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沉沧海钓星辉小说_月沉沧海钓星辉小说结局阅读

发表时间:2025-08-11 17: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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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姝妃娘娘,皇上今日大婚,命您去养心殿外伺候着。”那尖锐的声音像根针,

刺破了重华宫死水般的寂静。我站在窗前,目光刚从院中那株合欢树上移开,

便看见谢寻身边的大总管苏大福,正昂着头立在院子里。他脸上那点笑,

虚伪得连眼底都未曾沾上半分。绿竹扶着我起身。“皇上身边侍奉的墨香呢?

”我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苏大福脸上那假笑更深了些。“她惹怒了云妃娘娘,已被杖毙了。

皇上念您侍奉多年,做事稳妥细心,故请您前去服侍。

”墨香……那张与云月姝有五六分相似的脸,是谢寻最得用的侍女。竟因云月姝一句话,

就丢了性命。我眼睫低垂,唇边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是啊,我在谢国的名字“念姝”,

本就是谢寻为“无名无姓”的我所赐。云月姝那般心性,

又怎容得下这个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影子?我微微福身,声音轻缓:“臣妾遵旨。

”苏大福甩了甩拂尘,侧身让路。“姝妃娘娘请吧。”我颔首,随他行至养心殿外。殿内,

娇嗔与调笑声不绝于耳,丝丝缕缕钻入耳膜。苏大福上前叩门:“皇上,

姝妃娘娘在外候着了。”里面的声响似乎顿了顿,片刻,

传出一个极其不耐烦的声音:“那就叫她在外候着,用到时自会唤她!”“皇上,

外面天寒地冻,别冻坏了姐姐,不如叫她进来吧。”云月姝娇软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甜腻得能酥掉人的骨头。谢寻的声音立刻浸满了笑意,语调柔和得能滴出水来:“都依你。

让姝妃进来伺候。”门被推开。“姝妃娘娘请吧。”我深吸一口气,抬步走了进去。

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寒气,也隔绝了最后一点光亮。我站在门口,

纱帐中依偎纠缠的两人身影,像烙铁般烫入眼帘。我低下头,半蹲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万福金安。”谢寻沉溺在欢愉之中,连半分眼神都吝于给我。我维持着行礼的姿势,

额上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膝盖针扎似的酸麻起来。直到帐中两人意犹未尽地分开,

谢寻才似忽然想起还有我这么个人。“免礼。”他的声音嘶哑,犹带着未散的情动。

“谢皇上。”我起身,面容平静无波。谢寻望向我这毫无波澜的脸,蓦地皱紧了眉头。

这些年,我对他百依百顺,情动时也总会无意识地摩挲他眼下那颗泪痣,诉说爱意。

可令他恼火的是,我从不吃醋,今日亦是如此。他心烦意乱,一把将云月姝重新搂入怀中,

像是**。“阿姝,让姝妃伺候你沐浴,可好?”云月姝红着脸,咯咯娇笑:“都听皇上的。

”“那就劳烦姝妃了。”谢寻抬头,目光紧紧攫住我,带着一种近乎扭曲的期待。“是。

”我垂眸,一如既往乖顺应下,转身便走。“侍奉完阿姝,你就在门外候着。

”谢寻带着怒意的声音,冰冷地从身后传来。我的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

回头再次应下:“是。”转身,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出。第2章秋末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

我在养心殿外守了一夜,终究是染上了风寒。“**,您这又是何必?

”绿竹看着我苍白的脸色,小脸皱成了一团,满是心疼。我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喉咙火烧火燎的痛。“咳……绿竹,该叫我姝妃娘娘。”绿竹替我掖紧被角,

气得小脸通红:“这时候还不忘纠正我!我不叫!明明您……”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恨恨地跺了跺脚,“算了……**,您躺着别动,我去请太医!”绿竹匆匆跑了出去。

我昏昏沉沉地躺着,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她回来的脚步声。她把药碗放在桌上,扶我坐起。

“**,先喝药吧。”她的声音闷闷的。我看她眉头紧锁,问道:“绿竹,有事?

”绿竹想起方才的事,眉毛都要竖起来了:“我去请太医碰上皇上,

他竟要整个太医院都去给云妃瞧那点小病!我跪着求皇上通融,皇上却说风寒无甚大碍,

叫您好生修养便是!真是气死我了!”我瞥了眼那碗黑褐色的汤药:“那这药哪来的?

”绿竹把药端到我面前:“我偷偷同太医院的小药童讨的方子,自己熬的。

”我低头看着碗中苦涩的药汁,眼眶忽然有些发酸。从前那个人知道我极怕苦,每次喝药,

总会备好各色蜜饯果子哄我。自从他走后,我很少生病,更咽不下这苦药了。我闭了闭眼,

深吸一口气躺了回去:“皇上说得对,风寒死不了人,药拿下去吧。”绿竹叹气,

无奈地把药碗放下:“**,身子要紧啊……”我紧闭双眼,一语不发,

只觉得枕边湿了一片。……养心殿内,云月姝依偎在谢寻怀里,捂着胸口,

娇弱不胜:“皇上,臣妾胸口闷极了,若非有您的龙气庇护着,怕是早就不行了。

”谢寻揽着她,手指轻点她的嘴唇:“不许胡说,朕定不让你有事。”他抬头望向窗外,

不知为何,孟卿卿那张苍白安静的脸总在他脑海里浮现。自那日风寒,还未见过她,

不知现下如何了。云月姝抬眼见他心绪不宁,指尖暗暗掐入了掌心。“皇上,

可是思念姐姐了?”她语气轻柔,听不出半分妒忌。谢寻回神低头,

勾起她下巴:“有你在身边,朕怎会想别人。”云月姝轻笑一声,

从他怀中挣开:“您是天下人的皇上,臣妾明白,臣妾可不敢小气。听说姐姐闭门三日了,

您该去看看她的。”谢寻拂过她额前碎发,佯装生气:“你这是嫌弃朕,赶朕走?

”云月姝立时又扑回他怀中:“怎么会呢。只是臣妾听闻姐姐将您派去的太医都拒之门外,

一口药也不肯喝。怕是因着臣妾的病,耽搁了姐姐的风寒诊治,

伤了您与姐姐的情分……”她垂着头,眼眶里瞬间含了泪,欲落不落。谢寻闻言,

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欣喜,但片刻脸色又沉了下来:“她这是拿自己的身子同朕赌气?

苏大福!”他猛地起身朝殿外喊。“奴才在。”苏大福躬身快步进来跪下。“去重华宫,

请姝妃过来!”“嗻。”第3章重华宫内,绿竹端着重新热好的药碗,

守在床边苦劝:“**,您就喝一口吧,哪怕一口也好啊。”见床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

她无奈地叹气。犹豫再三,终是提起那个人:“**,您还记得……那人离开那日说的话吗?

奴婢记得,他说此番回国凶多吉少。若他不能回来见您,只愿您往后健康、快乐。

您若执意如此糟蹋自己,那……岂不是辜负了他?”我深吸一口气,打断她:“好了,绿竹,

别说了。”我缓缓睁开眼,眸中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悲伤,“把药拿来吧。

”绿竹忙将温热的汤药递上。我接过药碗,只喝了一口,小脸便皱了起来。

我刚欲鼓起勇气喝下第二口,苏大福那尖细刺耳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了:“姝妃娘娘,

皇上命您即刻过去养心殿!”他全然无视规矩,不等通传,竟径直站到了屋门口。

绿竹“蹭”地一下站起就要冲出去,我眼疾手快地拉住她手腕:“绿竹,这是谢国,

莫要生事端。”绿竹回头望着病榻上的我,眉头紧锁,终是压着火气走了出去。“苏公公,

娘娘尚在病中,恐染了病气给皇上,能否劳烦您回禀皇上,通融一二?”她掏出一小袋银子,

塞入苏大福手中。苏大福顺势一把抓住绿竹的手腕,露出泛黄发黑的牙齿,

笑得猥琐:“自然可通融,只是不知姑娘可愿与我……嗯?”说着,

另一只手便朝她脸蛋摸去。绿竹用力抽回手,本能地抬手欲扇,

手掌扬到半空又强压着怒火硬生生停住。苏大福看着她那受辱又不得不忍耐的表情,

笑意顿止,恼羞成怒。他抬手就将那袋银子狠狠砸回绿竹身上,朝她啐了一口:“呸!

不知好歹的**东西!今时不同往日了,还看不清形势!你们重华宫,就等着变冷宫吧!

”绿竹目光如炬,紧攥着双拳,胸口剧烈起伏,像一头压抑着怒火的小兽。苏大福斜睨着她,

冷哼一声:“想清楚了,娘娘若不去,便是抗旨不遵。”他皱了皱鼻子,

用手在面前扇了扇风,一脸嫌恶地捂嘴,“记得给你家娘娘好好梳洗打扮打扮,

别熏着了皇上!”他回头朝身后跟着的小太监调笑,那几人立刻跟着哄笑起来。

绿竹紧抿着嘴唇,恨不能扑上去一人给一拳。“绿竹。”我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绿竹应声回屋,重重地关上了门。“扶我梳妆。”我强撑着坐起身。绿竹箭步上前,

声音带着哭腔:“**!您何必在此受这等阉人的委屈!”我不语,走到铜镜前坐下,

抬眸望向院中那株沉默的合欢树。绿竹跟过来蹲在我腿边:“**!”她拉过我的手,

“哎呀,我的好**,我们回去吧!就算他长得再像温辞公子也不是了,

他还这般刁难作践您!”她央求着。我收回视线,轻轻摇头:“我进宫本不为他那张脸。

”我示意她看那株合欢,“这树,是他离宫那年,他母妃亲手所种,盼他归来同赏。

他同我说过,在南孟十年,对母妃的记忆已很模糊。如今他母妃故去,我定要替他守好这树,

不能连这最后一点念想都没了。”绿竹深深叹了口气:“可他坠崖三年,

恐怕早已……”我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他在南孟十年,多次舍命护我周全。

无论他能否回来,我总该为他做些什么。”我看向镜中苍白憔悴的自己,“为我梳洗吧。

”第4章养心殿内,谢寻在批阅奏折,云月姝在一旁研墨,一派和谐。“皇上万福金安。

”我缓步走近,打破了这份和谐。声音沉闷沙哑。谢寻蹙眉搁下笔,循声望去。

当我憔悴苍白的脸映入他眼帘时,他手指猛地一缩,心口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起来吧。

”他起身走到我面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念姝……”声音忽然滞住,

他像是心虚般看向我,却撞上我那双毫无波澜的眼。这无意流露的情绪反而刺痛了他。

谢寻烦躁地一拂袖,走近几步,眼神带着试探:“听闻你染了风寒,至今未用药。

可是在……与朕赌气?”我依旧垂眸,声音平淡无起伏:“臣妾只是嫌药苦涩罢了,

未曾怨过皇上。”谢寻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怒极反笑,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好啊!

姝妃当真是贤惠大度!朕后宫之表率!这般好的妃子,朕可得好好‘疼惜’,

不能让她香消玉殒了!”他转头朝门口吼道:“苏大福,把太医煎好的药端来!”“嗻。

”苏大福转身,从桌上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谢寻一手接过药碗,

一手狠狠捏住我的下巴,不由分说便将那滚烫苦涩的药汁灌了下去。“往后每日,

都来养心殿喝药吧。”他冷声命令。此言一出,旁边云月姝原本看戏的脸,

瞬间变得怨毒无比。……翊坤宫内,重华宫院中那个二等侍女寒梅,

正恭敬地跪在云月姝面前。“若你今日所言消息无误,我定重重赏你,保你后半生荣华富贵。

”云月姝随意地摆弄着自己染得鲜红的指甲。寒梅忙不迭地举手发誓:“云妃娘娘放心,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云月姝低眉瞥了她一眼,

语气慵懒:“知你忠心,不必发此毒誓。红莲,带她下去领赏。

”寒梅千恩万谢地跟着红莲走了。

云月姝这才问红莲:“那合欢树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不成?照寒梅的意思,

她竟看得比皇上还重?”红莲狡黠一笑:“重不重要,一试便知。不过一棵树罢了,

皇上如此疼您,定不会因此怪罪。”云月姝点头,眼中闪过恶毒的光:“只要能让她难受,

我便开心。”……重华宫内,我口中被那滚烫的药汁烫起了水泡。

绿竹一边小心翼翼地为我涂药,一边心疼得直掉眼泪:“这狗皇帝,真想将他碎尸万段!

”我忙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此话莫要再说,是要杀头的。”绿竹扭过头去放药,

气呼呼地望向一边。我拉过她的手,低声道:“我知道,这些年你跟着我,受尽了委屈。

若你不愿再留,我叫人来接你回南孟可好?”绿竹猛地转过头,急道:“奴婢是心疼公主您!

您不许赶我走!若我走了,这深宫里就只剩您孤零零一个人,我如何放心得下!

”我看着那张气鼓鼓又满是担忧的小脸,嘴角终于勾起一点微弱的弧度。“好,

我就知道我的绿竹最疼我。”我捏了捏她的脸,“我要你陪我一辈子,可好?

”绿竹傲娇地抬起头,抹了把眼泪:“那我……考虑考虑。”两人相视,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第5章不过几日,我的风寒便痊愈了。这日天气晴好,我独自坐在院中晒太阳看书。

绿竹匆匆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色。我放下书,打趣道:“领个月银,

这般高兴?”“当然不是。”绿竹神秘兮兮地凑近我,压低声音,“我刚听说,

翊坤宫那位病倒了!整整五日没怎么进食,看来是场大病!”我兴趣缺缺,转头继续看书。

绿竹蹲下身,贴着我的耳朵,声音带着兴奋:“真的!太医都瞧不出病因,今日惊动国师了!

正在翊坤宫做法事呢!”我蓦地抬眼,立刻觉出蹊跷。“何时的事?

”绿竹掰着指头算:“约莫一个时辰前开始的,这会儿还在翊坤宫折腾呢。”她话音刚落,

重华宫外就响起一阵喧哗。谢寻带着大国师和一队侍卫,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我心生恐慌,

从摇椅上站起,带着绿竹行礼。谢寻根本不理我,目光直直射向那株合欢树,

厉声道:“来人!将它砍了,连根拔起!”我大惊失色,猛地抬头,只见侍卫手持利斧,

凶神恶煞地逼近。我顾不得礼数,一个箭步冲过去,张开双臂挡在树前:“谁也不许动它!

”我的目光锐利如刀,带着从未有过的怒火扫过众人。谢寻第一次见我如此,一时竟被慑住,

片刻才回神。他眯起眼,一步步上前:“你这是何意?要抗旨?

”我强抑着身体的颤抖:“敢问皇上,何故要拔我院中这株合欢?”谢寻一摆手,

那大国师立刻上前一步,煞有介事地说:“姝妃娘娘,此合欢树有招魂聚阴之效。

重华宫冤魂因它聚集不散,致您风寒缠绵难愈,更累得云妃娘娘卧病不起!

唯有将此树连根拔起,烧成灰烬,方能驱散冤魂!”我看着他那张侃侃而谈的嘴脸,

一股邪火直冲头顶,扬手就扇了过去:“胡说八道!我在此住了三年都无事,

云月姝住在最远的翊坤宫,怎能怪到我头上!”那大国师被打蒙了,

眼中瞬间露出阴狠:“皇上!姝妃娘娘恐已被恶鬼缠身,神志不清了!快将她关起来,

待贫道事后驱鬼!”谢寻看着我的样子,也心惊地后退一步:“快来人,禁锢姝妃!

”几个膀大腰圆的嬷嬷立时上前,死死地制住了我。绿竹想冲过来拦,

被一个侍卫一把狠狠推倒在地。我奋力挣扎,却动弹不得。“谢寻!我求你!

看在我们三年情分上,求你留下它!”我嘶声力竭地乞求,喉间涌上腥甜亦不顾。

谢寻毫不动摇,冷酷下令:“来人,砍了!”命令一下,锋利的斧子带着寒光,

狠狠挥向合欢粗壮的树干。“不要!”伴随着我的嘶吼,绿竹不知哪来的力气,

猛地从地上爬起,像只护崽的母兽般冲向合欢树!一个侍卫眼疾手快,

一把将她狠狠推向坚硬的宫墙!“嘭”的一声闷响,绿竹像断了线的风筝般软软倒地。

“绿竹!”我撕心裂肺地喊着,眼前阵阵发黑。意识模糊前,只看到一片刺目的猩红。

混乱中,我仿佛听见绿竹用尽最后力气嘶喊:“公主…树下有…”话音未落,

便被另一个侍卫死死捂住了嘴,粗暴地拖走。第6章我再次睁开眼时,人还在重华宫,

身边空空荡荡。我尝试着呼唤:“绿竹,我醒了,你怎么不过来?”空荡的房间里,

无人回应。泪水无声地滑落。绿竹自我有记忆起便相伴左右,是我生命中最久、最知心的人,

我早已视她如亲妹。是我执意留下,害了她。我强撑着起身,赤着脚跌跌撞撞冲到院中。

那株合欢树已被连根拔起,只留下一个丑陋的大坑。旁边宫墙上,

残留着一大片刺目惊心的鲜红血迹。“绿竹呢?”我喃喃着,快步向宫门走去。

脚刚迈出宫门,侍卫立时如临大敌般阻拦:“姝妃娘娘,外面正乱,有刺客逃窜,

您且在宫中歇息,莫要外出。”我停住脚步,看向说话的侍卫:“绿竹呢?

你们把她带去哪了?”“那个婢女?”侍卫语气毫无波澜,“已被扔去乱葬岗了。

”我虽早有准备,听到这话,身体仍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我奋力想冲破他们的阻挡,

嘶吼着:“放我出去!绿竹的归宿不该在那里!”士兵们面无表情,像冰冷的石雕:“娘娘,

宫中有刺客,皇上正严查,望您安守宫中,莫添乱。若您执意,休怪属下失礼!

”他稍一用力,我便摔坐回门内。“嘭”的一声,宫门在我面前无情地关上。我奋力爬起,

拼命捶打着厚重的宫门,外面再无任何回应。我无力地蜷缩在冰冷的院中,

无论送饭的侍女如何劝说,粒米未进。夜色如墨般降临。我才缓缓起身,

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屋内。我从箱底翻出那身早已蒙尘的夜行衣。白日里的“刺客”二字,

让我心中萌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手刃谢寻。“绿竹,是我对不住你。现下,

由我亲自为你报仇。”我抬手,点开封住多年的穴位,一股久违的暖流在体内艰难流转,

冰冷的双手渐渐回暖。为了不露破绽,我自封武功已三年。不知如今还剩几成,我只知道,

我不能让绿竹独自留在那污秽的乱葬岗!我迅速换好夜行衣,趁夜色翻墙而出,

凭着模糊的记忆摸索至城外乱葬岗。腐臭的气味令人作呕,我强忍着,

不顾一切地在尸堆中翻找。直至筋疲力尽,天边泛起鱼肚白,仍未寻见绿竹的身影。

我闭上眼,拳头紧握又松开。终是拖着灌铅般的双腿,返回了那个冰冷的牢笼。绿竹死时,

我已失去理智,如今只剩一个念头——要谢寻陪葬!……是夜,我再次换上夜行衣,

趁夜色潜至养心殿外。因前日遇刺,殿外戒备森严了许多。我屏息凝神,

寻了个侍卫交班的空隙,如狸猫般溜了进去。我轻步走至谢寻的床边。他闭目沉睡,

眼下那颗与谢温辞极为相似的泪痣位置,却多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

恰好抹去了那张脸上最相似的特征。我毫不犹豫,举起匕首狠狠刺向他胸膛!

第7章刃尖刺下的刹那,谢寻猛然睁眼,一手死死握住了刀刃!剧痛让他瞬间清醒,

他翻身躲开致命一击,回身便与我缠斗起来。我久未动武,生疏得厉害,不过几招,

便被他制服在地。“说!谁派你来的!”谢寻一手死死禁锢着我,一手粗暴地扯下我的面罩。

看清面具下那张脸时,他瞳孔骤然紧缩,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松了。我趁机挣脱,

再次举刃刺去!谢寻闪身避开,反手将我再次制住,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你在朕身边三年,朕竟不知你会武功!”他说着,

迅速解下自己的发带,将我的双手反剪捆住。“白日的刺客未曾擒获,但朕知你与他无关。

你入宫三载,朕何曾亏待过你?朕在你心中,竟不如那个贱婢?”他眼中燃烧着怒火,

夹杂着一丝不甘,厉声质问。我怒瞪着他,声音冰冷彻骨:“绿竹不是贱婢!她是我姐妹!

而你,谢寻,你分明将我当做云月姝的替身,何必装出这副受伤愤怒的模样!

”他本只想我服个软便宽大处理,可我的话像利刃,彻底撕破了他虚伪的外衣。

谢寻气极反笑,一把将我摔在冰冷的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念姝,这是你逼朕的!

来人!”话音刚落,苏大福便带着侍卫快步冲进殿内。“奴才在。

”谢寻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我,一字一句道:“即日起,废姝妃为庶人,三日后赐死!

”“嗻。”苏大福起身,尖声对侍卫道:“愣着干嘛?拖下去!”“是。”两个侍卫上前,

粗暴地将我拖起。“若你肯求朕……”谢寻望着我被拖走的背影,终是忍不住开口,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朕或可饶你一命。”他是不舍的,

甚至有些后悔方才的意气用事。孟卿卿伴他整整三年,温柔至极,比爱自己更爱他。

他却一直以为,自己爱的只是她酷似云月姝的脸。直到云月姝回宫,

他才发觉对那张脸的执念早已消散。看到云月姝,便想到她陪伴兄长的那些年。

他曾以为自己能接受她的过往,可如今才知,比起云月姝,他更爱眼前这女子。

可她却像变了个人,仿佛从未爱过他。他不甘心地一次次试探,最终落得如此境地。

我没有回头,任由侍卫将我拖走。谢寻看着我决绝的背影,一拳重重锤在桌案上。

“皇上~”一道娇软焦急的声音自殿外响起。门口的太监未及通报,云月姝已闯了进来。

苏大福看清刺客是我时,便已派人去通知了她。“哎呀,皇上!您的手流了这么多血!

”她捧起谢寻受伤流血的手,回头便斥责苏大福,“你们是怎么照顾皇上的!

竟让皇上受此重伤!还愣着?快叫太医!”她如同女主人般发号施令。

苏大福谄媚地应下:“是,是,云妃娘娘,奴才这就去。”谢寻看着她这番做派,

越看越不顺眼,蓦地开口:“养心殿何时轮到你做主了?”云月姝一愣,

小脸上瞬间漫上受伤:“皇上,臣妾没有此意,

臣妾只是担心您……”她如往常般攀上他的手臂。第8章谢寻不似以往那般纵容。

他冷眼看着她那委屈的小脸,越发觉得她恃宠而骄,不及孟卿卿半分沉稳。

他厌烦地甩开她的手:“你越发没规矩了。”说着,又将她推远了些,“云妃德行有失,

即日起于翊坤宫闭门反省,无召不得出!”云月姝蓦地僵住,泪水瞬间滑落:“皇上!

臣妾是担忧龙体才一时失礼,求您饶过臣妾这一次……”谢寻闭目深吸一口气,

低吼道:“苏大福!你死了吗?还不把她拖出去!”苏大福这才反应过来,

慌忙应声跪倒:“奴才遵旨!”云月姝彻底慌了,跪地哀求:“皇上!求您饶了臣妾这次,

臣妾往后定谨记规矩……”谢寻不为所动,任由侍卫将她强硬地拖了下去。……重华宫内,

我独自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苏大福一脸得意地立在我面前。

他侧身示意端着刑具的小太监上前。“若你早前肯亲近亲近我,或非此下场。

”苏大福的声音带着下流的暗示。“是吗?”我眼皮都懒得抬,“我记得云月姝进宫前,

你对我可是点头哈腰,恨不得跪着说话。如今与你同流合污的她也被禁足了,

你怕也自身难保了吧?”苏大福被我戳中痛处,气急败坏,箭步上前扬手就要扇我。

我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他挥来的手腕,用力推开!“来人!来人!

”苏大福尖声刺耳地喊叫起来。门口守着的侍卫闻声而入。“给我摁住她!

”他气得脸色涨红,指向我的手都在发抖。魁梧的侍卫得令,立时上前将我死死摁在石桌上。

苏大福看着我狼狈的模样,笑得狰狞:“秋后的蚂蚱还蹦跶什么?”他转身,

翘着兰花指拿起托盘上一杯毒酒。“既如此,我替你选。”他走到我面前,轻晃着酒杯,

“此毒是奴才专为您挑的。它能让您五脏六腑在短时间内溃烂,真真是生不如死啊!

奴才还从未见过此毒毒发的样子,今儿就劳烦姝妃娘娘让奴才开开眼。”他说着,挥手命令,

“来人,掰开她的嘴!”我冷冷地看着他:“小人得志!”“啪!”一声脆响,

我的头应声歪向一边,白皙的小脸上立时浮现出清晰的五指红印,**辣地疼。

苏大福甩着发麻的右手:“瓮中之鳖还不知收敛,真是找打!

”他不耐烦地对侍卫吼道:“还不掰开她的嘴!”侍卫忙伸手用力掐住我的下巴。

苏大福上前,得意地将酒杯凑近:“姝妃娘娘,您就尽情享用吧!”第9章“苏公公,且慢!

”一个急切的声音自苏大福身后响起,他不由停住了手。回头见一个小太监满脸焦急地跑来。

“急什么!有事快说!”苏大福不耐地催促。小太监喘着粗气:“苏总管,

南孟国派使臣来了!点名要见姝妃娘娘!”苏大福眼睛瞪得溜圆,两步上前:“你可听清了?

南孟使臣?要见……姝妃娘娘?”他声音都变了调。小太监低着头,语气肯定:“定无错漏,

是皇上叫我来请姝妃娘娘的。”苏大福不可置信地回头,再看我时,

方才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南孟国力强盛,谢国立国以来,

每任皇帝即位都需送一子去南孟为质,直至老皇帝去世方能归国。眼前这女子竟与南孟有关,

甚至能让南孟使臣点名相见,身份定不一般。苏大福后背瞬间冷汗涔涔,

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你们还不快放开姝妃娘娘!”他朝摁着我的侍卫吼道。

侍卫哆嗦着松开了手,退到一旁。苏大福快步走到我面前,满脸堆笑:“娘娘,

小的方才……是同您玩笑的,您大人大量,莫要当真。”我揉着被勒红的手腕,

挂起一个冰冷的笑容:“当然,我从不与小人计较。”话毕,清脆的巴掌声再次响起。

“但你……算不得人。想活命,就跪在这好好忏悔吧。”我指向刚才用力掐我下巴的侍卫,

“你,来掌他的嘴,不到一千,不许停。”苏大福闻此,忙不迭地跪地磕头求饶:“娘娘!

娘娘饶命!求您饶我这次……”我不再看他,随那小太监径直离去。……大殿内,

谢寻坐在首位。左边席位上,一个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一手支着头,一手把玩着酒杯,

姿态慵懒。殿中歌舞升平,他似乎无心欣赏,目光不时望向殿门。

谢寻不住地打量着这位南孟太子孟陌离,猜不透他为何突然到访,

又为何点名要见已被他废为庶人的姝妃。一曲歌舞毕,小太监跑入跪报:“皇上,

姝妃娘娘到了。”孟陌离闻此,立刻坐直了身子,眼中来了兴致。谢寻余光瞥见他的反应,

内心极其不爽,冷声道:“宣她进殿!”小太监走至殿门高喊:“宣姝妃娘娘进殿!

”我缓步走进大殿,刚站定,一道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我面前。“阿卿!

”熟悉的声音带着激动。我猛地抬头,看见一张与自己有五六分相似的脸庞。瞬间,

百感交集,泪水盈满了眼眶。谢寻“噌”地站起,声音冰冷:“孟世子!

你离朕的妃子是否太近了?”第10章谢寻冰冷的声音让整个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孟陌离挑眉转身,语气带着一丝玩味:“怎么,哥哥看看自己的妹妹都不行?”此言一出,

满殿皆惊,抽气声此起彼伏。谢寻脑中“嗡”的一声,强作镇静,

目光在我和孟陌离之间逡巡良久,眉头越皱越深。“谢国主,”孟陌离转身,

对着谢寻微微颔首,声音温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我与小妹三年未见,

烦请让她坐到我身边,容我们兄妹一聚。”谢寻脸色铁青,沉默片刻,终是未语,算是默许。

我走到孟陌离身旁的席位坐下。他迅速收拾好情绪,脸上浮起假笑:“念姝,

你怎从未告知朕你的身世?”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声音清晰而平静:“谢国主,

若我没记错,几日前您已废我为庶人。请唤我的名字。我是南孟三公主,孟卿卿。

”谢寻紧盯着我,眼中情绪复杂难辨。他本就不忍赐死,以为孟陌离来得及时,

不想宫中的消息早已成了筛子,连后宫废妃这等事,南孟竟也一清二楚。他搭在腿上的手,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升起强烈的不祥预感。我收回视线,低声问孟陌离:“皇兄,

你如何得知我在谢国?又怎会如此巧,在我遇险时来救?”我当初离开南孟时,

并未告知目的地,只言是游山玩水,身边仅带了绿竹一人,他如何得知?孟陌离勾唇,

神秘地低语:“我自有方法。阿卿,皇兄待会儿给你个惊喜。”我惊讶地看着他,三年未见,

他竟无半句疑问责怪,还有时间准备惊喜?我刚欲追问,孟陌离已端坐好,

恢复了太子的威仪。孟陌离起身,面向谢寻行礼:“谢国主,我此来,除探望妹妹外,

另有一事,皇上知晓定会欢喜!”谢寻眯起眼,指尖轻敲着桌案:“哦?

不知孟世子有何事分享?”孟陌离转身,朝席末的使臣挥了挥手。使臣会意,

行礼后快步向殿外走去。片刻,带回一个戴着面具、身姿挺拔的男子。我的身形猛地一顿,

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我死死盯着那个缓步走来的身影,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双手。

那人在殿中站定,撩袍跪地行礼:“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的心如擂鼓般狂跳起来,那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我下意识就要迈步上前,

手臂却被一股力量拉住。我回头欲挣脱,见孟陌离冲我轻轻摇头。我强压下翻涌的情绪,

定在原地,恨不能透过那冰冷的面具看清他的模样。谢寻看着下跪之人,感到了强烈的威胁。

他未出声,任由那人跪着。孟陌离转身,对着谢寻再次行礼:“谢国主,

此人正是我为您准备的惊喜。”谢寻勾了勾唇,眼中却毫无笑意:“哦?不知下跪者何人,

竟能让朕惊喜。”第11章孟陌离缓步走至那人面前,手放在面具上:“自是重要之人。

”说着,他用力一揭,面具脱落,一张与谢寻有五六分相似,却更为清俊沉稳的脸庞出现,

眼下那颗标志性的泪痣完好无损。谢寻猛然起身,袖风带落了桌上的茶盏,“哐啷”一声,

碎瓷混着茶水溅了一地。两旁的大臣也纷纷惊得站了起来。孟陌离毫不在意,

缓声介绍道:“此人正是三年前坠崖,尸骨无存的谢国大皇子——谢温辞。”此言如同惊雷,

在大殿中炸响。我屏住呼吸,不敢眨眼,泪水模糊了视线。“荒唐!

”谢寻下意识地厉声否认,“我兄长三年前坠崖尸骨无存!此人怎可能是他!

”三年前老皇帝临终前留下立长子的遗诏。他日夜勤勉,不甘心将皇位拱手让人,

故设计害谢温辞坠崖,又忌惮其他兄弟,暗中一一铲除。现下,他绝不能认谢温辞!

孟陌离唇角微扬,眼底却是一片冷意:“谢国主见手足死而复生,怎不开心反而急着否认?

”他慢条斯理地收回手。谢寻面色阴沉如水,指节攥得发白。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殿中男子的脸,片刻后冷笑:“孟世子莫要拿朕寻开心。

若与朕有几分相似便是朕的兄弟,那天下岂不都是亲王郡王?未免太过儿戏!

”孟陌离淡然回望:“既如此,不若滴血认亲,以辨真伪。”谢寻拂袖大怒:“滴血认亲?

刺伤龙体,万万使不得!”“皇上!刺伤龙体万万使不得啊!”礼部侍郎慌忙出列阻止。

丞相上前一步,恭敬行礼:“皇上,兹事体大,关乎国本。若含糊过去,恐落人口实。

”他回头仔细看了眼谢温辞的脸,“老臣确于大皇子幼时见过,他同您一样,

有先皇所传的泪痣,此乃皇室嫡脉特征。”丞相说完低头。谢寻的拳头越攥越紧,

骨节咯咯作响:“丞相!你这是伙同他们逼迫朕吗?”丞相立刻跪下:“老臣不敢!

老臣是为江山社稷着想!先皇遗诏立嫡立长,若他真是大皇子,关乎国之根本啊!

”谢寻气急败坏:“够了!哪来的先皇遗诏?朕才是皇上!你们都是朕的臣子!来人!

将这假冒之人拖下去,打入天牢!”第12章大殿陷入一片死寂,殿外的禁军纹丝不动。

谢寻再次怒吼:“人呢!都死了吗?还不将他押下去!”一直沉默的谢温辞缓缓起身,

谢寻的气焰顿时消了大半。“我的好弟弟,”谢温辞的声音冷得像冰,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他轻轻挥手,殿门两侧的禁军骤然汇集,

手中长矛齐齐指向龙椅!“拿下他!”谢寻未及反应,脸已被死死摁在冰冷的龙案上,

龙冠滚落在地。“你们要反了吗?”谢寻挣扎着抬头,正对上谢温辞缓缓蹲下的身影。“反?

”谢温辞轻笑一声,从腰间拔出匕首。冰凉的刀刃拂过谢寻眼下那道未愈的伤口,

最终抵在他泪痣的位置。“我只是拨乱反正。当年父皇是怎么死的,你比我清楚!

”谢寻瞳孔骤缩。“我在南孟十余载,同父皇书信从未断绝。他知你有野心、手段狠厉,

却万万没料到你竟会亲自动手毒害他!”谢寻蓦地大笑起来:“我呸!

若非他不肯立我为太子,处处提防于我,我怎会如此!”谢温辞手上用力,

刀刃划破谢寻的脸颊,鲜血蜿蜒而下:“因为他知道,你容不下其他兄弟!

他只想保全他的孩子!”他又划下一刀,“可没成想,还是让你得逞了。

”他转手在自己指上划了道伤口,将血滴入方公公适时送上来的清水中。碗中,

两滴血迅速交织相融。“哐啷”,谢温辞扔下匕首起身,

将碗高高举起展示给众臣:“血融于水!我确系皇室血脉,谢温辞!今我率众拨乱反正,

扶正朝纲!来人!将这弑父杀兄、祸乱朝纲之人押入天牢!三日后问斩!

”温辞的声音如同寒铁相击,掷地有声。谢寻如同行尸走肉般被禁军押走。经过我身边时,

他停住了脚步,对上我的双眼:“你也希望我死吗?”声音嘶哑破碎。我静静注视着他,

缓步上前。指尖无意识地拂过腰间绿竹为我编织的平安结,呼吸停滞了一瞬。

“若绿竹还活着,你的生死与我无关。”话音未落,我迅速拔下头上的银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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