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赌约，我成了他短暂生命的光陈默李维小说全文-一个赌约，我成了他短暂生命的光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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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故事开始于一场精心策划的恶意，包装在少女们漫不经心的玩笑里。「瑶瑶，赌不赌？」

Miki，我当时最好的朋友，晃着她新做的镶钻指甲，指了指教室角落的那个男生，

「一个月，就一个月，让他心甘情愿把你当朋友。你要是赢了，

下个月发售的iPhone15ProMax，远峰蓝，顶配，我送你。」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那个男生叫陈默，两个月前转来的。

像一株被强行移植到玻璃花房里的野生植物，沉默、孤僻，

带着一身与我们这个贵族学校格格不入的、潮湿的霉味。他的校服总是洗得发白，

袖口短了一截，露出瘦得可怜的手腕。他是班级食物链的最底端，

是李维那群富家子弟天然的、无须任何理由的取乐对象。「赌这个干嘛，多没意思。」

我懒洋洋地说到。「没意思？」李维，我们这个圈子的核心，翘着二郎腿，嗤笑一声，

「林书瑶，你是不是太久没挑战高难度了？全班都知道他是个石头做的闷葫芦，油盐不进。

你要是能把他拿下，那才叫牛逼。」他顿了顿，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怎么，怕了？」

我最受不了别人说我「怕了」。虚荣心，是我从小到大最强大的驱动力。它让我学马术，

学钢琴，在各种比赛里拿奖，让我享受被所有人注视和羡慕的感觉。攻克一个陈默，

听起来像个乏味的单机游戏。但当着所有人的面，我不能输。「行啊。」我抬起下巴，

迎上李维的目光，轻描淡写地笑了，「赌就赌。不过，一个月太久，半个月就够了。」

Miki她们发出一阵兴奋的尖叫，好像已经提前看到了好戏。我没再看角落里的陈默。

那一刻，他于我而言，不是一个人，

只是一个即将被我收入囊中的、名为「iPhone15ProMax」的战利品。

我不知道，这个决定，会用我余生的悔恨来偿还。2.计划的第一步，

需要一个戏剧性的开场。老天爷很给面子。第二天下午，天降暴雨，

那种要把整个城市都冲刷一遍的架势。最后一节自习课，李维他们借口去厕所，

堵在了陈默**室的路上。我算准了时间，撑着我妈送我的那把Tiffany蓝的伞，

一个经过精密计算的演员，走上了我的舞台。朋友们都躲在教学楼的廊檐下，

Miki举着手机，镜头对准了我，兴奋地做着口型：「Action！」我走近了，

才看清现场的狼藉。陈默被三四个男生围在墙角，他那只洗得泛白的帆布书包，

被整个扔进了走廊尽头的泥水坑里，几本练习册漂在浑浊的水面上。他全身都湿透了，

额前的碎发滴着水，嘴唇紧紧抿着，一声不吭。他就那么站着，像一棵被雷劈过的树，倔强，

又了无生机。李维看见我，吹了声口哨：「哟，我们的大美女来了。怎么，来看热闹？」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陈默面前。雨太大了，我的伞根本遮不住两个人。

我把伞大半都倾斜到他头顶，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我半边肩膀，

身上那件**版的白T恤紧紧贴在皮肤上，黏腻又狼狈。「同学，要帮忙吗？」我开口，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电影里那种不谙世事、善良纯真的女主角。那一刻，

廊檐下的朋友们发出了压抑的、兴奋的笑声。陈默没有立刻回应。他缓缓地抬起头。

大雨模糊了视线，可我依然清晰地看到了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漆黑，深邃，

亮得惊人。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懦弱、感激或者惊喜。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种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在审视着另一个不怀好意的生物时，那种原始的、凶狠的警惕。

仿佛我递过去的不是伞，而是一把淬了毒的刀。我被那眼神看得心头一颤，

准备好的第二句台词，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不用。」终于，他开口了。

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冷硬，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说完，

他看都没看泥水里的书包一眼，绕过我，就那么走进了瓢泼大雨里。没有撑伞，没有回头。

他的背影瘦削得像一片纸，仿佛随时都会被这狂暴的风雨吹倒。「哈哈哈！瑶瑶，

出师不利啊！」李维夸张的嘲笑声隔着雨幕传来。Miki也收起手机，跑过来给我打伞，

幸灾乐祸地说：「看来这部iPhone是我的了！出场就被拒，太惨了瑶瑶。」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雨幕尽头，心里没有赌约失败的挫败，

只有一种被那双眼睛激起的、莫名的烦躁和……不甘。这个游戏，好像比我想象的，要棘手，

也有趣一点。3.我林书瑶的字典里，没有「认输」两个字。第二天，

我破天荒地六点就起了床。我妈还以为我发烧了，拿着体温计就要往我额头上探。「妈，

我没事，就是想早点去学校。」我一边躲，

一边让家里的阿姨把刚做好的金枪鱼三明治和鲜榨橙汁打包。我踩着早自习的**走进教室，

手里提着那个精致的纸袋。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陈默已经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像一尊与世隔绝的雕像。他总是来得最早，走得最晚，

仿佛这个教室是他唯一的避难所。我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径直朝他走过去。

鞋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我把早餐袋轻轻放到他桌上，

用我练习了一路的、最自然随意的语气说：「早上好，昨天看你淋雨了，别感冒了，

吃点好吃的补补。」「哗——」整个教室瞬间像被投入一颗石子的池塘，议论声四起。

「我没看错吧？林书瑶给陈默送早餐？」「为了那个赌约，她还真下血本啊。」

「你看陈默那样子，估计吓傻了。」李维更是夸张地「哇哦」了一声，

用一种看戏的眼神盯着我们，嘴里不知道阴阳怪气地哼着什么。陈默的身体僵住了。

他低着头，我只能看到他有点乱的、但洗得很干净的头发，

和他那双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的手。他没碰那个袋子，一个字也没说。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我站在那里，感觉自己像个被公开处刑的小丑。全班同学的窃窃私语像无数根细密的针，

扎在我的背上，又痛又痒。我的耐心和伪装出的温柔，在一点点地被耗尽。

大**的脾气和自尊心，让我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我心里疯狂地龇牙。

就在我准备把东西收回来，冷笑着说一句「不识抬举」来结束这场闹剧的时候，他突然动了。

他没有抬头，只是伸出手，把那个装着精致早餐的纸袋，轻轻地、慢慢地，

推到了桌子靠墙的那个角落。那个动作，既不是接受，也不是拒绝。

而是一种……小心翼翼的、不知所措的「暂存」。仿佛那不是一份早餐，

而是一件他无法处理、又不敢随意丢弃的危险品。我的心，在那一刻，莫名其妙地松了一下。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你在玩一个高难度的游戏，Boss不掉血，

但你发现他的防御值掉了一点点。4.我开启了我的「温水煮青蛙」计划。

这是我在商战电影里学来的词，我觉得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我每天都给他带早餐，

而且从不重样。

式海苔饭团配味增汤、中式小笼包配现磨豆浆……我家的阿姨快被我逼成米其林三星大厨了，

天天对着菜谱研究。他从不当着我的面吃，甚至从不说一句「谢谢」。但他课桌下，

每天都会准时出现的包装袋，被叠得整整齐齐，像一件完成使命的艺术品。我知道，他在吃。

这成了我们之间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光有物质收买还不够，我还需要「精神渗透」。

我开始在课堂上「罩」着他。我们的数学老师是个极其势利的中年男人，

戴着一副油腻的黑框眼镜，最喜欢点名那些看起来家境不好或者性格内向的学生回答难题，

以此来彰显他的权威。陈默自然是他的头号目标。一次，

老师又点他回答一道极其复杂的解析几何。那道题，就算是我，也得算半天。

全班都安静下来，等着看他的笑话。李维更是用笔杆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着桌面，

发出令人烦躁的噪音。陈默站了起来，像往常一样，低着头，嘴唇抿得死死的。「老师，」

就在老师准备开口嘲讽的时候，我突然举起了手，「这道题的辅助线做法，

我想和陈默同学讨论一下，我的思路好像卡住了。」我没等老师同意，就拿着我的草稿纸，

在一片惊愕的目光中，走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我半蹲在他桌边，

用我的身体挡住老师和同学的视线，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

飞快地把解题步骤和关键点说了一遍。我的声音在发抖，一半是怕被老师发现的紧张，

另一半是……一种连我自己都说不清的、背叛了自己阶级的兴奋。我的香水味，

和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肥皂味，混在了一起。感觉很奇妙。我说完，抬起头，

正好对上他的视线。他抬起眼，看了我一下。还是那双亮得吓人的眼睛，

但里面的警惕和疏离，似乎被什么东西融化了一点点。然后，他开口了。

他用一种清晰、沉稳，甚至带着一丝奇特韵律感的声音，把答案和解题思路，

完美地、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出来。逻辑清晰，条理分明，甚至比我的原版还要精炼。

全班哗然。李维敲桌子的声音戛然而止。数学老师也彻底愣住了，他扶了扶眼镜，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正眼打量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学生。我回到座位上，

感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李维从旁边投来一道刀子般的目光，

那眼神仿佛在说：「林书瑶，你这个叛徒。」我不在乎。那一刻，

我感觉自己不是在完成一个无聊的赌约，而是在守护一个巨大的、只有我知道的秘密。

这个秘密就是：这只沉默寡言、人畜无害的野兽，他的身体里，

藏着一头才华横溢、睥睨众生的雄狮。而我，是唯一见过那头雄狮的人。5.转机，或者说，

我心态彻底失衡的开始，是在一节美术课上。那天的课题是「光与影」，自由创作。

对于我这种从小被逼着学画画，但毫无天赋的人来说，这简直是折磨。

我对着画板上的静物苹果画了半天，画得像个土豆，正烦躁地想把画纸揉掉的时候，

无意间一瞥，我看到了陈默。他坐在窗边的角落里，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他坐得笔直，像一棵挺拔的白杨，

右手握着一支最普通不过的2B铅笔，手腕的动作轻盈、果断、精准。

他整个人专注得像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我鬼使神差地，

悄悄地，走了过去。他画得太投入了，完全没有发现我的靠近。我屏住呼吸，看到了他的画。

然后，我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瞬间窒息。他画的不是桌上的静物，

也不是窗外的风景。他画的……是一只手。一只正在递出雨伞的手。画纸上，

无数道细腻得令人发指的、交叉的线条，构成了倾盆的大雨和潮湿的、反着光的地面。

而画面的正中央，那只手，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在整个昏暗压抑的背景里，

仿佛自带光源。那是我的手。我百分之百肯定。因为就在那天，

我刚陪Miki去做了新的美甲，为了配我那件白T恤，

我只在食指上贴了一颗极小的、几乎看不见的施华洛世奇水钻。而画里，就在那个位置，

有一点被刻意留白、反复提亮的高光。他捕捉到了。他不是在画什么狗屁的「光与影」

的课题，他是在画那个大雨滂沱的下午，我给他撑伞的瞬间。「你……」我刚发出一个音节，

他就被惊动了。他像一只被猎人踩到尾巴的兔子，猛地抬起头，

用身体和手臂死死地护住那张画纸，眼神里的惊慌失措和窘迫几乎要溢出来，

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我急忙摆手解释，

感觉自己的脸也在发烫，「你画得……真的太好了。」这不是恭维，更不是赌约里的台词。

这是我发自内心的震撼。我从小跟着我爸出入各种画展，我看得懂。

那不是一个普通高中生的技法和水平。他对光影的理解，对细节的捕捉，

那种用最简单的铅笔就能营造出的、充满故事感的氛围……那是纯粹的天赋，

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你用的这种交叉排线法，很严谨，有点像丢勒的版画风格，」

我凭着小时候被我爸逼着看画展时死记硬背下来的一点知识，

说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格外**的名字，「但是你的线条更柔和，

带着一种……独特别样的感情在里面。」丢勒，阿尔布雷希特·丢勒，

德国文艺复兴时期最伟大的画家。一个遥远、古典、专业到极致的名词。我说完这句话，

陈默彻底愣住了。他护着画纸的手，慢慢地，一点点地，松开了。他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我。

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警惕、恐惧、疏离之外的东西。是茫然，是难以置信，

是一种灵魂深处的秘密被人窥见并被准确解读出来的巨大冲击。「你……了解丢勒？」

他哑着嗓子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爸喜欢，我跟着看过一些。」

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懂行，并且乘胜追击，「你画得真的很好。

可以……给我看看你的其他作品吗？」这是决定成败的一步——「让他对我敞开心扉」。

我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用沉默来拒绝。但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都准备放弃了，

他却从塞满了旧书的课桌深处，抽出一个边缘已经磨损、书皮都起了毛的速写本，

双手递给了我。那个动作，虔诚得像是一场郑重的交接仪式。我接过那个本子，

感觉它比我想象的要沉得多。6.那本速写本，是陈默的整个世界。

一个沉默的、无人窥见的、只属于他自己的世界。我深吸一口气，翻开了第一页。然后，

我的呼吸就停滞了。本子里，没有一张是传统意义上明媚的、美好的画。

全都是这个被我们忽略的、或者说我们不屑于去看的、世界的碎片。

一束从城市高楼缝隙里挣扎出来的、尘埃飞舞的阳光。一只在学校食堂后面的垃圾桶边，

警惕地舔着爪子的独眼流浪猫。一双踩在泥水里的、鞋头开了胶的破洞帆布鞋。

一个女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那只手上插着针管、干枯得像鹰爪的手。

一个男人醉倒在堆满空酒瓶的桌上，一个模糊的、臃肿的背影。他的世界，

灰暗、压抑、充满了无声的痛苦和挣扎。但奇怪的是，我从这些画里感受到的，不是绝望，

而是一种……近乎顽固的生命力。他像一个最虔诚的记录者，在用他的画笔，

拼命抓住这个糟糕透顶的世界里，仅存的一点点诗意和不屈。我一页一页地翻着，

感觉自己像一个闯入者，在小心翼翼地阅读一个沉默灵魂的私密日记。我的手指，

在翻到最后几页的时候，彻底僵住了。最后几页，画风突变。不再是黑白灰的、冷酷的世界。

最后几页，画的都是我。我在课堂上举手回答问题时，那个骄傲的侧脸。

我在走廊上和Miki她们说笑时，那个被阳光照亮的、飞扬的嘴角。我半蹲在他桌边，

给他讲题时，那个微微蹙起的、认真的眉头。甚至……我送给他的那份金枪鱼三明治，

被他小心翼翼地摆在窗台上，旁边还落了一只来觅食的蝴蝶。他把我，

画进了他那个灰暗的、密不透风的世界里。而我，是那个世界里，

唯一的、格格不入的、彩色的存在。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几支零星的彩色铅笔，

小心翼翼地、甚至有些笨拙地，给我的发卡、我的衣服、我的笑容，

涂上了淡淡的、柔和的颜色。那些稀薄的色彩，在整本厚重的黑白灰里，

像一声石破天惊的呐喊，像一道划破永夜的晨曦。「我……」

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抬头看他，他立刻像被烫到一样，

猛地避开了我的视线，头垂得更低，连脖子都红透了，像一只煮熟的虾。

「你为什么……画我？」我用自己都快听不见的声音，轻声问。他没有回答。

但我知道答案了。我慢慢地、郑重地合上那本速写本，还给他。「陈默，」我看着他的眼睛，

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才华的画家。真的。

」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剧烈地颤抖了一下。7.那天放学，

我第一次拒绝了Miki她们去KTV的邀请。「瑶瑶你怎么了？最近老是不合群。

」「就是啊，你不会真对那个闷葫芦上心了吧？别忘了我们的赌约！」「我没有！」

我有些烦躁地打断她们，「我就是有点累了。」我一个人回了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我躺在床上，脑子里翻来覆去，全都是那本速写本里的画面。那些灰暗的挣扎，

和那些唯一的、属于我的彩色。我第一次，为这个赌约，

感到了一丝无法言说的恐慌和……铺天盖地的愧疚。这不再是一个游戏了。

我用一个虚假的、廉价的善意开场，却窥见了一个真实的、无价的灵魂。而我，

即将要亲手打碎他。8.我们的关系，从那天起，发生了质变。他不再仅仅是接受我的早餐，

他开始主动和我说话。虽然依旧是简短的、零星的句子，像是在学着发声的雏鸟。清晨，

我把早餐放在他桌上，他会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轻轻地说一声：「早。」下课，

他会拿着数学题过来，小声地问：「这道题……可以再讲一遍吗？」

他甚至会把他的新画拿给我看，问我的意见。他会告诉我，他画的是什么，为什么画。他说，

那只独眼的流浪猫很像他，即使失去了一半看世界的眼睛，也依然在努力地活下去。他说，

那束从高楼缝隙里透出的阳光，是他某天早上醒来，突然觉得世界还没那么糟糕的瞬间。

他说，病床上的那只手，是他妈妈的。她生了很重的病，需要很多很多钱。他说，

那个醉倒的男人，是他爸爸。他说，他爸爸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也会抱着他，给他讲故事。

我像一个树洞，承载了他所有的秘密、痛苦和微小的希望。我成了他唯一的倾听者。

我了解到，他家原本在邻省的乡下，为了给他妈妈治病，才倾家荡产地搬到这座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