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废柴哨兵是隐藏大佬》
我,苏九,星际联邦头号通缉的“灾厄”,重生成了一个F级废柴哨兵。
身体原主是被家族抛弃、被未婚夫退婚、被所有人嘲笑的可怜虫。
他们不知道,我的精神力能徒手捏爆虫族母巢。
顶尖S级哨兵未婚夫当众退婚?我反手把他的精神体凤凰掐着脖子拎起来,弹了个脑瓜崩:“吵死了,扁毛畜生。”
家族想把我送给老贵族换取资源?我转身就炸了他们的金库,把钱撒满了贫民窟。
所有人都以为我疯了,等着看我被制裁。
我却靠着前世记忆,找到了唯一能修复这具破烂身体的希望——那个被囚禁在深渊监狱的、曾经差点毁灭世界的黑暗向导。
当我踏平监狱禁区,找到他时,那个苍白美丽的男人抬起眼,诡异地笑了:
“等你很久了,我的……小灾星。”
1欢迎来到地狱,我是房东
意识是在一阵尖锐的疼痛和刻薄的嘲讽声中恢复的。
“苏九,别给脸不要脸!林家肯要你,是你这废物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一个F级的残废哨兵,精神体都召唤不出来的垃圾,还以为自己是苏家大**?”
“要不是看在你死鬼爹妈那点微薄战功的份上,早就把你扔出基地自生自灭了!”
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华丽却冰冷的水晶吊灯,以及一张保养得宜、却因刻薄而显得面目可憎的中年女人的脸——我的“好”大伯母,周莉。
脑子里像是被强行塞进了一团沾满污水的记忆棉花,胀痛欲裂。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苏九,是星际联邦东方军区苏家的嫡系女儿,却因为觉醒时被测出只有最低等的F级哨兵资质,甚至无法稳定召唤精神体,成了家族之耻。父母早亡,留下她在大伯一家手下讨生活,受尽白眼。如今,更是要被当作弃子,嫁给一个年过半百、有特殊癖好的老贵族,以换取家族急需的政治资源。
而今天,就是她那名义上的未婚夫、联邦年轻一代的翘楚、S级哨兵叶琛前来正式退婚的日子。美其名曰,不耽误她的“好姻缘”。
真是……好大一出戏。
我,曾经的“灾厄”,星际黑市谈之色变的禁忌存在,居然重生在了这么个窝囊废身上?
胸口残留着原主绝望窒息的闷痛,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卑微。可惜,现在住在这里的,是我。
“吵什么?”我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冰碴子般的冷意,打断了周莉喋喋不休的辱骂。
周莉一愣,显然没料到这个一向唯唯诺诺的侄女敢顶嘴,随即勃然大怒:“你什么态度!我看你是……”
她的话再次戛然而止。
因为我对她笑了笑。不是原主那种怯懦的笑,而是我苏九式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兴味的笑。
周莉被这笑容弄得脊背一凉,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我没理她,撑着虚弱无力的身体坐起来。这具身体确实破烂得可以,稍微一动就气喘吁吁,精神力更是干涸得像沙漠。但操控力量的核心,从来不只是肉体的强度。
我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走向衣帽间。无视那些符合“废柴**”身份的素淡衣裙,我直接从角落翻出一套原主父亲留下的、略显宽大的旧式作战服,利落地套上。黑色布料衬得我脸色越发苍白,却也多了几分不羁的锐气。
“你、你穿这个干什么?还不快换身得体的衣服,叶少马上就要到了!”周莉在门外气急败坏。
我对着镜子,将过长的袖子随意挽起,露出纤细却隐隐能看见青色血管的手腕。镜子里的人,眉眼间还残留着原主的柔美轮廓,但那双眼睛……漆黑,深不见底,仿佛酝酿着能吞噬一切的风暴。
“得体?”我转身,看向周莉,慢悠悠地说,“当然是去……收点利息。”
2S级?也配在我面前喘气
当我穿着不合身的作战服,素面朝天地出现在苏家富丽堂皇的会客厅时,空气瞬间凝固了。
沙发上,坐着一位身姿挺拔、穿着联邦军服常服的年轻男子。他容貌英俊,眉宇间带着S级哨兵特有的、毫不掩饰的骄傲和锐气。这就是叶琛,原主记忆里曾经偷偷仰望过的“未婚夫”。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看起来温柔似水的女子,正轻轻依偎着他——苏家二房的女儿,我的“好堂妹”苏婉清,一个B级向导。原主记忆里,没少受她“温柔”的捅刀子。
主位上,是我的大伯苏明宏,一脸虚伪的沉痛。
看到我这副打扮出现,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苏明宏皱紧眉头,周莉则是一副恨不得上来撕了我的表情。苏婉清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惊讶和鄙夷,随即化为更深的“担忧”。
叶琛的眉头蹙起,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轻视,仿佛多看我一眼都脏了他的眼睛。他直接无视我,转向苏明宏,用公式化的冰冷语气开口:“苏伯父,我今天来的目的,想必您很清楚。我和苏九**的婚约,本就源于长辈戏言,如今更是不合时宜。为了不耽误彼此,今日就此解除。”
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在丢弃一件垃圾。
苏明宏假意叹息:“叶贤侄,这……唉,是小九没福气。只是林家那边……”
“我的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做主了?”我打断他们的表演,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客厅再次安静下来。
叶琛终于正眼看向我,眼神冰冷:“苏九,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一个F级,连站在我身边的资格都没有。死缠烂打,只会让你更可笑。”
“资格?”我笑了,一步步朝他走过去。脚步虚浮,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压迫感。
叶琛是S级哨兵,感官敏锐,他几乎是立刻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这女人……给人的感觉完全变了!不再是那种令人烦躁的懦弱和哀怨,而是一种……极度危险的气息!
他下意识地释放出一丝精神威压,试图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知难而退。寻常F级哨兵,在他这丝威压下恐怕已经瘫软在地。
可我像是毫无所觉,径直走到他面前。
然后,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我伸出手,不是对着叶琛,而是对着他身后——那只有S级哨兵才能凝聚出来的、高傲华美的火凤凰精神体,虚虚一抓!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那原本只是能量体的、无形无质的精神体凤凰,竟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绚丽的翅膀徒劳地扑腾着,被硬生生从半空中拖拽下来!
我掐着那只强大精神体的“脖子”,像拎一只待宰的鸡,把它拎到与自己视线平齐的地方。凤凰金色的眼瞳里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苏明宏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周莉张大了嘴。苏婉清脸上的温柔面具彻底碎裂,只剩下惊恐。
叶琛更是如遭雷击,脸色煞白,他感觉到自己与精神体之间的联系正在被一种恐怖的力量强行压制、剥离!这怎么可能?!对方只是个F级废柴!
我打量着手里挣扎的“扁毛畜生”,然后,在它漂亮的脑门上,屈指,轻轻一弹。
“砰!”一声闷响,伴随着精神层面的哀嚎,凤凰的身影都黯淡了几分。
“吵死了。”我撇撇嘴,随手像丢垃圾一样把它甩开。凤凰狼狈地跌回叶琛身后,瑟瑟发抖,再不敢鸣叫。
我看向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微颤的叶琛,勾起嘴角,用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说:
“S级?也配在我面前喘气?”
“婚约?可以解。不过,是我苏九,不要你这条……自视甚高的,废、物。”
说完,我不再看这一屋子石化的众人,转身,拖着依旧虚弱却挺得笔直的背影,在一片绝对的死寂中,离开了这个令人作呕的会客厅。
利息,收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该去拿回本金了。
那个被囚禁在深渊监狱的黑暗向导……谢知命,你最好,真的能治好我这身破烂。
否则,我不介意把那个鬼地方,也一起拆了。
3我的“嫁妆”有点吵
苏家别墅死一般的寂静,在我身后持续了足足三分钟。
直到我快走出大门,叶琛才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猛地喘上一口粗气,脸色由白转青,最终化为一种极致的羞辱和暴怒。他S级哨兵的骄傲,在今天,被一个他视为尘埃的F级废柴,用最粗暴的方式踩得粉碎。
“苏九!你……你用了什么邪术!”他声音嘶哑,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他的精神体凤凰缩在他身后,羽毛凌乱,再不见半分高傲。
我脚步没停,只懒洋洋地回了一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回客厅:“邪术?对付你,需要那玩意儿?”
轻蔑,**裸的轻蔑。
叶琛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苏明宏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桌子:“苏九!你给我站住!你闯下大祸了!伤了叶少的精神体,叶家绝不会善罢甘休!还有没有家法了!”
周莉也尖声附和:“就是!你这扫把星,是想害死我们苏家吗!”
我终于在大门口停下,缓缓转身,目光扫过这一张张或愤怒、或惊恐、或怨毒的脸。真好笑,他们怕叶家的报复,却从没想过,我这个能徒手捏住S级精神体的人,是不是他们更该怕的存在。
“家法?”我挑眉,“大伯,你是不是忘了,把我‘卖’给林家那个老变态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家法?”
苏明宏一噎。
“至于叶家?”我嗤笑一声,“让他们来。我正好缺个像样的沙包。”
目光最后落在脸色苍白的苏婉清身上,她接触到我的视线,吓得往后一缩,紧紧抓住叶琛的胳膊。我冲她露齿一笑,森白牙齿闪着寒光:“堂妹,下次想挖墙脚,记得找个结实点的,这种一碰就碎的……垃圾,就别拿出来显摆了。”
说完,我不再理会身后的鸡飞狗跳,径直走出了苏家大门。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但这具虚弱的身体却感到一丝久违的……自由。
原主留下的记忆里,除了屈辱,还有一笔重要的“遗产”——她父母战死前,似乎偷偷给她留下了一笔独立于苏家之外的财产,藏在一个只有她知道密码的私人保险库里。这是她最后的退路,也是我现在启动资金。
凭借模糊的记忆和一点“非常规”手段(比如轻易黑掉了需要基因和密码双重验证的安全系统),我打开了那个位于平民区角落、积满灰尘的保险库。
里面东西不多,一些父母留下的纪念品,一小箱品质不错的能量晶石(星际硬通货),以及……一把老式但保养极佳的粒子手枪,枪柄上刻着一个“九”字。
很好。启动资金和防身武器都有了。
我拿起那把枪,冰冷的触感奇异地安抚了这具身体深处的不安。原主太弱,守不住这些东西,但现在,它们是我的了。
接下来的几天,苏家和叶家果然没有任何动静。不是他们大度,而是我那天展现的力量太过诡异,他们需要时间调查和评估。而这,正合我意。
我没闲着,用能量晶石换了一笔钱,购置了一些基础的体能恢复药剂和情报。这具身体实在太破,需要慢慢温养。而关于“深渊监狱”和“黑暗向导谢知命”的信息,在正规渠道几乎为零,只在某些见不得光的黑市情报网里,有一些语焉不详的传说。
传说谢知命是百年难遇的黑暗向导,精神力具有恐怖的破坏性和侵蚀性,曾一度掀起腥风血雨,最终被联邦最顶尖的几位哨兵联手封印,关押在号称“有进无出”的深渊监狱最底层。据说,他的精神力也拥有一种近乎逆天的“修复”能力,只是无人敢让他“修复”罢了。
危险,极度危险。但对我来说,危险意味着可能。我这具破烂身体和几乎枯竭的精神力,常规方法已经回天乏术,唯有险中求活。
就在我规划着如何混进深渊监狱时,苏家到底还是忍不住作妖了。他们不敢直接动我,却切断了原主名下所有明面的经济来源,并派人散播谣言,说我被邪灵附体,精神失常,试图在舆论上孤立我。
同时,林家的那个老贵族,林茂财,竟然派人给我送来了一份“礼物”——一套极其暴露、充满暗示意味的“礼服”,以及一纸最后通牒,让我三天后乖乖去他在郊区的别墅“赴宴”。
看着那套恶心的“礼服”和请柬,我笑了。
很好,正愁没机会立威,这就把脸送上门来了。
三天后的夜晚,林茂财的别墅灯火通明,一场奢靡的私人宴会正在举行。年过半百、脑满肠肥的林茂财穿着睡袍,正志得意满地等着他的“小猎物”自投罗网。满座的宾客也都心照不宣,等着看苏家那个废柴千金最后的“表演”。
然后,他们等来的不是穿着暴露礼服的可怜少女。
而是穿着一身利落作战服、扛着一个半人高、还在滴滴作响的金属箱子的我。
“轰隆!”
我直接一脚踹开了别墅宴会厅厚重的大门。巨大的声响让所有喧闹戛然而止。音乐停了,交谈停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逆光而立的、杀气腾腾的我。
林茂财脸上的淫笑僵住,继而转为恼怒:“苏九!你这是什么意思!穿成这样成何体统!给你的礼服呢!”
我把肩上沉重的金属箱子往地上一扔,发出沉闷的巨响,砸碎了好几名贵妇脚边的水晶地砖。
我环视一圈,看着这些所谓上流人士脸上惊愕、鄙夷、看好戏的表情,咧嘴一笑,拍了拍手边的金属箱:
“意思就是,林老板,我来送‘嫁妆’了。”
我顿了顿,在所有人茫然的目光中,一脚踹开了金属箱的卡扣。箱盖弹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缠绕着各色导线、中央还有一个猩红倒计时屏幕的——高能**。
倒计时:00:59。
00:58。
“就是这‘嫁妆’,”我笑容扩大,带着一种疯狂的愉悦,“脾气不太好,有点吵。”
“现在,给你们五分钟时间。”
我抬起手,粒子手枪出现在手中,枪口稳稳指向天花板。
“滚。”
整个宴会厅,死寂了一秒。随即,爆发出能掀翻屋顶的尖叫!刚才还衣冠楚楚的绅士名媛们,此刻丑态百出,争先恐后地朝着门口涌去,挤作一团,踩踏事件频发。
林茂财吓得瘫软在椅子上,裤裆湿了一片,指着我:“你……你疯了!这是犯法的!”
“法?”我扣动扳机。
“砰!”一声枪响,打碎了他头顶的水晶吊灯,玻璃碎片哗啦啦落了他一身。
“在这里,”我吹散枪口并不存在的青烟,眼神冰冷地看着他,“我就是法。”
“还有四分钟。”
最终,五分钟不到,整个别墅除了瘫软如泥的林茂财和他几个同样吓破胆的保镖,已经空无一人。我倒计时还剩十秒的时候,才慢悠悠地走过去,在林茂财惊恐万分的眼神中,伸手在**某个隐蔽接口一按。
倒计时戛然而止,猩红数字定格在00:03。
“啧,模型而已,看把你吓的。”我嫌弃地踢了踢那个沉重的金属箱子,里面其实装满了从苏家金库“借”来的金条和能量晶石——当然,现在是我的战利品了。
林茂财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我没管他,开始熟练地搜刮别墅里有价值的、方便携带的小件物品。今晚之后,“疯子女王苏九”的名号,应该能在这片区域彻底打响了吧?
立威的目的达到,启动资金也再次充实。是时候,去会一会那个传说中的……深渊监狱了。
谢知命,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林茂财别墅事件像一颗炸雷,把整个上流社会的虚伪平静炸得粉碎。
“疯子女王苏九”的名号一夜之间传遍各大势力。徒手捏S级精神体,**逼退老贵族——虽然事后证明**是假的,但那份疯狂和狠辣是真的。一时间,原本蠢蠢欲动想踩苏家一脚、或者想拿我当筹码的各方势力,都暂时偃旗息鼓,选择观望。
一个不按常理出牌、实力成谜的疯子,比一个强大的对手更让人头疼。
苏家内部更是鸡飞狗跳。苏明宏气得砸了书房,却不敢再轻易对我采取强硬措施。叶家那边出奇地沉默,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这些暗流涌动,我懒得理会。
我的目标很明确:深渊监狱,谢知命。
凭借从林茂财别墅“借”来的资金和黑市情报,我很快锁定了一个关键人物——“秃鹫”,一个专门经营灰色渠道,据说有门路能把人“送进”某些特殊地方的中间商。
见面地点在一个充斥着机油味和劣质酒精气息的地下酒吧角落。秃鹫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眼珠浑浊,透着贪婪和谨慎。
“深渊监狱?”他听到我的要求,浑浊的眼珠猛地一缩,像被烫到一样压低声音,“**,你开玩笑吧?那地方是单向的,只进不出!联邦看管最严的活棺材!你去那儿干嘛?”
“观光。”我晃着杯子里廉价的合成酒精,语气平淡。
秃鹫干笑两声,显然不信,但看我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又掂量了一下我推过去的装满能量晶石的袋子,舔了舔嘴唇:“……路子嘛,倒不是完全没有。每年都有特殊的‘补给船’会进去,运送一些……‘实验材料’。我可以帮你搞到一个‘材料’的身份。”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但我要提醒你,以‘材料’身份进去,就等于签了生死状。里面会发生什么,没人能保证。而且,这票是单程的,没有回头路。”
“多少钱。”我直接问。
秃鹫报出一个天文数字。
我眼皮都没眨,又推过去一袋晶石:“再加一个条件,给我弄一份深渊监狱尽可能详细的内部结构图,特别是关于关押特殊重犯的区域。”
秃鹫深深看了我一眼,最终贪婪战胜了恐惧:“成交。三天后,码头区,第七仓库,会有人接应你。记住,你只是一个编号,死了都没人收尸。”
三天后,我伪装成一个沉默寡言、眼神麻木的流浪少女,按照指示来到码头区那个废弃的第七仓库。空气里弥漫着鱼腥味和铁锈味。来接应的是个脸上带疤、气息阴冷的男人,他扫了我一眼,确认了秃鹫的信物,什么都没说,示意我跟他走。
我们登上一艘看起来破旧不堪、没有任何标识的中型运输船。船舱底层阴暗潮湿,已经关着十几个人,有男有女,大多眼神空洞,衣衫褴褛,像待宰的羔羊。空气中弥漫着绝望和恐惧的味道。
我被推进去,铁门在身后“哐当”关上落锁。
船在夜色中起航,驶向未知的、被称为人类禁区之一的深渊海域。我知道,这艘船的目的地,就是那座建立在孤悬海外巨大海沟之上的、铜墙铁壁的深渊监狱。
几天枯燥而压抑的航行后,透过船舱唯一的细小缝隙,我看到了那座传说中的监狱。
它像一头漆黑的巨兽,盘踞在风暴肆虐的孤岛上,高耸的合金墙壁上布满了能量武器和探测装置,冰冷的探照灯光柱如同巨兽的眼睛,不断扫视着周围波涛汹涌的海面。一种无形的、令人精神压抑的力场笼罩着整个区域,让人的灵魂都感到战栗。
运输船经过层层严苛的检查,终于缓缓驶入监狱内部一个隐蔽的港口。
舱门打开,刺眼的探照灯和冰冷的呵斥声同时传来。
“全部出来!排好队!编号XXXX,苏九,出列!”
我低着头,混在麻木的人群中走出船舱。冰冷的海风夹杂着监狱特有的消毒水和锈蚀气味扑面而来。巨大的空间里,到处都是穿着厚重防护服、手持武器的狱警,以及各种我从未见过的、散发着危险能量的检测仪器。
我们像货物一样被驱赶着通过一道道检测门。轮到我的时候,一道强烈的能量扫描光束笼罩了我。我能感觉到,这扫描不仅在检测身体,更在探测精神波动。
我立刻全力收敛自己的精神力,将它们死死压制在识海最深处,只流露出这具身体原本的、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F级波动。同时,我调动起前世对能量伪装的一些技巧,巧妙地模拟出一种“精神受损、濒临崩溃”的虚弱状态。
扫描光束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仪器发出滴滴的确认声。旁边的狱警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数据,不耐烦地挥挥手:“F级残废,精神不稳定,标记为‘低风险消耗品’,送C区基础实验室。”
我心中微动。C区?根据秃鹫给的那份残缺不全的结构图,关押重犯的“禁闭区”似乎在监狱最深处,代号“深渊之底”,需要经过A、B、C、D数个区域。C区是外围实验区,这算是个不错的起点。
我被两个狱警粗暴地推搡着,走向一条阴暗的、通往监狱内部的通道。冰冷的金属墙壁反射着惨白的光,空气中那股精神压抑感越来越强。
沿途,我看到了更多这座监狱的冰山一角:穿着囚服、眼神麻木如同行尸走肉的囚犯被驱赶着从事繁重的劳动;一些透明的实验室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隐约传来非人的嘶吼;甚至在一个转角,我看到一队狱警押送着一个被特制枷锁捆缚、浑身散发着不祥黑气的囚犯匆匆走过,那囚犯抬起头的一瞬,我看到了他眼中纯粹的、疯狂的毁灭欲。
这里果然是地狱。
但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地狱?我前世待的地方,比这**多了。
我被扔进C区一个狭窄、肮脏的集体牢房,里面已经关着几个同样眼神绝望的囚犯。铁门在身后关上,发出沉重的回响。
**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看似在休息,实则在脑海中飞速回忆着结构图,规划着下一步行动。
谢知命,被关在“深渊之底”。从C区到那里,要穿过防守严密的B区监管区,以及更加危险的A区重刑犯关押区。每一道关卡都有身份验证、能量检测和重兵把守。
硬闯是下下策,这具身体支撑不住高强度战斗。
需要机会,需要一个能让整个监狱陷入混乱的机会。
而在这座充斥着绝望、疯狂和非法实验的地狱里,最不缺的,就是混乱的种子。
我只需要,找到那颗最适合的,然后,轻轻点燃。
我睁开眼,目光落在牢房角落里一个正在微微抽搐、皮肤下似乎有东西在蠕动的囚犯身上。
也许,机会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