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针救仇沈素问萧凛免费阅读-悬针救仇浮白水木小说

发表时间:2025-09-16 17:4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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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临终前告诉我:“素问,你这一身医术,终究是要入世救人的。”可没人告诉我,

要救的第一个人,会是屠我满门的将军。山下的瘟疫是他带兵引发的,

如今他奄奄一息躺在病榻。我握着银针,针尖悬在他心口上方。“师父,

您说人命大过天。”“可这命……值不值得我救?”---腐坏的气息,

如同无数只细小的、黏腻的手,从山脚下顽强地向上攀爬,执拗地钻进云雾缭绕的山谷深处。

那不仅仅是草木腐烂的土腥,更混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生命急速衰败的甜腥,

丝丝缕缕,顽固地纠缠着空气里原本清冽的药草香。像是盛夏时节,

一颗饱满的蜜桃在无人角落悄然溃烂,散发出诱人又致命的甜腻。

沈素问的手指正捻着一小撮干枯的黄莲,指尖因常年接触药材染着洗不净的淡黄。

她微微蹙眉,将这味苦寒之物投入青石药钵。钵体冰凉,触感坚实。石杵落下,

发出沉闷而规律的“笃笃”声,每一次撞击都碾碎一点黄连的苦涩,将浓缩的苦意释放出来,

试图压过那从山下漫溢上来的、不祥的甜腥。师父的药庐,仿佛时间凝结的琥珀。

粗粝的原木梁柱撑起低矮的屋顶,承接着山谷里常年氤氲的水汽。

墙壁上悬挂着一排排藤编的簸箕,里面摊晒着形态各异的草药根茎叶果,

颜色或青翠、或枯褐、或暗红,散发出复杂而浓郁的草木气息。墙角倚着几把药锄,

木柄光滑油亮,沾着洗不去的泥土。最显眼的是靠墙而立的那面巨大的药柜,

无数小抽屉排列得密不透风,

个抽屉上都用墨笔工整地写着药名:当归、白芍、茯苓、石膏……墨迹在经年的药气熏染下,

有些已微微晕开。一张宽大的柏木桌占据中央,

上面散落着切药的小铡刀、戥子、药碾和几个半空的陶罐。一切都保留着师父生前的样子,

除了桌角那个小小的、用来供奉的粗陶香炉里,只余下冰冷的香灰,再无青烟袅袅。

那缕缕钻入的药香,终究敌不过山下涌来的浊气。“笃!

”石杵落下的声音突兀地沉重了半分。沈素问动作一顿。指尖传来细微的刺痛。她低头,

凝神看去。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痕,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青石药钵光滑的内壁上,

从钵底蜿蜒向上。裂缝边缘锐利,映着窗外透入的天光,像一道凝固的黑色闪电,

劈开了药钵原本浑然一体的沉静。一丝极淡的血腥味,混在浓重的黄莲苦味里,

几乎难以察觉。她缓缓松开石杵。指尖被那看不见的锐利边缘划破了,渗出一粒殷红的血珠,

圆润饱满,在淡黄的指尖上异常刺目。血珠颤巍巍地滚动,

最终无声地滴落在钵底刚碾好的、黄褐色的药粉上,裂开一小团深暗的印记,

如同一个不详的句点。山下带来的气息,终究是染指了这里。不安像冰冷的藤蔓,

瞬间缠绕住心脏。沈素问的目光掠过药钵的裂痕,落在那冰冷的香炉上。

师父最后枯槁的面容在记忆里倏然清晰,那双曾洞悉百草、抚慰病痛的浑浊眼睛,

此刻仿佛穿透时光的尘埃,沉沉地望着她。“素问……”师父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烙印,深深刻进她的脑海,

“你这一身医术,是老天爷赏的饭……更是枷锁。它终究是要入世救人的……躲不开,

也……背不动。”那声音在山谷的寂静中回荡,混合着药钵裂开的细微声响,

敲打着她的耳膜。“躲不开……背不动……”她无意识地低喃,

指尖的血珠已经凝固成暗红的一点。就在这时,

山路上传来的杂乱声响骤然打破了谷中的死寂。不是山风掠过树梢,也不是鸟兽奔走,

而是沉重、慌乱、带着绝望气息的人声与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像一群被驱赶的、惊惶的兽,正不顾一切地冲向这方最后的净土。“砰!

”简陋的木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撞开,门轴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

山风裹挟着更浓烈的腐臭气息和尘土的腥气,瞬间涌入药庐,冲散了药香。一群人,

约莫七八个,跌跌撞撞地涌了进来。他们穿着山下村夫常见的粗布短褐,

但此刻衣袍上沾满了泥泞和可疑的深色污渍。领头的是个半大少年,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

此刻却写满了惊惶与绝望。他身后的村民,无论男女老少,个个面如死灰,眼窝深陷,

嘴唇干裂,剧烈的喘息如同破败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喉间粘稠的嗬嗬声。他们的眼神,

空洞中燃烧着最后一丝疯狂求生的火焰,直勾勾地钉在沈素问身上。

药庐里瞬间被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秽气填满,

那是汗液、呕吐物、排泄物和更深层腐败混合的气息,瞬间盖过了所有药草的味道。

沈素问的胃不受控制地一阵翻滚。“噗通!”一声闷响。

领头的少年双膝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激起一小片浮尘。

他身后的村民如同被推倒的骨牌,接连跪倒一片。头颅深深叩下,

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沉闷而绝望。“素问姑娘!救救我们!救救山下的人吧!

”少年的声音嘶哑破裂,带着哭腔,在喉咙里滚动着绝望的呜咽,“死……死得太多人了!

挡不住……挡不住了啊!”他猛地抬起头,那张稚嫩的脸上涕泪横流,混合着泥土和污渍,

一片狼藉。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扯开自己破旧的衣襟,

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和一条手臂。沈素问的目光骤然凝固。那少年**的臂膀上,

皮肤呈现出一种怪异的蜡黄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紫红色斑点。那些斑点大小不一,

边缘模糊,深深嵌入皮肉之下,如同皮下淤积着腐败的污血。最令人心惊的是,

在靠近肩胛的位置,赫然鼓起一个核桃大小的肿块,表皮紧绷得发亮,

呈现出一种即将破裂的紫黑色,顶端隐约可见一点令人头皮发麻的黄白色脓头。脓毒疽!

沈素问的心脏猛地一沉,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这远非寻常瘟疫的迹象!

脓毒疽凶险异常,蔓延如此之快……山下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但尾音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少年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得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他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发出声音,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兵!好多兵!从北边……咳咳咳……败退下来的!

领头的是个……大官,叫什么‘萧’……对,萧凛!瘟病……就是他们带来的!

像风一样……刮过了我们的村子……咳咳咳……”萧凛?!这个名字,

如同一道裹挟着血腥与冰寒的九天玄雷,猝不及防地劈入沈素问的脑海!

瞬间撕裂了药庐里污浊的空气,也撕裂了她竭力维持的平静外壳。

的少年、他手臂上狰狞的脓毒疽、空气中令人窒息的秽臭……这一切骤然扭曲、模糊、褪色。

取而代之的,是十年前那个血色的黄昏。

声、凄厉绝望的哀嚎、刀刃砍入骨肉的钝响……还有冲天而起的、吞噬了她整个世界的烈焰!

烈焰的中心,那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身影,冰冷,坚硬,如同地狱里爬出的修罗。

玄甲映着血光,头盔下那双眼睛,即使隔着冲天的火光与浓烟,即使隔着十年的漫长时光,

依旧清晰得如同昨日——冷酷、漠然,仿佛脚下挣扎的不是生命,而是一群待宰的蝼蚁。

就是他!镇北将军,萧凛!那个曾与她沈家指腹为婚,却在权势倾轧中,

亲手带兵屠灭她沈家满门,连襁褓中的幼弟都未曾放过的刽子手!沈素问的身体晃了一下,

下意识地伸手撑住沉重的柏木药案。指尖触到冰冷的桌面,

那股寒意却瞬间沿着手臂窜遍四肢百骸,连带着心脏都冻结了。她死死咬住下唇,

尝到一丝腥甜的铁锈味,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翻涌上来的腥甜和几乎冲破胸膛的悲鸣。十年了!

十年避世,十年舔舐伤口,十年在药草与师父的庇护下,试图将那段血海深仇深埋心底。

她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以为山林的隔绝可以遗忘。可这个名字——萧凛——仅仅两个字,

就轻易地撕开了所有结痂的伤疤,鲜血淋漓!“萧凛……”这两个字从她齿缝间挤出,

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带着淬了毒的恨意。跪在地上的少年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意惊住了,

哭声都噎在喉咙里。

他茫然地看着沈素问瞬间煞白的脸和眼中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浓烈得化不开的恨意与痛苦,

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话。药庐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村民们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如同濒死的野兽。沈素问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

那滔天的恨意被强行压下,眼底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她不能倒下。师父的话,

言犹在耳,沉甸甸地压着她。“入世救人……躲不开,也背不动……”师父的嘱托,

山下这蔓延的毒疽,无数条在死亡线上挣扎的人命……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牢牢缚住。

她深吸一口气,那混合着腐臭、药味和血腥的空气灌入肺腑,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她强迫自己将目光重新聚焦在少年手臂那狰狞的脓毒疽上。“带路。”她的声音干涩沙哑,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斩断了药庐里凝滞的空气。下山的路,沈素问走过无数次。

采药、寻泉,闭着眼也不会走错。但这一次,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沉重而灼痛。

山风依旧带着那股甜腥的腐气,却再也吹不散她心头的阴霾。萧凛的名字,如同附骨之蛆,

在她脑中疯狂盘踞。十年前的血,仿佛此刻才真正从记忆深处涌出,温热、粘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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