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葬礼上,父亲宣布将两百万遗产平分给两个小女儿,而大姐一分都得不到。
理由是大姐从小就不听话,是个白眼狼。大姐听完,一声不吭地走了。后来父亲老了,病了,
需要人养老送终,我和妹妹都不愿意出钱出力。父亲这才想起被他赶走的大姐,
让我们联系她。电话打了六十多通,那边终于接了,声音却无比陌生:“我妈说了,
良心都是肉长的,你们既然没心,就别怪她无情。”01灰色的天空压得很低,
细密的雨丝缠绕着每一个前来吊唁的人,让本就凝重的空气更添了几分湿冷的窒息感。
灵堂里,母亲的黑白照片挂在正中央,她笑得温和,可那笑容在我眼里,却显得格外刺眼。
我叫林晚,是家里的长女。今天是我母亲的葬礼。肃穆的哀乐循环播放着,像一把钝刀,
反复切割着在场每个人的神经。我穿着一身黑色的孝衣,跪在蒲团上,机械地回着礼。
眼眶干涩得发疼,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不是不悲伤,是麻木了。从母亲病重到离世,
这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和情绪。
亲戚们的窃窃私语像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作响,那些夹杂着同情、揣度和幸灾乐祸的目光,
在我身上来回扫视。我不在乎。此刻,我的世界里只剩下无尽的空洞和疲惫。
直到父亲林建国站到了灵堂中央。他清了清嗓子,那张因为悲伤而显得憔悴的脸上,
此刻却透着一股异样的、迫不及待的亢奋。“各位亲戚朋友,今天,是我爱人走的日子,
感谢大家能来送她最后一程。”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我,
还有站在他身旁、同样穿着孝衣的二妹林霜和三妹林雪。林霜和林雪的眼睛红肿着,
看上去伤心欲绝,可我却瞥见她们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一种不祥的预感,
像冰冷的毒蛇,从我的脊椎骨一路向上爬。“我爱人走得突然,但生前也留下了一些积蓄。
”林建国终于说到了重点。“不多,也就两百万。我们商量过了,这笔钱,我和两个小女儿,
林霜、林雪,平分。”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灵堂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石子,
砸进我心里。平分。没有我。我猛地抬起头,对上他冷漠无情的眼睛。
有亲戚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怎么没大女儿的份?”“是啊,林晚这孩子最辛苦,
她妈生病,可都是她在忙前忙后。”“建国这事办得不地道啊。
”林建国似乎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我,
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像一把锥子。“林晚?她有什么资格分遗产?”“这个白眼狼!
从小就不听话,让她往东她偏要往西!家里养她这么大,不知道感恩,
整天就知道跟我们对着干!”“她妈躺在病床上,她拿了点钱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那是她该尽的孝道!我告诉你们,这两百万,她一分钱都别想拿到!”他的每一句话,
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的脸上。不是扇在皮肤上,是扇在我的尊严上,
扇在我过去三十年的人生里。所有的付出,所有的忍耐,在这一刻,
被他用“白眼狼”三个字,全盘否定。灵堂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能感受到那些目光里复杂的含义,同情,鄙夷,看好戏的兴奋。我成了这场葬礼上,
最可笑的一个小丑。身旁的林霜和林雪,脸上挂着泪痕,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那是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我看着父亲那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看着他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那怒火仿佛要将我彻底焚烧殆尽。他不是在宣布遗产分配,他是在对我进行一场公开的审判。
审判我的“不孝”,审判我的“忤逆”,审判我这个工具失去了最后的利用价值。
心脏某个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彻底碎裂了。碎得那么干脆,连痛感都没有。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和荒芜。我缓缓站起身,蒲团倒在一旁,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没有看任何人,目光平静地落在母亲的遗像上。妈,这就是你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这就是你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孝顺的父亲。他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用最恶毒的言语,
把我踩进泥里。你看到了吗?我沉默着,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到父亲面前。然后,
我抬起手,将身上那件沉重又可笑的孝衣,缓缓脱了下来。叠好,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就像脱掉一层沉重的枷锁,脱掉过去三十年的荒唐人生。“林晚!你干什么!你要造反吗?
”父亲的怒吼在我身后炸开。我没有回头。也没有掉一滴眼泪。哀乐还在继续,雨还在下。
我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让我感到窒息的灵堂,走进了外面那片湿冷的雨幕中。
身后的喧嚣和咒骂,被我关在了门外。从今天起,你们是你们,我是我。再无瓜葛。
02回到那个所谓的“家”,一股熟悉的霉味混合着饭菜馊掉的气息扑面而来。我走进去,
反手关上门,隔绝了楼道里邻居探究的视线。屋子不大,三室一厅,
却被各种杂物堆得满满当当,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我径直走进自己那间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从床底拖出一个破旧的行李箱。打开衣柜,
里面只有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我面无表情地将它们一件件拿出来,塞进行李箱。
动作很慢,像一部被按了慢放键的老电影。脑海里,过去三十年的画面,
不受控制地一帧帧闪过。从我记事起,这个家里,我就是多余的。
我不知道什么是父母的怀抱,不知道什么是新衣服,不知道什么是零花钱。我只知道,
放学回家要立刻放下书包,去洗一家人的衣服,去做饭,去打扫卫生。
林霜和林雪可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吃零食,等着我把饭菜端上桌。
她们的理由永远是:“我们学习忙。”而我,学习再好,也必须承担所有家务。
父亲林建国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早晚要嫁人!还不如多干点活,学点本事!
”我考上市里最好的高中那年,他差点把我的录取通知书撕了。“读什么高中!去打工!
你两个妹妹还要上学,家里哪有钱供你!”是我跪在地上求他,
保证我能自己赚够学费和生活费,绝不花家里一分钱,他才勉强同意。高中三年,
我白天上课,晚上去餐厅刷盘子,周末做家教。每天睡不到五个小时,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
我瘦得脱了形,但成绩始终名列前茅。大学,我考上了外省的一所重点大学。
我以为终于可以逃离这个牢笼了。可是在我准备去报到的前一天,
林建国拿着我辛辛苦苦攒下的学费,去给林霜买了一架钢琴。他说:“**妹有艺术天赋,
不能耽误了!你一个女孩子,跑那么远读什么大学?就在本地随便找个班上吧!”那一次,
我跟他吵了,吵得天翻地覆。结果是被他一个耳光打倒在地,半边脸都肿了。最后,
还是母亲偷偷塞给我五百块钱,哭着说:“晚晚,是妈对不起你,你快走吧,
走了就别回来了。”我拿着那五百块钱,连夜坐上了去往大学的绿皮火车。助学贷款,
奖学金,勤工俭学,我用尽一切办法,读完了大学。毕业后,我留在那个城市,
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我以为我的人生终于可以自己做主了。可是,家里的电话,
像催命符一样,一个个打了过来。“林晚,**妹要上大学了,你这个做姐姐的,
不得表示一下?”“林晚,你三妹看中一个包,你给她买了吧。”“林晚,家里要还房贷了,
你这个月工资打回来吧。”“林晚,我身体不舒服,你给我打点钱,我去医院看看。
”每一次,都是索取。理直气壮,不容拒绝。我像一头被绑架的牛,
被他们源源不断地抽取着血液。拒绝,换来的是林建国的咒骂:“我白养你了!
你这个不孝女!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还有母亲的哭求:“晚晚,就当是为了妈,
你帮帮**妹,帮帮你爸。”我一次次心软,一次次妥协。我把大部分工资都寄回了家,
自己省吃俭用,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我以为,我的付出,总能换来一点点亲情。
直到母亲被查出重病。医生说,需要一大笔手术费。林建国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不是商量,
是命令。“林晚,你妈病了,要三十万!你赶紧想办法!”我二话不说,
拿出了自己工作几年所有的积蓄,又厚着脸皮跟公司的老板预支了三个月的工资,东拼西凑,
凑了十万块钱,第一时间打了回去。我跟他说,剩下的钱我来想办法,我马上去借。我以为,
这一次,在生命面前,他们总该知道轻重缓急了。可我错了。就在母亲葬礼的前一天,
我无意中听到了林霜和林雪的对话。“姐,三妹那辆车真的好漂亮啊,落地得十几万吧?
”“可不是,爸真疼她,妈那笔救命钱,说给就给了。”救命钱!
那是我拼了命凑来的十万块!我冲进房间,质问正在数钱的林建国。他一开始还支支吾吾,
被我逼急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给了又怎么样?你妈那病,就是个无底洞!
花再多钱也治不好!你三妹要买车,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我先挪用一下怎么了?
你作为大姐,就不能为妹妹考虑一下吗?”那一瞬间,我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原来,
在他们眼里,母亲的命,还不如一辆车重要。原来,我预支工资凑来的救命钱,
成了三妹买车的启动资金。这就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它不重,
但它压碎了我心里最后一点名为“亲情”的幻象。我麻木地收拾好行李,箱子不大,
只装了寥寥几件衣物和我的毕业证。拉上拉链的那一刻,
我仿佛听到了自己过去三十年人生轰然倒塌的声音。可我心里,却是一片死寂的平静。
没什么好留恋的。这个家,这群所谓的家人,从今天起,都与我无关了。
03我拉着行李箱走出房门时,林建国和两个妹妹正好回来了。他们大概是在外面庆祝完,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酒足饭饱后的红润和满足。看到我拉着行李箱,
林建国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你这是要去哪?还想离家出走?我告诉你林晚,你妈刚走,
你敢在这个时候闹事,我打断你的腿!”林霜抱着手臂,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开口。“爸,
你别生气,大姐肯定是觉得没分到钱,心里不痛快,闹脾气呢。
”林雪则炫耀似的晃了晃手里的新车钥匙,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笑着说:“大姐,
你别这样嘛,都是一家人。钱给谁不都一样?以后我们有钱了,还能忘了你吗?”一家人?
我看着他们三个人的嘴脸,只觉得无比恶心。像是一场盛大的狂欢落幕后,
三个小丑在分食着沾满血腥的蛋糕。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叫嚣和讽刺,径直走向门口。
林建国见我无视他,彻底被激怒了,一个箭步冲上来,抓住我的行李箱。“反了你了!
我让你走了吗?把箱子放下!”他的力气很大,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
我没有跟他抢,只是松开了手,任由他把箱子夺过去。然后,我抬起眼,平静地看着他。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爸。从今天起,我跟这个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的声音不大,
甚至有些沙哑,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林建国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随即,他勃然大怒:“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这个畜生!翅膀硬了是不是?”“我说,
我跟你们,断绝关系。”我一字一顿地重复道,“以后,你们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同样,
我的事,也轮不到你们插手。”“好!好!好!”林建国气得连说三个好字,
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我林建国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我倒要看看,离了我们,你这个白眼狼能在外面过成什么样!将来别哭着回来求我!
”“你放心,”我看着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算是死在外面,
我也不会再踏进这个门一步。”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任何一个人,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姐!你疯了!”林霜在后面尖叫。“让她滚!滚了就别回来!
”这是林建国气急败坏的咆哮。我没有回头。关上门的那一刻,
我听到了里面传来庆祝的欢呼声。“爸,别理她,我们快去看看妈的存折在哪!”“对对对,
赶紧把钱取出来,免得夜长梦多!”我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又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外面,
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新气息。我深吸一口气,
只觉得胸口那股郁结了三十年的浊气,终于吐了出来。就在我走出小区大门的时候,
一辆崭新的红色小轿车开了进来,与我擦肩而过。开车的是三妹林雪,
副驾驶上坐着二妹林霜,后座是满脸笑容的林建本。他们要去银行,
去取那笔用母亲的生命和我的尊严换来的两百万。车窗摇下来,林霜探出头,
冲我得意地喊:“大姐,我们去吃海鲜大餐了,就不带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车子呼啸而过,溅起一地的泥水,弄脏了我的裤脚。我低头看了一眼,没有擦。然后,
我抬起头,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笑了。那是一种彻底解脱后的笑。再见了,我荒唐的过去。
再见了,我血肉模糊的亲情。从今天起,我要为自己而活。
04我去了离家两千多公里外的一座沿海城市。选择这里,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只是因为够远。远到可以彻底隔绝过去的一切。我身上所有的钱加起来,不到五百块。
那是当年母亲塞给我的钱,我一直没舍得花。现在,这成了我全部的家当。我用这笔钱,
在城中村租了一个最便宜的单间。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终日不见阳光,
空气里飘着潮湿的霉味。但对我来说,这里却是前所未有的自由和安宁。我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去营业厅换了一个新的手机号。然后,我将旧手机卡里所有与那个家有关的联系人,
一个一个,全部拉黑。父亲,林霜,林雪,
还有那些总是打电话来劝我“顾全大局”的亲戚们。当最后一个号码被拖进黑名单时,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世界清静了。为了生存,我找了一份餐厅服务员的工作。
每天的工作就是端盘子,洗碗,打扫卫生。很累,很辛苦,一天下来,腰酸背痛,
手上被清洁剂泡得又红又肿。可我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再也不用担心手机突然响起,
传来索要钱财的命令。再也不用为了填补那个无底洞,而逼迫自己去做不喜欢的工作。
下班后,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那个小小的出租屋。煮一碗最简单的面条,加个鸡蛋,
就是最丰盛的晚餐。我吃得很慢,很香。这是真正属于我自己的食物,
是我用自己的劳动换来的。与此同时,林家的“好日子”,
似乎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那样长久。有一次,我和一个老乡通电话,
无意中听说了家里的情况。三妹林雪,开着那辆用母亲救命钱买来的新车,还没嘚瑟几天,
就在一个路口追尾了别人的豪车。对方车主不依不饶,最后赔了二十多万才算了事。
那笔两百万的遗产,瞬间少了一大块。而二妹林霜,交了一个出手阔绰的男朋友。
她以为自己钓到了金龟婿,把手里分到的钱,连同父亲的积蓄,都拿出来给男朋友“投资”。
结果,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钱一到手,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霜竹篮打水一场空,哭得天昏地暗。家里的钱,就这么被两个被宠坏的女儿,迅速败光了。
我听着电话那头老乡绘声绘色的描述,心里没有波澜。甚至连幸灾乐祸的情绪都没有。
就像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那些曾经让我痛苦不堪的人和事,如今,
已经无法在我心里掀起任何涟漪。我只是平静地挂了电话,继续吃我的面。外面的世界,
喧嚣纷扰,与我无关。我只想守着我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安静地,过我自己的日子。
05我在餐厅的工作很枯燥,但为了省钱,我开始自己带午饭。起初只是简单的饭菜,后来,
我想起了母亲。她生病后期,胃口很差,医院的饭菜一点都吃不下。
我就变着法子给她做一些清淡可口的家常菜。久而久之,也练出了一点手艺。我做的菜,
味道总是特别好。清淡却不寡淡,鲜美又带着只有家里才有的温暖味道。很快,
我的午餐便当就在餐厅的后厨出了名。同事们都喜欢围过来看,偶尔尝一口,都赞不绝口。
“晚晚,你这手艺不去当厨师可惜了!”“就是啊,比我们大厨做的都好吃!”我只是笑笑,
没当回事。直到有一天,餐厅的老板赵宇,偶然尝了一口我做的红烧茄子。
他当时眼睛就亮了。赵宇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比我大两岁,是这家餐厅的经营者。
他不像个老板,平时总是穿着休闲装,和我们这些员工打成一片,没什么架子。
他吃完那块茄子,又眼巴巴地看着我的饭盒。我有些不好意思,把饭盒推了过去。
他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就把剩下的菜全吃光了。吃完,他抹抹嘴,一脸认真地看着我。
“林晚,有没有兴趣,跟**一票大的?”我愣住了。他告诉我,
他一直想做一个线上预制菜的品牌。现在年轻人工作忙,没时间做饭,外卖又油腻不健康。
干净、美味、有“家的味道”的预-制菜,一定有市场。他有渠道,有运营经验,
但一直缺一个能真正把控菜品味道的“灵魂人物”。“我尝过很多大厨做的菜,精致,美味,
但都缺少一种东西。”赵宇看着我,眼神里闪着光,“直到我吃了你的菜,我才明白,
那东西叫‘烟火气’,叫‘家的感觉’。”他邀请我做他的合伙人,负责产品研发。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拒绝。我只是一个餐厅服务员,哪有资格做什么合伙人。我胆怯,
不自信,害怕失败。过去三十年的经历,让我习惯了自我否定,习惯了待在安全的角落。
“你甘心一辈子就在这里端盘子洗碗吗?”赵宇看出了我的犹豫,一针见血地问。我沉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