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许思言,一个画儿童绘本的。平时最大的乐趣,就是带我儿子辰辰去游乐场挖沙子。
结果,遇到了“熊孩子”抢玩具,对方那个浑身名牌的妈,眼皮一翻:“孩子还小,
让让他怎么了?”我没跟她吵,我只是蹲下来,教两个孩子什么叫“边界”和“礼貌”。
我以为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当天晚上,
一个剪辑过的、把我塑造成“恶毒后妈”的视频火了。视频的发布者,是那位“富婆”妈妈,
一个有点小名气的贵妇网红。她煽动粉丝网暴我,让我“社会性死亡”。
社区里的邻居对我指指点点,幼儿园老师约我谈话。他们都劝我,退一步,为一个玩具,
不值得。他们不知道。我画的绘本,叫《我的身体我做主》《我可以SAYNO》。
我最畅销的那一套,叫《社交小天才养成记》。我的笔名,叫“米粒老师”。
是全国几百万家长给孩子做睡前启蒙的“育儿圣经”。
而那位把我挂在网上“审判”的贵妇网红,恰好是我最忠实的“读者”之一。很快,
幼儿园要举办一场年度阅读分享会。特邀的神秘嘉宾,就是“米粒老师”。
我看着手里的邀请函,笑了。审判我的法庭,已经搭好了。现在,该我这个“被告”,
上台发言了。1周末的儿童乐园,味道是甜的。阳光混着爆米花的焦糖味,
还有孩子们身上淡淡的奶香。我儿子辰辰,正蹲在沙坑里,
用他的宝贝——一把彩虹色的塑料铲子,吭哧吭哧地挖着。他很专注,小眉头拧着,
像在执行什么绝密任务。我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手里拿着速写本,有一搭没一搭地画着他。
我叫许思言,是个画儿童绘本的。我的工作,就是把这些冒着傻气和天真的瞬间,
变成书页上的故事。“哇——”一声响亮的哭嚎,像警报一样刺破了这片祥和。是辰辰。
我立刻站了起来。只见一个比辰辰高半个头的小胖墩,手里紧紧攥着那把彩虹铲子。
辰辰伸着小手去够,哭得脸都皱成了一团。
“我的……我的铲子……”小胖墩把铲子抱在怀里,理直气壮地瞪着他。
典型的学前社交冲突。我快步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
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画着精致全妆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她一把拉过那个小胖墩,
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壮壮,别哭了别哭了,一个破铲子,妈妈给你买一百个。”然后,
她抬起眼,扫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朴素的恤和牛仔裤上,嘴角撇了撇。“哎呀,
小孩子玩嘛,抢来抢去的很正常。”她的声音不大,但周围几个家长都听见了。我没理她,
径直走到辰辰面前,蹲下身子,把他揽进怀里。“辰辰,不哭,告诉妈妈,发生什么事了?
”我让他自己说。这是教他表达的第一步。
辰辰抽抽噎噎地指着那个叫壮壮的孩子:“他……他抢我的铲子。”我点点头,
帮他擦掉眼泪。“嗯,妈妈知道了。”我站起身,看着那个女人,语气很平静。“你好,
这把铲子是我儿子的。你的孩子如果想玩,应该先问问我儿子愿不愿意。
”那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抱起胳膊,上下打量我。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小孩子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大人掺和什么?”“他才多大点?
懂什么叫借?不就是一个塑料铲子吗,看把你宝贝的。”她声音拔高了八度。“孩子还小,
你让他让怎么了?这么小气,以后怎么在社会上混?”这话一出,
我心里那根弦就“噌”地一下绷紧了。又是这句“他还小”。
这是我绘本里最常批判的一句话,是无数不负责任的教育的万恶之源。我没有提高音量,
反而笑了笑。然后,我做了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动作。我再次蹲了下来,
让自己和两个孩子平视。我先看着壮壮,声音放得很柔。“小朋友,你好呀。
你很喜欢这把彩虹铲子,对不对?”壮壮愣愣地点点头。“嗯,因为它很漂亮。但是呢,
这把铲子是这个弟弟的,就像你家里你最喜欢的奥特曼一样,是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我又转向辰辰。“辰辰,哥哥很喜欢你的铲子,你想不想暂时借给他玩一会儿?
我们可以交换,你看哥哥手里有什么玩具,或者,我们可以一起玩。”辰辰还带着哭腔,
但他听懂了。他看了看壮竹,又看了看我,摇了摇头。“我……我还想玩。”“好的。
”我立刻对辰辰表示肯定,“那我们就要告诉哥哥,‘对不起,我现在还想自己玩,
等我玩好了再借给你,好吗?’”然后,我再次看向壮壮,
还有他身后那个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妈。“你听到了吗?弟弟说他现在还想自己玩。
别人的东西,主人不同意,我们是不能拿的。这是规矩。”“如果你真的很想玩,要么等,
要么,你可以去请求他,问问他可不可以跟你一起搭个城堡。”我的声音不大,
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我把一个大人之间的蛮横争执,变成了一堂给孩子们的社交启蒙课。
矛盾的焦点,不再是“你家大人让不让我家大人”,
而是“你要不要遵守孩子世界的社交规则”。那位香奈儿妈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想发作,却发现我根本没给她发作的靶子。我说的一切,都“政治正确”到无懈可击。
她憋了半天,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你在这儿跟我上课呢?”我站起身,
直视着她,脸上的笑容没变。“我不是在给你上课,我是在教我的孩子。顺便,
也让你的孩子听一听。毕竟,他们以后都要进入社会,不是吗?
”我把她刚才那句“以后怎么在社会上混”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她气得胸口起伏,
一把从自己儿子手里夺过那把彩虹铲子,狠狠塞回我怀里。“给你给你!稀罕死你了!
一个破铲子,搞得跟谁家没见过一样!神经病!”说完,她拽着还有点发蒙的壮壮,
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毫无波澜。我把铲子递给辰辰,
他立刻破涕为笑,又跑回沙坑里继续他的“绝密任务”。我以为,
这只是周末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我没想到,几个小时后,我和辰辰的脸,
会出现在一个浏览量超过十万的短视频里。视频的标题是:【奇葩家长!为了一块钱的玩具,
当众逼哭三岁小孩!我算是开了眼了!】2手机震动的时候,我正在给辰辰洗澡。
是小区的业主群,消息提示是“@所有人”。我擦干手点开,
一条链接和几张截图赫然出现在屏幕上。【@所有人,大家快看这个视频,
是不是我们小区的?这个女的太欺负人了吧!】发消息的是一个叫“董太太”的人,
头像是个珠光宝气的女人。我心里咯噔一下,点开了那个链接。视频只有短短三十秒。
画面很晃,明显是**的。开头就是辰辰在哭,然后镜头一转,是我面带“微笑”,
对着一个三岁小孩“咄咄逼人”的特写。我说的那些关于“边界”和“规则”的话,
全被剪掉了。只剩下几句被断章取义的话:“……别人的东西,主人不同意,
我们是不能拿的。这是规矩。”“……他们以后都要进入社会,不是吗?
”配上激昂又悲情的背景音乐,和我脸上那抹“冷静”的微笑,
我看起来就像个冷血的、只会讲大道理欺负小孩的变态。而那位香奈儿妈妈,也就是董太太,
在视频里则成了一个保护孩子、委屈巴巴的好母亲形象。她那句“神经病”,
被剪辑成了画外音,听起来像是我在骂她。视频的最后,是她抱着儿子落寞离开的背影,
配上大号的字幕:【为母则刚,我只是想保护我的孩子,我错了吗?】评论区已经炸了。
“这女的谁啊?看着人模人样的,心理这么阴暗?”“对一个三岁小孩讲大道理,
她脑子有病吧?”“我认识她!就是13栋那个!天天带孩子在下面玩,看着挺文静的,
没想到是这种人!”“现在的人为了显示自己会教育,都魔怔了。”业主群里也炸开了锅。
【董太太】:@许思言,视频里这个人是你吧?我本来不想把事情闹大,
但你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儿子都吓到了。他回家就发烧了!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截图里,是壮壮躺在床上的照片,额头上贴着退热贴。我看着那张照片,气得手都发抖。
这颠倒黑白的能力,真是让我叹为观止。她不仅是个富婆,还是个自媒体时代的“高手”。
她太懂怎么煽动情绪,怎么把自己包装成受害者了。还没等我回复,
群里各种“好心人”就跳了出来。【王阿姨12栋】:小许啊,你怎么回事啊?
跟小孩子计较什么。董太太家孩子还小,你让让不就完了吗?【李哥9栋】:就是,
都是邻里邻居的,闹这么僵干嘛。快给董太太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物业张经理】:@许思言,许女士,请您尽快处理好邻里纠纷,不要影响小区和谐。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打字。【我:@董太太,第一,视频是恶意剪辑的,
掐头去尾,歪曲了事实。第二,我从头到尾没有对你的孩子大声说过一句话,更没有吓唬他,
我只是在教育我的孩子,并陈述一个基本社交规则。第三,
如果你认为我对你和你孩子造成了伤害,我们可以报警处理,让警察来判定谁是谁非。
】我没有解释太多。在情绪上头的群体里,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我要做的,
是把事情拉回理性的轨道。我的回复发出去,群里安静了几秒。然后,董太太的回复来了。
【董太太】:报警?呵呵,你以为我怕你?行啊!那就报警!我正好让警察看看,
你是怎么欺负我孩子的!我告诉你,我不仅要报警,我还要找媒体!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嘴脸!她似乎笃定了我不敢报警。觉得我只是个普通家庭主妇,
会被这种阵仗吓住。而她,有钱,有人脉,有粉丝。她觉得她赢定了。这时,
我老公顾安的电话打了进来。他刚下手术,声音有些疲惫。“思言,我看到群里的消息了。
你别激动,也别跟他们吵,等我回来再说。”“我没激动,”我对着电话,语气平静得可怕,
“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有时候挺荒谬的。”“有些人,不仅蠢,还坏。
而且他们特别擅长用自己的蠢坏,去绑架那些不动脑子的人。”顾安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你打算怎么做?”“报警。”我说,“然后,发律师函。”“我们家,
好像正好有一个儿科医生,和一个画儿童心理绘本的作家。我觉得,
在儿童教育和儿童心理健康这个领域,我们的话语权,应该比一个靠炫富博眼球的网红,
要大一点吧?”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上那个还在不断上涨浏览量的视频,
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董太太,你想玩舆论战?好啊。你可能不知道,你选择的这个战场,
恰好是我的主场。你以为你在审判我。你错了。是你自己,主动走进了我的射程之内。
3第二天一早,我就报了警。警察来了,调取了儿童乐园的监控。虽然没有声音,
但画面清晰地记录了整个过程。是壮壮先冲过去抢走了辰辰手里的铲子,
辰辰被推倒在地才哭的。而我,全程都是蹲着或者站着,和两个孩子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没有任何过激的动作。反倒是董太太,最后那个把铲子扔给我的动作,充满了攻击性。
警察做完笔录,对董太太进行了口头警告,定性为“邻里纠纷,自行调解”。董太太签完字,
一脸不忿地看着我。“行,你厉害!你有理!但网上的人可不管这个!
他们只相信他们看到的!”她是对的。警察的调解结果,并没有让网上的舆论有任何改变。
她的那条视频,经过一夜的发酵,浏览量已经破了五十万。评论区里,
我的家庭住址、我的照片,甚至辰辰在哪个幼儿园,都已经被扒了出来。
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目。“这种女人就该被开盒!”“孩子在XX幼儿园的家长们注意了,
离这家的小孩远一点!”还有人开始P我的遗照。事情已经从邻里纠纷,
演变成了**裸的网络暴力。下午,幼儿园的老师给我打了电话,语气很为难。“辰辰妈妈,
我们看到了网上的视频……园里其他家长反应很激烈,
你看……要不这两天先别让辰辰来上学了,避避风头?”我握着电话,气到发笑。“王老师,
你是孩子的老师,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力。视频是真是假,监控可以证明。
因为一群乌合之众的狂欢,就要剥夺我儿子正常上学的权利?”“辰辰妈妈,
我们也是为了孩子好……”“不,”我打断她,“你们不是为了孩子好,你们是怕麻烦。
我不会让辰辰请假的,他没错,我也没错,我们为什么要躲?”挂了电话,我胸口堵得厉害。
这就是网络暴力的可怕之处。它不讲事实,只讲情绪。它会让那些本该保护你的人,
为了自保,选择第一个抛弃你。我打开电脑,登录了一个我很少用的微博账号。账号的名字,
叫“儿童绘本作家米粒老师”。粉丝数,三百多万。这是我的工作号,我一直坚持只谈作品,
不谈私生活。但今天,我决定为自己破一次例。我没有发长篇大论的文字,
也没有贴出警察的调解书。那些东西,在失去理智的网民面前,毫无作用。
我只发了一张图片。那是一封律师函。红色的公章,醒目又冰冷。被告人,是董太太的真名,
以及她的社交账号ID。
:【捏造事实、恶意剪辑视频、煽动网络暴力、侵犯名誉权、侵犯未成年人肖像权及隐私权。
删除所有侵权内容、在所有社交平台公开置顶道歉不少于三十天、赔偿精神损失费一百万元。
】配文只有一句话:【法庭见。@董XX】这条微博,像一颗深水炸弹。
瞬间引爆了我的粉丝群,然后迅速扩散到了整个母婴圈。“**!米粒老师被人挂了?
”“我刚去看了那个视频,剪辑痕生太明显了,这不就是标准的颠倒黑白吗?
”“那个董太太我认识,一个天天炫富的假名媛,居然惹到米粒老师头上了?踢到钢板了吧!
”“一百万!米粒老师霸气!支持**!让这些造谣的人付出代价!”我的读者和粉丝,
大多是认同我教育理念的家长。她们有知识,有判断力,更重要的是,
她们相信“米粒老师”这个品牌背后代表的理性和专业。她们迅速占领了董太太的评论区。
风向,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开始逆转。董太太显然也蒙了。
她大概把我当成了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却没想到,这个“软柿子”的背后,
是一个拥有三百万粉丝、在业界极具影响力的意见领袖。她很快发了一条新的动态,
语气软了下来。【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妈妈,想保护我的孩子。视频可能有些地方没说清楚,
但我真的没有恶意。没想到会给这位@许思言女士造成这么大的困扰,如果让你误会了,
我道歉。我们私下和解好吗?没必要闹上法庭吧?
】她还在试图用“我只是个妈妈”来博取同情,还在试图把事情定义为“误会”。甚至,
她艾特的是我的私人小号,而不是我的大号“米粒老师”。她在装傻。
装作不知道我和米粒老师是同一个人。想把事情的影响力,控制在最小的范围。
我看着她的动态,冷笑一声。晚了。战争是你挑起来的,但现在,什么时候结束,怎么结束,
由我说了算。我用“米粒老师”的账号,回复了她那条动态。
【我不接受“如果让你误会了”这种道歉。你没有让我误会,你是在公然诽谤。另外,
我不是@许思言,我是她的**律师。有什么话,请对我的律师说。】我没说我是她本人。
我说,我是她的“**律师”。这一下,彻底断了她想私下和解的念头。也给所有吃瓜群众,
留下了无穷的想象空间。米粒老师,为什么要亲自下场,为一个素人妈妈出头?
她们是什么关系?这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更大的瓜?我就是要让事情变得复杂,
变得扑朔迷离。舆论的火,是你点的。现在,我就让这把火,烧到你自己身上。烧到你,
体无完肤。4顾安回家的时候,我正在客厅里画画。画的是一只小刺猬,
想蜷缩起来保护自己,但又忍不住偷偷伸出鼻子,去闻一朵小花的香气。这是我此刻的心情。
虽然决定了要硬刚到底,但被人误解和攻击的滋味,还是不好受。“我看了你的微博,
做得很棒。”顾安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抱住我。他的身上,还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却让我格外安心。“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我放下画笔,靠在他怀里。“那个孩子,壮壮,
”顾安忽然说,“我下午,在医院的预约系统里,看到他的名字了。”我愣了一下,
“看什么科?”“儿保科,预约的是发育行为评估。”顾安的语气有些严肃,
“我查了一下他之前的就诊记录,有几次是因为感冒发烧,还有几次,是因为过敏。但这次,
是他第一次来看发育行为门诊。”我的心沉了下去。作为一个画了十年儿童心理绘本的作者,
我当然知道“发育行为评估”意味着什么。
多动症、自闭症谱系障碍、感统失调……这些孩子,往往会表现出一些异于常人的社交行为。
比如,他们很难理解“物权”的概念,看到喜欢的东西就会直接上手。
他们也可能情绪控制能力差,容易激动和哭闹。“你的意思是……”“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
”顾安说,“他妈妈今天带他去医院,一方面可能是因为真的发烧了,另一方面,
或许……她也早就意识到了孩子有些不对劲,只是不愿意承认。这次的事件,
只是一个导火索,让她不得不去面对。”顾安的话,像一块石头投进我心里。
如果壮壮真的有发育行为方面的问题,那他在沙坑里的行为,就不能简单地用“熊”来定义。
而董太太的歇斯底里,或许也不仅仅是蛮横无理,
而是一个母亲面对孩子“不正常”时的焦虑、恐慌和无力的伪装。我忽然觉得有些复杂。
但我很快就清醒了。即便如此,也不能成为她恶意剪辑视频、煽动网暴我的理由。
孩子的困境,不应该成为大人作恶的挡箭牌。“这件事,不会影响我的决定。”我看着顾安,
一字一句地说,“我会继续告她。但……如果她的孩子真的需要帮助,在事情结束之后,
我愿意以我个人的名义,给她推荐国内最好的专家。”这是我的原则,也是我的底线。
一码归一码。成年人的错误,必须由成年人自己承担。但孩子的未来,
不应该被大人的愚蠢断送。顾安亲了亲我的额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你放心去做,
家里有我。”第二天,事情又有了新的进展。董太太那边,通过一个我们都认识的社区朋友,
传话过来。说想请我吃个饭,当面道歉,把事情“聊开”。地点,
定在城里最贵的一家私房菜馆。同席的,
还有几个在本地颇有影响力的“名媛”和企业家太太。我一听就明白了。这不是道歉宴,
这是鸿门宴。她想利用她的圈子,来给我施压。让我看到她们阶层的“实力”,
让我知难而退。那个传话的朋友也劝我:“思言,董太太已经服软了,你就给她个台阶下吧。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闹那么僵。而且她请的那些人,在咱们市里都挺有能量的,
你认识认识,对你以后也有好处。”我笑了。“好啊,我去。”朋友愣住了,“你真去?
”“去,为什么不去?”我慢悠悠地说,“正好,我也有些话,想当着大家的面,
跟董太太‘聊一聊’。”他们想让我见识一下他们的“能量”。他们可能还不知道。
我最擅长的,就是把别人的主场,变成我的课堂。5那家私房菜馆,确实气派。
藏在一条老巷子里,门口连个招牌都没有,只有两盏古朴的灯笼。我到的时候,
包厢里已经坐满了人。珠光宝气,香水味浓得像个战场。董太太坐在主位上,看到我,
立刻站了起来,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哎呀,许**,你可算来了!快坐快坐!
”她身边那几个“名媛”,也都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那眼神,
像是在看一个不小心闯入高级派对的清洁工。我没在意,
坦然地在董太太给我留的位置上坐下。“董太太,你找我来,不是说要道歉吗?
”我开门见山。董太太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她身边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立刻打圆场。
“哎呀,小许是吧?你看你,这么急干嘛。大家先吃饭,吃完饭什么都好说。来来来,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张太,家里是做地产的。这位是李太,
先生是咱们市商业银行的行长……”她挨个介绍了一圈,每个人都对我矜持地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