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冥王大人的供品猪头肉给偷吃了。因为实在太饿,
我还顺手给他烧了一张我画的“大饼”作为补偿。谁知道当天晚上,
那个传闻中青面獠牙的冥王竟然真的现身了。他穿着一身高定西装,
修长的手指捏着那张皱巴巴的画纸,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饼画得不错,作为回礼,
本王把自己赔给你。」我吓得打嗝,他却俯身擦掉我嘴角的油渍,眼神宠溺得不像话。
旁边的小鬼们吓得瑟瑟发抖,弹幕都在刷「这哪里是冥王,分明是宠妻狂魔」。
原来我随手画的大饼,竟然成了冥界唯一的「结婚契约书」。1.我叫江晚,
一个刚毕业就失业,饿得两眼发昏的穷鬼。为了省下房租,我搬进了号称「京城第一凶宅」
的城郊老破小。房东告诉我,这里以前是个小庙,后来荒废了,供奉的是谁也忘了,
反正便宜。我住了三天,别说鬼,连只耗子都没见着。就是有点饿。工作没找到,
存款见了底,我已经两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了。这天夜里,我饿得在床上烙饼,
胃里像有只手在抓挠。忽然,一股浓郁的肉香味钻进我的鼻子。我循着味儿摸到院子里,
发现那座破败的小神龛前,不知何时摆上了一盘油光锃亮的猪头肉。猪耳朵被卤得晶莹剔透,
肥瘦相间的肉块散发着致命的诱惑。我咽了咽口水,拜了拜神龛:「不好意思啊神仙大人,
借您一口吃的,改天一定加倍还您。」说完,我抓起一块猪头肉就往嘴里塞。太香了!
我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不一会儿,半盘猪头肉就下了肚。吃饱喝足,
我看着空了一半的盘子,有点心虚。总得给人家留点什么。我回屋里翻箱倒柜,
找出一支笔和一张黄色的草纸,凭着记忆画了一张看起来最圆最饱满的葱油大饼。
我把「大饼」恭恭敬敬地放在盘子里,用火柴点燃。「神仙大人,真金白银我没有,
先给您画个饼充饥,等我找到工作,给您换个金盘子!」火光舔舐着纸张,很快就化为灰烬。
我拍拍手,心满意足地回屋睡觉了。半夜,我被一阵冷风冻醒。屋子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那人逆着月光,身形修长挺拔,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气质清冷矜贵,
与我这破败的小屋格格不入。「是你,吃了本王的猪头肉?」他的声音很好听,像冷玉相击,
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我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摆手:「不是我!我没有!你别胡说!」
他轻笑一声,缓缓朝我走来。月光下,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薄唇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帅得简直人神共愤。他修长的手指间,
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正是我画的那张「大饼」。「人不大,胆子不小。」
他把画纸递到我面前,「吃了本王的供品,就拿这个来抵?」我看着那张熟悉的画,
脑子「嗡」的一声。本王?供品?我抖着声音问:「你……你就是这庙里供的……」「冥王,
殷九霄。」完了,芭比Q了。我竟然偷吃了冥王爷的饭。我「嗝」的一声,
打了个响亮的饱嗝,还带着一股猪头肉的味儿。殷九霄的嘴角抽了抽。我恨不得当场去世。
但他只是俯下身,温热的指腹轻轻擦过我的嘴角。「油还没擦干净。」
他的动作温柔得不像话,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宠溺。我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我看到他身后,两个穿着古代衙役服饰的小鬼正探头探脑,吓得瑟瑟发抖。
其中一个小鬼手里还举着个透明的板子,上面正飞快地刷过一行行字。「**!
冥王大人竟然亲自来阳间抓偷吃贼了!」「这女人谁啊?胆子也太肥了!」「等等!
你们看大人的眼神!那叫一个温柔!」「擦嘴角了!他竟然给那女人擦嘴角了!啊啊啊啊啊!
」「这哪里是冥王,分明是宠妻狂魔!」弹幕?我还没反应过来,殷九霄已经直起身,
将那张画着大饼的纸在我面前晃了晃。「这饼画得不错,作为回礼,本王把自己赔给你。」
我:「???」我吓得连打了三个嗝。他却心情颇好地勾起唇角:「从今天起,
你就是本王的冥后了。」2.我以为我在做梦。直到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
发现床边多了一张梨花木雕花大床,旁边还站着两个毕恭毕敬的小鬼。左边那个叫牛头,
右边那个叫马面。他们递给我一套繁复华丽的黑色长裙。「王后娘娘,请更衣。」
我抱着被子缩在角落:「我不当什么王后!你们快走!」牛头一脸为难:「娘娘,
您就别为难我们了。您烧了婚契,就是我们冥界板上钉钉的王后了。」「什么婚契?
我烧的是大饼!」马面从怀里掏出那张被殷九霄带走的画纸,小心翼翼地展开。「娘娘您看,
这上面有您的生辰八字和指印,还有冥王大人的神印加持,
已经是我们冥界效力最高的婚契了。」我凑过去一看,可不是吗?画的饼旁边,
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我的名字和出生日期,右下角还有一个鲜红的指印。
是我昨天偷吃猪头肉时,不小心蹭上去的油指印!而画纸的最上方,
盖着一个古朴繁复的黑色印章,散发着淡淡的冷气。「这不公平!我根本不知道这是婚契!」
我据理力争。牛头叹了口气:「娘娘,这婚契万年才出一张,是天道认可的。您画饼补偿,
心意到了;大人应允,契约已成。这事儿,没法反悔。」我彻底傻眼了。
就因为偷吃了一口猪头肉,我把自己卖了?我正欲哭无泪,房门被推开,殷九霄走了进来。
他今天换了一身休闲的白衬衫,少了几分昨晚的压迫感,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和。
他挥挥手让牛头马面退下,然后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坐到我床边。「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我警惕地看着他:「我不吃,你是不是在里面下药了?」殷九-霄无奈地笑笑,
自己先喝了一口:「没有毒。阳间的食物,本王吃了也没用。」闻着粥的香气,
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我犹豫地接过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我真的不能反悔吗?」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不能。」他回答得斩钉截铁。他看着我,眼神认真:「江晚,
本王等了你五百年。」我一口粥差点喷出来:「五百年?我们昨天才第一次见面!」
「你忘了,我可没忘。」他深深地看着我,「五百年前,你还是个在山间修行的小花妖,
因为嘴馋,偷吃了献给我的野果子。」我努力在脑子里搜索,却一片空白。「那次,
你也给我画了张饼。」殷九霄的眼神变得悠远,「你说,等我下次来,就嫁给我。」
我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听起来……确实像是我这种吃货能干出来的事。
「可我不记得了。」「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想起来。」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动作自然又亲昵,「现在,你是我的王后,谁也不能欺负你。」
我还没从这巨大的信息量中回过神来,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滚开!本公主来看我未来夫君,你们也敢拦?」下一秒,
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就闯了进来。她看到屋里的殷九霄,眼睛一亮,
娇滴滴地扑了过去:「九霄哥哥!」殷九霄眉头一皱,侧身躲开,让她扑了个空。「孟依依,
谁准你进来的?」他的声音冷了下来。那个叫孟依依的女人这才注意到床上的我,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鄙夷。「哟,这就是你从阳间找来的女人?
穿得跟个乞丐一样,也配待在九霄哥哥身边?」我身上还穿着我的小熊睡衣,
跟她这一身名牌确实没法比。我有点窘迫,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孟依依更加得意了,
她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喂,乡巴佬,给你一千万,离开九霄哥哥。」
我还没说话,殷九霄已经挡在了我面前,神色冰冷。「她是本王的冥后,不是你可以羞辱的。
」孟依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殷九霄:「冥后?她?一个凡人?」
「滚出去。」殷九霄的声音里已经带了杀气。孟依依吓得一哆嗦,
但还是不甘心地指着我:「九霄哥哥,你为了这么个女人凶我?她有什么好的!
她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她转向我,高傲地扬起下巴:「听好了,我是东岳大帝的女儿,
孟婆的亲侄女,整个冥界未来的女主人!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看着她嚣张的样子,
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我慢悠悠地喝完最后一口粥,把碗放下,然后抬起头,
对她露出一个无辜的微笑。「哦,原来是孟婆的侄女啊。那你知道吗?昨天我吃的猪头肉,
就是你姑姑亲自送上来的。」3.孟依依的脸,瞬间从惨白变成了酱紫色。「你胡说!
我姑姑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我学着她的样子,慢条斯理地开口,「你姑姑说,
这猪头肉是她特地选的黑毛猪,用忘川水卤了七七四十九天,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就为了让冥王大人尝个新鲜。」我一边说,一边回味着昨晚的味道,还咂了咂嘴。
孟依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手都在哆嗦:「你……你这个**!
你敢偷吃我姑姑给九霄哥哥准备的供品!」「偷吃?这怎么能叫偷吃呢?」我眨了眨眼,
一脸无辜,「冥王大人都说了,我是他的冥后。他的东西,不就是我的东西吗?
我吃我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我这番歪理,直接把孟依依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求助似的看向殷九霄,希望他能为自己说句话。没想到,殷九霄非但没有责怪我,
反而赞同地点了点头:「晚晚说得没错。以后我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的。」他看向孟依依,
眼神冷得像冰。「孟依依,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这次我不与你计较。再有下次,
休怪本王不念旧情。」孟依依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她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屋子里终于清静了。我看着殷九霄,心里有点打鼓。「我刚刚是不是太嚣张了?
她毕竟是东岳大帝的女儿。」「无妨。」殷九霄给我掖了掖被角,「你是我的王后,
谁也不能给你气受。」他的话让我心里暖暖的。虽然稀里糊涂成了冥后,
但这个老公……好像还不错?我正想着,牛头在门外禀报:「大人,王后娘娘,
孟婆大人求见。」我心里一咯噔。正主找上门了。殷九霄看了我一眼,淡淡道:「让她进来。
」很快,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端着一个汤碗走了进来。她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对我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想必这位就是王后娘娘吧?我是孟娴,你叫我娴姨就好。
」她的态度和孟依依简直是天壤之别。「孟婆大人客气了。」我有些拘谨。
孟娴将汤碗放到床头柜上,柔声道:「依依那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口无遮拦,
刚刚要是冲撞了娘娘,我代她向您赔个不是。」她又看向殷九霄:「大人,这丫头不懂事,
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殷九霄的神色缓和了些:「娴姨言重了。只是以后,还请你看好她,
我的冥后殿,不是谁都能闯的。」「是是是,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她。」孟娴连声应着,
然后把那碗汤推到我面前,「娘娘,这是我刚熬的安神汤,您喝了,晚上能睡个好觉。」
我看着那碗黑乎乎的汤,心里有点发毛。这不会是孟婆汤吧?喝了是不是就要忘记一切了?
我求助地看向殷九霄。殷九霄拿起汤碗,闻了闻,然后递给我:「放心喝,
只是些安神的药材,对你有好处。」有了他的保证,我才放下心来,小口地喝着。
孟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怀念?「娘娘长得,真像我一位故人。」
她轻声说道。我心里一动,想起了殷九霄说的五百年前。难道,
孟婆也认识曾经是小花妖的我?我正想开口问,孟娴却话锋一转,笑着对殷九霄说:「大人,
如今您大婚,这可是我们冥界几千年来的第一件喜事。按照规矩,您和娘娘得去姻缘殿,
将婚契正式录入冥界姻缘簿。」殷九霄点了点头:「是该如此。」
孟娴又补充道:「只是……姻缘殿的守护神脾气有些古怪,他只认天定的姻缘。
若是寻常的契约,恐怕……」她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我手里的这张「大饼」,
能不能得到姻缘神的承认,还是个未知数。如果得不到承认,那我这个冥后,
就是名不正言不顺。我捏紧了手里的碗。这孟婆,看起来和善,实际上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这是在给我下马威呢。我还没来得及想好对策,殷九霄已经牵起了我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给了我无穷的力量。「无妨。」他看着我,
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和坚定,「有我在。」4.姻缘殿是冥界最神圣的地方,
传说掌管着三界所有生灵的缘分。整座大殿由巨大的黑色玄石建成,庄严肃穆,
殿内香火缭绕,正中央供奉着一尊看不清面容的神像。我和殷九霄并肩走进去的时候,
孟娴和孟依依也跟了进来。孟依依的眼睛又红又肿,显然是刚哭过,
此刻正用怨毒的眼神瞪着我。殿内已经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袍,
手持一卷竹简,应该就是孟娴口中的姻缘神。姻缘神看到殷九霄,
微微躬身行礼:「恭迎冥王大人。」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没有任何情绪,
仿佛在看一个死物。殷九霄将那张「大饼」婚契递了过去。「麻烦神君,
将我与晚晚的婚契录入姻缘簿。」姻缘神接过那张皱巴巴的草纸,只看了一眼,便眉头紧锁。
「冥王大人,这……这简直是胡闹!」他将婚契拍在案上,语气严厉,
「婚契乃天道见证之物,岂能用一张画饼儿戏?此等契约,老夫绝不能录入姻缘簿!」
孟依依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孟娴也适时地叹了口气:「唉,我就知道会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