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刚走出民政局,结婚证换成了离婚证。红本换绿本,不过几分钟,
我的人生却像被劈成了两半。前妻陈雪,那个我爱了八年的女人,此刻脸上没有半分不舍。
她一把将五岁的儿子小宇推到我面前,力道之大,让孩子踉跄着撞在我腿上。
“你不把孩子带走?”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快。我低头,
看着小宇那张与我没有半分相似的脸,心底的冰层又加厚了一寸。我冷笑,
声音从冰封的胸腔里挤出来:“我养了五年的私生子,跟我有关系吗?
”陈雪的脸色瞬间煞白,那张我曾经亲吻过无数次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真实的惊慌。
但那惊慌只持续了不到三秒。她猛地抓起小宇细瘦的手臂,在孩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低头,张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哇——”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瞬间刺破了民政局门口的平静。周围的路人纷纷侧目,
惊愕地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陈雪抬起头,嘴边甚至还沾着血丝,她怨毒地盯着我,
像一条被逼到绝路的毒蛇。“林舟,你不养,我就让他死!”她眼里的疯狂,
是我从未见过的,陌生得让我发抖。但我没有退缩。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一段录音,清晰地流淌在嘈杂的空气里。“王姨,这小杂种又哭了!
吵死了!耽误我出门你负责吗?”这是陈雪的声音,尖利,不耐烦。“太太,
欣欣好像发烧了,要不送医院看看吧……”这是月嫂王姨怯懦的声音。“发烧?死不了!
再哭就把她关到阳台上去!”紧接着,是清晰的巴掌声,和我女儿欣欣压抑又痛苦的哭喊。
“妈妈……欣欣疼……妈妈……”那一声声“妈妈”,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我心脏最深处。
“你……你录音了?!”陈雪尖叫起来,疯了一样扑过来想抢我的手机。我侧身躲开,
将手机高高举起。录音还在继续,每一秒都像是在对我公开行刑。陈雪短暂的慌乱后,
立刻故技重施。她一把抱住还在嚎哭的小宇,对着越聚越多的围观群众,瞬间泪流满面。
“他逼我的!这个男人逼我的!”她哭得声嘶力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离婚一分钱不给我,还要抢我唯一的儿子!我走投无路啊!
我只是想让他心疼一下孩子……”她的演技真好,好到周围已经有人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一个大男人,何必把女人逼成这样。”“就是,孩子多可怜啊。”我没有理会那些议论。
我只是平静地拨通了110。“喂,警察同志,这里是民政局门口,有人当众虐待儿童。
”警察很快到场。陈雪当着警察的面,更是哭得梨花带雨,颠倒黑白。她说录音是我伪造的,
是为了在离婚后争夺儿子的抚养权。她说我对她家暴,逼得她精神崩溃,
才会在情急之下失手伤了孩子。我看着她拙劣的表演,没有打断。等她说完了,
我才从公文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递给警察。“警察同志,
这是我昨天刚拿到的DNA鉴定报告。”“上面清楚地写着,这个孩子,
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空气在那一刻凝固了。陈雪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只剩下纯粹的恐惧。周围的议论声也戛然而止。真相像一把最锋利的刀,
彻底撕碎了她所有的谎言和伪装。最终,陈雪因涉嫌当众虐待儿童,被警方带走调查。
我看着被警察叔叔抱在怀里,还在瑟瑟发抖、满眼恐惧的小宇,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没有同情,没有不忍。只有复仇开始的、彻骨的冷意。我开车离开,没有回家,
而是径直去往城郊的墓地。我女儿欣欣的墓碑上,照片里的她笑得像个天使。我蹲下来,
用指腹轻轻拂去照片上的灰尘。“欣欣,爸爸开始了。”我的世界,是在一个月前崩塌的。
那天,我整理欣欣的遗物。她“意外”去世了,在浴室里洗澡时滑倒,
后脑勺磕在了浴缸边缘。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个不幸的意外。直到我在她玩旧了的玩具盒底层,
翻出一个旧手机。那是陈雪淘汰给她的,里面还存着一些没删干净的东西。
我点开了那个录音文件。然后,地狱就在我耳边打开了大门。我的欣欣,
我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女儿,原来一直活在她亲生母亲制造的地狱里。
那一刻,我没哭,也没喊。我只是坐在欣欣空荡荡的房间里,一遍又一遍地听着那段录音,
直到手机没电。直到我心里的最后一丝温度,也随之耗尽。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岳母”两个字。我划开接听。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丈母娘气急败坏的咒骂。
“林舟!你个天杀的畜生!你安的什么心!你要毁了小雪是不是!她可是你老婆,
是你孩子的妈!”我静静地听着。“我告诉你,小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你这个白眼狼,我们家真是瞎了眼才把女儿嫁给你!”我没有说一句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刚刚拉开序幕。
02.陈雪很快就被放了出来。毕竟小宇的伤情鉴定只是轻微伤,她又是初犯,
警察也只能进行口头教育和警告。我早有预料。真正的战场,不在这里。第二天,
一篇名为《一个母亲的血泪控诉:被出轨、净身出户后,我被前夫逼上绝路》的文章,
在各大社交平台迅速引爆。文章写得声情并茂,字字泣血。在陈雪的笔下,
她成了一个为了爱情和家庭,甘愿放弃事业、隐忍多年的传统女性。而我,
则是一个在她怀孕期间就出轨、常年对她冷暴力、最后为了小三逼她净身出户的当代陈世美。
民政局门口的冲突,被她描述成我为了抢夺儿子,不惜伪造录音污蔑她,把她逼到精神失常,
才“无意识”地伤害了孩子。文章的配图,是她手腕上一道浅浅的划痕,
和一张小宇手臂牙印的特写。
她巧妙地用“割腕自杀未遂”来佐证自己的“精神失常”和“走投无路”。那道划痕,
我一眼就看出是她自己用指甲划的,连皮都没破。可是在网络的放大镜下,
在那些煽情的文字映衬下,这就成了我逼死她的铁证。录音的事,
她也给出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解释:“产后抑郁,情绪失控和女儿发生争执,
被前夫恶意剪辑录音,断章取义。”她甚至还放出几张欣欣生前,
她带着欣欣在游乐园玩的照片,照片里她笑得温柔慈爱。她说她爱女儿胜过自己的生命,
女儿的意外去世,已经让她痛不欲生,而我却用伪造的录音,往她伤口上撒盐。这篇文章,
简直是舆论战的教科书。卖惨、示弱、颠倒黑白、挑动情绪。果然,评论区沦陷了。“天啊,
这男的也太恶毒了吧!虎毒还不食子呢!”“这女的好可怜,
产后抑郁真的很需要家人关怀的,这男的就是个刽子手!”“人肉他!
这种渣男不配活在世上!”很快,我的个人信息,从身份证号到家庭住址,
再到我工作的建筑设计院地址,全都被人扒了出来,挂在了网上。我的手机被打爆了,
上百个陌生号码轮番轰炸,全是辱骂和诅咒。【渣男去死吧!】【祝你**!
】【你女儿就是被你这种冷血的爹克死的!】更有人把我P成了遗照,附带着花圈,
发到了我的微信和短信里。公司楼下也开始聚集一些所谓的“正义网友”,他们举着横幅,
高喊着要我“滚出设计界”。“林舟,你看看这事闹的!院里现在压力很大,
要不你先停职回家休息一段时间?”设计院的领导顶不住压力,找我谈话,
语气里满是为难和疏离。我平静地签了停职申请。回到家,我关掉手机,拔掉网线。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屏幕上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没有愤怒,
也没有委屈。我的心,早在听到那段录音时,就已经死了。现在剩下的,
不过是一具为了复仇而活着的躯壳。这些网络上的狂欢,对我而言,
就像是看着一群跳梁小丑在表演。毫无意义,也伤不到我分毫。我知道,陈雪急了。
她越是这样歇斯底里地表演,越证明她心虚。她以为用舆论就能把我压垮,让我社会性死亡。
她太不了解我了。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想过要了解我。我不回应,不辩解。任由舆论发酵,
甚嚣尘上。我在等。等她和她身后的人,露出更多的马脚。这场戏,才刚刚开场。
03.舆论发酵到第三天,一个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人登场了。
一个名叫张扬的男人,以“热心邻居”的身份,接受了一家自媒体的采访。视频里,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定制西装,手腕上戴着百达翡丽,谈吐得体,气质儒雅。
“林先生和陈女士以前是我的邻居,我对他们家里的事略知一二。”“林先生这个人,
怎么说呢,平时看着挺斯文的,但脾气上来的时候很吓人。
”“我亲眼见过他因为一点小事就对陈雪大吼大叫,还推搡过她。
”“至于家暴……我没有直接证据,但陈雪偶尔会戴着墨镜出门,眼角有淤青,
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懂的。”他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现了自己的“客观中立”,
又句句都在暗示我就是个家暴男。一个“多金、帅气、正义”的邻居的证词,
瞬间让一面倒的舆论更加坚不可摧。我的罪名,似乎已经被彻底钉死。
我看着视频里那张虚伪的脸,脑子里一根弦“嗡”地一声响了。张扬。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
我立刻给之前委托的**打了电话,让他去查这个张扬的底细。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张扬,本地上市集团“华泰集团”董事长的独子,典型的富二代。
他根本不是我的什么“前邻居”。最关键的一条信息是,侦探设法拿到了张扬的生物样本,
和小宇的DNA进行比对。匹配度,99.99%。原来如此。原来这才是陈雪的底气。
她根本不稀罕我这点中产阶级的家产,她要的,是张扬背后的豪门。我和欣欣,
不过是她通往豪门路上,必须甩掉的累赘。一股混杂着恶心和愤怒的寒意,
从我脚底直冲天灵盖。我এতদিন以为陈雪只是一时糊涂,被欲望蒙了心。
现在我才明白,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她嫁给我,
只是为了利用我的经济条件和“老好人”的身份做跳板,为她和她的野种,
提供一个安稳的过渡期。张扬的能量比我想象的还要大。他不仅帮陈雪打赢了舆论战,
还开始动用他的人脉,从我的事业上对我进行绞杀。很快,我所在的建筑设计师行业协会,
就收到了匿名举报,说我“品行不端、道德败坏”,要求协会对我进行审查,
并吊销我的从业资格。一旦这个罪名坐实,我的职业生涯就彻底完了。与此同时,
我那个贪婪的前丈母娘,也没闲着。她回到我老家,在我父母住的小区,
在我爸妈的工作单位,四处散播谣言。说我不孝,结婚多年不给他们老两口一分钱。
说我家暴,把她女儿打得遍体鳞伤。说我为了外面的小三,逼死老婆,连亲生儿子都不要。
老家圈子小,谣言传得比风还快。我爸妈都是老实本分的知识分子,一辈子爱惜羽毛,
哪里受得了这种污蔑。我爸被气得高血压犯了,直接住进了医院。
我姐在电话里哭着对我吼:“林舟!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反击?
你要眼睁睁看着爸妈被那家人逼死吗!”“姐,你相信我。”我对着电话,一字一句地说,
“让爸妈安心养病,不要理会外面那些话。很快,一切都会结束的。”挂掉电话,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张扬意气风发的照片,将他列为了我的头号目标。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半年前,我负责公司一个非常重要的大型商业综合体项目。在最后竞标一个关键标段时,
我们志在必得的方案,却意外输给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那家公司的报价,
精准地只比我们的底价低了千分之一。事后公司内部审查了很久,也没查出是谁泄露了标底,
最后不了了之。但这件事,导致我们公司损失惨重,我也因此被领导批评,年终奖都泡了汤。
我鬼使神差地,开始调查那家“黑马公司”的背景。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心中慢慢成形。
如果,那件事和陈雪、张扬有关呢?如果,陈雪不仅仅是出轨,而是从很早开始,
就在利用我,背叛我,啃食我的血肉呢?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我必须找到证据。
找到能将他们这群恶人,一网打尽的证据。04.我知道,舆论的浪潮再汹涌,
也只是虚张声势。想要让他们付出法律的代价,我必须要有铁证。那段录音,
只能证明陈雪虐待过欣欣,但无法证明欣欣的死与她有直接关系。我需要人证。
一个能指证她长期虐待女儿,甚至间接导致女儿死亡的人证。这个人,
就是录音里的另一个关键人物——月嫂王姨。我立刻动身,
去往当初雇佣王姨的那家家政公司。公司的负责人一听我提起王姨,眼神就有些闪躲。
“王姨啊,她早就离职了,回老家了。我们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了。”这种官方说辞,
我一个字都不信。我辗转通过好几个家政中介,花了不少钱,
终于联系到了一个和王姨关系不错的老乡。从老乡口中,我得知了一个关键信息。
王姨在不久前,突然“发了一笔横财”,不仅还清了儿子欠下的所有赌债,
还在乡下老家盖了一栋漂亮的新楼房。但奇怪的是,房子盖好了,她本人却一次都没回去过。
发了横财?我的心猛地一沉。这笔钱,毫无疑问,是陈雪和张扬给的封口费。我立刻驱车,
根据老乡提供的地址,前往王姨在乡下的老家。那是一座偏远的山村。
一栋崭新的三层小洋楼,在周围破旧的土坯房映衬下,显得格外突兀。大门紧锁,
院子里空无一人。我向周围的邻居打听王姨的下落。一个正在门口择菜的大娘告诉我,
大概一个月前,王姨曾偷偷回来过一次,拿了点东西就走了。“那婆娘那天眼睛红红的,
好像哭过。”“我跟她打招呼,她也没理,就一个劲儿地念叨,
说什么‘对不起一个叫欣欣的小女孩’,‘造孽啊’之类的话。”欣欣!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我几乎可以肯定,王姨手里,一定有更多的证据。
她的良心,还没有完全被金钱吞噬。她只是害怕,不敢站出来。我从村里离开时,
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一辆黑色的轿车,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我。是张扬的人。
他们发现我在找王姨了。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怕了就好。接下来几天,
我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踪,假装在几个王姨可能出现的地方打探消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同时,我委托的**,正沿着另一条线索秘密调查。王姨那个好赌的儿子。
既然是张扬出面帮他还的赌债,那么顺着这条线,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果然,三天后,
侦探传来了消息。他通过**的人,查到了当初接收还款的账户,顺藤摸瓜,
最终锁定了一家位于郊区的私人疗养院。王姨,就被“软禁”在那里。
那是一个守卫森严的地方,美其名曰“高端养老中心”,
实际上就是张扬这种有钱人用来藏污纳垢的灰色地带。我没有惊动任何人。当天深夜,
我避开所有的监控,翻墙潜入了疗养院。根据侦探给的地图,我找到了王姨的房间。
门没有锁。我推门进去,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王姨躺在床上,眼神呆滞,精神萎靡,
显然是被下了药。她看到我,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你……你是……”我没有说话,
只是从怀里,慢慢地,拿出了一张照片。那是欣欣五岁生日时拍的。照片里,
她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头上戴着生日帽,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王姨的目光,
在接触到照片的那一刻,瞬间凝固了。她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呆滞的眼神里,
有什么东西正在崩溃,碎裂。“欣欣……我的欣欣……”她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伸出手,
想要触摸那张照片。下一秒,她捂住脸,压抑了许久的哭声,终于从喉咙里迸发出来,
像是濒死野兽的哀嚎。“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欣欣啊……”她崩溃大哭,浑身抽搐。
我知道,我赌对了。05.在我的安抚和引导下,王姨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她像倒豆子一样,向我忏悔了她所知道的一切。“林先生,我对不起你,
更对不起欣欣那个可怜的孩子……”她的声音沙哑,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她说,
自从陈雪生下小宇后,她对欣欣的态度就一落千丈。
她经常看到陈雪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虐待欣欣。不给饭吃,
罚她在大冬天里只穿一件薄衣服站在阳台上。用缝衣针扎她的大腿和胳膊,
因为那样不会留下明显的伤痕。欣欣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
问她她也只敢说自己不小心摔的。最严重的一次,欣欣半夜突发高烧,烧到快四十度。
陈雪却因为第二天要和张扬约会,嫌去医院麻烦,就把欣欣锁在房间里,自己出去彻夜狂欢。
是王姨半夜偷偷撬开门,给欣欣喂了退烧药,用酒精给她物理降温,
才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那一次,王姨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偷偷用一个微型摄像头,
录下了一些陈雪虐待欣欣的画面。那个摄像头,原本是陈雪买来放在家里,
用来监视王姨有没有偷懒的。没想到,最后却成了记录她自己罪行的工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