悄悄脱离他的掌控。
垂在身侧的手攥了又松,松了又攥,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劝道:“覃仲,我知道你病着心情不好,可我和阿礼真的没什么,你别胡思乱想。”
“你好好休息,我……我回头再来看你。”
脚步声远去,门被轻轻带上。
直到病房里彻底只剩自己的呼吸声,裴覃仲僵直的身体才骤然松懈下来。苦涩从舌尖蔓延到喉咙,又沉进心底。
他裴覃仲,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等这场手术结束,他再也不想看见温雪翎了。
连着几天,温雪翎都没在出现过。
裴覃仲倒也乐得清静,只乖乖遵着医嘱调养身体,安安静静等着移植手术的日子。
这天阳光正好,做完例行检查,他想着出去晒会儿太阳。刚走出病房,穿过大厅时,远远就看见了温雪翎和叶飞昂。
温雪翎整个人像只小猫似的窝在叶飞昂怀里,仰头望着他,鼻尖几乎要蹭到他下巴上,分明是在撒娇。
裴覃仲的脚步顿了顿,没做任何停留,转身就往回走。
“覃仲!”
身后传来温雪翎的声音,他非但没停,反倒加快了脚步。
温雪翎见状,小跑着追上来拦在他面前,发丝都有些乱了,伸手就想去牵他:“覃仲,你别误会,我和他只是……”
“我没误会。”裴覃仲垂眸避开她的手,“你和他不过是逢场作戏,我明白。”
温雪翎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看着他这副异常平静的模样,心里莫名窜起一股烦躁。
她皱着眉还想再说什么,不远处的人群突然炸开一阵骚动,两人都被惊得回头看去。
只见人群中央,一个男人握着刀站在那里,眼神癫狂,嘴角甚至挂着诡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