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第一次注意到沈知珩,是在老城区那家叫“雾”的酒吧。空调坏了的夏夜,
空气里浮动着酒精、香水和汗味混合的黏稠气息。她穿着丝质吊带裙,
后背已经沁出一层薄汗,指尖捏着玻璃杯壁上凝结的水珠,
看冰块在威士忌里慢慢融化成模糊的棱角。吧台对面的男人忽然偏过头。
灯光是暧昧的橘红色,刚好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睫毛很长,
垂下去的时候像把小扇子,抬起来时,那双眼睛黑得像深潭,漫不经心地扫过她这边,
带着点被打扰的慵懒。林晚星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穿了件黑色衬衫,
领口松松垮垮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线条。指尖夹着支烟,没点燃,
就那么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骨节分明的手在昏暗光线下白得晃眼。“借个火。
”他忽然开口,声音比想象中更低哑,像大提琴的最低音,裹着夏夜潮湿的风,
直直撞进林晚星耳朵里。她愣了愣,
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打火机——刚才陪客户抽烟时顺手揣的。指尖有些发烫,
她把打火机递过去,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指腹,像被烫到一样迅速收回来。他的手很凉,
和这闷热的天气格格不入。“谢了。”他点燃烟,吸了一口,烟雾从他唇齿间漫出来,
模糊了他的眉眼。他没立刻离开,反而往旁边挪了个位置,手肘撑在吧台上,侧着身看她,
“威士忌加冰?”“嗯。”林晚星不太擅长和陌生男人搭话,
尤其是这种一看就很危险的男人。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锁骨处,
吊带裙的领口开得不算低,但在他直白的注视下,那片皮肤像是被火烧一样。“太烈了,
”他指了指她的杯子,“适合冬天。”“夏天也需要点**。”林晚星仰头喝了一口,
威士忌的辛辣滑过喉咙,烧得她舌尖发麻。她其实不太能喝,只是刚才被客户灌了几杯,
需要点东西压一压。他笑了笑,那笑意没到眼底,
只是唇角勾起个好看的弧度:“我叫沈知珩。”“林晚星。”她报上名字,
忽然觉得这名字在他面前有点太乖了,像幼儿园小朋友的名字。沈知珩重复了一遍:“晚星?
挺好听的。”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微颤的睫毛,“一个人?”“嗯。”“等人?”“不是。
”林晚星摇摇头,“刚下班。”他没再追问,只是安静地抽着烟,偶尔抬眼看看她。
沉默并没有让人觉得尴尬,反而有种微妙的张力在空气里滋生。酒吧里的爵士乐慵懒缠绵,
窗外偶尔有汽车驶过,灯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林晚星觉得自己像被放进了一个缓慢旋转的玻璃罩里,周围的喧嚣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只有眼前这个男人清晰得不像话——他抽烟时微微蹙起的眉峰,喉结滚动的弧度,
还有偶尔抬眼时,那双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玩味。“要不要换一杯?”他忽然说,“我请你。
”“不用了,谢谢。”林晚星想拒绝,却被他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怕我下药?”他挑眉,
语气带着点戏谑,“还是怕自己忍不住?”林晚星的脸瞬间热了。她确实有点怕,
不是怕下药,是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这个男人身上有种危险的吸引力,像带刺的玫瑰,
明知会被扎,还是想伸手去摘。“调杯‘今夜不回家’?”他没等她回答,
已经转头对酒保说,“加双倍伏特加。”酒很快调好了,盛在一个不规则的玻璃杯里,
分层的颜色像打翻了的调色盘,顶端还燃着一小簇蓝色的火焰,在昏暗的灯光下妖冶又危险。
“尝尝?”他推到她面前。林晚星犹豫了一下,还是端了起来。杯沿碰到嘴唇的瞬间,
灼热的气息先扑了过来,带着酒精的辛辣和某种水果的甜香。她小口抿了一口,
液体滑进喉咙,先是甜,然后是烈,最后像有团火在胃里炸开,烧得她眼眶有点发红。
“很烈。”她喘了口气,脸颊烫得厉害。“烈才够味。”沈知珩看着她泛红的眼角,
喉结轻轻动了动,“就像有些事,太温和了没意思。”他的目光太直白,像带着钩子,
勾得林晚星心头发痒。她不敢再看他,低下头盯着杯子里渐渐熄灭的火焰,
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外面好像下雨了。”他忽然说。林晚星抬头看向窗外,
不知什么时候真的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把外面的霓虹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斑。“没带伞?”他问。“嗯。”“住哪?我送你。
”这个提议过于直接,直接得让林晚星心跳骤停。她该拒绝的,
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站起来说“不用了谢谢”,然后头也不回地冲进雨里。
但身体却像被钉在了椅子上,连拒绝的话都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她听到自己说:“不远,
就在前面那条街。”沈知珩结账的时候,林晚星还在发愣。他走过来,
自然地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着一点烟草气息,
瞬间包裹住了她。“走吧。”他说。走出酒吧,雨比刚才更大了,
密密麻麻的雨丝织成一张网,把整个城市都罩在里面。沈知珩撑开一把黑色的大伞,
手臂揽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他的手掌很宽,隔着薄薄的丝质裙料,
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烫得林晚星皮肤发麻。她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被他搂得更紧了些。
“别乱动,淋雨会感冒。”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强势。两人靠得很近,
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能感觉到他胸膛温热的体温,甚至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
雨声很大,掩盖了周围的一切声响,只剩下两人之间越来越近的呼吸。走到巷口的时候,
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滑了过来。沈知珩拉开车门,让她先上车。车里很干净,
弥漫着和他身上一样的雪松味。他坐进驾驶座,没立刻发动车子,而是转头看她。
车内的光线很暗,只有仪表盘上微弱的光映在他脸上。“冷吗?”他问。林晚星摇摇头,
裹紧了身上的西装外套。外套上全是他的味道,让她有点晕乎乎的,像是喝多了酒。
“刚才那杯酒,后劲很足。”他忽然说,“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
”林晚星的声音有点软,带着点酒后的微醺。他笑了笑,伸手过来,
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脸很烫。”他的指尖很凉,碰到滚烫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林晚星的呼吸顿了顿,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等了几秒,他的手却收了回去,发动了车子。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雨夜的街道上,雨刷器规律地左右摆动,划出一道道清晰的轨迹。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雨打在车窗上的声音,和空调送出的微弱风声。林晚星靠在车窗上,
看着外面掠过的霓虹灯光,感觉像在做梦。她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他正专注地开车,
侧脸的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下颌线紧绷着,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硬,
可刚才碰她脸颊的指尖,却那么温柔。“到了。”车子停在楼下的时候,林晚星还有点恍惚。
她解开安全带,想把西装外套还给他,却被他按住了手。“穿着吧,”他说,
“外面还在下雨。”“那……谢谢你送我回来。”“不用谢。”他转过头,昏暗的光线下,
他的眼睛亮得惊人,“林晚星,”他叫她的名字,声音低沉,“我能上去喝杯水吗?
”林晚星的心跳又开始失控。她知道这个请求意味着什么,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暗示。
理智在疯狂地尖叫着让她拒绝,可心底却有个声音在怂恿她点头。她看着他的眼睛,
那双深邃的黑眸里像盛着星光,又像藏着漩涡,引诱着她一步步沉沦。“……好。
”说出这个字的时候,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颤。电梯里的空间很小,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沈知珩就站在她身边,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气息,
感觉到他偶尔碰到她手臂的体温。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都像电流一样窜过全身,
让她的指尖发麻。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林晚星几乎是逃着冲了出去。她掏钥匙开门的时候,
手一直在抖,试了好几次才把钥匙**锁孔。打开门,客厅里一片漆黑。她摸索着想去开灯,
手腕却忽然被抓住了。沈知珩从身后拥住了她,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温热而坚实。
他的呼吸落在她的颈窝,带着酒精和雪松混合的气息,烫得她皮肤发麻。“别开灯。
”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哑得像情人间的呢喃。林晚星的身体瞬间僵住,
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能感觉到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得很紧,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
还有……他渐渐贴近的体温。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她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能听到他越来越近的呼吸,能感觉到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腰间的皮肤,
隔着薄薄的丝质裙料,带来一阵战栗。他低下头,吻落在她的颈侧。很轻,像羽毛拂过,
带着微凉的触感,却瞬间点燃了她身上的火焰。林晚星忍不住轻轻颤了一下,
喉咙里溢出一声细碎的轻吟。这个声音仿佛**了他,他的吻变得更深更急切,
从颈侧滑到耳垂,再到下颌线。他的唇齿带着灼热的温度,一路向下,留下一串滚烫的印记。
林晚星的身体越来越软,几乎要靠在他怀里才能站稳。她的手抓住他的手臂,
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他带来的、铺天盖地的感官**。
他忽然转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对着他。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能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像要把她融化。他的吻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