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见我骨成灰,转身联手死对头》 在线阅读<<<<
订婚宴上,我的钻石项链突然映出三
年后的景象。
破旧出租屋里,我咳着血看新闻——
闺蜜霜凝正挽着我的未婚夫萧宴礼,
宣布合并我的家族企业。
镜头前他温柔低语:“苏瑾然?不过
是我计划里最好用的一块垫脚石。99
我当场撕碎百万高定礼服,赤脚走向
角落看戏的宁远集团少东家。
“秦望景,合作吗?你吞并他的科技
帝国,我取他们的狗命。99
后来萧宴礼跪在破产拍卖会上,抬头
却看见我正笑着与新晋首富秦望景碰
杯。
“萧总,垫脚石的滋味,如今可还硌
脚?”
1
香槟塔折射着水晶吊灯过于璀璨的光,晃得人有些晕。空气里昂贵香水、雪茄和食物香气混合成一种腻人的甜,熏得我太阳穴突突地跳。
楼下,引擎声低沉地逼近,一水的黑色迈巴赫,幽灵般无声滑至酒店门口,排场十足。是我那“情深意重”的未婚夫,新晋科技巨头萧宴礼的订婚车队到了。
“然然,快看看,这项链衬得你锁骨多好看!”霜凝的声音又甜又腻,带着恰到好处的羡慕,冰凉的钻石项链贴上我的皮肤,激得我微微一颤。
她是我最好的闺蜜,今天的伴娘,也是我的私人助理。此刻正站在我身后,透过镜子里看我,眼睛亮得异常。
“宴礼真是把你捧在手心里了,这排场,这心意…‘创世科技’的CEO,年轻有为,还这么痴情,全城的女人都得嫉妒死你。”她笑着,手指状似无意地拂过我的肩颈。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一身百万高定、妆容完美得像假人的苏瑾然,唇角习惯性地弯起一个幸福的弧度。真可笑。像一场精心排练过无数遍的木偶戏。
指尖无意识地抬起,想去调整一下那颗最大、硌得我皮肤有些不舒服的主钻。
就在指尖触到冰凉镜面的那一刹那——
嗡。
世界猛地一顿。
镜面像是被投入巨石的湖面,剧烈地、疯狂地晃动起来!霜凝带笑的声音、门外那支贵得离谱的乐队演奏的悠扬乐曲,所有声音瞬间被拉长、扭曲,变得模糊不清,像是从深水另一端传来。
冰冷的镜面猛地被一片肮脏的、暗红的色彩覆盖!
景象诡异地清晰起来——那是一个狭窄、破旧的地方。墙壁斑驳,渗着可疑的水渍。地上散落着空酒瓶、吃剩的廉价外卖盒子。一个女人蜷缩在发霉的地板上,身上套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头发油腻地揪成一团。
她瘦得脱了形,嶙峋的肩胛骨隔着布料支棱出来,正剧烈地咳嗽着,身体痉挛般蜷缩,猛地呕出一口暗红的、发黑的血,溅在脏污的地板和她苍白得发青的脚背上。
她抬起头,眼神空洞,里面是一片死寂的、连绝望都算不上的灰败。
那是……三年后的我。
一股冰冷的、粘稠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秒彻底冻结。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挤压,痛得我几乎喘不上气。
镜中画面猛地一切!
灯火辉煌!巨大的水晶吊灯下,是黑压压的媒体记者和闪光灯。萧宴礼一身Brioni高定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站在发布会的舞台上,意气风发。而他臂弯里紧紧依偎着的,正是一身Valentino红色高定、笑得矜持又得意的——
霜凝!
台下巨大的LED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行刺目的标题:“萧氏集团与霜凝女士达成全面战略合并,苏氏集团正式成为历史”。
萧宴礼对着无数麦克风,那张曾经对我吐出无数蜜语甜言的嘴,此刻正一张一合,声音透过诡异的镜面,清晰无比、一字一顿地砸进我的耳膜,冰冷又残忍:
“……苏瑾然?她不过是我计划里最好用的一块垫脚石,天真,好骗,苏家的资源和人脉,真是不用白不用。”
他侧过头,深情地看向身边的霜凝,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真正的灵魂伴侣,能与我并肩看这商业帝国顶巅风景的,从来只有,也一直会是——霜凝。”
轰——!!!
脑子里像被投下了一颗核弹!炸得我神魂俱碎,四肢百骸寸寸成灰!又在下一秒被从地狱深渊涌上来的、冰冷刺骨的恨意强行粘合!
垫脚石……天真好骗……苏家的资源……
过往所有的甜蜜、体贴、那些深夜加班送来的热汤、那些为我精心准备的“小惊喜”、那些对着我爸我妈发下的“会一辈子对然然好”的誓言……全都是假的!全是算计!
我苏家三代积累的产业,我爸妈的心血,我毫无保留付出的感情……全都成了他往上爬的垫脚石!成了他献给霜凝的战利品!
而霜凝……我视若亲姐妹的人!我从垃圾堆里捡回来、悉心照顾、带进苏家、给她最好的一切的人!竟然从一开始,就是插在我心脏上最毒的那把刀!
“然然?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太紧张了?”霜凝担忧的声音将我猛地从那片血腥绝望的幻象中拽回现实。
眼前的镜面恢复如常,依旧清晰地映着我此刻年轻、姣好、被奢华礼服和珠宝包裹的模样。仿佛刚才那骇人的一幕,只是我婚前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
但我喉咙里那股血腥味,心脏被撕裂的痛楚,还有那刻入骨髓的冰冷恨意,无一不在尖叫着告诉我——
那是真的!那是即将发生的未来!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口堵在胸腔里的恶心和暴怒几乎要冲破我的天灵盖。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关切”的脸,突然就笑了出来。
声音又冷又空,像碎冰互相刮擦。
“垫脚石……”我轻声重复,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带着血淋淋的寒气。
霜凝的手几不可查地一抖,脸上闪过一丝极快的惊慌,但她掩饰得很好,立刻又堆满了担忧:“然…然然,你说什么胡话呢?是不是累到了?订婚仪式马上就开始了,宴礼已经到了楼下……”
我猛地站起身!
动作太大,带倒了梳妆台上那瓶天价香水,玻璃瓶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浓郁的香气猛地爆开,熏得人作呕。
在所有造型师、化妆师惊愕恐惧的目光中,我双手抓住身上那件耗费数百工时、价值百万的定制礼服的领口,用尽我全身的力气,狠狠向外一撕——!
“刺啦——!!!”
尖锐的、布帛撕裂的声响压过了一切音乐和嘈杂!
精致的刺绣崩断,珍珠和水钻噼里啪啦地崩落、弹跳在地板上。那件象征着我的愚蠢、我的眼瞎、我未来所有悲惨命运的华丽枷锁,被我从中撕裂,粗暴地扯下,像丢弃一块沾满剧毒的肮脏抹布,狠狠扔在地上!
满室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工作人员都吓傻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霜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惊骇地瞪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我:“苏瑾然!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是VeraWang的珍藏款!宴礼他……”
“闭嘴!”我冷冷地打断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冰冷的煞气。
我看也不看地上那团刺目的、破碎的“幸福”,更不看霜凝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我只穿着一件贴身的真丝吊带衬裙,赤着脚,踩过地上崩落的珍珠和玻璃碎片,一步步走向通往宴会厅的那扇沉重的大门。
细小的玻璃碴刺进脚底,带来尖锐的刺痛,却奇异地让我更加清醒。
“开门。”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斩断了所有退路的决绝。
守在门边的侍者吓得魂不附体,颤抖着手,拉开了那扇沉重的、雕花的门。
门外,宴会正值**。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我的未婚夫萧宴礼正端着一杯香槟,与人谈笑风生,侧脸英俊,风度翩翩,完美的准新郎形象。他似乎在等待着音乐变换,等待着我这个完美女主角的登场,接受所有人的艳羡和祝福。
悠扬的乐曲声、宾客们的谈笑声,在那扇门打开、我出现的这一刻,像是被人猛地掐住了脖子,诡异地、突兀地低了下去,然后彻底死寂。
所有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唰”地一下,全部聚焦过来。
惊愕、疑惑、难以置信、看好戏的兴奋……各种视线交织成一张网,落在我身上。
我赤着脚,穿着一件几乎算是内衣的衬裙,头发半散,妆甚至只化了一半,眼线还拖着未勾勒完整的尾巴。我就这样,在所有上流社会宾客的注视下,一步步走进了这金碧辉煌的宴会厅。
冰凉的大理石地面透过脚心传来寒意。
我无视了满场惊掉的下巴,无视了那些迅速举起、闪烁不停的手机摄像头,更无视了前方萧宴礼那瞬间僵硬、然后变得极其难看、试图维持却彻底崩坏的笑容和脸色。
我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快速又精准地扫过全场。
然后,定格了。
在宴会厅最角落,靠近露台的那根罗马柱旁。
宁远集团的少东家,秦望景。
那个和我苏家、和萧宴礼都算不上和睦,传闻中性格乖张、行事莫测的男人。此刻正懒散地靠在那里,一身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黑色西装穿得随性,甚至解开了两颗扣子。他手里慢悠悠地晃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嘴角噙着一丝毫不掩饰的、看戏般的兴味盎然。
他似乎从一开始,就在欣赏这出即将上演的“完美订婚宴”。
正好。
我径直穿过死寂的人群。
赤脚踩在地板上的细微声响,在此刻落针可闻的环境里,被无限放大。
我所过之处,人们像摩西分海般下意识后退,给我让出一条路。各种压抑的惊呼、抽气声此起彼伏。
我停在了秦望景面前。
微微仰头,对上他那双深邃的、带着明显探究和玩味的眼睛。他比我高不少,这样的姿态让我显得有些弱势,但我背脊挺得笔直,毫不退缩。
周围是无数试图听清我们说话、又不敢靠太近的耳朵。
我的声音清晰,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笑意,足够让附近一圈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秦少。”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秦望景晃着酒杯的手顿住,眼底那抹看戏的玩味迅速褪去,转化为一种锐利而深沉的审视。他微微眯起了眼,没有说话,像是在评估一件突然闯入的、不可控的危险物品。
我迎着他的目光,唇角勾起一个冰冷又极具攻击性的弧度。
“谈笔交易如何?”
我的目光意有所指地、轻蔑地扫过不远处脸色已经铁青、几乎要维持不住风度的萧宴礼,每个字都像是从冰海里捞出来的石头,砸在地上,铿锵作响:
“你吞并他的科技帝国,”
我顿了一下,感受到胸腔里那股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恨意,声音压得更低,却更淬毒:
“我取他们的狗命。”
“……”
死一样的寂静持续了大约两秒。
然后——
“哗——!!!”
整个宴会厅像炸开的油锅,瞬间被惊呼声、议论声、相机疯狂的快门声淹没!
闪光灯几乎能闪瞎人的眼睛!
萧宴礼猛地捏紧了手中的香槟杯,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杯脚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声。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那层面具般的温柔笑意彻底碎裂,只剩下震惊、愤怒和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慌乱。
霜凝也从化妆间追了出来,站在不远处,脸色煞白,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怨毒,死死地盯着我。
而站在我面前的秦望景。
他缓缓地、缓缓地站直了身体。
刚才那副懒散看戏的姿态消失无踪。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双总是带着几分嘲弄和漫不经心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锐利如鹰隼般的精光,和一种发现了极度有趣猎物的兴奋。
他沉默地看着我,足足有三秒。
然后,他嘴角慢慢扯开一个弧度,不是刚才看戏的笑,而是一种带着血腥气的、近乎狰狞的兴奋笑容。
他将手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空酒杯随手扔给旁边一个吓傻了的侍者。
“呵。”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意味不明的低笑。
然后,他朝着我,伸出了那只骨节分明、充满力量的手。
“苏**,”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穿透现场的嘈杂,清晰地落在我耳中,“这笔交易……”
“我接了。”
4
冰冷的空气卷着香槟和破碎梦境的香气吹过,我赤脚站在一地狼藉的繁华中央,将手放在了他微凉干燥的掌心。
背后,是萧宴礼和霜凝难以置信的难看脸色,是无数闪烁的镜头和窃窃私语。
前方,是未知的、注定充满腥风血雨的复仇之路。
那窥见的悲惨未来,在这一刻,被我亲手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命运,从这一刻起,拐弯了。
秦望景的手干燥而有力,带着一丝威士忌残留的暖意,与我冰凉颤抖的手指形成鲜明对比。他的掌心有薄茧,摩擦着我的皮肤,带来一种奇异而真实的触感,将我从那冰冷绝望的幻象和焚心的恨意中短暂地拉扯出来,锚定在此刻。
“苏**,”他重复了一遍,声音不高,却像淬火的刀锋,清晰地将周围的哗然与骚动劈开,“场面话待会儿再说,先离开这里。”
他不是在询问,而是在陈述一个决定。
我没有任何异议。多在这个充斥着虚伪祝福和刺目红色的地方待一秒,都让我窒息。
他甚至没有多看脸色铁青、几乎要冲过来的萧宴礼一眼,也没有理会霜凝那试图上前阻拦、泫然欲泣的表演性呼唤。他只是攥紧了我的手,力道不容拒绝,另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揽过我的肩,用一种近乎强硬的保护姿态,将我半护在怀里,转身就朝着侧面的安全通道走去。
“拦住他们!”萧宴礼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地低吼,试图维持风度,但那声音里的气急败坏根本掩饰不住。
两个穿着黑西装、显然是萧宴礼保镖的男人下意识地上前一步,试图挡住去路。
秦望景脚步甚至没停。
他身后如同影子般默立的一个精悍男人——我之前甚至没注意到他——无声地跨出一步,只是一个简单的格挡动作,两个保镖就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闷哼着踉跄后退,脸上同时闪过惊骇。
秦望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揽着我,径直推开了安全通道的门。
沉重的防火门在我们身后合上,瞬间将宴会厅里所有的喧嚣、灯光、目光和算计都隔绝在外。楼道里只剩下应急灯惨白的光线和空旷的回音。
冰冷的空气夹杂着灰尘的味道涌入肺腑,我猛地打了个寒颤,这才意识到自己几乎衣不蔽体,赤脚踩在粗糙冰冷的水泥地上,狼狈不堪。
秦望景松开了手,脱下了他的西装外套,动作算不上温柔地披在了我肩上。
宽大的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烟草、雪松混合的气息,瞬间将我包裹。一种陌生的、短暂的安全感袭来,几乎让我腿软。
“还能走吗?”他低头看我,眼神里没有了刚才在宴会厅里的玩味和兴奋,只剩下一种冷静到近乎残酷的审视。他在评估我这件“合作物品”的实际价值和使用寿命。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哽咽和身体的颤抖,强迫自己站直,忽略脚底传来的刺痛。
“能。”我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很坚定。
他挑了挑眉,似乎对我这快速调整的能力有一丝意外的赞许,但很快消失不见。
“很好。跟我走。”
他没有走电梯,而是带着我直接从安全通道下楼。他的那个手下如同幽灵般无声地跟在后面,保持着一段距离,却警惕着所有方向。
楼梯间里只有我们急促的脚步声。
“为什么?”我忍不住问,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为什么答应?”我不相信只是因为“有趣”,或者是因为对付萧宴景。宁远集团和创世科技有竞争,但远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秦望景的名声在外,是出了名的利己主义,从不做亏本买卖。
他脚步没停,声音平淡无波:“苏**,你在镜子里看到了未来,不是吗?”
我心脏猛地一缩。
他怎么会……
“不必那种表情。”他嗤笑一声,“你刚才发疯的样子,不像婚前焦虑,更像见了鬼。结合你最后看萧宴礼和那位霜凝**的眼神,猜出个大概不难。”
他顿了顿,在楼梯转角处停下,回头看我,眼神锐利如刀:“重要的是,你看到的‘未来’里,萧宴礼成功了,对吗?他吞并了苏氏,站上了顶峰。”
我僵硬地点头,喉咙发紧。
“那就够了。”他转过身继续下楼,声音冷硬,“我讨厌别人在我头顶上站着,尤其还是靠吃女人软饭上去的蠢货。让他成功,会让我很不舒服。”
这个理由……恨秦望景。
但我知道,绝不止如此。他只是选择了一个最直接、最符合他人设的说法。更深层的原因,他不会现在告诉我。
我们从酒店后门离开,一辆低调的黑色宾利早已等在那里。他的手下抢先一步拉开后车门。
秦望景示意我上车。
在我弯腰钻进去之前,他忽然伸手,冰凉的指尖猝不及防地触碰到我的锁骨下方。
我猛地一颤,几乎要弹开。
他却只是用手指轻轻勾出了我藏在吊带裙下的那条钻石项链——就是霜凝给我戴上的、引发了那场可怕幻象的那条。
“这东西,”他捏着那颗冰凉的主钻,眼神幽暗,“刚才闪得有点不对劲。”
我瞳孔骤缩。
他没再多说,松开了项链,示意我上车。
车子平稳地驶离酒店后巷,将那片令人作呕的繁华和混乱彻底抛在身后。
**在舒适的真皮座椅上,裹紧了他的外套,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城市霓虹,心脏仍在疯狂地跳动,但大脑却异常清醒,甚至冰冷。
秦望景坐在我旁边,拿出手机,快速而低声地发出几条指令,内容涉及舆情监控、股市动向、以及……全面调查萧宴礼和霜凝,尤其是他们近期所有的资金往来和私下接触。
他效率高得可怕。
发完指令,他才收起手机,看向我:“苏**,现在,我们需要详细谈谈你的‘血仇’,以及我的‘吞并’了。把你看到的,知道的,所有细节,一点不漏地告诉我。”
他的眼神没有任何同情或安慰,只有纯粹的利益计算和战略评估。
但这反而让我安心。我不需要同情,我需要的是能把我从地狱拉上来、并陪我一起把仇人踹下去的合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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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
从镜中看到的破旧出租屋,到我咳血的惨状,到发布会上那对狗男女得意的嘴脸,再到萧宴礼那句冰冷刻骨的“垫脚石”……每一个细节,我都清晰地复述出来,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惊讶,只有放在膝盖上死死攥紧的拳头,泄露着内心的惊涛骇浪。
秦望景听得极其认真,偶尔打断,问一两个关键问题,直指核心。
“苏氏的核心技术专利,‘长风’系列的下半年推广计划,海外并购案……”他沉吟着,“看来萧宴礼瞄准的不是苏氏的钱,而是苏氏的未来根基。胃口不小。”
他看向我:“你父亲那边?”
我胸口一痛:“我爸……他很信任萧宴礼,几乎把他当接班人培养。很多核心项目都让他参与了。”这也是最让我心如刀绞的一点。我引狼入室,我爸毫无防备。
“必须马上让你父亲知道,并且拿到证据。”秦望景斩钉截铁,“否则等萧宴礼反应过来,伪造证据反咬一口,你会很被动,苏氏也可能瞬间崩盘。”
道理我懂,但……
“我爸心脏不好,我怕他受不了这个**……”我声音发涩。
“长痛不如短痛。”秦望景的语气没有任何转圜余地,“现在**,还能抢救苏氏。等他被架空、苏氏改姓萧的时候,**更大。”
他说的对。残忍,但正确。
“我会想办法……”我咬牙。
“不是你,是我们。”秦望景纠正道,“从现在起,你的每一步行动,都必须和我同步。萧宴礼不是蠢货,你今天的举动已经打草惊蛇,他和霜凝现在肯定在疯狂补救和反扑。”
他拿出一个全新的、未经注册的手机递给我:“用这个联系。你原来的手机和所有电子设备,全部弃用,霜凝经手过,不安全。”
我接过手机,冰凉的机身提醒着我,我已经彻底踏入了一场没有退路的战争。
车子没有开往苏家大宅,而是驶向了位于城东的一处顶级安保公寓。这是秦望景名下一处不为人知的产业。
“暂时住这里,安全。”他言简意赅,“你需要什么,跟我的人说。”
他送我上楼,公寓极大极空旷,装修是冰冷的现代风格,黑白灰为主,像个安全屋,缺乏人气。
“今晚,”他站在门口,最后对我说,“好好睡一觉。明天开始,就没时间让你脆弱了。”
他离开后,巨大的公寓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死一样的寂静包裹过来。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璀璨灯火。几个小时前,我还置身其中,以为自己拥有全世界。现在,我却站在这里,家不能回,身无长物,只有满腔的恨和一个刚刚缔结的、充满不确定性的危险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