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见每个人头顶的危险值。二十年来,数值最高的是街上一个持刀的疯子,50点。
而我的未婚夫沈寻,一个身价过亿的商业奇才,危险值常年稳定在5。
直到我那个被我从小宠到大的继弟林舟出现,他乖巧地对我笑,
头顶的数值是鲜红刺眼的:0。可就在沈寻订婚前夜离奇失踪后,林舟站在我身后,
轻轻抱住我,头顶的数值从0一瞬间飙升到了100。01我叫安然,
生来有个秘密——我能看见每个人头顶的危险值。
这数值代表着他们对我产生实质性伤害的可能性。普通陌生人是1,
公交车上心怀不轨的咸猪手是10,二十年来我见过最高的,是一个当街砍人的疯子,
数值50。而我的未婚夫沈寻,那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人人畏惧的男人,
头顶的数值常年是5。这个5,是他最大的善意。他曾对我说:“安然,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但这世上意外太多,我不能保证我身边的人,或者我的车,永远不会对你造成威胁。5,
是我能给你的,最低的风险。”我很爱他,我们即将订婚。直到半年前,
我爸妈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少年,林舟。他是我继母的远房侄子,父母双亡,孤苦无依。
他比我小三岁,瘦得像根竹竿,头发枯黄,看人的眼神怯生生的,像只受惊的小鹿。
我妈说:“然然,以后林舟就是你弟弟了,你要多照顾他。”我看着他头顶那个鲜红的数字,
心一下子就软了。0。一个绝对的,纯粹的,对我没有任何伤害可能性的0。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数值。这意味着,这个少年,哪怕地球毁灭,
他也不会对我产生一丁点的坏心思。我把他当成了亲弟弟。我给他买新衣服,
带他吃遍全城的美食,辅导他落下的功课。他很聪明,成绩很快就名列前茅。他也很粘我,
像个小尾巴,总是在我身后,用清澈干净的眼睛看着我,甜甜地叫“姐姐”。
沈寻对此有些吃醋,他会捏着我的脸说:“你对这个弟弟,比对我还好。
”我笑着闹他:“你一个危险值5的家伙,好意思跟一个0的纯良小可爱比?
”沈-危险值5-寻,只能无奈地接受了这个设定,甚至爱屋及乌,对林舟也颇为照顾。
我们三个人,一度相处得非常和谐。我以为,我的生活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直到三天前,
沈寻订婚宴的前一夜,他离奇失踪了。最后一个联系他的人是我,
他说他谈完一笔生意就来接我试婚纱。可我从中午等到午夜,他都没有出现。电话关机,
公司和家里都找不到人。整个世界都疯了。沈家动用了所有力量,
几乎把整个城市翻了个底朝天,却连一丝踪迹都没找到。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没合眼。第四天早上,林舟端着一碗热粥,敲开了我的门。
“姐姐,你吃点东西吧,你这样身体会垮的。”他眼眶红红的,脸上满是担忧,头顶的数值,
依然是那个安抚人心的0。我看着他,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全世界都乱了,只有这个弟弟,
还是我最安全的港湾。我接过粥,对他勉强笑了一下:“谢谢你,小舟。”他没走,
只是安静地站在我身后,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我低头喝粥,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一滴滴砸进滚烫的粥里。就在这时,一双手从我身后,轻轻地环住了我的腰。是林舟。
他的拥抱很轻,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清瘦和温暖。“姐姐,别哭了。
”他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声音又轻又软,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魔力。**在他怀里,
放声大哭。可下一秒,我头顶的视线里,那个代表着林舟的,鲜红的“0”,
开始疯狂地跳动。0…10…30…60…80…数字最终,停留在了——100。
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猩红如血的,代表着极致危险的数字。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哭声戛然而止。我僵在原地,不敢动弹。林舟似乎没有察觉我的异样,
他只是收紧了抱着我的手臂,将我更深地嵌入他的怀里。他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他说:“姐姐,别为他哭了,他不值得。”“从今天起,
你就只有我了。”02林舟头顶那个鲜红的“100”,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悬在我的头顶,让我浑身发冷。我用了整整三分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轻轻推开他,
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动作僵硬得像个生锈的机器人。“小舟,你……刚才说什么?
”我转过身,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他还是那副乖巧无害的模样,眼睛干净得像山间的清泉,因为我的挣脱,
眼神里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受伤和无辜。“我说,我会陪着姐姐的。”他眨了眨眼,
语气天真又诚恳,“沈寻哥不见了,姐姐还有我。我会保护姐姐的。”他的表情,他的语气,
和他头顶那个0,完美地契合在一起。等等……0?我猛地眨了眨眼,再次定睛看去。
那个刺眼的“100”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我熟悉了半年的,
代表着绝对安全的“0”。是我眼花了吗?因为沈寻失踪,悲伤过度,所以产生了幻觉?对,
一定是这样。我努力说服自己,可刚才那种如坠冰窟的感觉,真实得不像假的。“姐姐,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林舟担忧地伸出手,想碰我的额头。我像被蝎子蜇了一下,
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他的手停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受伤的神色,
慢慢被一种我看不懂的,幽深的情绪所取代。他头顶的数字,又开始跳动了。
0…5…15…25…我眼睁睁地看着它一点点攀升,心脏也跟着越揪越紧。
“我……我没事。”我立刻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主动上前一步,抓住他冰凉的手,
“我只是没休息好,有点头晕。小舟,谢谢你的粥,你先去上学吧,别迟到了。
”我抓住他手的那一刻,他头顶的数值,瞬间从30,又跳回了0。这变化,
快得像一个错觉。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绝不会相信。他的危险值……是可变的。
而变化的开关,似乎……是我对他的态度。这个认知让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好,
那姐姐你好好休息,我放学就回来陪你。”林舟立刻恢复了阳光开朗的样子,对我笑了笑,
转身离开了。他走后,我立刻锁上了房门,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
用冷水一遍遍地泼在自己脸上。我不是在做梦。林舟有问题。沈寻的失踪,一定和他有关!
我必须报警!我冲回房间,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机,正要拨打110,一条新的短信弹了出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短信内容,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沈寻被绑在一张椅子上,
双眼被黑布蒙着,嘴上贴着胶带,似乎陷入了昏迷。背景是一间昏暗的地下室,
看不出具**置。我的心脏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无法呼吸。沈寻还活着!
他被绑架了!我立刻回拨那个号码,听筒里却传来“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提示音。
紧接着,第二条短信进来了。只有一句话。“姐姐,想让他活,就乖乖听话。别想着报警,
否则,你收到的下一张照片,就是他的尸体。”发信人,不言而喻。我看着手机屏幕,
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瘫倒在地。我一直以为自己养的是一只温顺无害的小白兔,
却没想到,那是一条潜伏在我身边,吐着致命信子的毒蛇。他不仅绑架了沈寻,
还在用沈寻的命,威胁我。我该怎么办?我不能报警,我不敢拿沈寻的命去赌。我必须自救。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林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绑走沈寻,
说明他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一定有同伙,有周密的计划。
我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整个家,都在他的监视之下。我检查了我的房间,果然,
在床头灯的底座里,发现了一个针孔摄像头。红色的指示灯,正在幽幽地闪烁。
他一直在监视我!一股恶寒从我的脊椎一路蔓延到头顶。我假装什么都没发现,换了身衣服,
走出了房间。我要出去,我必须找到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想办法联系沈寻的家人!
我刚走到客厅,就看到林舟坐在沙发上。“你……你怎么没去上学?”我心里一惊。
他抬起头,对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跟老师请假了。姐姐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想陪着你。”他头顶的数字是0。可在我看来,那比100更让我恐惧。他在撒谎。
他根本不是不放心我,他是在监视我,防止我向外界求救。“我……我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我试探着说。“好啊。”他立刻站起来,走到我身边,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
“我陪姐姐一起去。”他的动作亲昵又自然,就像过去半年里的每一天一样。
但我只觉得他碰我的地方,像烙铁一样烫。他的危险值,瞬间从0,跳到了50。
他在警告我。如果我敢甩开他,或者表现出任何异常,这个数值,
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向100。我不敢动了。我只能任由他挽着,像个提线木偶,
被他“陪同”着,走出了家门。我们像一对最亲密的姐弟,走在小区的花园里。
他跟我说着学校里的趣事,语气轻松又愉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却如履薄冰,
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突然,我看到了一个机会。小区门口,我看到了沈寻的特助,陈宇。
他似乎正在跟保安打听什么,神色焦急。他是来找我的!我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我必须想办法,向他求救!03陈宇也看到了我,他眼睛一亮,立刻朝我快步走来。
“安**!”林舟挽着我的手臂,微微收紧了。我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瞬间紧绷,头顶的数值,
从50,开始缓慢地向上攀升。55…60…我的大脑在疯狂运转。我不能直接求救,
那样会激怒林舟,他可能会当场做出什么伤害陈宇,甚至伤害我的事。
我必须用一种只有陈宇能懂的方式,传递信息。“陈特助,你怎么来了?”我主动开口,
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疏离,“我说了,我现在谁也不想见。”陈宇愣了一下,
显然没想到我会是这个态度。“安**,沈总他……”“别跟我提他!”我打断他,
声音猛地拔高,带上了一丝歇斯底里的味道,“他为了生意,连订婚宴都可以不管不顾!
这种男人,不值得我等!你回去告诉他,让他永远别再来找我!”我一边说着,
一边用眼神死死地盯着陈宇,同时用另一只没被林舟抓住的手,在身侧,
飞快地用手指敲击着自己的大腿。一下,停顿,两下。再停顿,再一下。
这是我和沈寻之间的一个小秘密,我们都喜欢看悬疑片,特意学来的摩斯密码。
这个信号代表着:SOS。陈宇跟了沈寻五年,心思缜密,他一定能看懂!陈宇看着我,
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没有立刻回应我的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我身边的林舟。
林舟正微笑着看着他,那笑容干净又礼貌,像一个教养良好的邻家弟弟。可他头顶的数值,
已经飙升到了75。“这位是?”陈宇的目光重新回到我身上,带着一丝探究。
“这是我弟弟,林舟。”我抢在林舟开口前回答,然后亲昵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用一种炫耀的语气说,“你看,就算沈寻不要我了,我还有我弟弟陪着我,我一点也不孤单。
”**过去的那一刻,林舟头顶的数值,瞬间从75,降到了40。
他很享受我的亲近和依赖。陈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我明白了,
安**。”他点了点头,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静,“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沈总那边,我会如实转告。”说完,他便转身,毫不拖泥带带地离开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他看懂了。“姐姐,我们回去吧,外面风大。
”林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回头,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眼睛。“你刚才,演得真好。
”他说。我心里咯噔一下。他头顶的数值,不知何时,又跳回了0。
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发现什么了?“什么演得好?”我假装不解。“没什么。
”他笑了笑,笑容天真无邪,“我是说,姐姐刚才骂沈寻哥的样子,真帅。
那种为了生意就不管你的男人,确实不值得姐姐喜欢。以后,有我喜欢姐姐就够了。
”他说得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当然。我却听得手脚冰凉。回到家,他像个没事人一样,
钻进厨房,说要给我做我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我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地等待着。
陈宇一定会想办法救我的。他可能会报警,也可能会带着沈家的人直接冲进来。
我只需要等待。然而,我等来的,不是警察,而是林舟端着一盘糖醋排骨,走了进来。
“姐姐,吃饭了。”他把排骨放在桌上,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也放在了桌上。
那是一枚袖扣。是我送给陈宇的,上面刻着他名字的缩写,CY。“他太吵了。
”林舟拉开椅子,示意我坐下,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我就让他,
稍微安静了一会儿。”“你……你把他怎么样了?!”我看着那枚袖扣,浑身都在发抖。
“放心,没杀他。”林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递到我嘴边,脸上依然是那种温柔的,
宠溺的笑容,“我只是打断了他一条腿,让他暂时不能再来烦姐姐了。”“姐姐,
你不是最讨厌别人打扰你吗?你看,我帮你解决掉了。”“快尝尝,我特意为你做的。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张俊秀干净的脸,和他嘴里说出的,最残忍的话。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猛地推开他,冲进卫生间,吐了个天昏地暗。他跟了进来,
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像是在安抚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姐姐,你怎么这么不乖?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叹息,“为什么总要逼我做坏人呢?”“你明明知道,
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难过的样子。”我吐得连胆汁都快出来了,瘫软地靠在墙上。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站在我身后,眼神温柔又疯狂的少年。我第一次,
感到了深入骨髓的绝望。陈宇的求救计划,失败了。而我,彻底激怒了他。接下来,
等待我的,会是什么?04我以为林舟会对我做什么。但他没有。在我吐完之后,
他只是拿了温毛巾,细心地帮我擦干净脸,然后把我抱回床上,盖好被子。“姐姐,
你好好休息。”他坐在床边,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我的后背,“等你睡醒了,
一切就都好了。”他头顶的数值,是0。可我却觉得,
自己正躺在一头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猛兽身边。我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
身体却僵硬得像一块石头。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他起身离开了房间。我立刻睁开眼,
从床上爬起来,跑到门口,贴着门缝往外看。客厅里,林舟正在打电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但我还是能零星地听到几个词。
“……处理干净……”“……别留下痕D迹……”“……沈家那边,
继续盯着……”他不是一个人!他背后还有一个组织!这个认知,
让我刚刚升起的一点反抗的念头,瞬间被浇灭了。我连他一个人都对付不了,
更何况他背后还有人。我无力地滑坐在地。难道,我真的要一辈子被他囚禁在这里吗?不,
我不能放弃。沈寻还在等我。我必须想办法,找到他被关在哪里。从那天起,我改变了策略。
我不再试图反抗和逃跑,而是开始“顺从”他。他让我吃饭,我就乖乖吃饭。
他让我陪他看电影,我就安安静静地陪着。他晚上会溜进我的房间,躺在我身边,
只是抱着我,什么也不做。我强忍着恶心和恐惧,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抱着。
每当我表现出顺从和依赖时,他头顶的数值就会稳定在0。
而一旦我流露出丝毫的悲伤或者抗拒,那个数值就会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
他像一个手握遥控器的恶魔,而我,就是那个被他掌控情绪的,可怜的玩偶。
为了让他放松警惕,我甚至开始主动对他“好”。我会像以前一样,在他看书的时候,
给他端去一杯热牛奶。会在他晚归时,坐在客厅等他。“小舟,欢迎回家。
”我会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他似乎很吃这一套。他眼中的戒备和疯狂,一天天减少,
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浓的痴迷和眷恋。他开始允许我使用手机和电脑,当然,
是在他的监视下。我知道,这是一个机会。我假装沉迷于追剧,每天花大量时间在电脑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