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醒醒,醒一醒!”有人见她晕倒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派手下去察看她的情况如何。“郡主,她好像晕死过去了。”手下朝马车上的人禀报。
“先带她回去。”马车上的人发话了。“是。”手下一把扛起叶灵。“郡主,不可,
万一她是帝国派来的奸细怎么办?”丫鬟白云死活不同意叶灵上郡主的马车。
郡主睨了她一眼,“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是吧?”“不是的,郡主,
我只是怕她伤害你!”丫鬟紧张地解释道。“你看她那个样子,怎么伤害我?
”丫鬟瞧见她身上那些伤,有被划伤的,有被箭刺伤的,反正有大大小小的伤在她身上,
看着就可怖。她忍不住别过脸去,郡主拍拍她的肩膀,
说:“若是我们大帝的子民见死不救的话,那别人该如何议论我们?你可有想过?
即便你认为她是敌方派来的刺客,那你也不想想,她这个样子有能力伤我们嘛?
”丫鬟白云点点头,“那她为什么会伤成这样?”“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会治好她的!
她伤得这么严重,一定很疼!要是她爹娘知道了,一定伤心难过死了!”她坚定地说。
叶灵一听到爹娘二字,手指动了动,只是她们并没有发现。待她们回到大帝城,
她将她安顿在柳府内,亲自照顾她,丫鬟在一旁小声嘀咕道:“这让下人来照顾就行了,
您可是郡主,怎么能做这些下人做的事!”“你说什么?”郡主放下药碗,问。“没,
没什么。”丫鬟白云心虚地说。“好了,要是她醒来了,跟我说一声,我回来了,
该去请安长公主了。我离开这么久,她一定是想我了。走!”燕惠敏娇俏地说。“是。
”等她们离开,叶灵睁开眼,她看向门外,轻轻叹息一声,她抬起手,瞧见自己手中的幻链,
记忆错乱中,想起了一些事,但大多是模糊的。“长公主,看看谁回来啦?
”杏嬷嬷一脸慈爱地走过来通报。长公主看向外面,年长的长公主身上,岁月未磨去尊贵,
反倒沉淀出温润而威严的气度。她的面容已不复少女的娇嫩,眼角眉梢染着细密的纹路,
却如古玉上自然的沁色,添了几分沉静的韵致。肤色是常年养尊处优的白皙,
只是褪去了透亮的光泽,转为一种象牙般的温润质感。眉峰依旧清晰,
只是不再似年轻时那般锐利,缓缓斜飞入鬓,带着几分阅尽世事的平和。
眼睛是她最动人的地方,瞳仁依旧清亮,只是深处藏着太多故事,看人时不疾不徐,
目光扫过,便似能洞穿人心。偶尔垂眸时,眼尾的细纹会柔和地堆叠,像被时光熨过的绸锦,
自有其庄重。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多用赤金或蜜蜡的簪钗固定,少见年少时的珠翠繁饰,
仅一支累丝衔珠的凤钗斜插,流苏垂在耳后,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添了几分不动声色的贵气。
“当然是我啦~”燕惠敏一蹦一跳地跑过来,跪在长公主面前,“安平郡主来向您请安!
”“好好好,快起来,让我看看。”她扶起她,让她坐在她身边,瞧瞧她的模样,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那群老古板不让你吃饭!”“怎么会呢,我可是长胖了好多,
您看看。”她站起身来,转了一圈给她看。“哈哈哈,好好好,没有瘦就好,
要是让我的宝贝侄女,我一定要他好看,哼!”她假装生气地说。“好啦,姑母,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嗯?”她撒娇道,拉起她的手摇晃道。“哦~对了,燕哥哥,
他们可还好?”她回来,怎么不见他们。“害,别说了,
最近你四哥哥又带着七弟弟鬼混去了,被你大哥抓个正着!”“又鬼混去了,看来,
他们还是死性不改。”她暗戳戳地说。“是敏儿回来了吗?”外面传来他们嬉闹的声音。
“就怪你,要不是你带我去,我怎么会被大哥抓住!”“嘿,要不是你求着我带你去,
我见不得你那样才答应你的,你怎么现在就怪我了?”“哼,就怪你,就怪你!
”用小拳拳捶了他胸口几下,急忙跑到殿内大呼小叫起来。燕惠敏一听见他俩的声音,
就气不打一处来,见燕知远进来,她一脚就上去了。“谁?谁!谁敢踢我!
”他一进来就被踢了一下,还没有看清楚人,耳朵就被提溜起来了,“诶诶诶,痛痛痛,
松手松手!”“你是不是又跟燕离那小子鬼混去了?”她凶巴巴地问他。他一扭头就看见她,
害怕地否认,“没有没有,我不是答应过你嘛,不会不会,没有,没有的事!
”“姑母都跟我说了,还说没有!”她提着他的耳朵往里走。“外面那个滚进来!
”她对着门口畏畏缩缩的人说道。燕离战战兢兢地进来,一脸心虚地往旁边一站。“痛啊,
啊姐,快放开我吧。”燕知远抓着她的手想要扯下来,但奈何那是耳朵,他不敢轻易妄动。
她提着他的耳朵,稍稍一使力,把他按在地上。“姑母,姑母,救我。”他看见姑母,
一个劲地求她帮帮他。长公主见她提着他的耳朵,好笑又心疼,抬手示意她放开他,“好啦,
放了他吧,害~”轻叹一声。燕惠敏这才放开他,他急忙躲到长公主身后。
燕离小心翼翼地进来,瞟了几眼她的神色,才幸幸站在一旁。“姑母,还是您对我最好了。
”他撇撇嘴,拉着姑母的手说。“燕知远,你别以为你躲在姑母后面,我就不敢打你!
”燕惠敏看到他躲在姑母后面朝她做鬼脸,她气极了。“好啦好啦,
反正你们大哥也已经罚他们了,你就不要再罚他了。”姑母拍拍他的手,示意他站起来,
一脸慈爱地说。“哼哼,看到没,姑母最疼的人就是我!”他站起来,得意洋洋地说。
她瞥了他一眼,他又往姑母身后缩了缩。“你们也老大不小了,别总是让你们父皇担心!
”姑母感慨道,“如今,你们的父皇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你们若是还给他惹出祸端来,
把他气病着了,怎么办?”“不会的,姑母,他们俩要是再敢惹事,我第一个严惩他们!
”燕惠敏一听姑母这样说,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拉着她的手说。“对,我们不会再惹事了。
”燕离赶忙说。燕惠敏用眼神示意他,燕知远立马明白,也拉着她的手说:“对啊,我发誓,
我以后要是再敢惹事,我就天打五雷轰!”他用另外一只手发誓道。长公主急忙拉下他的手,
“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快呸呸呸!”她见他发这么毒的事,害怕道,他了解他的性情。
“好好好,呸呸呸。”燕知远呸呸呸几声,几人笑脸盈盈。“三哥呢?他去哪了?”她问。
“他去办案了。”燕离说。“又去办案!他是除了大哥以外最忙的一个了吧。”燕惠敏说。
“你们有空多帮帮忙,说不定,可以让他多多休息休息。”她指着他们两个说。“好好好,
都听你的。”燕离抓着她的肩膀把她往外推,说。“姑母,我们改天再来看您。
”燕离的回声。“诶?等等我,等等我啊。姑母,改天再来,改天再来!
”说完就顺手拿走一串葡萄。“听说漠北公主还没有到城门就被突袭了?”她问。“是的,
长公主。”杏嬷嬷回答道。————————“郡主,她醒了。”丫鬟跑过来道。
燕惠敏听了高兴地甩开燕离的手,燕离一脸懵,燕知远在赶来的路上,见到他被甩开了,
不远处就听到他的笑声,“哈哈哈哈。”“笑什么?”他见是他,没好气地说。
“诶~我看你是如何讨好她也不会多看你几眼,她心里一直惦记着三哥,
心里可没有留你的位置。”他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来,拍拍他的胸脯说,嘴里还嚼着葡萄。
“你胡说什么!”他恼极了,被他看出心思。“你从小就跟在她身后,
连我都看出来你对她是什么心思,她如何看不出来?”他笑着对他说。他别过脸去,
“吃你的葡萄去!”生气地离开。“诶?你!”他被塞了一口葡萄,屁颠屁颠地追上去。
燕惠敏随着丫鬟白云,回到柳府。“这位**,您醒了就多多休息,可不要随意走动,
您的伤还没有好呢。”其他照顾她的丫鬟见她醒来要走,便拦住她的去路,劝道。
燕惠敏走进来,便看到她要离开的场景。“你这是要去哪?”她问。叶灵见她这模样,
肌肤白皙如雪,细腻无瑕,双颊上自然地晕染着一抹红晕,
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柔和的光芒所包围,散发出令人心动的迷人气质。
她今日穿了件深蓝色的罗裙,袖口用金线绣着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
腰间系着一条淡紫色丝绦,将曼妙的身姿尽情勾勒而出,裙角绣满精致小巧的兰花,
裙摆用淡蓝色的薄纱紧裹而成,腰间用同色系的带子束住,显露出窈窕的曲线,
脚踏一双镶嵌着碎钻的鞋。“郡主。”丫鬟见她进来了,赶忙行礼。她抬手示意她们起来,
走到叶灵身前,“你受伤很严重,你的伤还没有恢复好,你能去哪?你身上又没有钱。
”“你是谁?”她问。“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伤还没有好,就不能离开。
”她轻叹一声,“多谢姑娘相救,只是我……我还有未完成的事情要做,还请姑娘放我离开。
”她抱拳请求她放她离开。“可你的伤还没有好……”她担心地说。“没事,我挺得住。
”她面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却要表现得没事人一样。“你要去办什么事?
我让下人去帮你就是了。”她看她脸色不好,还是担心地说。叶灵看着她,
说:“多谢姑娘好意,只是这忙不一定能帮……”她故意说的难办,就是想让她放她离开。
燕惠敏一听难办,性子一下子就起来了,抓着她的左肩,说:“没事,只要你说出来,
我看看能不能帮你。你受这么严重的伤,要是在办事的路上昏过去了怎么办?
可不会再有人救你了。”她说的严重些,是希望她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要办什么事就先把身子养好了再办也不迟。叶灵见她不愿放她离开,
便说:“我要办的事就是寻找我爹娘。但是我不清楚他们的模样,依依记得的线索也没了。
”其实什么也不是,她爹倒是活的好好的,她娘就早死了。燕惠敏信了她的话,
“你是一个人来大帝寻找你的爹娘嘛?”她越发觉得她不是奸细了,是一个可怜之人。
“不知道,我……我……我好像忘记了一些事,
我……我现在脑子很乱……”她努力要回想起什么,可脑子里的东西像是要了她的命一样,
她痛苦地倒地。燕惠敏急忙扶起她,“好好好,现在别想了,要是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我会让下人去寻找看看有谁丢失过女儿的,到时候,你再看看也不迟。”她把她扶在床上,
让她躺下,好好休息。叶灵躺下休息,她的眉头紧锁着,燕惠敏命人好生看管她,
别再让她做什么傻事出来。她的事她管定了。在繁华喧嚣的京城之中,
燕惠敏心事重重地安排手下人去探寻叶灵父母的下落。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执着为她寻找她爹娘,而找到叶灵的父母,
或许能稍稍弥补心中的那份疑惑。安排妥当后,她决定暂放此事,去与自己的好姐妹叙旧,
舒缓一下连日来紧绷的神经。等燕惠敏回来的时候,就听下人说她早已休息。
她便也回房休息,可是还没有走到房门口,心脏就突突的痛,
像有万根针插在自己心脏上一样刺痛,丫鬟白云见了慌张起来,忙上前扶起她进房间。
“郡主,郡主,你怎么了?”白云紧张地问她。“我没事,就是心脏有点疼。”她紧缩眉头,
抚着胸口难耐,额头冒出些许虚汗,她开始粗喘着气,然后就是四肢开始无力,
指节抵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喉间泛起一阵腥甜。左胸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钝痛顺着肋骨缝往外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牵扯般的痉挛。白云赶忙去请府医,
待府医赶到时,只见叶灵在给她掖被角,她抬眼看见她来,赶忙给她让位置,
自己则回到房间继续休息,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大夫,您赶紧给我们家**瞧瞧,
她怎么样了?”白云不解地看着她离去,回过神来,请大夫帮忙看看燕惠敏如何了。
他上前几步,拿出她的手,在她的手腕处把起脉来,诊断了一会儿,点点头,
说:“你家**已无碍,只需稍作休息即可,我再写一方子,让她按时吃药就会好起来。
”“好。”她递去纸笔,他写完后交与她,她命侍卫送他回去,她则留下来照顾她。“郡主,
郡主,您终于醒了。”白云高兴地说。她扶额,脑袋还有点晕晕的,她晃晃脑袋,
双手撑着床板坐起来,她赶忙过去扶她坐好。“我这是怎么了?”她问。“郡主,您不知道,
昨天可吓死我了,还以为您出事了。”她倒了一杯茶给她,
昨天您……”她把昨天晚上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你是说,你去找府医回来的时候,
发现它在我房间?”“是的。府医说了,你的病已无大碍,只是要多多休息!
”她心中的疑惑又多了一分。燕惠敏归来的消息,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迅速在京城的各个家族间传开。她身份尊贵,乃是当今圣上宠爱的公主,此次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