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儿排班表:我反手掀了儿子的天》 在线阅读<<<<
儿子说:“妈,以后别来了,免得我婆媳不愉快。”我没哭没闹,点了下头就走了。
儿媳坐完月子,儿子一个电话又把我叫了过去。他兴冲冲地递给我一张A4纸,
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排班表。“妈,按这个来照顾孙子,你夜班,我老婆白班。
”我当即回怼:“你拿我当保姆呢?”他愣了,我却笑了,反手把排班表甩在他媳妇脸上。
01电话是儿子张伟打来的。手机在桌上震动时,我正在修剪窗台上的那盆君子兰。
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给翠绿的叶片镀上一层暖光。“妈,你过来一趟吧,
莉莉一个人忙不过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熟稔,
仿佛几个月前那个把我“请”出家门的人不是他。我放下剪刀,用湿布擦了擦手。
指尖还残留着泥土的芬芳和植物清冽的气息。“好。”我只回了一个字,没有问为什么,
也没有提过去的事。有些伤疤,揭开一次就够了。我换了身衣服,没刻意打扮,
也没显得落魄。我,林秀清,当了一辈子语文老师,别的没学会,
风骨二字还是刻在骨子里的。推开儿子家的门,
一股混杂着奶味、外卖油腻味和昂贵香薰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玄关处,
婴儿车、快递箱和没来得及扔的垃圾堆成了小山。客厅里,我那二十八岁的儿媳王莉莉,
正四仰八叉地瘫在沙发上。她身上穿着真丝睡袍,脸上敷着一层墨绿色的清洁面膜,
只露出眼睛和嘴巴,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眼中,随着游戏里的人物厮杀而闪烁不定。
婴儿床里的孙子“哼唧”了两声,她头也没抬。听到开门声,她才懒洋洋地瞥了我一眼,
声音从面膜底下闷闷地传出来,带着一股子阴阳怪气的调调。“哟,妈来了?
我还以为您贵人多忘事,忘了自己还有个大孙子呢。”我没理她,径直走到婴儿床边。
小家伙闭着眼睛,小脸皱成一团,似乎睡得并不安稳。我伸手探了探他脖颈后的温度,还好,
没出汗。这时,张伟从书房里冲了出来,脸上堆满了刻意的、讨好的笑容。“妈,你来啦!
快坐快坐!”他拉着我,把我按在沙发的另一头,离王莉莉远远的。“妈,你看,
我跟莉莉都给你安排好了。”他变戏法似的从茶几下面抽出一张A4纸,兴奋地递到我面前,
纸张上还带着打印机刚出来的余温。我的目光落在那张纸上。最顶端,
是加粗放大的黑体字——《孙子照护轮班表》。我的名字,林秀清,
被清清楚楚地打印在“夜班”那一栏。后面的括号里,
标注着刺眼的时间:22:00-08:00。大脑里“嗡”的一声,
像有一根钢针猛地扎了进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清晰地回想起王莉莉怀孕五个月时,他们夫妻俩是怎么把我赶出来的。那天,
王莉莉娇滴滴地靠在张伟怀里,说我做的饭菜油腻,闻着就想吐。说我每天在屋里走来走去,
影响她胎教。最后,是我的好儿子张伟,走到我面前,带着为难的表情开了口。“妈,
要不你先回去住?莉莉现在情绪不稳定,医生说孕妇心情最重要。以后别来了,
免得我婆媳不愉快,对孩子也不好。”“免得我婆媳不愉快”。他用一个“我”字,
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仿佛所有矛盾都只是两个女人之间的事。我当时什么也没说,
默默收拾了东西,自己叫了辆车回了老房子。车开动时,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们夫妻俩依偎在一起,脸上没有半分愧疚与不舍。我,林秀清,
一个守寡二十年,独自把儿子拉扯大,送进名牌大学的母亲,在儿媳怀孕需要静养时,
成了一个碍事的、多余的、必须被清理掉的物件。现在,孩子生下来了,需要人伺候了,
他们又想起了我这个“物件”的用处。“妈?妈!你看啊,这安排多科学!
”儿子的声音将我从冰冷的回忆中拉回现实。他指着那张纸,还在滔滔不绝,
像个推销员在介绍自己的得意产品。“你晚上辛苦一点,带小宝睡。
这样莉莉白天就能休息好,她白天带。你呢,白天正好可以在我们这儿休息,买买菜,
做做饭,时间完全错开了,多好!”他语气里的那份轻快和理所当然,像一把钝刀,
在我心口来回地割。科学?好一个“科学”的榨干计划。白天是免费厨子,晚上是无薪月嫂。
二十四小时待命,全年无休。我抬起眼,目光从那张荒唐的纸上移开,
直直地看向我这个三十岁的儿子。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我一个月工资多少?
”我平静地问。“啊?”张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问。我继续追问,
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一颗石子砸在寂静的客厅里。“包吃住吗?五险一金给交吗?
法定节假日有没有三倍工资?”张伟彻底愣住了,结结巴巴地反问:“妈,
你……你说什么呢?这是你亲孙子啊!谈什么钱?”“啪!
”王莉莉一把将脸上的面膜揭下来,狠狠摔在茶几上,那张墨绿色的软膜蜷缩成一团。
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声音尖利得刺耳。“林秀清你什么意思!
让你带孙子还委屈你了?你出去打听打听,哪家奶奶不是抢着带孙子?你倒好,
还跟自己儿子儿媳谈起条件来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缺了你不行?”我冷冷地看着她,
也看着她身边那个被吓得不敢作声,只会拿求助的眼神看我的儿子。抢着带?
那是建立在尊重和情分上的。而不是在被嫌弃、被驱赶之后,
又被当成一个功能性的工具召之即来。我心中最后一点温情,
在那张排班表和王莉莉的尖叫声中,彻底碎裂成粉末。我再也忍不下去。我猛地站起身,
一把从张伟手中夺过那张轻飘飘的A4纸。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中,
我一个箭步冲到王莉莉面前。她被我的气势吓得往后一缩,眼神里充满了惊恐。我扬起手,
没有打她的人。我把我这个退休语文老师最后的体面,留给了自己。
我用那张写满“算计”与“压榨”的排班表,对着她那张惊愕的脸,狠狠地甩了过去!
“想让我当你们家的免费保姆,下辈子吧!”“做梦!”纸张并不重,
但边缘划过她娇嫩的脸颊,留下一道微不可见的红痕。这一下,侮辱性远大于伤害性。
“啊——!”王莉莉爆发出了一声穿透耳膜的尖叫,仿佛我泼的是**。她捂着脸,
难以置信地瞪着我。张伟也震惊地看着我,他的嘴巴张着,喉咙里咯咯作响,
好像是第一次认识我这个母亲。我没再看他们一眼。转身,迈步,走向门口。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而决绝的“嗒、嗒”声。背后,是王莉莉歇斯底里的咒骂,
张伟慌乱的劝解,以及被惊醒的婴儿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这一切,都像一出与我无关的闹剧。
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关上门的瞬间,我将那个充满算计和肮脏的家,
彻底隔绝在身后。02回到家,我脱下鞋,把自己重重地扔进沙发里。屋子里很安静,
只有墙上老式挂钟的指针在不知疲倦地走着。我没有开灯,
任由窗外最后一抹余晖渐渐被夜色吞噬。我没有哭。几十年的风风雨雨,
早已让我的泪腺变得坚强。只是心口的位置,像是被掏空了一块,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手机在黑暗中突兀地亮起,然后疯狂震动起来,像一个催命符。我拿起来一看,
是张伟的大姑,我丈夫的姐姐。我划开接听,还没来得及开口,
那边连珠炮似的声音就砸了过来。“秀清啊!你怎么回事啊?张伟都跟我说了,
你怎么能动手打莉莉呢?她还在月子里啊!你一个当老师的,怎么这么糊涂!
”**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听着电话那头的指责,一个字都不想辩解。
“你退休了天天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带带孙子怎么了?年轻人压力多大啊,我们当长辈的,
不就得帮衬着点吗?你这样闹,不是让张伟在中间难做人吗?”难做人?
他把我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保姆时,怎么没想过我这个当妈的难不难做?我没等她说完,
直接挂了电话。世界清静了不到三秒,二叔、小姑子……各路亲戚的电话接踵而至。
无一例外,全是来当说客和审判官的。
他们嘴里的话术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指责我不懂事,劝说我“大度”一点,
强调年轻人不容易。没有一个人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一个人问我,委不委屈。
在他们眼里,我这个退休的寡母,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为儿子一家燃烧自己。
我索性开了飞行模式。打开微信,家族群里已经炸开了锅,几百条未读信息红得刺眼。
我点进去,往上翻。源头,是王莉莉半小时前发的一段声泪俱下的小作文。
那篇作文写得“情真意切”,文笔比我某些不爱写作文的学生还要好。
她先是细数了自己产后带娃的辛苦,失眠、掉发、腰酸背痛,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家庭憔悴不堪的伟大母亲。接着,笔锋一转,
开始控诉我这个“狠心婆婆”。她说,她和张伟只是“好心好意”请我来帮忙,
我却嫌弃她生的是孙子不是孙女,嫌弃孩子吵闹,甚至因为一点小事,
就对她这个还在恢复期的产妇“大打出手”。最后,她总结道,她现在产后抑郁,
每天都想从楼上跳下去,都是被我逼的。作文的配图,是两张精心挑选的照片。
一张是她的**,角度找得极好,脸色蜡黄,眼神哀怨,眼角似乎还挂着泪珠,
但精致的眉形和眼线却一点不乱。另一张,是哇哇大哭的孙子,小脸通红,看着可怜极了。
我那个好儿子张伟,在小作文下面第一个回复,言辞恳切。“家门不幸,是我没用,
没有保护好莉莉和孩子。我对不起你们。”好一出夫唱妇和的年度大戏。
黑的能被他们说成白的,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亲戚们在下面纷纷站队。“莉莉别怕,
我们都支持你!”“秀清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张伟,好好劝劝你妈,
别让她老糊涂了!”我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几乎要将手机捏碎。
但我没有在群里跟他们对骂。跟一群被蒙蔽的、只想看热闹的人争辩,是最低级的做法。
我只是冷静地,一张一张地,把所有的聊天记录、那篇小作文、以及张伟的回复,
全部截了图。保存好证据,我退出了那个乌烟瘴气的家族群。手机震了一下,
是我的老同事兼闺蜜陈姐打来的。她是我唯一没有屏蔽的人。“秀清,你没事吧?
我刚在我们小区业主群里,看到一个叫王莉莉的人发了篇东西,说的是你吗?
”我的心沉了下去。她竟然还把战场扩大到了我的生活圈子。这是要彻底搞臭我的名声,
让我无处遁形。“我没事,陈姐,一点小丑把戏。”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你可别大意!这年头网络暴力吓死人,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你儿子呢?他怎么说?
”我还没回答,一条微信弹了出来,是张伟发的。我点开,他的语气软中带硬,
透着一股熟悉的威胁味道。“妈,你非要闹得这么僵吗?莉莉都快抑郁了,孩子也跟着受罪。
你把事情闹大,对谁有好处?”我看着那行字,只觉得一阵恶心。紧接着,又一条发了过来。
“妈,你一个人也不容易。爸要是还在,肯定也希望你帮我一把,让我们这个家好好的。
”他竟然搬出了我去世二十年的丈夫。那是压在我心底最重的一块石头,是我的软肋。
可今天,也成了我的逆鳞。
一个连自己妻子都管不住、只会和稀泥、甚至联合外人来算计自己母亲的男人,
有什么资格提他的父亲?我父亲在世时,顶天立地,一肩挑起家庭重担,把我护得像个公主。
他何曾让我受过半分委屈?我胸中积压的悲愤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在屏幕上敲下回复,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恨意。“你爸要是在,
会先替我扇你一个耳光,教教你怎么做人。”发送。然后,我毫不犹豫地,
将张伟和王莉莉的微信、电话,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窗外,夜色浓重如墨。我站起身,
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灯。满室光明,却驱不散我心底的寒意。这事,没完。
我林秀清活了五十五年,从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你们既然不要脸,
那我就亲手把你们的脸皮,一层一层地撕下来。03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异常平静。
我照常去老年大学上我的舞蹈课,和陈姐她们一起排练新学的《采薇》。
古典的音乐悠扬婉转,舒展的舞姿能让人暂时忘却尘世的烦恼。我拉黑了儿子儿媳,
屏蔽了亲戚们的骚扰,世界一下子清净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王莉莉那样的性格,线上攻击不见效,一定会把战火烧到线下。果不其然,这天下午,
我们正在舞蹈室里对着镜子练习动作,教室的门被人“砰”的一声猛地推开。
王莉莉抱着孩子冲了进来。她今天没化妆,头发凌乱,眼眶发黑,穿着一身皱巴巴的睡衣,
怀里抱着哭闹不止的孙子,看起来确实有几分她小作文里描述的“憔悴”。她一进来,
就用一种怨毒的目光锁定了正在领舞的我。然后,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她抱着孩子,一**就坐在了舞蹈室冰凉的地板上。下一秒,比孩子哭声更响亮的嚎啕大哭,
从她嘴里爆发出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大家快来看啊!快来看这个狠心的女人!
”她一边哭,一边用手指着我,声音凄厉得像在唱戏。“这就是我那铁石心肠的婆婆!
自己有钱有闲,天天在这里跳舞享福,却把屎盆子全扣在我一个人头上,
不管亲孙子的死活啊!”舞蹈室里瞬间安静下来,音乐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几十双眼睛里,充满了惊愕、好奇、和一点鄙夷。一些在外面走廊休息的别的班的学员,
也被哭声吸引了过来,围在门口探头探脑,对我指指点点。“哎,这不是林老师吗?
教语文的那个,看着挺有素质的啊。”“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对儿媳妇和亲孙子这么狠。”陈姐第一个反应过来,快步走到我身边,低声说:“秀清,
怎么办?要不要报警?”我冲她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一点慌乱。我让她把手机拿出来,
打开录像功能。陈姐会意,立刻照做。我整理了一下我的舞蹈服,挺直了脊背,一步一步,
从队伍的最前面,走到了王莉莉面前。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看着她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丑陋模样。我的声音很平静,
却足以让在场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王莉莉,你闹够了吗?
”她被我的冷静震慑了一下,哭声顿了顿,随即更加大声地哭嚎:“你还说我闹!
你把我打成那样,还不让我说了吗?你这个刽子手!”我没有理会她的污蔑,
而是直接切入核心。“你月子早就坐完了吧?我看你中气十足,身体好得很。
怎么就不能带孩子了?”她立刻接话,眼泪说来就来:“我一个人怎么带?
我晚上被孩子哭得神经衰弱,整夜整夜睡不着!我快疯了!
”她企图用“产后抑郁”这顶大帽子来博取所有人的同情。我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我冷笑一声,陡然提高了音量,声音里带着质问的锋芒,响彻整个大厅。“那你老公张伟呢?
他去哪了?他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吗?”“他死了吗?!”“还是说,你生的是个私生子,
孩子没有爹?需要一个五十五岁,有高血压、有颈椎病的老人,
给你上从晚上十点到早上八点的夜班?你老公是死的还是个摆设?!”我一连串的质问,
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直戳要害。周围的议论声,风向瞬间就变了。“对啊,她老公呢?
怎么当爹的?”“让婆婆上夜班?这儿媳妇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这不就是典型的丧偶式育儿吗?把当妈的和当奶奶的往死里逼!”王莉莉的脸,
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她张着嘴,想反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我说的,
是她无法辩驳的事实。我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我拿出我的手机,点开相册,
将一张张截图展示给周围的人看。“大家看清楚,
这就是她口中所谓‘一个人带不过来’、‘神经衰弱快疯了’的产妇!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众人,高高举起。屏幕上,是王莉莉的朋友圈截图。三天前,
她在晒新买的名牌包包。五天前,她在高级餐厅晒精美的下午茶套餐,
配文是“久违的二人世界,谢谢老公”。一周前,她在一家高档美容会所做SPA,
照片里她惬意地闭着眼睛,享受着**师的服务。我一张一张地划过,每划过一张,
王莉li的脸色就更白一分。我的声音愈发冰冷,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你不是带不过来!
你就是懒!你就是自私!”“你想的,根本不是让婆婆帮你分担,而是想找一个免费的保姆,
让你和你那个废物老公,可以继续过潇洒快活的日子!”“你想让我当牛做马,
伺候你们这一家巨婴,没门!”我的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所有鄙夷、指责的目光,
都从我身上,转移到了瘫坐在地上的王莉莉身上。那些目光像无数根针,扎得她体无完肤。
她抱着孩子,在众人的指指点点和议论声中,脸色煞白如纸。她想说什么,
却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说什么都是错的。最后,她只得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在我那些同事、朋友鄙夷的目光中,落荒而逃。看着她仓皇的背影,
我没有一点胜利的**,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哀。我赢了对峙,
却输掉了我曾经珍视的亲情。陈姐关掉录像,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秀清,干得漂亮!
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心软!”我勉强地笑了笑,转身对我的舞蹈伙伴们鞠了一躬。“抱歉,
各位,让大家看笑话了。家门不幸。”说完,我拿起我的包,也离开了舞蹈室。
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04公开对峙的惨败,让张伟和王莉莉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乐得清静,每天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跳舞、看书、侍弄花草、和陈姐她们逛街喝茶。
我甚至开始规划,等天气再暖和一些,就报个旅行团,去云南或者**看看。
我为儿子奉献了前半生,我的后半生,要为自己活。就在我以为这件事会慢慢淡去的时候,
张伟又找上了门。那天傍晚,我刚从菜市场回来,就看到他提着大包小包的水果和补品,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局促地站在我家门口。半个月不见,他憔ें了不少,眼下一片青黑,
胡子拉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颓废气。看到我,他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
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妈……”我面无表情地用钥匙开了门,侧身让他进来,
没有一句多余的问候。他把东西放在玄关,跟在我身后,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我倒了杯水,
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说吧,又有什么事。”我的冷漠让他更加无措。突然,
“噗通”一声,他毫无征兆地对着我跪了下去。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
就这么直挺挺地跪在我面前,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一边哭,
一边用手扇自己的耳光,虽然打得不重,但声音很响。“都是我**!是我没脑子!
被王莉莉那个女人迷了心窍,才做出那些混账事!”“她已经知道错了,我狠狠地骂过她了!
她也后悔了,求您,求您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小宝的面子上,原谅我们这一次吧!
”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他表演。心里没有一点波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鳄鱼的眼泪,最不值钱。见我无动于衷,他哭得更凶了,
仿佛要把这半个月的委屈全都哭出来。哭了好一会儿,他才渐渐止住声音,
抬头用通红的眼睛看着我,开始切入正题。
“妈……还有一件事……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您开口。”他话锋一转,
脸上露出了痛苦和绝望的神情,演得惟妙惟肖。“小宝……小宝他……前几天带他去体检,
医生说……说他可能得了一种很罕见的血液病。”我的心,猛地一沉。那一瞬间,
之前所有的愤怒和怨恨都被抛在了脑后。我第一反应就是担心那个还不到半岁的孩子。
孩子是无辜的。“什么病?严重吗?哪家医院查出来的?”我急切地追问。
看到我焦急的反应,张伟的眼神里闪过一点不易察visible的窃喜,
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悲痛”所掩盖。他的眼神躲躲闪闪,不敢与我对视。
“具体……具体名字很复杂,我也记不清。医生说,治疗起来很麻烦,
费用也很高……大概……大概要五十万。”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得皱巴巴的纸,递给我。
那是一张看起来很像化验单的东西,上面的很多字迹都模糊不清,
只有几个“指标异常”的箭头格外醒目。“妈,您也知道,我跟莉莉刚买完房,
每个月还要还房贷,手里根本没什么积蓄。
我们……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您能不能……帮帮我们?”他抬起头,
用一种哀求的、几乎是绝望的眼神看着我。那一刻,我几乎就要信了。
一个诅咒自己亲生儿子生病来骗钱的父亲?虎毒尚不食子。张伟,
他真的能混账到这个地步吗?我心痛如绞,但残存的理智让我捕捉到了他话里的漏洞。
我压下心头的翻涌,故作焦急地追问:“是哪家医院?哪个医生?你告诉我,
我正好有同学在市里的医疗系统工作,说不定能帮上忙,找更好的专家看看!
”我的问题让他瞬间慌了神。他支支吾吾,眼神飘忽不定。
“呃……那个……是托了朋友找的一个很厉害的专家,不太方便……不太方便透露。
”“不方便透露?”我的心,彻底凉了下去。还有什么不方便透露的?除非,
这一切从头到尾就是个谎言!我当即断定,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一场用我孙子的“性命”做赌注,目标是我那笔准备用来安度晚年的养老钱的骗局。
我的好儿子,我的好儿媳,他们为了钱,已经连人性都不要了。巨大的悲哀和愤怒席卷了我,
我几乎要控制不住当场揭穿他。但我忍住了。手里的那张伪造的化验单,仿佛有千斤重。
我看着跪在地上,还在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的儿子,心里只剩下一片死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