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字监内,我成了看守邪神的新帝》 在线阅读<<<<
我叫萧决,是玄字监的狱长。这里是天底下最严密的牢房,关着的,都是曾经一步登天,
如今一脚踩进泥里的体面人。我的工作很简单,确保他们活着,也仅仅是活着。
直到一号囚犯,废后虞知鸢的到来,一切都变了。送给她的饭菜,三天三夜都不会馊。
靠近她监牢的狱卒,夜里总会梦到自己沉进冰冷的海底。那个时常来探视她的假太监常安,
在正午的阳光下,竟然没有影子。我爹,上一任狱长,死得不明不白。他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是一本残缺的日志,上面用血写着三个字:“别信龙。”我一直以为,
这是让我提防当今圣上。直到我掀开玄字监最深处的石板,看到下面那片宛如活物的黑暗时,
我才明白。他们关的不是废后。而我守的,也从来不是一座监狱。1.一号囚犯,
废后娘娘我叫萧决。是玄字监的狱长。我爹是,我爷爷也是。我们萧家,
世代都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当朝廷的看门狗。玄字监,名字听着玄乎。
其实就是皇家最高规格的监狱。关的都是些以前能在紫禁城里横着走,
现在只能在十步之内挪动的大人物。皇叔、国舅、大将军。进来时风光,死的时候,
不过是一卷草席。我的工作很简单。每天卯时起床,巡视一遍。
确保一百零八个监牢里的贵人们,都还喘着气。不多,也不少。然后是送饭,一天两顿,
一碗陈米饭,一碗清水菜。饿不死,也撑不坏。这就是我的全部职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直到三个月前,玄字监来了一个特殊的犯人。一个女人。玄字监建成三百年来,第一个女囚。
一号囚犯,废后,虞知鸢。她的罪名是巫蛊之术,诅咒圣上。证据确凿,三司会审定的案,
铁案。但凡跟她沾点边的虞氏一族,七百多口人,全都在菜市口见了阎王。只有她,
皇帝“仁慈”,留了她一命。打入玄字监,永世不得出。她来的那天,排场很大。
内廷总管常安亲自押送。那是个说话娘里娘气,眼神却像毒蛇的假太监。
他捏着嗓子对我交代。“萧狱长,这位可是金贵人,伺候好了。”“陛下说了,不能死,
不能疯,更不能好过。”“明白吗?”我点头。“明白。”常安这才满意地走了。
我看着那顶密不透风的轿子。帘子掀开,一只手先伸了出来。那只手很白,手指很长,
骨节分明。不像养尊处优的手,倒像……握剑的手。然后,她走了下来。一身素白的囚衣,
洗得发旧。头发用一根木簪随意挽着。脸上没有表情,眼神更是一片死寂。她很美,
但那种美,是冷的,像一块上好的寒玉,让人不敢靠近。我领着她,走向最深处的一号监牢。
玄字监的监牢,越往里,越阴暗潮湿。一号监牢,更是终年不见阳光。地上铺着厚厚的茅草,
都带着一股腐烂的霉味。我打开沉重的铁锁。“进去吧。”我的声音在空旷的甬道里回响,
显得格外生硬。她看了我一眼。就那一眼,我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捏了一下。
她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恨,没有怨,也没有恐惧。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
她一言不发,走了进去。铁门在我身后关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这声音,
我听了二十年,早就习惯了。但那天,却觉得格外刺耳。我给她送了第一顿饭。一碗陈米,
一碗清水白菜。玄字监的标准。她接过去,放在角落的石桌上,没动。只是坐在茅草堆里,
看着墙壁发呆。第二天,我去收碗。饭菜原封不动。我皱了皱眉。“不吃东西,是想死吗?
”“死在这里,只会拖累我写报告。”她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过话。
“有水吗?”我递过水囊。她喝了几口,就推了回来。“多谢。”之后的每一天,都是如此。
她只喝水,不吃饭。人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脸颊凹陷,嘴唇发白。但那双眼睛,
还是和第一天一样。死寂,深不见底。我有点烦躁。常安那个死太监,
每隔十天半月就会来一次。要是看到废后这副鬼样子,肯定会找我麻烦。“陛下要她活着,
不是要她绝食。”那天,我送饭的时候,多说了一句。“你要是死了,外面那些害你的人,
只会开香槟庆祝。”我说完就后悔了。一个狱长,不该跟犯人说这些。她却抬起头,
静静地看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再说话了。她突然问:“你叫什么?”“萧决。
”她点了点头,像是记住了。然后,她端起那碗已经放了一天的饭,吃了一口。慢慢地,
一口一口,全吃了下去。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吃饭。动作很慢,很斯文,即便是在这种地方,
也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贵气。从那天起,她开始吃饭了。不多,但足够维持生命。我们之间,
依然没什么交流。我送饭,她吃饭。我收碗,她看着墙壁。日子好像又回到了正轨。
玄字监的风,还是一样的冷。玄字监的石头,还是一样的硬。我以为,一切都会这样下去。
直到我发现那碗饭的秘密。2.不会腐坏的贡品事情的起因,是一只老鼠。玄字监的老鼠,
又肥又大,胆子也大。敢在狱卒眼皮子底下偷东西。那天,我给虞知鸢送完饭,
转身准备离开。眼角的余光,瞥见一只硕大的老鼠,从角落里蹿出来,
直奔她放在桌上的那碗饭。我下意识地就要拔刀。这监牢里的东西,哪怕是馊的,
也是御赐的。弄脏了,传出去不好听。但虞知鸢的动作比我更快。她没回头,
只是手腕轻轻一弹。一枚小石子,从她指间飞出。不偏不倚,正中老鼠的脑门。
那老鼠吱都没吱一声,当场毙命。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我愣住了。一个深宫皇后,
哪来这样的身手?她好像察觉到了我的惊讶,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
第一次有了一丝波动。那是一种警告。我没说话,默默地把老鼠的尸体处理掉。从那以后,
我对她多了一份留意。我开始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她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坐,
偶尔会用手指在地上划着一些我看不懂的符号。她从不抱怨环境的恶劣,
也从不与其他犯人交流。她就像一个幽灵,安静地存在于这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真正让我感到不对劲的,是半个月后。那天轮到我休沐,换了副手老张当值。老张嗜酒,
干活毛手毛脚。第二天我回来交接,他一脸懊恼地告诉我。“头儿,坏了,
昨儿忘了给一号房收碗了。”我的心一沉。玄字监的饭菜,用料都是最次的。夏天这种天气,
放上一夜,不馊得冒绿泡才怪。要是让常安那种人抓到把柄,又是一顿啰嗦。我黑着脸,
快步走向一号监牢。心里已经做好了闻到恶臭的准备。可等我打开监牢外的小食窗,
却愣住了。石桌上,那碗白米饭,还好端端地放在那里。米粒饱满,色泽洁白,
甚至还冒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热气。旁边的清水白菜,也依旧翠绿。空气中,没有一丝馊味。
这不可能。我以为自己眼花了。我把碗端出来,凑到鼻子下闻了闻。一股淡淡的米香。
和刚出锅的没什么两样。我看向监牢里的虞知鸢。她还是老样子,盘腿坐在草堆上,
闭着眼睛,像一尊石像。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我的后背,窜起一股凉意。
这太诡异了。我把那碗饭倒掉,心里却留下了疙瘩。从那天起,我开始做一个实验。
我每天都给她送饭,但收碗的时间,却故意拖延。有时候是一天,有时候是两天,
最长的一次,我隔了三天才去。结果,每一次,那碗饭菜都和新做的一样。新鲜,甚至温热。
我敢肯定,这监牢里没有任何可以加热的东西。她也没有机会换掉饭菜。那么,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饭菜本身有问题。或者说,是她有问题。我开始怀疑她的罪名。
巫蛊之术?这种小孩子把戏,能让饭菜保鲜吗?不,这更像是一种……我无法理解的力量。
我拿着那碗放了三天的米饭,找到了玄字监里唯一一个可能知道些什么的人。孙老头。
他是这里的仵作,负责处理死去的犯人。他在这里待了六十年,比我爷爷来的都早。
他知道玄字监所有的秘密。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擦拭他的工具,一把剔骨刀。“孙叔。
”我把饭碗递过去。“您瞧瞧这个。”孙老头浑浊的眼睛瞥了一眼碗里的米饭。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捻起一粒米,放在嘴里嚼了嚼。然后,他的脸色变了。变得非常难看。
“这饭,是给谁的?”“一号房。”孙老头的身体抖了一下。他猛地抬头看我,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萧决,听叔一句劝。”“一号房的东西,别碰,别问,别想。
”“你就当她是个普通的犯人,送饭,收碗,别的什么都不要做。”“不然,
你会跟你爹一个下场。”我爹。我爹死的时候,也是孙叔收的尸。所有人都说他是突发心疾,
暴毙而亡。但我知道,不是。我爹身体很好,每天还能打一套拳。他死的前一天,还跟我说,
他发现了一件关于玄字监的大秘密。第二天,他就死了。死状安详,没有任何伤口。
“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盯着孙老头,一字一句地问。孙老头避开我的目光,
低下头继续擦他的刀。“心疾。”“官方的说法,就是心疾。”他不再理我。无论我怎么问,
他都一言不发。我拿着那碗饭,走在阴冷的甬道里。孙老头的反应,证实了我的猜测。
虞知鸢,这座监狱,还有我爹的死,这三者之间,一定有关联。一个巨大的秘密,
就隐藏在这冰冷的石墙背后。而我,正站在秘密的门口。推开它,可能就是万劫不复。不推,
我将永远活在谎言里。我捏紧了拳头。回到我的值房,我从一个上锁的箱子里,
拿出了一本破旧的日志。这是我爹的遗物。大部分内容,都是些日常的记录。只有最后几页,
字迹潦草,像是匆忙写下的。我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只有三个用血写成的字。“别信龙。
”3.那个太监,他没有影子常安又来了。距离他上次来,只隔了七天。这频率,太不正常。
他以前,最多一个月来一次。他来的时候,是正午。玄字监外,太阳毒辣。但他一走进来,
那股子阴冷的气息,就立刻把他包裹住了。他撑着一把黑色的油纸伞,
在两个小太监的簇拥下,慢悠悠地走过来。脸上扑着厚厚的粉,嘴唇红得像刚喝了血。
“萧狱长,咱家来看看废后娘娘。”他捏着嗓子,声音又尖又细,像指甲划过铁皮。
我躬身行礼。“常公公。”他没看我,径直往一号监牢走去。我跟在他身后,
目光却落在了地上。正午的阳光,从甬道顶端的气窗里投下来,
在地上形成一个个明亮的光斑。常安走过光斑。他的人过去了。他的影子,却没有。我的心,
猛地一跳。我死死地盯着地面。他身后的两个小太监,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唯独他,
像个透明的鬼魂,光线直接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一个人,怎么会没有影子?
我瞬间想起了我爹日志里的话。“别信龙。”以前我以为,“龙”指的是龙椅上的那位。
现在看来,或许,我还想漏了什么。太监,又被称为“龙根之祸”的阉人。常安,
这个假太监……我的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但我脸上,
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木然表情。常安在一号监牢前停下。他没有让我开门,只是隔着铁栏,
看着里面的虞知鸢。虞知鸢也睁开了眼,看着他。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无声无息,
却仿佛有刀光剑影。“娘娘,近来可好?”常安笑眯眯地问,像是在问候一个老朋友。
虞知鸢没说话。常安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下去。“陛下很惦记您。
特地让咱家送了些东西来。”他挥了挥手。一个小太监立刻捧上一个托盘,上面盖着红布。
红布掀开,是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散发着一股腥甜的味道。
“这是陛下亲赐的‘九转还魂汤’,大补之物。”“娘娘凤体金贵,可不能垮了。
”常安的眼神,像一条黏腻的蛇,在虞知鸢身上游走。“喝了吧。”虞知鸢的脸色,
第一次变了。那是一种混杂着厌恶和憎恨的表情。“拿开。”她的声音不大,
但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冷意。常安的笑容僵住了。“娘娘,这可是抗旨。”“您该知道,
违逆陛下的下场。”他声音里的威胁,毫不掩饰。“我说,拿开。”虞知鸢重复了一遍。
她的目光,像两把冰刀,直刺常安。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常安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杀意。他盯着虞知鸢,
看了足足有半分钟。突然,他又笑了。笑得比刚才更灿烂。“罢了罢了,娘娘既然不想喝,
咱家也不勉强。”“反正,时候也快到了。”“到时候,您想不喝,恐怕也由不得您了。
”他说的这句话,意味深长。他转过身,准备离开。经过我身边时,他停了下来。
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萧决,看好她。”“下个月十五,
月圆之夜,陛下要亲自来。”“在此之前,她要是少了一根头发,咱家就扒了你的皮。
”他的呼吸,又冷又湿,像墓穴里的风。我低着头。“是。”他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带着他的人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甬道的尽头。直到那股阴冷的气息彻底散去,
我才缓缓直起身。我回头,看向一号监牢。虞知鸢也正看着我。她的眼神很复杂。有探究,
有审视,还有一丝……我说不出的情绪。我们隔着铁栏,对视了很久。“他没有影子。
”我突然开口,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甬道里,足够她听见。我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我没有回头看她的反应。但我知道,她听懂了。这是我的试探。也是我的投名状。
从这一刻起,我和她,不再只是狱长和犯人的关系。我们成了坐在同一条漏水船上的盟友。
虽然,我们彼此都还不信任对方。但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那个没有影子的太监,和他背后,
龙椅上的那个人。下个月十五,月圆之夜。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4.地牢深处的呼吸声我开始夜探玄字监。白天,我是恪尽职守的狱长。晚上,
等所有人都睡下后,我就是一只游荡在黑暗中的猫。我熟悉这里的每一块砖,每一条缝。
我爹从小就逼着我记下玄字监的构造图。他说,这是我们萧家的根本,一寸都不能忘。
那时候我不懂,现在我明白了。他不是让我记住一座监狱,而是让我记住一个……牢笼。
一个比监狱更可怕的牢笼。我首先排查的,是一号监牢。虞知鸢的监牢。
它位于整个玄字监的最深处,也是最古老的部分。这里的墙壁,用的不是普通的青砖,
而是一种黑色的、不知名的岩石。摸上去,冰冷刺骨,即使在盛夏,也透着寒气。我发现,
一号监牢的地板,和其他监牢不一样。其他监牢的地板,都是夯实的泥土。而它的地板,
是整块的黑色岩石。我敲了敲,声音很沉闷。是实心的。但我没有放弃。
我仔細地检查着每一寸石面。终于,在靠近墙角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我发现了一丝异常。
那里,有一道比头发丝还细的缝隙。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缝隙构成了一个完美的圆形,
直径大约三尺。我用指甲扣了扣,纹丝不动。这块圆形的石板,像是和整个地面长在了一起。
没有把手,没有机关。怎么打开?我围着这块石板,想了很久。我试着用刀撬,用锤子砸,
都没有用。这黑色的岩石,坚硬得超乎想象。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听到了那个声音。
“呼吸声”。很轻,很慢,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呼……吸……呼……吸……每一次呼吸,
都带着一种沉重而古老的气息。仿佛一个沉睡了千年的巨兽,正在苏醒。这声音,
不是从圆形石板下面传来的。而是从……墙壁里。我把耳朵贴在冰冷的黑色岩石墙壁上。
那呼吸声,更清晰了。而且,我能感觉到,墙壁在随着那呼吸声,进行着极其微弱的震动。
这面墙,是活的!我吓得连退了好几步,撞在对面的栏杆上,发出一声闷响。
监牢里的虞知鸢,被惊醒了。她坐起身,看向我。黑暗中,她的眼睛亮得惊人。“你听见了?
”她问。我点了点头,喉咙有些发干。“这是什么?”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他们叫它‘龙脉之灵’。”“而我的祖先,称它为……‘地底之物’。”她的声音里,
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疲惫和……恐惧。“这整个玄字监,都不是为了关人而建的。
”“它是为了镇压‘地底之物’而存在。”“我们虞氏一族,世代都是这里的守护者。
”“而你萧家,是我们的副手。”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守护者?副手?
这完全打败了我二十年来的认知。“那……那你为什么会……”“因为守护者,
同时也是最好的祭品。”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悲哀。“当今圣上,他不想再镇压它。
”“他想……利用它。”“他需要我的血,来唤醒它,与它签订契约,
获得至高无上的力量和永恒的生命。”“我爹娘,我的族人,都是因为反对他,
才被安上了谋逆的罪名,满门抄斩。”“而我,被送到这里,
成为他们开启这场邪恶仪式的最后一把钥匙。”我终于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为什么她会被关在这里。为什么常安要给她喝那碗黑色的汤药。
那根本不是什么“九转还魂汤”,而是用来消磨她的意志,污染她的血脉的毒药。
他们要的不是她死,是要她活着,活到下个月十五,月圆之夜。那是地脉之气最盛的一天。
也是仪式开始的时刻。“那个圆形石板,是什么?”我又问。“那是‘饲口’。”虞知鸢说。
“是给‘地底之物’投喂祭品的地方。”“只有拥有虞氏血脉的人,才能打开它。”“用血。
”我看着地上的圆形石板,又看了看她。一个疯狂的计划,开始在我脑中成形。
“如果……”我压低声音。“如果,在他们之前,我们先打开它,会怎么样?
”虞知鸢的身体,猛地一震。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疯了?
”“‘地底之物’苏醒,第一个吞噬的,就是离它最近的人!”“我们会尸骨无存!
”“不一定。”我看着她,目光坚定。“我爹的日志里,除了‘别信龙’,还有一句话。
”“他说,‘唯有钥匙,能锁钥匙’。”“我想,他说的,不是你这把血脉之匙,
而是另一把。”“一把……可以控制‘地底之物’的钥匙。
”5.狱卒日志里的血字我爹的日志,我从小到大翻了不下百遍。那句“唯有钥匙,
能锁钥匙”,一直被我当成是他临死前的胡话。现在想来,
这或许才是他留给我最重要的线索。我回到值房,把那本破旧的日志又拿了出来。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一个字一个字地摸。我试图从那些潦草的字迹里,找出隐藏的秘密。
日志的纸张,因为年头太久,已经泛黄发脆。很多地方,墨迹都晕开了。
我几乎把整本日志都拆了,还是一无所获。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的指尖,
触到了书脊内侧的一个硬块。很小,很薄,像一粒沙子。
我小心翼翼地用刀片割开书脊的封皮。里面,掉出来一个东西。不是沙子。
是一片指甲盖大小的黑色鳞片。鳞片很薄,却坚硬无比,边缘锋利。
上面刻着一个极其古老的符号,像字,又像图。我立刻认出来了。这个符号,
和虞知鸢用手指在地上划的那些符号,一模一样。这难道就是……另一把钥匙?我拿着鳞片,
彻夜难眠。第二天,我去找了孙老头。我没有直接问他鳞片的事。我只是问他:“孙叔,
我爹的遗物,除了这本日志,真的没有别的了吗?”孙老头正在磨刀,头也没抬。“没了。
”“他死的时候,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我追问。磨刀石发出的“沙沙”声停了。
孙老头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着我。“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想知道真相。
”我把那片黑色的鳞片,放在他面前的磨刀石上。“这个,您认识吗?
”孙老头看到鳞片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他手里的剔骨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脸上,是极度的恐惧。
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是……是它的……”他结结巴巴地说。
‘地底之物’的鳞片……”“你爹……你爹他……他竟然拿到了这个……”“这到底是什么?
”我逼近一步。孙老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他喘着粗气,过了很久,
才缓缓开口。“这是‘镇魂鳞’。”“是‘地底之物’身上唯一一处不会再生的鳞片,
也是它的命门所在。”“传说,谁拿到这片鳞片,谁就能号令它。
”“你爹……他当年就是为了找这个,才……”孙老头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爹的死,果然和这个有关。“他找到了,然后呢?他为什么会被杀?”“因为他找到了,
也惊动了不该惊动的人。”孙老头压低声音,眼神惊恐地四下看了看。
“常安……那个鬼东西,他不是人。他是守护‘镇魂鳞’的‘影魅’。
”“你爹从他手里偷走了鳞片,所以他才会死。”“萧决,快把这东西扔了!离它越远越好!
不然,你也会死的!”影魅?常安没有影子。原来如此。他根本不是人。
他是和“地底之物”伴生的怪物。我的脑子里,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了。
皇帝想要利用“地底之物”的力量。常安这个“影魅”,表面上是皇帝的爪牙,实际上,
他可能也在谋划着什么。虞知鸢,是仪式的“血匙”。我爹,为了阻止他们,
偷走了可以控制“地底之物”的“镇魂鳞”,并因此丧命。而现在,这片鳞片,
到了我的手里。我成了破局的关键。也是所有人眼里的……猎物。我收起鳞片,
向孙老头深深鞠了一躬。“孙叔,谢谢你。”“还有一件事,我需要您的帮助。
”我让他帮我查阅玄字监建成以来,所有的狱卒日志。尤其是那些关于一号监牢的记录。
孙老头虽然害怕,但看着我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答应了。玄字监的档案室,常年无人问津,
积满了灰尘。我和孙老头两个人,在里面翻了整整两天两夜。终于,在一本三百年前的,
初代狱长的日志里,我们找到了线索。那本日志,是用一种特殊的墨水写的,可以防水防火。
日志的最后,初代狱长,也就是我的祖先,萧衍,用血写下了一段话。“地物凶猛,
非人能驭。唯有萧氏心法,辅以虞氏之血,方能开启‘饲口’,以‘镇魂鳞’为契,
反噬其主。”“切记,仪式开启,需在月圆之夜,地气最盛之时。”“以身为祭,方可成功。
”萧氏心法。我爹从小就逼我背诵一套晦涩难懂的口诀。
他说这是我们萧家强身健体的祖传秘方。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健身口诀。
那是控制“地底之物”的心法!我把那段血字,牢牢地记在心里。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下个月十五,月圆之夜。那将是常安和皇帝的祭日。也将是我……为父报仇,
逆天改命的开始。我需要的,只是虞知鸢的配合。和她的血。6.我的姓氏,
才是真正的钥匙我拿着那片“镇魂鳞”,再次找到了虞知鸢。我把孙老头的话,
和日志里看到的血字,都告诉了她。她听完,久久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我手里的那片黑色鳞片,眼神复杂。“萧氏心法,虞氏之血……”她轻声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