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在那场大火里,我抱着我家的金渐层冲了出来。无视了邻居夫妻撕心裂肺的哀嚎,
从他们身边一步步走了下来。“安宁,你见死不救!”我看着他们跪在地上,指着我,
咒骂我,说我冷血,说我连畜生都不如。我看着周围的邻居,
用鄙夷、愤怒、不可理喻的眼神将我凌迟。我只是冷冷的说:“对啊,你的女儿,
为什么自己不救。”因为我知道,楼上那个即将被大火吞噬的小女孩,早已经没有了呼吸。
......“安宁!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家糖糖!她还在八楼啊!
”女人凄厉的哭喊声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进我的耳膜。浓烟从楼道里滚滚涌出,
呛得人睁不开眼,整栋居民楼都回荡着刺耳的火警**和人们惊慌失措的尖叫。
我怀里紧紧抱着我家吓得瑟瑟发抖的金渐层“豆包”,另一只手用湿毛巾捂着口鼻,
刚从楼梯间冲出来。拦住我的,是住在我家楼上的邻居,李军和孙娟。此刻,
孙娟正死死地拽着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她妆容精致的脸上涕泪横流,
看起来悲痛欲绝。“安宁,你年轻,跑得快!求你了!我们家糖糖被吓傻了,
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你去把她抱下来好不好?求求你了!”她的丈夫李军也跟着附和,
这个一米八的壮汉,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孩子,声音里带着哭腔:“是啊安宁,
我们给你磕头了!只要你救出糖糖,我们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逃生的邻居,他们看着这对“爱女心切”的夫妻,
无不露出同情的目光,随后又齐刷刷地将视线投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催促和期盼。
在他们眼中,我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单身女性,而李军夫妇看上去已经四十多岁,体力不支。
在火情紧急的时刻,于情于理,我都该伸出援手。如果是在“上辈子”,我确实会这么做。
我会毫不犹豫地将怀里的豆包交给别人,然后转身,逆着人流,义无反顾地冲进那片火海。
然后呢?然后,我会像个英雄一样,在浓烟中找到那个叫糖糖的小女孩,将她抱出来。
再然后,李军和孙娟会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嚎啕大痛哭,对我感恩戴德。而我,
会在接受完所有人的赞誉后,被悄然赶来的警察带走,因为那个我“救”出来的女孩,
身上布满了旧伤和新痕,早已没了呼吸。李军夫妇会一口咬定,是我,
这个平日里就“不太合群”的邻居,虐待了他们的女儿。
他们会拿出一个用AI换脸技术伪造的、我虐待糖糖的视频。愤怒的邻居们会把我团团围住,
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用最原始的暴力殴打我。我甚至没能等到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就死在了那群“正义”的邻居拳下。而真正的罪魁祸首,那对禽兽不如的夫妻,
却在所有人的同情和掩护下,安然无恙。更可悲的是,因为我的“死亡”,
那场大火烧毁了他们藏在夹层里的罪证,另外五个被他们拐来,准备贩卖的孩子,
也一同葬身火海。这一幕幕,就像一场无比真实、无比漫长的噩梦,在我从睡梦中惊醒时,
依旧清晰得仿佛昨天才发生过。而窗外响起的火警,楼下李军夫妇的拍门声,
都告诉我噩梦重演了。不,这不是噩梦。这是我的重生。是老天爷给了我一次,纠正错误,
让恶魔伏法的机会。所以,当孙娟再次用力摇晃我的手臂,哭喊着“求你救救我的女儿”时,
我只是冷冷地拨开了她的手。第2章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我一言不发,抱着我的豆包,
径直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走向楼下的安全地带。“安宁!你干什么!你见死不救?
”李军的怒吼在我身后炸开。孙娟的哭声也瞬间变成了尖锐的咒骂:“你这个冷血的女人!
你宁愿救一条猫都不愿意救我的女儿!你有没有人性啊!糖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周围的邻居也炸开了锅。“小安,你怎么回事啊?
一只猫怎么能跟人命比?”“就是啊,太自私了,平时看着文文静静的,没想到心这么狠。
”“快上去救人啊!还愣着干什么!”我停下脚步,转过身,
冰冷的目光扫过这对声泪俱下的夫妻,也扫过周围那些义愤填膺的“正义之士”。
我将怀里抖个不停的豆包又抱紧了些,然后,一字一句地开口,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第一,豆包不是猫,它是我家人。”“第二,
别人的家人,是不是真的需要我去救,恐怕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我的话音不高,
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愣住了。我清晰地看到,
李军的瞳孔在那一刻猛然收缩,脸上悲痛的表情甚至出现了一丝裂痕。而孙娟,
也下意识地停止了哭嚎,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们的反应,印证了我的记忆。
我冷笑一声,继续说道:“火是从七楼烧起来的,你们住在八楼,是离火源最近的住户之一。
请问,火灾发生的第一时间,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你们两个大人都安然无恙地跑下来了,
却把一个几岁的小女孩独自留在了楼上?”我的问题像一把尖刀,
精准地刺向了他们伪装的要害。一个住在九楼的阿姨也反应过来,皱眉道:“对啊,老李,
你们两口子跑得比谁都快,我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们了,怎么没带着孩子?
”李军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眼神躲闪,
支支吾吾地解释:“我……我们是想先下来喊人求救啊!我们俩没力气,也怕烟大,
把孩子呛着……”“喊人求救?”我毫不留情地打断他,“你们下来之后,
第一时间是抱着头痛哭,博取同情,而不是想办法救人。现在看到我下来了,
就道德绑架我上去送死。李先生,你这算盘打得可真精啊。”“你胡说!
”孙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指着我的鼻子尖叫,“我们怎么就道德绑架了?
我们是在求你!我们是真的没办法啊!”说着,她突然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开始捶胸顿足,
哭得更大声了:“我的糖糖啊!我的命好苦啊!遇到这么个冷血无情的邻居,
我的女儿没救了啊!”她这么一闹,刚刚对我产生一丝怀疑的邻居们,
天平又开始向他们倾斜。“小安,话不能这么说,人家也是急糊涂了。”“是啊,
你就当帮个忙,冲上去看看,说不定孩子就在门口呢?”一个年轻小伙子更是热血上头,
脱下外套就往楼道里冲:“你们别吵了!我去!”“站住!”我厉声喝道。同时,
我怀里的豆包也仿佛感受到了我的情绪,对着那个小伙子发出了低沉的威胁性吼声。
他停下脚步,有些不满地看着我:“你干嘛?你不上还不让别人上?”我没理他,
只是死死地盯着李军夫妇,声音冷得像冰:“消防员马上就到,在他们来之前,
谁都别想上去。你们是想救人,还是想上去破坏什么现场,掩盖什么证据?”“破坏现场?
掩盖证据?”李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可他笑得比哭还难看,
“你这人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我们女儿还在上面,我们能掩盖什么?”“谁知道呢?
”我淡淡地说道,“或许,你们怕的,根本不是火,而是怕消防员上去之后,
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吧?”这句话,是我压垮他们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军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住了,而孙娟,则用一种夹杂着惊恐和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瞪着我,
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空气,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第3章李军和孙娟的异常反应,
终于让周围的邻居们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大家窃窃私语,投向他们夫妻的目光,
从最初的同情,逐渐转为了审视和怀疑。“是啊,他们两口子跑下来这么久了,光顾着哭,
连个报警电话都没见打。”“而且火是从七楼烧的,他们八楼就算有烟,
也不至于连抱孩子跑的时间都没有吧?”“刚才小王要上去,他们也不拦着,现在安宁一说,
他们倒紧张起来了……”舆论的风向开始悄然转变。李军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眼珠子飞快地转动着,似乎在极力思考对策。突然,他捂着胸口,
发出一声痛苦的**,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老公!老公你怎么了!
”孙娟立刻扑了上去,哭喊声再次响彻夜空,“你别吓我啊!我们家糖糖还在上面生死未卜,
你可不能有事啊!”一场突如其来的“心脏病发作”,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又拉了回去。
“快!快打120!”“老李有心脏病史吗?谁带了速效救心丸?”人群再次陷入混乱,
刚刚建立起来的怀疑,瞬间被这场逼真的表演冲得烟消云散。我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上辈子,
李军也是用的这一招。
他成功地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因担心女儿而急火攻心、悲痛欲绝的父亲形象,
不仅博取了所有人的同情,也为自己不敢上楼救女找到了最完美的借口。而我,就是在那时,
被他“感动”,被他“激励”,头脑一热冲了上去,最终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同样的戏码,我不会再看第二遍。“别装了。”我清冷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压过了现场的嘈杂,“李先生,
我记得你上个月才在社区体检过,身体各项指标比年轻人还好。什么时候,
突然就有了心脏病?”躺在地上的李军身体一僵。孙娟抬起头,
通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我:“你……你血口喷人!我老公就是有心脏病!你不安好心,
你就是想看着我们家糖糖被烧死!”“哦?是吗?”我微微挑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对准了他们。“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能让大家上去了。万一你们夫妻俩到时候把女儿的死,
怪罪到某个‘见义勇为’的好心人头上,说是他救助不力,那可就说不清了。现在全程录像,
等消防员和警察来了,一切由他们处理,最是公正。”我的话,
让那些蠢蠢欲动想要帮忙的邻居,瞬间冷静了下来。是啊,救人是情分,不是本分。
万一上去了,人没救出来,自己还惹一身骚,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第4章尤其是在这对夫妻表现得如此古怪的情况下。见无人再帮腔,孙娟的哭声也弱了下去。
她扶起“虚弱”的李军,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绝望。他们知道,
只要拖到消防员来,一切就都完了。于是,他们上演了最后的疯狂。“噗通”一声,
夫妻俩齐刷刷地跪在了我面前。“安宁!算我们求你了!我们给你磕头了!
”李军放弃了伪装,一下一下地用力把头往水泥地上磕,发出“咚咚”的闷响。
孙娟更是凄惨,她抱着我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该骗你,
我们就是太害怕了!我们就是普通人,看到火就吓得腿软了,我们真的不是故意丢下糖糖的!
她是你看着长大的啊,她还给过你糖吃,你忘了吗?她才五岁啊!
你忍心看着她就这么没了吗?”“糖……”听到这两个字,我的心脏猛地一抽,
上辈子那模糊的记忆碎片,瞬间变得清晰。我确实见过那个叫糖糖的小女孩。
就在一个星期前,我在电梯里遇到她。她很瘦小,怯生生地躲在孙娟身后,
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惊恐,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电梯门打开时,她趁孙娟不注意,
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塞进了我的手里,然后对我露出了一个转瞬即逝的笑。
那颗糖,我一直没舍得吃。而现在,孙娟却用这个我和那个可怜女孩之间唯一的温情瞬间,
来作为道德绑架的武器。一股难以遏制的恶心和愤怒涌上我的心头。我猛地甩开她的手,
后退一步,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闭嘴!你不配提她!
”我的反应似乎超出了他们的预料。李军抬起已经磕破了皮的额头,错愕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目光如刀,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不是害怕,
你们是心虚。你们不是不敢上去,你们是怕罪证被发现。你们现在跪在这里,
不是为了求我救人,而是为了求我……帮你们去毁灭证据!”“你……你到底是谁?
你怎么会知道……”孙娟脱口而出,话说到一半,又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Ź晚了。
她这句话,已经足以让所有人都明白,我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
周围的邻居们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李军夫妇的眼神,彻底变了。从同情,到怀疑,
再到现在的惊恐和厌恶。而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了由远及近的消防车鸣笛声。那声音,
对我和周围的邻居来说,是希望。但对跪在地上的李军夫妇来说,却像是催命的丧钟。
孙娟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第5章消防车呼啸而至,红蓝交替的警灯刺破了夜幕,
也刺破了李军夫妇最后的心理防线。几名穿着战斗服的消防员迅速跳下车,
队长模样的人上前,大声问道:“谁报的警?火情怎么样?有没有人员被困?”“有!有!
八楼!有个小女孩被困在里面!”一个热心的邻居立刻回答。消防队长神情一凛,
立刻就要部署救援。可就在这时,一直瘫软在地的孙娟,却像回光返照一般,
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冲到消防队长面前,尖声叫道:“没有!没有人员被困!
我女儿不在家!她……她今天下午就去她外婆家了!”这句话一出,全场哗然。
刚才还哭天抢地,说女儿在楼上生死未卜,怎么消防员一到,女儿就突然去外婆家了?
这谎撒得也太离谱了。消防队长皱起了眉头,锐利的目光在孙娟和李军惨白的脸上扫过,
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同志,请你把话说清楚,楼上到底有没有人?”Ζ“没有!
真的没有!”孙娟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又尖又细,像是在极力掩饰什么,
“是我……是我记错了,是我太害怕,急糊涂了!”“她撒谎!”我抱着豆包,上前一步,
冷静地迎上消防队长的视线。“我亲眼看到她女儿今天下午还在楼下玩,
根本没去什么外婆家。而且刚才,他们夫妻俩还跪着求我上楼去救人。现在消防员来了,
他们却改口说没人,这里面肯定有鬼。”我的话,就像一记重锤,彻底砸碎了孙娟的谎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