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黎若晗,没有回应过他一次。
而这一次他真的要走了,却不想告诉黎若晗了。
导师深深看了他一眼,才说:“人这一生总会遇见很多坎坷,但是只要你跨过去了,前方就会豁然开朗。”
“名额我这里还有,你想要,就交两篇论文上来再说。”
季维鼻头有点发酸:“好。”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季维几乎每天都泡在图书馆里,很晚才回家。
他以为只要躲着黎若晗,只要见不到她,拼命让自己陷在论文里,陷在数据。
心里的痛楚就总有一天就会麻木。
直到那天深夜回家,他看见黎若晗坐在客厅里,像是在等他。
季维顿了顿,还是走过去:“姑姑。”
黎若晗抬眼看他:“那天的花,留了一株。”
季维这才发现,客厅的桌上摆着一个花盆。
盆里,有一株盛开的三色堇。
季维没有说话,黎若晗起身走到他面前,声音轻了一些:“所以,别再闹脾气了。”
她以为他躲着她,是在和她闹脾气。
季维定定看着黎若晗的眼睛,心口猛地抽痛了一下。
他曾无数次想过,如果黎若晗能对他少点关心,说不定,他不会陷地那么深。
可偏偏黎若晗总是在对他绝情后,又留给他一点温柔。
这些温柔,在他们相处的这七年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成为在他心头浇灌的养分。
在他心中滋养出一棵参天大树,顶破他的胸口,肆意生长,不受控制的渴求黎若晗施舍阳光雨露。
可是黎若晗从来都不给。
现在,这棵树要枯萎了。
季维避开她的视线,尽量平静道:“我没有闹脾气,我只是这几天学习很忙。”
黎若晗皱了皱眉,她显然不信,却也没有再问。
只是拿出一张票:“秦栎明天的画展,他希望你去。”
季维接过:“好。”
“明天别闹脾气。”黎若晗说完,又补充一句,“我不想让秦栎不开心。”
季维攥紧手中的票,忽然开口:“姑姑,你很爱秦栎吗?”
黎若晗没有回答。
可季维看着她忽然温暖的眼睛,却仿佛看见了答案。
第二天早上去画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