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挣开他的手腕,看着被鲜血染脏的衣服,只说了一句。
“脏死了。”
秦墨浑身一僵,脸上血色尽褪。
白染没有再看他,也没有再看地上跪着的林妍。
独自一人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泪水就流了出来。
她败了。
不是败给林妍的算计和眼泪。
而是败给了她倾尽十年去爱的这个男人。
败得,一塌糊涂,片甲不留。
十年呀。
十年前,秦墨还是海市“迷途”酒吧最低微的打手。
而白染,是港城被娇宠长大的大小姐。
云泥之别的两人,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可白染为反抗一纸婚约,孤身逃到海市。
无意间闯入了秦墨的地盘。
从此有了纠缠。
自此,她倾尽所有助他创业,为他不惜与整个家族抗衡。
她为他挡过刀,他为她拼过命。
他们在彼此的世界里野蛮生长,血肉交融。
白染以为那就是永远,可秦墨却出轨了。
她干脆利落的解决了那个孩子。
不仅没逼回秦墨,反而成全了他们。
他纵她,宠她。
放任她把尖刀插进了她的腹部。
病房里,秦墨握着染血的刀子,踉跄的站在那里。
“这样你的恨会不会少一些。”
“如果你还是觉得不满意,你就养好身体,然后从我身上亲自讨回去。”
白染觉得好可笑。
这个法发誓要护着她的男人,现在为了别的女人,不惜刀刀见血。
挺好。
“秦墨,我成全你们感天动地的爱情,我们离婚。”
秦墨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以为他丢命的白染说要离婚。
他不信,语气有些嘲讽,
“你就为了一个野种和我离婚?”
“对,我就要为了这个野种和你离婚。怎么?明知道我给你戴了绿帽子,你还舍不得和我离?”
白染笑出了声。
“也是,你不过就是秦家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要不是靠着我,靠着我白家,你怎么可能有今天?”
她知道他的痛处,他最不愿意让人提起的,就是那些他在泥泞里的日子。
果然,秦墨怒了。
他想起刚被认回秦家时,
他们都说,他是一个吃软饭的。
他们都说,他是靠着白染才有的今天。
把他所有的努力都否定。
可他如今已是秦氏说一不二的掌舵者,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在酒吧靠拳头讨生活的下贱打手。
他好久没听到过这样的话了。
他猛的把刀掼在地上,眼神冷得骇人:
“白染,你真以为我不敢离?”
“对,我就是赌你不敢。”白染轻蔑的看着他。
“我赌你,怕离开我,再也没人会蠢到为你挡刀,把命掏给你。我赌你会后悔,会活得像个彻头彻尾的可怜虫——所以到最后,你一定会摇尾乞怜,跪下来求我别走。”
秦墨明知道她是在用最尖锐的方式激怒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