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深夜十一点,楼上传来刺耳的生日歌。【生日快乐,我的小公主,
生日快乐……】2201的宁静致远又在给她女儿过生日了。我烦躁地放下手机,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八次了。谁家孩子一个月过八次生日?"妈妈,楼上阿姨又在唱歌了。
"六岁的女儿趴在我怀里,小声说道。我摸摸她的头:"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可楼上的歌声越来越大,还伴随着拍手声和欢笑声。听起来像是有很多人在庆祝。
我正想上楼理论,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煤气味。不对!我猛地坐起来,
这味道……上一世就是这个味道!上一世的今天晚上,
宁静致远在给女儿过完生日后打开了煤气阀门。她说要和女儿永远在一起。那一夜,
整栋楼都被炸毁了。包括我和女儿。我们都死了。再睁眼,我重生到了今天下午。
现在煤气味越来越浓,我必须阻止她!我立马抱起女儿冲出房门,
一边跑一边大喊:"煤气泄漏!大家快撤离!"楼道里静悄悄的,
只有2201还在传出生日歌。我疯狂敲门:"宁静致远!快开门!煤气泄漏了!
"没有回应。我继续敲门,直到手都敲疼了。终于,门开了。宁静致远穿着粉色睡衣,
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手里还拿着一个点燃的生日蜡烛。"你干什么?
这么晚了打扰我女儿睡觉。"她的身后,客厅里布置得像童话世界。粉色的拉花,
彩色的气球,巨大的生日蛋糕。餐桌旁摆着两把椅子,一把坐着她,另一把空着。
可那把空椅子前面也摆着餐具,就像真的有人坐在那里一样。"你女儿呢?"我直接问道。
宁静致远笑得很温柔:"她累了,刚睡着。小雅今天十岁生日,玩得太开心了。"十岁?
我记得她女儿张小雅两年前就因为白血病去世了。那时候她才八岁。"我闻到煤气味了,
你家是不是漏气了?"宁静致远摇摇头:"没有啊,我刚才还在做蛋糕呢,一切都正常。
"她说着还邀请我进去:"要不你进来坐坐?小雅很想见见楼下的小妹妹。
"我往她身后看去,整个房子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孩子?可她的表情那么真诚,
就像真的有个女儿在家里一样。"你女儿真的在家吗?""当然在啊,她就在卧室里睡觉。
你要见见她吗?"宁静致远真的朝卧室走去,我连忙跟上。卧室门推开,
里面摆着一张粉色的公主床。床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一个粉色的枕头,
枕头旁边还放着一只毛绒兔子。被子鼓鼓的,就像真的有人睡在里面。"小雅,
妈妈带阿姨来看你了。"宁静致远轻声说道。她甚至弯下腰,在被子上轻抚着,
就像在抚摸女儿的头发。"她睡得很香,我们出去吧,别吵醒她。"我的后背发凉。
床上根本没有人!被子只是被刻意堆成人形而已!而且煤气味越来越浓了。我必须马上报警。
第二章我拉着女儿快步下楼,立马拨打了报警电话。"喂,110吗?我要报警,
有人要自杀,还有煤气泄漏!"十分钟后,警察和消防员都赶到了。他们冲上楼检查,
果然发现2201的煤气阀门被故意打开了。宁静致远坐在客厅里,
面前还摆着那个生日蛋糕。"警察同志,你们来得正好,今天是我女儿十岁生日,
要一起吃蛋糕吗?"她指着空椅子:"小雅,快叫叔叔。
"然后她自己点点头:"小雅说谢谢叔叔。"警察和消防员面面相觑。"女士,
您女儿在哪里?""在卧室睡觉啊,她今天玩累了。"宁静致远很认真地回答。
警察去卧室查看,当然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床被子被叠成人形。"女士,这里没有孩子。
"宁静致远立马站起来:"怎么可能?小雅明明就在那里睡觉!"她冲进卧室,掀开被子。
空的。她又检查床底下,衣柜里,卫生间。到处都没有。"小雅!小雅你在哪里?
"她开始慌了。"妈妈找不到你了!你快出来!
"警察轻声问我:"你了解这位女士的情况吗?"我点点头:"她女儿两年前就去世了,
她可能精神出了问题。"警察叹了口气,开始联系她的家属。宁静致远还在满屋子找女儿,
嘴里不停念叨:"小雅最乖了,不会跟妈妈捉迷藏的。""一定是有坏人把她偷走了!
"她突然转身瞪着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趁我不注意偷走了我女儿?
"我往后退了一步:"我没有,我一直在楼下。""骗子!你肯定藏起来了!
快把小雅还给我!"她朝我冲过来,被警察拦住。"冷静一点,我们会帮您找的。
""找什么找?小雅就在刚才,就在刚才还和我一起吃蛋糕!"宁静致远挣脱警察的手,
又去检查蛋糕。"你们看,小雅的那份蛋糕少了一口,她刚才还在吃!"我凑过去看,
蛋糕确实少了一块。但那明显是她自己吃的。因为只有一把叉子,而且上面还沾着奶油。
"女士,您需要看医生。"警察建议道。"我不需要!我很正常!是你们不正常!
"宁静致远抱着那只毛绒兔子,眼泪往下掉。"小雅最喜欢这只兔子了,
她每天晚上都要抱着它睡觉。""今天是她生日,我给她买了新裙子,
还做了她最爱吃的草莓蛋糕。""我们玩了好久好久,她还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
"说到这里,她突然笑了:"对了,她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
""所以她一定是去准备惊喜了!小雅最贴心了!"她又开始在房间里找,翻箱倒柜。
"小雅一定是躲起来准备给妈妈惊喜!她最聪明了!"这时候,她的弟弟张建平赶到了。
他看到满屋子的生日用品,脸色变得很难看。"姐,你又……""建平!你来得正好!
快帮我找小雅!她和我捉迷藏呢!"张建平的眼圈红了:"姐,小雅已经走了两年了。
""你胡说!"宁静致远大喊:"小雅好好的!她刚才还在这里!""今天是她十岁生日!
我给她过生日!我们一起吃蛋糕!"张建平走过去,轻抚她的肩膀:"姐,小雅真的不在了。
""你也骗我!你们都骗我!"宁静致远抱着兔子蹲在地上大哭。"小雅不会不要妈妈的!
她答应过要永远陪着妈妈!"看着她痛哭的样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失去孩子的痛苦,
没有人能理解。第三章张建平跟警察说明了情况。
原来宁静致远两年前确实失去了女儿张小雅。小雅得了白血病,治疗了一年多,
最终还是走了。从那以后,宁静致远精神就不太正常了。她总是说小雅还在,
每个月都要给小雅过好几次生日。"我们劝过她去看医生,但她不承认自己有病。
"张建平无奈地说。"她说医生都是骗子,说小雅好好的,只是有时候会隐身。
"警察建议强制送医,但张建平犹豫了。"她平时很安静,从不打扰别人。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要开煤气。"我想起上一世的记忆:"她说要和女儿永远在一起。
"张建平脸色大变:"不行,必须送医院!"可宁静致远死活不愿意离开。
"小雅还在家里等我!我不能走!""她一个人会害怕的!"无论大家怎么劝,她就是不走。
最后只能先关掉煤气,让张建平今晚看着她。警察走后,我抱着女儿回家。
女儿小声问我:"妈妈,楼上阿姨的女儿真的不见了吗?
"我点点头:"她女儿生病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阿姨很可怜。"是啊,很可怜。
可是上一世,她的可怜差点害死我们所有人。我必须想办法帮助她,不然悲剧还会重演。
第二天一早,我听到楼上又传来生日歌。【生日快乐,我的小公主……】天哪,她又开始了。
我立马上楼敲门。这次开门的是张建平,他满脸憔悴。"昨晚一夜没睡,她一直在找女儿。
"我往里面看,宁静致远正在厨房忙活。"小雅说想吃妈妈做的小笼包,
我得趁热给她端过去。"她端着热腾腾的小笼包走向餐桌,小心翼翼地放在空椅子前面。
"小雅,慢点吃,小心烫。"她就这样对着空气说话,还不时点头微笑。
仿佛真的在和女儿对话。"妈妈等会儿带你去公园玩好不好?""什么?你想去游乐园?好,
妈妈陪你去。""我们还要买新裙子,小雅长高了,之前的裙子都小了。"她自问自答,
表情丰富自然。如果不知道真相,真的会以为她在和孩子说话。
张建平在旁边眼泪直掉:"医生说这叫幻觉性精神分裂症。""她的世界里,小雅一直都在。
"我心里很难受,但还是问道:"她有没有提过要和女儿永远在一起?
"张建平点点头:"经常说。她说等小雅长大了,她们要一起环游世界。
""还说要一起住在城堡里,当永远的公主。"听到"永远在一起"这几个字,我心里一紧。
上一世她就是这么说的,然后就打开了煤气。"你们必须马上送她去医院。"我着急地说。
"她这种情况很危险,随时可能伤害自己。"张建平叹气:"我们也想,但她不配合。
""而且她弟弟张国强也不同意,他说姐姐这样挺好的,至少不痛苦。"张国强?
那是宁静致远的前夫,也是小雅的爸爸。"他们离婚了?""嗯,小雅生病期间离的。
张国强受不了,跑了。"原来如此。这个男人在妻子最需要支持的时候选择逃避。
怪不得宁静致远会精神崩溃。"我去找张国强谈谈。"张建平摇头:"没用的,
他现在有了新家庭,不想管我姐的事。"第四章尽管张建平这么说,我还是决定去找张国强。
我在网上搜到了他的公司地址,是一家装修公司。下午我把女儿送到朋友家,独自前往。
张国强的办公室在三楼,我敲门进去。他正在和客户谈业务,看到我有些意外。"你是?
""我是宁静致远的邻居,想跟你谈谈关于她的事。"他脸色变了:"等我忙完再说。
"半小时后,客户走了,他才有空和我谈话。"你来做什么?美华的事我不想管。
""她是你前妻,小雅是你们的女儿,你怎么能不管?"张国强点起一支烟:"我也很痛苦,
但我不能像她那样疯掉。""我还要生活,还要工作,不能一直沉浸在悲伤里。
""可她现在精神分裂了,需要治疗。""那是她的选择。"张国强冷淡地说,
"她选择活在幻觉里,我选择面对现实。""大家都有自己的活法。
"我被他的冷血震惊了:"你们毕竟夫妻一场,她这样你真的不心疼?""心疼有用吗?
"张国强苦笑,"小雅生病的时候,我陪着她熬了一年多的夜。
""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天天消瘦,头发掉光,最后死在病床上。""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他的眼眶红了:"我也想过去死,一了百了。""但我不能,我还有父母要养,
还有工作要做。""可美华不一样,她就那样疯了,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劝不了她,
也救不了她。"我能理解他的痛苦,但不能接受他的逃避。"她现在很危险,
可能会做出极端的事。"张国强抬起头:"什么意思?""昨晚她打开了煤气阀门,
说要和小雅永远在一起。"他的烟掉在地上:"什么?""我及时发现报了警,
但她随时可能再次尝试。""你必须配合把她送进医院。"张国强沉默了很久,
最后摇头:"我现在有新家庭了,不能再管她的事。""建平会处理的。
"我气愤地站起来:"你这样对得起死去的小雅吗?""小雅最爱的就是妈妈,
你忍心看着她妈妈去死?""够了!"张国强大喊,"别拿小雅说事!
""我比任何人都爱她!我比任何人都想她活着!""但她死了!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不能像美华那样活在幻觉里,我必须面对现实!"他说完就要赶我走,
我急了:"如果宁静致远真的自杀了,你一辈子都会愧疚!""那你为什么不救她?
你为什么来找我?"他反问我,眼神很复杂。我愣住了。是啊,我为什么这么着急?
因为上一世的记忆?因为不想让悲剧重演?还是因为……我也曾经失去过重要的人?
我想起了我的前夫。三年前车祸去世的时候,我也差点精神崩溃。如果不是女儿需要我,
我可能也会做出极端的事。我理解宁静致远的痛苦,也理解张国强的无奈。
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如果你不配合,我就报警说她有自杀倾向。
""警察会强制送她就医的。"张国强盯着我看了很久:"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想救她。"第五章从张国强公司出来,我心情很沉重。
这个男人已经彻底放弃了前妻,指望不上他。我只能想别的办法。回到家,
我在网上查找精神疾病的相关信息。了解到像宁静致远这种情况,如果不及时治疗,
确实很危险。她完全活在幻觉里,分不清现实和想象。当幻觉破灭的那一刻,
她很可能会选择极端方式。我必须阻止她。晚上八点,楼上又传来生日歌。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了。我上楼敲门,张建平开门,脸色很难看。"她今天过了三次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