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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完，转身就走。
将身后的满地狼藉，和一众目瞪口呆的凡人，彻底抛下。
身后，是程立行铁青到发紫的脸色。
是程家主母张岚气急败坏的尖叫。
是全场宾客无法抑制的哗然与议论。
当然，还有程雪柔那压抑不住的、带着一丝快意的低泣。
这种凡人的情绪，于我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激不起心中半点涟漪。
就在我快要走到宴会厅门口时。
一个满身酒气、脚步虚浮的男人，摇摇晃晃地拦住了我的去路。
是张氏集团的草包公子，张恒。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个男人仗着家世，没少在言语和行动上欺辱她，是个十足的纨绔废物。
他那双被酒色掏空的眼睛，此刻正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他伸出肥硕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子上。
一脸嚣张地叫骂道：
“一个被赶出门的丧家之犬，还敢在这里嚣张？”
“程芜音，我告诉你，没了程家，你连路边的一条狗都不如！”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哄笑。
我的那个好“哥哥”程宇，更是抱着手臂，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煽风点火。
“张少说得太对了。”
“有些人啊，就是永远都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没了程家的光环，我看她明天怎么活下去，恐怕要去天桥底下要饭了吧，哈哈哈！”
我停下脚步。
缓缓抬起那双沉寂了万年、看淡了沧海桑田的眼眸。
我的目光，没有一丝凡人的情绪波动，仿佛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
在我眼中，这个叫张恒的男人，周身缠绕着浓郁的黑气。
那黑气，浓稠得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墨汁，散发着腐败与死亡的气息。
我也清晰地看到了他那条脆弱的命运之线上，一个即将断裂的节点，正闪烁着不祥的、刺目的红光。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带着一丝怜悯的笑意。
“你今天戴的这块血玉佩，成色不错。”
“是你趁你爸不注意，从他书房的暗格里偷出来的吧？”
张恒的脸色猛地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躲闪。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理会他那点可笑的嘴硬，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可惜啊，那块玉常年受书房‘文昌气’滋养，灵气纯正无比。”
“但也因此，最是厌恶污秽之物。”
“它的灵气，已经被你身上那比猪圈还要肮脏的浊气，污染殆尽了。”
“它非但救不了你，反而会加速你的败亡。”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根淬了毒的冰针，清晰地刺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你印堂发黑，天庭塌陷，死气已经缠上了你的命宫。”
“今夜三更，你家客厅，吊灯坠落。”
“黄泉路开，魂归地府。”
“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我说完，全场先是一片诡异的死寂。
随即，爆发出比刚才更加猛烈、更加肆无忌惮的嘲笑声。
“哈哈哈哈，她这是被**得精神失常了吧？”
“开始说胡话了，真是可怜，又可笑。”
“我看她是想男人想疯了，开始咒人了。”
程雪柔此时也恰到好处地走上前来，拉了拉张恒的衣袖，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劝道：
“张少，你别跟姐姐一般见识，她肯定是受了太大的**，才会胡言乱语的。”
“我代她向你道歉，你千万别生气。”
她这番看似“善良”的言论，更是火上浇油。
张少被她这么一捧，又被我当众“诅咒”，本就扭曲的面容，此刻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狰狞无比。
“臭**，**敢咒我？”
“我看你是活腻了，想死！”
他扬起那只肥硕的手，带着一股恶风，就要一巴掌朝我的脸上扇过来。
我眼神一凛。
区区蝼蚁，也敢对我动手动脚？
找死。
他的手，甚至还没碰到我的发丝。
就被一股无形而磅礴的力量，狠狠地反震了回去。
他惨叫一声，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连退数步。
最后，一**狼狈地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全场的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冷。
“再敢对我动手动脚，你的死期，就不是三更了。”
“而是，现在。”
我丢下这句话，不再看他那副惊恐又难堪的模样，光着脚，径直走出了这个令人作呕的宴会厅。
程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满是讥讽与不屑。
“我看她是真的疯了！我们程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养了这么个疯子十八年！”
我头也没回。
一群目光短浅、即将被命运洪流碾碎的蝼蚁，也配议论我？
可笑至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