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红绸彩带满挂府中。
我尚未披上红盖头,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嬉笑。
乔柔轻笑着踏了进来:
“姐姐出嫁,怎么不叫妹妹来送送你呢?”
她径直走到我梳妆台前,故作亲昵地俯身:
“姐姐今日妆容真美,让妹妹好好瞧瞧。”
她一边说着,一边仿佛无意间碰翻了我的梳妆奁。
“啪”地一声,一块男子玉佩清楚地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乔柔顿时惊叫出声:
“这不是宴南哥哥的玉佩吗?姐姐你为何偷偷藏着我夫君的东西?”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丫鬟们齐齐看向我。
我冷冷盯着她:“你在胡说什么?”
乔柔却故作委屈:
“姐姐,难不成你对我夫君还余情未了?可崔公子对你一片真心,不然我们谢家养一房妾室还是绰绰有余。”
话未说完,门口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谢夫人看仔细了吗?这玉佩真是谢宴南的?”
崔景行大步踏入房门,声音冰冷,面似寒冰。
乔柔以为崔景行生我的气,故意软下声音楚楚可怜:
“此前夫君下聘时掉了一枚玉佩,与这个确实有几分相似。”
“但这都是过往的旧事,还希望崔公子别生姐姐的气,多劝着点姐姐,好好生儿育女。”
她声泪俱下,一副为我十分着想担忧的模样。
我气笑了,正想说话。
崔景行拿起玉佩,翻转背面,露出一个清晰的“崔”字。
乔柔的脸色瞬间煞白:
“这……”
崔景行把玩着玉佩,声音里透着玩味的嘲讽:
“这是我崔家祖传玉佩,赠予夫人做定情之物,怎地变成了谢家之物?”
乔柔惊慌后退,抖着声音强行找借口: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对吧,姐姐?”
她眼含希冀,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垂下头,脸藏在盖头中看不真切:
“恐怕在妹妹眼里,这乔府的一砖一瓦,都成了谢家东西。”
乔柔骤然失了血色,说不出一句话来。
崔景行不再看她,招手示意。
喜娘连忙挽住我慢慢跨出房门。
“姑娘,吉时已到。”
越过狼狈不堪的乔柔,踏出房门。
和满脸怒气的谢宴南擦肩而过。
谢宴南大步上前,不顾身边众人眼色,一把掐住乔柔的脖子。
他声音温柔,眼里的憎恨却好似要溢出来:
“柔儿,我在后门遇到一个人,你猜猜是谁?”
“他说是你的表哥。”
谢宴南今早来到乔府后,很快被崔家人引到后门,见到一个莫名眼熟的男人。
他原本不以为意,在听到对方的吹嘘后却咻然止步。
这个男人自称是乔柔的表哥,正笑着和一众平民吹嘘,自己的孩子将来会成为闽南王府世子!
“你们是不知道,乔柔在床上那个劲,我恨不得死她身上。”
“但我可不能死,我得等到我儿子坐上世子之位,绿了那位高权重的王八蛋哈哈哈。”
他气得冲上前揍了对方一拳,对方见到他如同老鼠见了猫,跪地求饶,将真相吐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