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纯欲美人游戏玩得开了,这让包厢里的男男女女开始兴奋大操。
有人搂着身边的女伴也亲了上去。
有人在计时倒数,“5、4、3、2、1……十分钟到了!”
“**,野哥还在亲!这是要打破记录的节奏啊。”
周团看着两人一吻上,就像被胶水粘住似的,发狠了,忘情了,那叫一个不顾旁人死活,他盯着手腕上的理查德米勒嘟囔,
“这都过去半个小时了,那小舔狗怎么……”
“砰——”
下一秒。
只听见门口传来一脚大力踹门声。
桑田关闭了视频的录制,将手机揣进衣兜。
前所未料地蓄力一脚踹开了虚掩的包厢门,门被重重地砸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震得包厢里的所有人瞳孔震了一下,所有的嬉笑声,起哄声,亲吻声,戛然而止,诧异地望过去。
被亲的满脸羞红的林枝月余光瞥到门口的桑田,“啊”地尖叫一声,猛地推开宋新野,仿佛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宋新野被推得向后一个仰倒,眉头紧皱地掀起眼皮,看着出现在门口像只怨鬼一样的桑田。
她穿着一件宽大的天蓝色校服外套,下面配一条灰色运动裤,脚上是一双脏兮兮的小白鞋,衣服和头发有些湿润,额头顶着个大红包,渗出丝丝血珠。
那张原本五官小巧的脸,脸色惨白如鬼,褪去了往日的乖巧,怯弱讨好,眉眼只剩一片阴沉。
又寒酸又狼狈又可怜又诡异得与这纸醉金迷的环境格格不入。
空气骤然凝固起来。
桑田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没反应。
任谁都看出,现在的桑田有些不对劲。
一时之间,也震惊地忘记大声嘲笑她了。
江时域见宋新野不为所动,出声提醒道:
“阿野,桑田来了。”
宋新野眼底带着三分羞恼,三分愤怒,四分好事被打扰的欲求不满。
开口的嗓音夹杂着惯有的不悦,
“你来做什么?”
桑田扯了扯唇角,无视那些探究的目光走到宋新野和林枝月面前,低垂眉眼,盯着林枝月脖子上那条简约却价值不菲的蓝钻项链,长长的眼睫遮住了眼里的情绪。
其实她163CM的身高在女生中不算很矮,也就比林枝月矮了那么2CM,甚至还超过了我国女性平均身高5CM。
上大学后已经在努力增重了,不挑食,长重了10斤,目前已经稳定在90-93斤了,也不是特别瘦了。
她只是吃了不长体质,再加上娃娃脸,骨架小,平时又喜欢穿Foreststyle、Cleanfit、Oversize风格衣服,显得白幼瘦而已。
胸口突然涌上一阵酸涩,她眨了眨眼,试图把那股突如其来的涩意压下去。
“美人与酒,真是好福气呢,新野哥,恭喜啊,终于抱得美人归,什么时候请吃席啊?”
林枝月与她对视时,似是无意抹了下红润润的双唇,手足无措道:“学姐,你别误会,我们只是…只是……”
桑田讽刺的笑了一下:“哈?别误会你们俩只是、只是玩游戏…只是唇结的友谊?”
懂,她都懂。
林枝月被那抹笑刺痛,眼眶瞬间泛起红…难堪地低下头。
宋新野冷着脸看了桑田几秒,似是没料到往日卑微怯弱,木讷安静的小舔狗会突然这般硬气和阴阳怪气。
敢踹他的门打扰他的好事不说,还敢当着他的面给林枝月难堪?
一股火气窜上大脑。
奈何林枝月就在跟前,他不好发火,硬生生压下暴怒的情绪,看向桑田,像是审视一个突然闯入领地的小丑。
倾身一把将林枝月拉入怀中,对林枝月哄道,“月宝,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才是我的女朋友,你给她解释什么?扒着我家不放的一条癞皮狗而已,我不喜欢她,我跟她从来就没什么。”
他抬头,鄙夷憎恶地看着桑田,声音冷厉带着警告:“桑田,既然你来了,今儿正好是个机会,我就把话再给你说清楚了。”
“我是真的不喜欢你,希望你有点自知之明,不要仗着老爷子随口一说的口头婚约再纠缠我,我不吃包办婚姻那一套,他是他,我是我,我的婚姻,我的爱情,我会自己做主。”
“这次我是认真的,我很喜欢枝月,我将来要娶的也是她,如果你再作什么妖,惹的枝月误会我,我会让你付出代价,听懂了吗?”
此话一出,包厢里的众人神色各异,视线都集中在了他们三人身上,大多数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平日里跟宋新野关系最铁的周团和江时域大概更清楚一些里面的恩恩怨怨。
桑田和宋新野从小就定了娃娃亲,以前无论宋新野怎么**,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以为他俩没有爱情,也还是会听从家里的安排凑合一起。
毕竟高中以前,宋新野是真心把桑田当自家小媳妇儿一样“关爱”的。
高中后,宋新野就开始浪了,女朋友一波一波的换。
更是当着桑田的面和那些前女友们卿卿我我,说只把她当妹妹。
不管宋新野表现出有多不喜欢她,厌烦她,也不管别人怎么讽刺嘲笑。
她从来都是安安静静地不哭不闹。
宋新野喝多后,还经常和兄弟们打赌,只要一个电话,她都会会屁颠屁颠跑过来接他。
事实也是如此,桑田每次来接他,都会安安静静像根小苦瓜似地坐在角落。
等着宋新野闹够玩够,再把他接回家,像个贴心小棉袄,送上暖胃的饭菜和醒酒汤。
全校也知道,宋新野有个追在**后面撵不走的舔狗童养媳。
有些前女友看不惯她,还会争风吃醋挑衅欺负她一下,但所有敢欺负到桑田头上的女生都会遭到宋新野的警告加甩掉。
这都会给到圈里人包括桑田自己一种错觉,宋新野只是心性不定,外面的野花再香,都没有家花的温馨,玩归玩,他最终还是会回到家,听从老爷子的安排娶桑田。
毕竟宋老爷子执掌着宋家大权,他又是个迷信重恩的老古板,桑田爷爷年轻时对宋老爷子有救命之恩,他只认定桑田为孙媳妇。
而宋新野又救过桑田的命,桑田偏执想抓住这根稻草,一根筋地爱惨了宋新野。
今天,这么古怪的话,绝对不是从前的桑田嘴里能说出来的。
周团一头银白色的短发配黑白拼色小奢卫衣,耳朵上挂着的十字架耳钉,在斑斓的灯光下也特别扎眼。
他微抿着嘴角,盯着桑田原本乖巧的小脸上,额头上顶着个红肿大包,要哭不哭好像要碎掉的样子。
这会儿为什么没哭呢?
强装罢了。
和以往的花花草草不同,宋新野是真爱林枝月啊,今晚说出这么绝情伤人的话,桑小舔是不是又要躲起来哭鼻子啊,她会不会哭晕过去啊。
她会不会想不开?
突然觉得自己大半夜又把她骗过来,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看她好欺负,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捉弄她,欺负她。
把她欺负哭,又十分后悔。
但下次还欺负。
一想到她一会儿一个人回去,铁定要躲起来哭鼻子。
可怜兮兮的样儿。
不似以往的幸灾乐祸,甚至涌出一股他真该死,想扇自己一巴掌的冲动。
桑田经常躲起来哭的事情,周团是从宋明圆那听说的。
宋明圆是宋新野的堂妹,桑田从小到大关系最好的闺蜜。
为此,他还嘲笑过。
比如在她二十岁生日那天,她独坐在窗台边望眼欲穿。
周团突然出现在窗外。
“哟,这谁家小狗儿啊,野哥又放你鸽子啦?”
“看来,他这次是真栽了吧,这都追人家山沟里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想不想哭啊现在?”
“我不是嘲笑你,就是牙齿太热了,让它们吹吹风散散热。”
桑田:“……”
桑田沉默。
不管他怎么笑,她都不哭不闹。
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笑,衬得他才像条傻狗,笑着笑着,他就不笑了。
因为大冬天的,窗外冷风嗖嗖地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