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男友他,背地里是我家教》允辰清澜顾云深全章节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10-24 14: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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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刷器在车窗前规律地摇摆,像极了审判的倒计时。车里弥漫着雪松与雨水混杂的气息,那是顾沉留下的,如同他这个人一样,无处不在,充满侵略性。我们一路无话,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发酵,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直到车子滑入沈家老宅那气派却冰冷的地下车库,引擎熄灭,那令人窒息的寂静才被无限放大。

我解开安全带,没有立刻下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刚才在雨幕中掷出的那句话,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了涟漪,却不知底下究竟藏着多深的暗流。他脚步那一顿,肩线的紧绷,都是我扳回一城的证据,但远远不够。

“看来顾医生的‘收费标准’,不只是金钱那么简单。”

这句话在我脑海里回响。他听懂了,毫无疑问。他接触陈老板对手公司的事情,是沈星辰黑进他加密云盘找到的零星碎片拼凑出的猜想,证据不足,但用来诈他,足够了。我要的就是他这一刻的迟疑,让他知道,我并非他砧板上毫无反抗之力的鱼肉。

身侧的车门被打开,顾沉站在门外,雨丝斜斜打湿了他肩头的西装面料,颜色深了一小块。他没有打伞,身姿依旧挺拔,仿佛刚才那瞬间的紧绷只是我的错觉。他微微俯身,视线透过车内昏暗的光线落在我脸上,平静无波。

“沈**,到了。”

又是这种公式化的、仿佛对待真正病人般的口吻。我心底冷笑,攥紧了手包,那里放着我的手机,以及沈星辰刚刚发来的,那份恢复了的晚宴监控关键片段。

我下车,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回响,与他几乎无声的脚步形成对比。我们并肩走向电梯,像两个被无形丝线捆绑在一起的提线木偶。

电梯镜面映出我们两人的身影。他站得笔直,目光落在不断跳跃的楼层数字上,侧脸线条冷硬。我则故意偏过头,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昂贵套装,眼神里却藏着桀骜和疲惫的自己。伪装,我们都在伪装。

“叮”一声,电梯到达所在楼层。门一开,姑母沈玉梅那总是带着过分热情笑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哎呦,可算是回来了!这么大的雨,没淋着吧?”她快步迎上来,亲昵地想要挽住我的手臂,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在我和顾沉之间来回扫视,“顾医生辛苦了,陪我们清澜出去散心。这孩子最近心情不好,真是多亏有你开导。”

我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手,脸上挂起无懈可击的、属于“沈家大**”的温顺微笑:“姑母费心了,有顾医生在,我很好。”

顾沉微微颔首,语气疏离而专业:“沈女士客气,分内之事。”

沈玉梅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变得更深,她转向顾沉,压低了些声音,却足以让我听清:“顾医生,借一步说话?关于清澜后续的治疗方案,我这边有些情况想跟你沟通一下……”

她刻意营造出一种他们才是一伙,而我这个“病人”被排除在外的氛围。若是以往,我或许会感到一阵憋闷的愤怒,但此刻,我心里只有一片冰冷的清明。我看着顾沉,他脸上没有任何意外,仿佛早有预料。

“当然。”顾沉从善如流,对我略一示意,“沈**,请先回房休息。”

我看着他跟随沈玉梅走向书房的方向,那扇厚重的红木门在我眼前缓缓合上,隔绝了所有的声音。孤立,又是这种熟悉的孤立感。父亲,姑母,现在再加上这个用科学武装自己的“医生”,他们把我围在中间,试图一点点磨掉我的棱角,把我变成他们想要的、听话的傀儡。

我没有回房,而是转身走向与书房相反方向的露台。

露台空旷,带着雨后的湿润和凉意。远处城市的灯火在湿润的空气中晕染开,一片迷离。**在冰冷的栏杆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驱散胸腔里那团郁结的火。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沈星辰发来的加密信息。

「姐,监控原件已备份至安全服务器。另外,查到顾云深上月秘密会见‘启明资本’的人,那是陈老板的死对头。动机不明,但绝非单纯为你父亲办事。」

果然。我的猜测被证实了。顾沉这潭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他绝不仅仅是一个被重金聘请来的心理医生。他有自己的目的,而利用我,或许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我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那股熟悉的、清冷的雪松气息,已经无声地弥漫过来。

“外面风大,容易着凉。”顾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距离不远不近。

我看着远处的灯火,声音平静:“比不上人心凉薄。”

他没有接话,只是走到我身边,同样倚着栏杆。我们之间隔着半臂的距离,像两个各怀心事的陌生人,却又被最荒唐的关系捆绑在一起。

“姑母跟你说了什么?”我忽然问,转过头,直视他深褐色的眼眸,那里面倒映着灯火,也倒映着我带着审视的脸,“是不是又提供了什么我‘精神不稳’的新证据?比如我小时候摔坏过古董花瓶,或者……对我母亲的去世,表现得‘不够悲伤’?”

我刻意提起母亲,心脏在胸腔里微微缩紧。关于母亲的死,一直是我心底最大的疑团,也是我不敢轻易触碰的禁区。

顾沉的目光在我脸上停顿了几秒,像是在分析我话语里真实的情绪成分。他的眼神太具穿透力,让我几乎想要移开视线,但我强迫自己与他对视。

“沈女士只是关心你。”他避重就轻,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她提到你最近睡眠不好,建议加大一些安神药物的剂量。”

加大剂量?是想让我变得更昏沉,更易于掌控吗?我心底冷笑。

“不劳她费心,也无需顾医生费心。”我扯了扯嘴角,“我的睡眠问题,我自己清楚。”

“哦?”他微微挑眉,像是来了兴趣,“清楚什么?”

“清楚只要身边没有这些蝇营狗苟,我自然能睡得好。”我意有所指。

他忽然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很低,在夜晚的微风里几乎听不真切。“沈**总是能把对他人的抗拒,表述得如此……富有诗意。”

又是这种置身事外的评价。我讨厌他这种仿佛能看透一切,将所有人的情绪都归类为“症状”的态度。

“顾医生,”我向前逼近一步,距离瞬间拉近,近到能看清他眼底细碎的微光,能感受到他周身那股不容忽视的气场将我笼罩,“你难道就没有想要抗拒的人或事吗?还是说,你早已习惯了戴着面具生活,连自己原本的样子都忘记了?”

我问得尖锐,带着挑衅。我想撕开他冷静自持的外表,想看看那下面到底藏着什么。

他垂眸看着我,脸上那极淡的笑意消失了,眼神变得幽深,像一口望不见底的古井。露台的光线昏暗,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莫名带上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面具,沈**。”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区别在于,有些人戴久了,以为那就是自己的脸。而有些人……”他顿了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我的唇,最终定格在我眼睛里,“清楚地知道那只是面具,并且知道在谁面前,可以暂时摘下来。”

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不是因为暧昧,而是因为他话语里隐含的暗示。他在说他自己?还是……在说我?

“那顾医生觉得,在我面前,你需要戴面具吗?”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试探。

他静默地看着我,许久没有说话。晚风吹动他额前细碎的黑发,让他向来一丝不苟的形象多了几分罕见的随性,却更显得莫测。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或者会再用那些专业术语来搪塞我的时候,他却忽然伸手,并非像上次那样触碰我的头发或手腕,而是用指尖,极其轻缓地,拂过我外套领口上一枚并不存在的灰尘。

动作轻柔得近乎……暧昧。

指尖隔着薄薄的衣料,带来一阵微不可察的战栗。

“我以为,”他开口,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带着千钧重量,“我们之间,从你叫我‘顾医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不戴面具的关系了。”

他承认了。他用这种近乎调情的方式,间接承认了他知道我看穿了他的伪装,知道我们都在演,知道这场“治疗”本质上是一场各怀鬼胎的博弈。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远处城市的喧嚣,近处雨后的寂静,都成了背景音。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中那片沉静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光芒,一时竟忘了该如何反应。

他知道了我知道他是“帮凶”,他知道了我手握他的一些把柄,而现在,他用这种方式,将我们之间那层虚伪的窗户纸,捅破了一个口子。

不是摊牌,而是将这场戏,引向了一个更危险、更不可预测的方向。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发紧。

就在这时,他收回了手,重新站直了身体,脸上又恢复了那种专业的、令人捉摸不透的平静,仿佛刚才那句近乎挑明的话和那个暧昧的动作都只是我的幻觉。

“不早了,沈**早点休息。”他语气淡然,“明天上午,我们还有一次诊疗会话。我想,我们可以聊得更……深入一些。”

他说完,微微颔首,转身离开,背影在露台入口的光影处消失得干脆利落。

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晚风吹拂着我发烫的脸颊,领口处仿佛还残留着他指尖那微凉的触感。

深入?他想怎么深入?是作为心理医生对我精神的进一步剖析,还是作为……一个撕下部分伪装的男人,对我这个“同谋”的试探?

我握紧了冰冷的栏杆,指甲几乎要嵌进去。

顾沉,你究竟想从这场游戏里,得到什么?

而我又该如何,在你布下的这片迷雾里,找到属于我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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