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褚氏50%的股份卖你,但你得答应我两件事。”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
接着传来一道温润的男声:“孟**请说。”“第一件,两周内,
替我找一个能和我匹配的骨髓捐献者。”“第二件,替我安排一场假死脱身,就在手术当天。
”“成交!”……三个月前,我查出了白血病。褚鹤开出天价,
才说动那个和我骨髓配型成功的女孩见面。原是商量捐骨髓的事,没成想对方一见到他,
当场就变了卦。“钱要,人也要。”女孩拨着头发笑了笑,“让他做我三个月男朋友,
我就捐。”为了让我活下去,褚鹤点头了。那三个月,他们约会了98次。
每次他深夜回来,都会跪在病床前攥着我的手保证道:“允禾,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
我心里只有你!”我信了。直到第99次约会那天,
我却收到了一沓褚鹤和那女孩的大尺度床照。拍照的地方五花八门,
游乐场摩天轮、商场试衣间,还有家里厨房、客厅、落地窗前,
最近一张竟是在我病房隔壁的家属休息室。那女孩坐在褚鹤腿上,他的手陷在她的头发里,
那副动情的样子,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了。我忽然想起,前一晚做噩梦惊醒,
褚鹤正好推门进来,弯腰亲了亲我额头。“允禾,再等等,等你做完手术,
我们就会回到从前的。”当时我满心感动,以为是他心有灵犀,
感受到我做了噩梦才赶来安慰。如今才明白,那只是他从别人床上下来后,施舍的一点愧疚。
胃里猛地一阵翻涌,我趴在床边干呕不止。这时候,病房门开了,
阮知知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鞋跟敲地的响声,就像是一个个巴掌狠狠抽在我的脸上。
“照片都看了吧?”她靠在门框上,嘴角勾着笑,“现在,褚鹤是我的了。
”我擦了擦嘴角,抬头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当然是取代你当褚太太啊。
”她走到床边,指尖划过我脸颊,冰凉的触感让我下意识缩了缩,“有钱有颜的男人,
谁不想要?”我攥紧床单,咬牙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跟褚鹤是从一无所有过来的,
陪着他一步步打拼到现在,我不信他会为了这个女人跟我离婚。阮知知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
凑近我压低声音:“那你的骨髓移植手术,还想不想做了?”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的瞬间,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狠狠往自己脸上扇去。“啪!”清脆的巴掌声在病房炸开。
几乎同一时间,病房门被撞开。褚鹤冲了进来,阮知知踉跄着跌进他怀里,
红着眼眶哭诉:"孟**,我都要捐骨髓救你了,让褚先生陪我三个月,这点要求都不行吗?
"褚鹤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的红印上,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转头瞪着我。“允禾!
知知是来救你的人,你怎么能动手打人?赶紧道歉!”我胸口闷得发疼。
想起大学时被人污蔑抄袭,所有人都在指责我,只有他站出来帮我找证据、澄清。可现在,
他连问都不问,就认定是我的错。“我没打她。”我咬着牙,声音发颤,“凭什么道歉?
”阮知知在褚鹤怀里抖得更厉害了,哭腔里带着委屈:“褚先生,
要不就算了吧……我可能真的不适合捐骨……”“不行!”他急忙打断,
转身一把将我从病床上拽了下来。我本就虚弱,被他这股蛮力一带,膝盖重重磕在地上,
疼得眼前发黑。"道歉!"他按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像要捏碎我的骨头,
"你想害死自己吗?"膝盖的剧痛让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我抬头,
视线模糊里看见褚鹤紧绷的下颌:“我说了没打她……凭什么……”话没说完,
后颈就被男人狠狠按住,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咚!"眩晕感铺天盖地涌来。“知知,
允禾道歉了,你可不能反悔了啊。”他的声音隔着层水膜传来。"咚!"又是一声。
直到第十下,阮知知才慢悠悠开口:“算了,我原谅她。褚先生,晚上的约会别忘了。
”高跟鞋声渐远,褚鹤终于松了手。我趴在地上,血混着眼泪流进嘴角,咸腥得发苦。
他蹲下身,指尖碰了碰我的脸颊,又像被烫到似的缩回去。“允禾,别怪我,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脚步声在门口停顿了两秒,最终还是朝着阮知知离开的方向追去。
病房门关上的刹那,我想叫医生,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细碎的气音。血糊住了视线,
黑暗漫上来时,我最后听见的,是他追出去的脚步声,一步步,
离得越来越远……2.我再次睁开眼时,额头上的伤口**辣地疼。模糊的视线里,
医生皱着眉的脸越来越清晰。“醒了?”医生翻着病历本,语气满是责备,
“身体都这样了还折腾,要不是护士查房发现你,手术都等不到了。”我喉咙像卡着碎玻璃,
艰难开口:“是护士……发现我的?”“是呀!”医生一边记录一边念叨,
“你也太不珍惜自己身体了……”这些话像风一样从我耳边掠过。我躺在地板上生死未卜,
身为丈夫的他自始至终都没想过回来看我一眼。寒意从心底泛起,我手脚发麻,
连医生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良久,我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刚一接通,我就率先开了口。“褚氏50%的股份卖你,但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温润男声:“孟**请说。”“第一件,两周内,
帮我找到能和我匹配的骨髓捐献者。”“第二件,替我安排一场假死脱身,就在手术当天。
”“成交!”那边几乎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挂断电话,我盯着天花板发呆。
想起公司上市那天,褚鹤递给我一个文件袋,里面是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和股权**书。
当时他说:“允禾,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你,你签了这个,我一半的股权和财产都归你,
别让我有机会伤害你。”那时他自信自己永远不会背叛我,而这份协议也不过是一纸空文。
可现在,这纸协议却成了我能逃离他的最好筹码。褚鹤的偏执我太清楚了,
他绝不会轻易放我走。所以我必须找一个帮手。而和褚氏作为对手的靳氏总裁靳桑臣,
则是我最好的选择。等身体稍微好点,我回了家。推开那扇熟悉的门时,我脚步一顿,
整个人都僵住了。家里摆满了少女风摆件,蓝风铃换成了粉色郁金香,
沙发上还扔着陌生的针织衫。原来,我住院的这些日子,阮知知早就登堂入室了。
我掐着掌心才压下喉咙口的涩意,转身上楼,在书房抽屉最深处翻出那份协议。
我在末尾页郑重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后,塞进了包里。刚下楼,
就撞见褚鹤搂着阮知知有说有笑地进门。看到我,褚鹤的笑容僵住了,
揽在阮知知腰上的手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收了回去。“允禾,你怎么回来了?
”我死死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冷笑一声:“我不回来,
倒不知道你已经让别的女人住进家里了。”他神闪烁了下,上前两步想拉我的手,
语气急切地解释:“允禾,知知要给你捐骨髓,这段时间我又得扮她男朋友,
她住进来……总归方便些。”“你能理解我的,对不对?”几句话,像万千细针,
猝不及防扎进我心里,密密麻麻的疼瞬间蔓延开来。我狠狠甩开他的手,
一句话也懒得和他多说,径直往外走去。经过阮知知身边时,她突然伸手攥住我的手腕,
另一只手径直伸向我的脖子。我没防备,只听“咔哒”一声轻响,
脖子上的项链瞬间已落在她掌心。我大脑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
我几乎是扑过去想要抢回来。“还给我!”阮知知微微后仰避开我的手,
指尖捏着项链吊坠转了转,语气漫不经心:“孟**这条项链倒是别致,我好歹要救你一命,
送我当谢礼,不算过分吧?”我的呼吸变得急促。我自小与父母走散,后来被送到了孤儿院,
这条项链是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对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我正要再抢,
她却后退两步躲到褚鹤身后,撇着嘴撒娇似的抱怨:“褚先生,一条项链而已,
孟**怎么这么小气呀!”褚鹤沉默了几秒,往前站了半步,恰好挡在阮知知身前,
抬头看向我。“允禾,算了。”3.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连声音都在发颤:“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皱着眉劝我,
语气里带了几分不耐:“不就是一条项链?知知早晚要救你的命,送她又怎么了?
”垂在身侧的手攥得指节发白,连呼吸都带着心口的钝痛。我死死盯着他,
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这是我爸妈留我的唯一念想,你不是不知道。
这还是我能找到他们的唯一信物!”“她要什么我都能给,唯独这个不行!”褚鹤愣了愣,
像是才想起这条项链对我意味着什么。
可他的目光扫过阮知知指尖摩挲项链时、那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又很快移开了视线,
语气轻飘飘的:“允禾,你找他们找了多少年了?就算项链一直带在身上,不也次次没结果?
”“再说,现在我就是你的家人,那些执念早该放下了。”“知知救你一命,这是你欠她的!
”我的呼吸骤然停住。我从没想过褚鹤能说出这样的话,耳朵里嗡嗡作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一寸寸碎裂。我再也压不住翻涌的情绪,
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不要她的骨髓了!把我的东西还给我!”话音未落,我已经冲了上去。
褚鹤下意识地挡在阮知知身前,抬手将我推了出去。“允禾,你别任性!
”他的眼神里满是不赞同,仿佛我在无理取闹。阮知知看着我们争执,
终于嗤笑一声:“一条破项链而已,也值得你这样上蹿下跳?”说着,她手腕一扬,
项链“啪”地砸在了我脚边。看着项链坠子裂开,碎石滚到脚边,
我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慢了下来。心脏像被攥紧,我呆愣愣地看着那堆碎片,
下一秒突然抬头扑过去,一巴掌扇在阮知知脸上。她被打得偏过头,整个人都懵了。
褚鹤反应很快,一把将我狠狠推开。我踉跄着后退,后腰撞在楼梯扶手上,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后脑勺重重磕在台阶棱角上,温热的液体顺着发梢滑落,
很快在地面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我眼前阵阵发黑,咬着牙没出声。褚鹤看着地上的血,
脸色一白,下意识想要上前。可我却撑着台阶爬起来,避开了他的手,蹲下身,
指尖颤抖着去捡那些碎片。就在这时,一双高跟鞋狠狠踩了上来,正正碾在我的手背上。
剧烈的疼痛瞬间窜遍全身,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知知,你这是干什么!
”褚鹤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却没什么力道。阮知知冷笑一声,
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我:“我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总得拿点什么回来吧?”说着,
她脚下又用力碾了碾。骨头像是要碎了。我疼得浑身发抖,视线却越过阮知知的裙摆,
落在了那个迟疑着站在原地的男人身上。心,一下子凉透了。我咬着牙想抽回手,
肩膀却突然被一股大力按住,动弹不得。偏过头,正好对上褚鹤的侧脸。他眼神闪躲着,
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允禾,忍一忍……等知知气消了就好了。”“毕竟,只有她能救你。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从前我指尖划道小口子,褚鹤都会捧着我的手吹半天,
自责没照顾好我。可现在,他亲手按着我,让别的女人在我手背上反复碾压。
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砸在冰冷的地板上。指尖的痛再尖锐,
也抵不过心脏那片密密麻麻的、几乎要将我吞噬的钝痛。大脑突然一阵刺痛,
温热的液体从鼻孔流下,滴在手背上。耳边的声音渐渐模糊,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
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看见了褚鹤惊慌失措的脸。4.我的意识像坠入无底深渊,
晃晃悠悠沉进了梦里。梦里是褚鹤跟我表白的那天。
那时他还不是如今在商场上长袖善舞的褚总,一身洗得发白的衬衫,单膝跪在梧桐树下,
那双黑亮的眼睛里,仿佛只盛得下我一个人。他手里捧着一束蓝风铃,
递到我面前时手都在抖,“允禾,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孟我张了张嘴,
喉间像堵着团棉花,还没来得及应声,胳膊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有冰凉的液体正顺着血管往里推。半梦半醒间,好像听见了褚鹤的声音,
含混不清的:“别……去隔壁……”我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得掀不开。
阮知知的声音紧跟着钻进来,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怕什么?刚给她打了麻醉,
醒不了的。”话音落,病房里响起黏腻的、令人耳热的纠缠声。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们竟然……竟然在我的病房里,当着我的面……褚鹤的喘息声越来越近,
带着他惯有的气息,可此刻听来只剩恶心。“知知,
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阮知知的娇笑像针,一下下扎进我混沌的意识里。
**在血管里蔓延,意识越来越沉,可那两人的声音却像生了根,死死钉在我脑子里,
越来越清晰。不知过了多久,我猛地睁开眼,天花板白得刺眼。
鼻尖似乎还萦绕着那股腥甜又暧昧的气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挣扎着扑到床边,
对着垃圾桶剧烈地干呕起来,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才甘心。“允禾?”褚鹤推门进来,
看见我这副模样,连忙上前想拍我的背,“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我马上叫医生……”“别碰我!”我猛地挥开他的手,“我嫌恶心。”他的手僵在半空,
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像是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才艰涩地开口:“允禾,你还在怪我?”“可我也是没办法啊。你打了知知,
她要是赌气不肯捐骨髓了怎么办?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出事吗?”我抬起头,
看着他这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只觉得荒谬。我其实早就问过医生了。
骨髓库的匹配从来不是只有一个人,排在前面的志愿者不愿意,医院会顺着名单往下联系。
他明明可以不用答应阮知知那些无理的要求,可他还是答应了。嘴上说着为了救我,
其实他的心早就偏离了轨道吧?不过是在等一个能让他“顺理成章”出轨的理由。
现在呢?我被抢了最重要的东西,被踩着手折磨,连病房都成了他们苟合的地方,
到头来还要被褚鹤拿“救命恩人”当幌子道德绑架。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能捐骨髓的,
其实不止阮知知一个人,对吧?”我的声音很平静,“你到底是想救我,还是舍不得阮知知?
”这句话像是触碰到了某个开关,他的瞳孔猛地一缩,紧接着脸上掠过一丝恼羞成怒,
音量都拔高了些:“允禾,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你生病以后,
我哪次不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你受一点委屈。为了你,我忍辱负重,
拿自己的清白去换你一条命……”“你竟然……竟然怀疑我,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扯了扯嘴角。忍辱负重?他怕是早就乐在其中了吧。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眼底只剩下一片荒芜。明明是他做错了事,却偏要把所有错都扣到我头上。
多说一句都觉得累。我重新躺回床上,背对着他,“我累了,你走吧。”病房里安静了一瞬。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允禾,我知道你病着心情不好,
可我和知知真的没什么,你别胡思乱想。”“你好好休息,我……我回头再来看你。
”脚步声远去,门被轻轻带上。直到病房里彻底只剩自己的呼吸声,
我僵直的身体才骤然松懈下来。苦涩从舌尖蔓延到喉咙,又沉进心底。我孟允禾,
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等这场手术结束,我再也不想看见褚鹤了。5.连着几天,
褚鹤都没在出现过。我倒也乐得清静,只乖乖遵着医嘱调养身体,
安安静静等着移植手术的日子。这天阳光正好,做完例行检查,我想着出去晒会儿太阳。
刚走出病房,穿过大厅时,远远就看见了褚鹤和阮知知。
阮知知整个人像只小猫似的窝在他怀里,仰头望着他,鼻尖几乎要蹭到他下巴上,
分明是在撒娇。我的脚步顿了顿,没做任何停留,转身就往回走。“允禾!
”身后传来褚鹤的声音,我非但没停,反倒加快了脚步。他小跑着追上来拦在我面前,
伸手想牵我:“允禾,你别误会,我和她只是……”“我没误会。”我垂眸避开他的手,
“你和她不过是逢场作戏,我明白。”他皱着眉还想再说什么,
不远处的人群突然炸开一阵骚动,我和他都被惊得回头看去。只见人群中央,
一个男人握着刀站在那里,眼神癫狂,嘴角甚至挂着诡异的笑。人群瞬间四散开来,
阮知知也顺着人流挤到褚鹤身边,紧紧攥着他的胳膊,脸色发白,一副受惊的模样。
人潮越来越乱,我的第一反应是赶紧离开这里。我转身想往旁边的安全通道挤,
手腕却被猛地攥住了。是阮知知。我心里一紧,“你干什么?”她勾着唇角笑了笑。
我心头莫名一沉,升起股强烈的不安。“小心!”褚鹤的声音从旁边炸开。我下意识抬头,
就看见那持刀的男人竟朝着我们这边冲了过来。褚鹤离我明明最近,
可他几乎是本能地侧身撞开我,几步冲到阮知知面前,将人死死护在怀里。
我被撞得踉跄了两步,好不容易站稳时,那男人已经近在眼前。刀尖闪着冷光,
刺得我眼睛发疼。我手脚发软,想往后退,后背却突然被一股大力推了一把。
整个人直直朝着男人的刀尖扑了过去。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慌乱中,
我清清楚楚看见了阮知知那只尚未收回的手,和她从褚鹤怀里探出头时,
投来的那抹带着挑衅的眼神。“噗嗤——”刀尖没入腹部的声音闷得可怕。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我死死抓住男人持刀的手腕,阻止刀刃再往前半分。
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我咬着牙,带着男人的手往后退了半步,猛地将刀拔了出来。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我的上衣,也沾满了我的手。求生的本能让我下意识地转头,
朝着那个唯一认识的人伸出手:“褚鹤,救我……”我话没说完,
视线扫过刚才褚鹤和阮知知站着的地方,那里早已空无一人。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原来,这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早带着阮知知跑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面对这把淬着寒光的刀。我的大脑彻底空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男人带着刀再次朝我扑了过来……6.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
侧边突然伸来一只脚,狠狠踹在男人腰侧。男人猝不及防被踹得踉跄倒地,
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我的心脏还在狂跳不已,周围瞬间冲上来几个保安,
将男人死死按在地上。我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腿一软,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你还好吗?”一个陌生人蹲到我身边,急声喊着,“医生!快叫医生!
”我呆呆地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大脑“嗡嗡”作响。
周围的惊呼声、脚步声、呼喊声都变得很远。被医护人员抬上担架,送回病房,
处理腹部伤口时,我始终没等来褚鹤的身影。他好像真的忘了,
把我独自丢在了这个满是危险的地方。坐在病床上,腹部的疼痛还在隐隐作祟,
可更痛的是心口。我清晰地记得阮知知那只没收回的手,记得她挑衅的眼神。
我颤抖着摸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傍晚,病房门被推开,褚鹤终于来了。
他一进门就皱着眉,语气带着明显的质问:“你报了警抓知知?”我抬眸看他,
眼底一片寒凉:“她故意把我推向刀口,这难道不算故意杀人?”“就算是,
那也是她当时太害怕了,慌了神而已。”他说得理直气壮,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
“你报警抓她,将来谁给你捐骨髓?谁救你的命?”我只觉得腹部的伤口像是被人狠狠撕开,
疼得指尖都在发麻。我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一字一顿道:“褚鹤,
如果接受她的骨髓,要以被这样肆意践踏为代价,那我不要了。”“我宁愿死,
也不要她的骨髓!”他似乎被我这句话震惊到了,沉默了很久,他才开口:“允禾,别任性。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我没开玩笑。”我的声音轻轻的,
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如果我非要追究到底呢?”他的目光沉了沉,
语气里多了几分冷硬:“你没有证据。到最后最多只能说她太害怕,慌乱中推了你一把,
构不成犯罪。”我死死攥着身下的被单,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他把我丢在危险里不管不顾,
现在还要包庇那个害我的人,他的心,已经偏得彻底,偏得让我觉得陌生。
积压的情绪再也忍不住,我猛地直起身,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被扇得偏过头去,转过头时,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仍旧透着强硬:“允禾,
你好好冷静一下,别再做惹知知不高兴的事。”然后扭头离去。病房门关上的瞬间,
我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心底满是悲凉。我想起从前读书时,有一次我被校外的混混堵在巷口,
是褚鹤疯了一样冲过来,哪怕被打得鼻青脸肿,也要把那些人赶跑。后来我心疼地给他上药,
让他别这么冲动,他却握着我的手,眼里闪着光。“不管是谁,都不能欺负我的允禾。
”可是现在,我差点被另一个女人害死,
他却轻描淡写一句“她不是故意的”就想打发过去。正怔忡着,病房门又被推开了。
我头也不抬,“我说了我不想……”话说到一半,却猛地顿住了。门口站着的,
是孤儿院的宋院长。“宋妈妈,您怎么来了?”我的声音带着哽咽。
宋妈妈把手里的保温桶放到床头柜上,笑着说:“听说你病了,早就想来看看你,
一直没找到空。”她坐到床边,目光落在我腹部的纱布上,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受了伤?”我不想让她担心,只含糊其辞的说是意外。她没再追问,
只是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像小时候无数次做过的那样。“我刚才在走廊上看见小鹤了,
脸色不太好,你们……吵架了?”提到褚鹤,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或许是太久没被人这样温柔地对待,或许是在宋妈妈面前终于不用再强撑,鼻尖一酸,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宋妈妈……”我哽咽着,扑进她怀里,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哭得一抽一抽的。积压了这么多天的委屈、疼痛、失望,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拍着我的背,什么也没问,只是安静地陪着我。哭累了,我就在宋妈妈怀里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没有光怪陆离的梦,没有褚鹤的冷漠,也没有阮知知的挑衅。
直到天光大亮,一道大力的推门声将我惊醒。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了,
就看见褚鹤抓着宋妈妈的胳膊,正往外走。“你干什么!”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腹部的伤口被牵扯得生疼。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语气急促又理所当然:“知知受了伤需要输血,她血型特殊,血库没存货了。
宋院长和她血型一样,我带她去给知知输血!”7.我呼吸一滞,冷声道:“你疯了?
宋妈妈年纪多大了,这么抽血会出人命的!”“知知还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
不过是让宋院长输点血,又不会真的要了她的命!”他死死钳着宋院长的手腕,
拖着人往外走,宋妈妈被扯得脚步踉跄。“我不同意!”我猛地掀开被子下床,
腹部的伤口被扯得钻心疼,可我顾不上了,扑过去想拉住宋妈妈,却被褚鹤大步挡在中间。
“你的同意不重要,我必须救知知!”他的眼神里只有偏执,再没了半分从前的温和。“哎,
你们俩别吵了!”宋妈妈急忙开口,“允禾,没事的,就抽点血而已,救人要紧,
你别担心。”她拍了拍我的手,又转向褚鹤:“小鹤,我跟你去,你别急。
”褚鹤哪里还肯耽搁,拽着宋妈妈就往门外走。我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连鞋都顾不上穿,
光着脚就追了出去。抽血室的灯光白得刺眼。针头扎进宋妈妈枯瘦的手臂时,身体抖了一下,
却还是对着我挤出个安抚的笑。鲜血顺着透明的管子往上涌,一点点填满血袋,
宋妈妈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原本还算有神的眼睛也渐渐失了光彩。
我站在一旁,心揪成一团。直到护士拔出针头,说“够了”,我刚松了口气,
门外突然冲进来个护士,慌慌张张地喊:“褚先生,血不够!
手术室那边说还得再来500cc!”褚鹤想都没想,
伸手就把正要起身的宋妈妈按了回去,对着护士厉声道:“继续抽!”“褚鹤你疯了!
”我的脸“唰”地白了,“500cc已经是极限了!宋妈妈年纪这么大,
再抽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他的目光扫过我,嗓音冷淡:“那又怎样?我只要知知活下来。
”我尖叫着冲上去想推开护士,却被他早就安排好的保镖拦住。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架着我的胳膊,将我死死摁在原地。“放开我!不要抽了!”我拼命挣扎,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视线死死盯着宋妈妈的脸。老人的嘴唇已经没了血色,
眼睛半睁着,眼神开始涣散,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
那是把我从孤儿院的角落里拉出来,给我暖饭,夜里悄悄给我掖被角的宋妈妈啊。
是在我被人欺负时,第一个站出来护着我,说“我们允禾是好孩子”的宋妈妈啊。
“褚鹤,我求你了……”我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乞求,“别再抽了,
宋妈妈会死的……求你了……”褚鹤却像没听见,依旧牢牢按着宋妈妈的肩膀,
目光直直盯着血袋,仿佛那里面流淌的不是血,而是阮知知的命。我被拦在两米之外,
眼睁睁看着第二袋血开始填充,看着宋妈妈的头一点点歪下去,看着她的手无力地垂落。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反复揉捏,碎成一片一片,血顺着裂缝往外淌,
疼得我快要窒息。“不要……别抽了……”我喃喃地念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整个人有些六神无主。忽然,我像是想到了什么,颤抖着摸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电话。
“嘟……嘟……”每一声等待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直到电话被接起,
那边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我的防线彻底崩溃了,
…求你救救宋妈妈……来医院……快一点……求你了……”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眼泪糊了满脸。“求你……”电话那头沉默了半秒,随即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等我。
”我瘫软在地,手脚冰凉。终于,第二袋血抽满了。保镖松开手的瞬间,
我连滚带爬地扑到宋妈妈身边,颤抖着去碰她的手。只觉得一片冰凉。
“宋妈妈……宋妈妈你醒醒……”我的眼泪早就流干了,声音嘶哑得不像样子,
“别离开我……求你了……”情绪剧烈起伏间,喉间突然涌上一股腥甜,
我猛地咳出一大口血。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迟缓地抬起头,
看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停在门口,身后跟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快!送抢救室!
”男人语速极快地指挥着,医生们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宋妈妈抬上担架。
男人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孟**,我是靳总的秘书,靳总临时有个紧急会议走不开,
让我先过来……”我看着他的嘴唇在动,可耳朵里像塞了团棉花,什么都听不清。下一秒,
心脏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我再次咳出一大口血……8.我的身体一软,朝着地面倒去。
面前的男人下意识伸手捞住我,指尖触到我冰凉的皮肤时愣了愣,
随即猛地回头喊医生:“快!病人晕倒了!”意识像是被关进密不透风的铁笼,
无论怎么挣扎都撞不开一条缝。我躺在病床上,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沉。“病人病情恶化,
手术必须提前了。”医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立刻联系骨髓捐献者那边,确认手术时间!
”“已经联系过了,对方说可以随时进行。”助理的声音紧随其后。“好,
马上开始术前准备!”我被推进手术室时,意识还有些混沌。冰冷的仪器贴在皮肤上,
医生护士的脚步声在耳边来来去去。直到全身的造血干细胞被彻底清除,
麻药的效力稍稍退去,我才短暂地清醒过来。周围的医生正在核对手术器械,见我睁眼,
还温和地笑了笑。“别担心,捐献者那边马上就开始取骨髓了,移植后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我轻轻点了点头,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指尖传来的凉意,提醒着我此刻有多脆弱。
突然,手术室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争执声。“你们怎么能说不捐就不捐?
”是主刀医生气急败坏的声音,“知不知道这会害死她的!”我呼吸一紧,努力竖起耳朵,
想要听清外面的动静。阮知知的声音轻轻柔柔的,
却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可是我怀孕了呀。”“阿鹤,这可是你的孩子,
手术晚几个月做不行吗?等我生下宝宝再捐骨髓,不也一样?
”褚鹤的声音里透着难以置信的喜悦,“你说的是真的吗?”“当然是真的。
”阮知知的声音甜得发腻。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褚鹤立刻做出了决定,
语气斩钉截铁:“手术延后!必须等知知生下孩子再说!”“不行!”一旁的医生急得不行,
“病人的造血干细胞已经全部清除了,现在停下,她会死的!”“那是你们该考虑的事。
”褚鹤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不耐烦。“你们是医生,想办法保住她的命,
等知知生完孩子再说。她现在怀着孕,绝对不能冒险!”说完,他甚至没再看医生一眼,
小心翼翼地揽着阮知知的腰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柔声说:“我先带你去做检查,
看看宝宝好不好。”医生急得想冲上去拦人,却被褚鹤带来的保镖死死挡住。
我躺在手术台上,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整个人从头顶凉到脚心。
心也麻木到不会痛了。我早猜到阮知知不会轻易捐骨髓,却没料到褚鹤能瞎到这个地步。
明知道我随时可能死掉,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保阮知知和那个不知真假的孩子。
我又哭又笑,只恨自己爱错了人。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开始发黑。生命像是指间的沙,
正一点点流逝。朦胧中,我好像看到两个黑白色的人影在不远处晃动,正朝着自己招手。
就在意识快要飘远时,一双手突然握住了我冰凉的手。那双手带着温度,
稳稳地将我从无边的黑暗里往回拉。我费力地眨了眨眼,模糊的视线里,
渐渐清晰地映出靳桑臣的脸。他额角还有薄汗,呼吸有些急促,显然是一路赶过来的。
“孟**,你要的人我带来了,马上就能手术。”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却被他轻轻打断:“所有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等你醒过来,会有一个全新的身份,
全新的人生。”“撑过去,好好活下去。”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指腹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让我莫名的安心。意识又开始模糊,
身体的疼痛却好像减轻了些。手心传来的温暖,让我莫名地安心。我的嘴角,
缓缓勾起一抹极浅、却无比真切的笑。我会活下去的。
至于褚鹤——就让他余生都活在亲手“害死”我的悔恨里吧!
9.褚鹤小心翼翼地扶着阮知知往妇产科走,一路上眉头都没松开过。
想起这段时间阮知知“受的委屈”,他恨不得把所有检查项目都问一遍,
直到医生说“胎儿很健康”,才终于松了口气。阮知知轻轻晃了晃他的手,
眼神带着试探:“那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当然是生下来。
”褚鹤想都没想就答。“然后呢?”阮知知追问,指尖在他手背上画着圈,
“你总不能让他生下来就顶着私生子的名分吧?”褚鹤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怎么会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可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从未想过跟我离婚。
但他也舍不得放阮知知走,只能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知知,你先安心养胎,
其他的事……给我点时间,好吗?”阮知知听到他的话,垂眸应道:“我明白了。
”她当然清楚褚鹤打的什么主意。想把她藏起来,让孩子认孟允禾当妈,再把她打发走。
可惜啊,她阮知知想要的,从来都不止一个孩子。两人各怀心思,
面上却依旧是浓情蜜意的模样。褚鹤守着阮知知睡熟,替她掖好被角,才转身出去,
想给她买点孕妇能吃的东西,和一些必需品。走出病房,他摸出手机,给我发了条消息。
“允禾,好好养身体,过几天我来看你。”消息发送成功,却迟迟没有回信,
褚鹤也没太在意。他把手机塞回口袋,脚步轻快地往医院外走。接下来的几天,
褚鹤一门心思扑在阮知知身上。直到医生说“胎像稳定,可以回家养着了”,
他才忙前忙后地收拾东西,护着阮知知上了车。车子开出医院大门时,他终于想起我来。
摸出手机点开对话框,那行“过几天来看你”还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底下没有任何回复。
褚鹤皱起眉,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刚想再发点什么,阮知知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阿鹤,
怎么了?”“没什么。”他迅速锁了屏,把手机揣回兜里。车子一路疾驰开回了家,
褚鹤安顿好阮知知,再次摸出手机又看了眼,发现我依旧没回他的消息。
一股莫名的不安像藤蔓似的缠上心头。他盯着手机屏幕,忽然想起那天在手术室门外,
医生红着眼嘶吼的话:“病人造血干细胞全清了!现在悔捐,她会死的!
”难道那天医生说的都是真的?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狠狠掐灭了。怎么可能?
要是真出事了,医院早就打电话来通知他了。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那点慌乱。
或许是允禾还在气头上,故意不理人。毕竟那天……自己确实做得太过分了。这么想着,
可鬼使神差地,他转身就去拿放在玄关的车钥匙。阮知知见状,连忙叫住他:“阿鹤,
你去哪儿?”“去趟医院。”他头也不回地换鞋,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
“允禾这几天都没回消息,我去看看。”阮知知的眸光暗了暗,没再追问,
只轻轻“嗯”了一声。走到车库,刚拉开车门,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疼得弯下腰,手死死按着心脏的位置,脸色逐渐变得苍白。那股不安感骤然放大,
大脑也一片混乱,闪过的全是孟允禾的脸。“嗡——嗡——”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褚鹤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他顾不上看屏幕,只本能划开接听键。“允禾,
你怎么……”“褚总!不好了!”电话那头是特助惊慌失措的声音。“您快回公司!
靳桑臣!靳桑臣带着50%的股份来了公司,正在召开股东大会!
”“轰——”褚鹤像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僵在原地。10.靳桑臣?50%的股份?
褚鹤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得像要裂开,难以置信地嘶吼道:“怎么可能!
没有我的授权,他凭什么召开股东大会!”褚氏是他一手创立起来的,
公司的股份结构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手里握着绝对控股权,
靳桑臣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股份?“是真的,褚总!”助理在那头都快哭了,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靳总手里有股权**协议,还有公证文件!股东们都在这儿呢,
您再不来,公司就真的不是您的了!”大脑一片混乱,思绪繁杂间,
褚鹤忽然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靳桑臣能拿到这么多股份,
只有一种可能……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他的脸就瞬间褪尽血色,连嘴唇都白了。
“不……不可能的……”他哆嗦着唇,猛地拉开车门坐进去,钥匙**锁孔时,
手颤得几乎握不住。他连闯好几个红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公司。
一路走到最高层的会议室,手刚搭上门把手,门就从里面拉开了。开门的股东看到他,
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讪讪地往后退了两步:“褚总,你……你来了啊。”褚鹤没理他,
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室内。靳桑臣正坐在本该属于他的主位上,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听到动静,靳桑臣抬眸看来,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褚总,
你来晚了。”“现在,褚氏集团的CEO,是我。”“你放屁!”褚鹤像被点燃的**桶,
几步冲过去,一把揪住靳桑臣的衣领,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说!股份到底是怎么来的!
”靳桑臣慢条斯理地拨开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被扯皱的领带,“从哪里来的,
褚总心里难道没数?”这句话像是证实褚鹤心中的猜测一般,他踉跄着后退半步,声音颤抖,
“真的……真的是她……”靳桑臣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
从口袋里摸出个红色的小本子,扔到他面前。“对了,孟**让我把这个给你。
”褚鹤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死死钉在那红色封面上。“离婚证”三个大字,
刺得他眼睛生疼。他颤抖着手接过来,翻开的瞬间,大脑里“嗡”的一声炸开,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到了这一步,再迟钝的人也该醒了。
那份被他随手扔在书房抽屉里、以为永远不会生效的离婚协议,孟允禾签了。
她手里握着的那些褚氏股份,也早就连带着股权**书,一并交到了靳桑臣手上。可为什么?
是她早就撞破了他和阮知知见不得光的事?还是他推迟手术的决定,
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又或者……从他选择护着阮知知、任由她踩碎那条项链开始,
从他看着我被刀刺中却拉着另一个女人逃跑开始,我就已经在心里判了他死刑?
褚鹤头痛欲裂,抓着离婚证的手越收越紧,纸页被捏得皱成一团。“不,不可能,
允禾怎么可能签字……”他喃喃自语,更像是在自欺欺人,
…她那么爱我……怎么会签……”“她一定是有苦衷的……一定是……”他猛地抬起头,
转身就往外冲,脚步踉跄得差点撞在门框上。却没看见,身后的靳桑臣在听到这句话时,
眼底最后一点温度彻底冻结。“褚总。”靳桑臣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匕首,
精准地剖开他的心脏。“你现在赶去医院,恐怕连孟**的骨灰都凉透了。”11.“什么?
”褚鹤像被施了定身咒,全身僵硬地立在原地,大脑像生了锈的齿轮,怎么也转不动。
他扭头看向靳桑臣,颤抖着问:“你……你什么意思?”靳桑臣冷笑一声,“字面上的意思。
”“孟**已经死了,你现在才想起找她,她的尸体都已经火化了。”“你胡说!
”褚鹤猛地冲上去给了靳桑臣一拳,拳头带着风声砸在他脸上,“我不准你咒她!允禾没死!
她一定好好的!”靳桑臣被打得嘴角破了皮,渗出血丝。他抬手抹了把嘴角,
看着褚鹤这副歇斯底里的模样,眼里只剩下嘲弄。“信不信由你。”他掸了掸西装上的褶皱,
语气平淡,“去医院看看就知道了。”褚鹤哪里还待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