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影武者昆仑宗的雪,已经下了三天三夜。我跪在寒冰殿的青砖上,
听着殿外风雪拍打廊柱的声音,像极了十年前被扔进药炉时的沸腾声。
宗主白玄真人的拂尘扫过地面,带起细碎的冰晶,在我眼前碎裂成星芒。"灵汐,
"他的声音比殿外的雪还要冷,"明日卯时,你便是白绾。"我低头看着腰间那块暖玉,
触手生温。这是三年前被选作"影武者"时,药王谷的师父偷偷塞给我的,说危急时可保命。
此刻玉身沁出细密的水珠,像极了那些在毒池里泡坏的指甲。"弟子明白。
"我的声音平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白玄真人满意地点头,
拂尘指向殿角的铜镜:"去换上嫁衣。记住,你不仅要替绾儿嫁入长烬洞,
还要找到方无月母亲的万解药籍。"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还有,杀了方无月。
"铜镜里映出的少女面色苍白,眉眼间确有七分像白绾师姐。
只是我的右眉梢有一道极细的疤痕,那是去年试毒时被毒蛛划伤的。此刻被脂粉掩盖,
倒真有了几分昆仑圣女的模样。"若任务失败?"我轻声问,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暖玉上的药草纹路。"长烬洞的循环,你应该清楚。
"白玄真人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昆仑宗在你身上种下的'牵机引',
会确保你每次重生都记得使命。"我走出寒冰殿时,雪已经停了。月光洒在白玉阶上,
照见廊下立着的白绾师姐。她穿着素白的道袍,手里捏着一支红梅,花瓣上的雪沫正在融化。
"灵汐妹妹,"她递过红梅,指尖冰凉,"这是药王谷的'忘忧草'所制,含在舌下,
可解百毒。"我接过红梅,花瓣在掌心微微颤抖。十年前被昆仑宗收养的孤儿,
如今成了影武者;而真正的圣女,却在此时给我递来解药。"师姐不怕我背叛昆仑?
"白绾师姐笑了,眉眼弯弯像新月:"母亲临终前说,方无月的母亲曾救过药王谷。
若你能活下来,替我看看长烬洞的桃花,听说那里的春天,比昆仑的雪好看。"第二日卯时,
我穿着十里红妆,坐在前往长烬洞的花轿里。轿帘被风吹起一角,看见阿肆站在山门外,
冲我做了个手势——那是暗卫间的信号,意为"按计划行事"。我含住那枚红梅,
苦味在舌尖蔓延。暖玉突然发烫,映出一行极小的字:"循环开启,
记忆碎片将随生死累积"。长烬洞的山门在浓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紫黎端着芥酒站在洞口,紫衣在阴风里翻飞。"白少侠,请饮此酒。
"她的笑容标准得像面具。我接过酒杯,指尖触到杯壁的瞬间,突然想起某个雪夜,
师父说:"长烬洞的毒酒,都带着桃花香。"杯中酒液果然浮着一层极淡的粉色花瓣。
我仰头饮尽,辛辣感从喉头炸开,却在丹田处化作暖流——是忘忧草起了作用。
洞门缓缓打开,百阶之上,站着那个传说中杀人如麻的魔头。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乌发高束,露出光洁的额头。晨光穿过雾霭落在他脸上,竟让我想起铜镜里的自己。"白绾?
"他开口,声音低沉如大提琴,"你比想象中......有趣。
"我突然想起昨夜白绾师姐的话,想起暖玉上的字,想起昆仑宗的谎言。
当方无月从袖中取出并蒂香时,我突然笑出声来。"方无月,"我说,
"这香里的'牵机引',是昆仑宗最新研制的吧?"他的动作僵住,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而我知道,这场循环,从一开始就不是昆仑宗说了算。
(第一章完)第二章幽冥密语长烬洞的夜晚比昆仑冷得多。我坐在九极殿的窗边,
看着廊下摇曳的幽冥灯。方无月说这是引魂灯,专为战死的弟子照亮轮回路。可我知道,
这些灯油里掺了"牵机引"的解药——昨夜趁他熟睡时,我用银针试过灯油,
暖玉上的药纹亮了半盏茶的功夫。"在看什么?"方无月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带着一丝酒气。我转身时,他已经站在案前,手里拿着一卷羊皮地图。烛光下,
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这是我第五次看见他不戴面具的样子,
却第一次发现他左耳戴着一枚墨玉耳钉。"在想,长烬洞的弟子,为何都戴着面具。
"我走到他身边,故意碰掉案上的狼毫笔。方无月弯腰捡笔时,
我飞快扫过地图——上面标注着幽冥阁的据点,用朱砂圈出了"药王谷"三个字。
暖玉突然发烫,一段模糊的记忆碎片闪过脑海:师父临终前说,幽冥阁阁主欠药王谷一条命。
"戴面具,是为了忘记自己是谁。"方无月将地图卷好,收入暗格,"就像昆仑宗的影武者,
忘了自己的名字。"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知道我不是白绾?"洞主说笑了,
"我端起桌上的清茶,"弟子只是好奇,长烬洞的机关术,为何与药王谷如此相似。
"方无月的动作僵住,墨玉耳钉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你见过药王谷的机关?
""十年前被昆仑收养前,曾在药王谷打杂。"我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算计,
"记得那里的水车,和长烬洞的暗河机关一模一样。"突然,殿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衣袂声。
方无月指尖微动,三枚毒针无声射出。我借着烛光看见窗外落下一只信鸽,
腿上绑着黑色令牌——那是幽冥阁的信物。"看来有人等不及了。"方无月冷笑一声,
展开信纸。我凑过去时,他并未躲闪。纸上只有一行字:"三神器现世,
天机楼欲夺轮回镜"。"三神器?"我故作疑惑,
脑中却浮现暖玉上的纹路——那正是轮回镜的图案。"百年前医毒大战的遗物,
"方无月将信纸烧成灰烬,"传说集齐可打破宿命。"他突然转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你知道'牵机引'的解药吗?"我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昆仑宗的禁术,
据说需以心头血为引。"方无月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指尖按在他心口。隔着衣料,
我能感觉到他心脏的跳动,沉稳有力。暖玉烫得惊人,
一段完整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十年前的药王谷,
一个黑衣男子抱着中毒的少年跪在师父面前。少年左耳戴着墨玉耳钉,面色青紫。
师父说:"无月中的是'牵机引',需用影武者的心头血才能解......""灵汐?
"方无月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你的手在抖。"我猛地抽回手,指尖冰凉。原来从一开始,
我就是解药。"洞主,"紫黎突然推门而入,神色慌张,"幽冥阁阁主求见,
说有关于'记忆碎片'的要事。"方无月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让他在桃花林等着。
"紫黎退下后,殿内陷入沉默。我看着案上的烛火,
突然想起白绾师姐的话:"长烬洞的桃花,比昆仑的雪好看。""想不想去看桃花?
"方无月突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点头时,暖玉终于恢复常温,
映出最后一行字:"下一个记忆碎片,在幽冥阁主的面具下"。
桃花林在月光下像一片粉色的雾。幽冥阁主站在桃树下,银色面具反射着冷光。他看见我们,
缓缓摘下面具——我和方无月同时愣住。那张脸,竟与昆仑宗的二长老白客一模一样。
"好久不见,无月。"幽冥阁主笑了,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岁月的秘密,"还有我的小师妹,
灵汐。"(第二章完)第三章桃花迷阵幽冥阁主摘下面具的瞬间,
方无月的手按在了剑柄上。墨玉耳钉在月光下泛着寒光,像极了记忆碎片中那双冰冷的眼睛。
"白客?你不是死了吗?"方无月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
十年的恨意在这一刻几乎要冲破胸膛。我下意识挡在方无月身前,暖玉烫得惊人。
幽冥阁主——或者说白客——的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当年从无尽崖跳下的,是我的替身。
"桃林中突然刮起一阵旋风,粉色花瓣漫天飞舞,形成天然的迷阵。白客袖中飞出三枚银针,
钉在我们周围的桃树上,形成一个简易的隔音阵。"无月,爹知道错了。
"白客的声音苍老了许多,"当年是我鬼迷心窍,被昆仑宗胁迫......""胁迫?
"方无月冷笑,黑袍在风中鼓胀如帆,"看着母亲被污蔑偷秘籍,看着我被丢下无尽崖,
也是胁迫?"白客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
打开后里面是半块玉佩——与我腰间的暖玉恰好能拼成完整的轮回镜图案。
暖玉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涌入脑海:七岁的方无月躲在药炉后,
看见父亲将母亲的医书交给昆仑宗主。母亲跪在地上哭着哀求:"客哥,
那是药王谷的命根子......"父亲的背影决绝如铁:"只有这样,昆仑才会放过无月。
""这是你母亲的遗物。"白客将玉佩递给方无月,"另一半在灵汐姑娘身上吧?
"我下意识摸向腰间的暖玉,原来这就是轮回镜的碎片。方无月接过玉佩的手在颤抖,
两半玉佩合璧的瞬间,整个桃林突然静止——飞舞的花瓣悬在空中,月光凝固成银带,
连风声都消失了。"记忆同步?"白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来你们的羁绊比预想中深。
"方无月突然抓住我的手,他的掌心滚烫:"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你父亲......"我艰难地开口,那些不属于我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看到他把医书交给昆仑宗,是为了救你。"白客长叹一声,
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卷:"这是'记忆碎片'的分布图。天机楼已经开始猎杀拥有碎片的人,
你们必须在三月内集齐三神器。"羊皮卷上标注着二十八个红点,
其中一个就在九极殿的暗格里。方无月的指尖停在"幽冥阁"三个字上:"你为什么帮我们?
""因为我欠药王谷一条命。"白客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灵汐姑娘,
令师临终前托我照顾你。"暖玉突然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道全息影像从玉中浮现——是师父的脸。她穿着药王谷的服饰,站在桃花树下:"灵汐,
当你看到这段影像时,我应该已经不在了。方无月母亲的万解药籍,就藏在轮回镜的夹层里。
记住,循环的终点不是毁灭,而是选择......"影像突然消失,桃林的时间恢复流动。
白客将一个黑色令牌塞给我:"持此令可调动幽冥阁情报网,三个月后,天机楼总坛见。
"他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迷雾中,只留下淡淡的桃花香。方无月握着那半块玉佩,久久不语。
"我们回去吧。"我轻轻拉他的衣袖,发现他的指尖冰凉。九极殿的暗格里,
果然藏着一块记忆碎片——是方无月母亲的日记。
泛黄的纸页上写着:"今日在药王谷遇见灵汐的母亲,她送我一株忘忧草,
说可解世间最烈的情毒......""原来如此。"方无月合上日记,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昆仑宗让你来杀我,其实是为了让你用心头血解'牵机引'。
"我突然想起白绾师姐的红梅,想起师父的影像,想起白客的话。原来所有人都在骗我,
又都在保护我。"那你会杀我吗?"我轻声问,指尖划过他左耳的墨玉耳钉。
方无月握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指尖按在他心口:"你听,它在为谁跳动。
"暖玉与玉佩同时发烫,一段完整的记忆终于清晰——百年前的医毒大战,
方无月的母亲用轮回镜碎片救下药王谷主,也就是我的外祖父。作为交换,
药王谷承诺未来会派一位影武者,用心头血解开长烬洞主的"牵机引"。"灵汐,
"方无月的声音温柔得像桃花雨,"我们不是在循环中相遇,是命中注定。
"窗外突然传来紫黎的惊呼:"洞主!天机楼的杀手攻进来了!"我和方无月对视一眼,
同时拔出腰间的佩剑。月光下,两柄剑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一个永不分离的结。
(第三章完)第四章天机杀机九极殿的烛火在杀气中摇曳,
天机楼杀手的玄色衣袍与阴影融为一体。我握紧腰间的幽冥阁令牌,
方无月的"凝血针"已蓄势待发——这是他母亲独创的暗器,淬有可解百毒的桃花瘴。
"一共七人,"方无月在我耳边低语,气息拂过耳廓,"左三右四,你对付西边的三个。
"我点头时,暖玉突然发烫。一段记忆碎片闪过脑海:三年前的昆仑密训,
暗卫教头演示"七星步"时说:"天机楼杀手善用傀儡术,攻击傀儡关节处的朱砂痣可破。
""小心傀儡!"我提醒方无月,同时旋身避开迎面刺来的长剑。剑锋擦着衣袖划过,
带起一串火星——那傀儡的手腕处果然有颗朱砂痣。方无月的毒针已破空而出,
正中东侧傀儡的眉心。诡异的是,傀儡并未倒下,反而化作一滩黑水,凝聚成新的杀手。
"是'蚀骨水'所化!"我认出这是药王谷的禁术,"需用桃花粉克制!
"方无月从袖中甩出一个锦囊,粉色粉末在空中炸开,遇水即燃。
西侧的三个傀儡在火焰中痛苦嘶吼,朱砂痣渐渐显形。我足尖点地,使出"七星步",
银针刺破傀儡关节处的痣——傀儡瞬间僵住,化作满地碎木。"有点本事。
"领头的杀手摘下青铜面具,露出一张布满符咒的脸,"可惜今天你们都得死。
"他双手结印,地上的碎木突然重组,化作一头巨大的木龙,咆哮着向我们扑来。
方无月将我护在身后,黑袍鼓胀如帆:"灵汐,去暗格拿'破阵符'!"我冲向案后的暗格,
指尖触到符咒的瞬间,暖玉突然射出一道金光。木龙的攻势骤停,
龙头上浮现出一段古老的铭文——那是药王谷的"镇魂咒"。"你怎么会镇魂咒?
"方无月的声音带着惊讶。我来不及解释,那段记忆碎片已完整展开:十岁生辰那天,
师父在我掌心画下镇魂咒,说若遇傀儡术,以心头血催动即可破解。"咬破手指!
"我对自己说,指尖的血滴在符咒上,金光骤然暴涨。木龙在咒语中痛苦挣扎,
化作漫天木屑。领头的杀手面色惨白:"不可能......镇魂咒不是已经失传了吗?
"方无月的毒针已刺入他的咽喉:"药王谷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到天机楼置喙。
"杀手倒地的瞬间,怀中掉出一块玉佩——正是三神器之一的"镇魂玉"。
暖玉与镇魂玉相触,一段天机楼的密信浮现:"三月后月圆之夜,用灵汐心头血祭轮回镜,
可开启时空裂隙。""原来他们的目标是你。"方无月握紧我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我看着地上的镇魂玉,突然想起白客的话:"天机楼楼主是百年前的昆仑宗主。
"难道他想通过时空裂隙回到过去,改变医毒大战的结局?"我们需要去一趟幽冥阁。
"我捡起镇魂玉,"白客应该知道更多关于时空裂隙的事。"方无月点头,
突然弯腰抱起我:"你的脚踝受伤了。"我这才发现,刚才躲避木龙时不慎扭伤了脚踝,
血正顺着绣鞋渗出。方无月的黑袍扫过地面的木屑,动作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瓷器。
"其实不用......""别动。"他打断我,指尖在伤口处轻轻一点,疼痛立刻缓解。
暖玉映出他袖口的药草图案——那是药王谷的"活血散"配方。
"你什么时候学的药王谷医术?""母亲的医书里有记载。"方无月的耳根微微泛红,
"之前没告诉你,是怕你觉得我调查你。"我突然想起第一章他为我暖手炉的细节,
想起第二章替我挡毒针的瞬间,原来那些不经意的温柔,都是蓄谋已久的在意。
幽冥阁的据点藏在长烬洞后山的瀑布后。白客早已备好热茶,
案上摆着天机楼的卷宗:"楼主本名凌虚,
百年前用禁术'偷天换日'夺取了药王谷的长生药,如今已是半人半鬼之身。
"卷宗里夹着一张画像,画中男子与白玄真人有七分相似。暖玉突然发出警报,
画像上的凌虚竟缓缓转过头,对着我们露出诡异的笑容。"他能通过画像监视我们!
"我猛地合上卷宗,画像上的笑容却已印在眼底。白客面色凝重:"看来我们必须提前行动。
三神器中最后一件'忘川铃',在药王谷的禁地。"方无月握住我的手,
墨玉耳钉在烛光下泛着坚定的光:"明天就动身去药王谷。"我看着他眼中的星辰,
突然明白师父说的"选择"是什么——是选择打破循环,还是选择与他并肩面对未知的宿命。
(第四章完)第五章药王迷踪药王谷的山门隐藏在云雾缭绕的断崖上,
只有正午时分云雾散去才能看见入口。我站在崖边,看着下方奔腾的怒江,
暖玉突然发出柔和的光芒——这是接近神器的征兆。"忘川铃应该就在禁地'回魂崖'。
"方无月递给我一个香囊,里面装着桃花瘴的解药,"母亲的日记说,
那里有她设下的'三生阵'。"我们沿着栈道下行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衣袂声。
方无月迅速将我护在身后,三枚毒针破空而出。追兵惨叫着坠下悬崖,
腰间露出天机楼的令牌。"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我心悸不已,刚才若不是方无月反应快,
我们已经成了怒江的祭品。方无月检查追兵的尸体,
发现他们耳后都有微型传讯器:"是凌虚的'千里耳',看来我们的行踪一直被监视。
"暖玉突然发烫,一段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十二岁那年,我在药王谷的药圃里发现一个密道,
尽头有间密室,墙上挂着母亲与方无月母亲的合影。照片背面写着:"若女儿看见此信,
速毁'忘川铃',勿让天机楼得逞。""前面就是三生阵了。"方无月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阵前立着三块石碑,分别刻着"过去"、"现在"、"未来"。我按照记忆中的提示,
将镇魂玉放在"过去"石碑上,轮回镜碎片嵌入"现在"石碑的凹槽——地面突然震动,
出现一道通往地下的石阶。"小心机关。"方无月握紧我的手,他的掌心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