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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5-09-17 16:4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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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县衙停尸房里那具没法验的死尸,已经臭了三天了。我叫陈九,

是这青河县衙的老仵作,干了快四十年,剖验过的尸首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奇案怪事见过不少,可从没像这次这么邪门,这么……让人心底发毛。死的是一米铺的掌柜,

姓赵,胖得像个发面馒头。三天前的早上,

被他抖得跟筛糠似的伙计发现直挺挺躺在自家米仓里,浑身没半点伤口,脸色却青紫扭曲,

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眶,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活活一副被吓死的模样。吓死?这世道,

人比鬼可怕,一个见惯了米虫老鼠、盘剥伙计的米铺掌柜,能被什么吓死?上头催得紧,

赵掌柜的婆娘天天来衙门口哭丧,骂我们这群吃官粮的废物。捕头老王急得嘴角起泡,

把我拉到一边:“九爷,您是老行尊,再给瞧瞧?总得有个说法,不然没法交代啊!

”我能有什么说法?这尸首,他娘的邪性!第一天,我拎着工具箱进去,刚掀开白布,

就觉得停尸房比往常冷得多,脖子后面嗖嗖冒凉气。那赵掌柜的死状,越看越瘆人。

我定了定神,拿出银针,准备探探喉口。可那针还没挨到皮肉,竟微微发起颤来。

不是我的手抖,是那针自己在抖!像是有股看不见的力在挡着它。我心里咯噔一下,

又换了根新针,结果一样。掰开嘴看,喉咙里干干净净,不像中毒。奇了怪了。验不出伤,

验不出毒,莫非真是吓破了苦胆?可这银针拒验的怪事,我怎么报?说死者不让验?

上头非得以为我老糊涂了,要不就是嫌红包没给够。第二天,我咬了咬牙,

打算豁出去动刀子了。剖验,总能找到点东西。

可当我拿起那把用了十几年、饮血无数的剖尸刀时,刀尖竟也开始嗡嗡低鸣,像是害怕一样。

我手往前一递,那刀尖离赵掌柜的肚皮还有三寸远,就像抵在了一块看不见的铁板上,

死活扎不下去!我冷汗当时就下来了。这他娘的是什么路数?干这行当久了,

都知道有些忌讳。横死、怨气大的,是会有点不干净的东西缠着。

可像这样明目张胆不让验尸的,闻所未闻!我扔下刀,冲出停尸房,

蹲在院子里晒了大半天的太阳,才把那股子彻骨的阴寒驱散。老王凑过来问,我张了张嘴,

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只闷声道:“再……再放放。”这一放,就到了第三天。

尸首的味道越来越压不住,就算用了药草也遮不住那股腐烂的甜腥气,引来的苍蝇嗡嗡嘎嘎,

吵得人心烦意乱。我知道,不能再拖了。今天无论如何,必须有个结果。哪怕真是撞邪了,

我也得硬着头皮上。晚饭时,我特意灌了半壶烧刀子,酒气壮胆。夜幕彻底落下,

衙门外打更的梆子声悠悠传来,三更天了。我提着一盏气死风灯,深吸一口气,

再次推开了停尸房那扇沉重大门。“吱呀——”门轴干涩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腐臭和药草味,灯罩里的火苗猛地摇曳了几下,差点熄灭。

我举高灯,昏黄的光线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照亮了中间木板床上那具盖着白布的轮廓。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和外面隐约传来的虫鸣。我一步步走过去,

木板鞋踩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哒、哒”声,像是敲在心上。走到床边,

我把灯挂在旁边的钩子上,看着那具人形轮廓,低声道:“赵掌柜,冤有头债有主,

我陈九吃的是这碗饭,今日得罪了,只为查明你的死因,让你能早日入土为安。若有冒犯,

莫怪莫怪。”说完,我伸手,猛地掀开了白布。“嗬——”即使看了三次,

那狰狞的死状还是让我倒抽一口冷气。脸色青黑更胜昨日,嘴巴张得更大,

像是死前看到了极度恐怖的东西。尸斑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红色,

像是皮肤下淤积了无数细小的血点。腐臭味儿更浓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拿起旁边准备好的新银针——特地用烈酒泡过又燎火烧过的。屏住呼吸,

朝着赵掌柜的咽喉缓缓刺去。和前几天一样,针尖在离皮肤一寸的地方开始剧烈颤抖,

像是遇到了无形的屏障。我发了狠,手上加力,额头青筋暴起,硬是要刺下去!

就在这时——“啪!”一声极轻微、却清晰无比的脆响,我手里的银针,从中段凭空断裂!

针尖部分“叮”的一声掉落在木板上,弹了几下,不动了。我浑身汗毛瞬间倒竖!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不是错觉!真有东西!几乎在同一时间,

挂着的灯笼火苗“噗”地一声,毫无征兆地熄灭了。眼前骤然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浓烈的腐臭味仿佛有了实体,直往我鼻子里钻,呛得我几乎窒息。我的心跳得像擂鼓,

在死寂的黑暗里“咚咚”作响,震得自己耳膜发疼。我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冻住了。过了不知道多久,也许只有一瞬,也许漫长无比。

我的眼睛稍微适应了黑暗,借着从窗户缝隙里透进来的极其微弱的月光,

勉强能看到床上那具尸体的模糊轮廓。然后,我看到了。一点幽绿幽绿的光,毫无征兆地,

在赵掌柜张大的嘴巴深处,亮了起来。那光点只有绿豆大小,飘忽不定,阴冷诡异。

我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着那点绿光,喉咙发干,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那绿光轻轻晃动了几下,然后,慢慢地、慢慢地,从赵掌柜的嘴里飘了出来。

它悬浮在尸体的口鼻之上,像是一只冰冷的、没有温度的眼睛,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我。

我的腿肚子开始转筋,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这行四十年,

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景象!那绿光停顿了片刻,忽然动了!它猛地向我面门扑来,

速度快得惊人!我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就想抬手格挡,可身体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根本动不了!眼看那点诡异的绿光就要撞上我的眉心——千钧一发之际,

我胸前忽然微微一热,像是怀里揣着的某个东西发出了暖意。

那点绿光仿佛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似的,发出一声极其尖锐、却又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嘶叫,

猛地向后弹开,瞬间缩回了赵掌柜的嘴里,消失不见。黑暗重新吞噬了一切。

我猛地喘过一口气,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手脚冰凉,

心脏狂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我连滚带爬地冲出停尸房,

一**瘫坐在院子里冰凉的泥地上,望着满天星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脑子里一片空白。

刚才……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还有,我怀里……我颤抖着手伸进怀里,

摸到的是一块用红绳系着的暗黄色小骨头,只有指甲盖大小,表面光滑,

像是被人摩挲了很久。这是我早年间从一个云游的老道士那里得来的,说是能辟邪,

我一直当个念想戴着,从来没当过真。此刻,这块小骨头还残留着一丝温润的热度。

是它……刚才救了我?(二)我在院子里坐到天边蒙蒙亮,身上的冷汗被晨风吹干,

冻得我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脑子才渐渐清醒过来。撞邪了,绝对是撞邪了!赵掌柜的死,

绝不是寻常的命案。那诡异的绿光,那银针断裂、灯火自灭的邪门,

还有怀里这块突然发烫的“阎王骨”……老道士当年塞给我这东西时,嘟囔过一句“小子,

**这行当,阴气重,碰上‘脏东西’,这东西或许能救你一命”,我当时只当是玩笑,

没想到……我攥紧了那块微微发热的小骨头,心里乱成一团麻。这案子,

已经不是我能碰的了。可怎么跟老王说?说赵掌柜被鬼害死了?尸体不让验,还有鬼火护体?

他信不信另说,我这仵作的饭碗就算砸了,弄不好还得被当成妖言惑众抓起来。

正当我踌躇不定时,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声,

中间夹杂着老王那破锣嗓子:“都让开!让开!九爷!九爷!不好了!又出事了!

”我一个激灵爬起来,只见老王带着几个睡眼惺忪的衙役,拖着一个人连滚带爬地冲进院子。

被他们拖着的那人,是城里“永济堂”的坐堂大夫,姓吴,平时人模狗样,此刻却衣衫不整,

脸色惨白得像纸,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地胡乱念叨着什么,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都浑然不觉。

“怎么回事?”我赶紧迎上去。老王喘着粗气,一脸惊魂未定:“疯了!吴大夫疯了!

天没亮就在大街上又哭又笑,乱跑乱撞,见人就抓,嘴里胡言乱语,说什么……说什么‘鬼!

有鬼!绿色的眼睛!它来找我了!索命来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他制住!”绿色的眼睛?!

我心头猛地一跳,立刻抓住吴大夫的胳膊,逼视着他的眼睛:“吴大夫!你看清楚!

什么绿色的眼睛?在哪里看到的?!”吴大夫被我吓得一哆嗦,猛地挣扎起来,

眼神恐惧地四处乱瞟,尖声道:“别过来!别过来!不是我害你的!不是我!

是它……是它逼我的!绿色的火!从嘴里……从嘴里吐出来的!啊啊啊——阎王爷饶命啊!

”他猛地一甩头,力气大得惊人,差点挣脱,接着整个人开始抽搐,翻着白眼,吐着白沫,

彻底晕死过去。绿色的火!从嘴里!和我昨晚在停尸房看到的一模一样!这绝不是巧合!

吴大夫和赵掌柜的死有关!他甚至可能知道那绿光是什么!“快!抬进去,弄醒他!

他有重要线索!”我急忙喊道。衙役们手忙脚乱地把吴大夫抬进班房,掐人中、灌温水,

折腾了好一会儿,吴大夫才悠悠转醒,但眼神依旧呆滞惶恐,缩在墙角,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问什么都只反复嘟囔“鬼”、“绿火”、“索命”。老王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

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九爷,事情大条了。刚才来衙门的路上,我听更夫说,

昨晚打更路过赵掌柜家后院墙外时,好像……好像听到里面有女人在哭,哭声瘆人得很,

可他扒着门缝瞧,院子里又黑灯瞎火,一个人影都没有。”女人哭?

赵掌柜的婆娘这几天不是在衙门哭就是在家里哭,更夫听到的莫非是她?

可为什么又说院子里没人?还有这突然疯掉的吴大夫……我猛地想起一件事,

抓住老王:“赵掌柜死前,有没有请过大夫?特别是……永济堂的吴大夫?”老王一愣,

猛地一拍大腿:“有!怎么没有!赵家伙计说,赵掌柜死的前一天下午,突然嚷嚷心口疼,

冷汗直冒,就让人赶紧去请了永济堂的吴大夫过来瞧!吴大夫瞧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走!

对了,伙计还说,吴大夫走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看,慌里慌张的!”时间对上了!

赵掌柜死前最后接触的外人,很可能就是这个吴大夫!而吴大夫现在疯了,

嘴里喊着“绿色的眼睛”、“索命”!线索似乎一下子串了起来,

却指向了一个更加阴森恐怖的方向。难道赵掌柜的死,和吴大夫有关?

而吴大夫又被某种“东西”吓疯了?甚至……灭口?我后背一阵发凉。如果真是这样,

那害死赵掌柜的“东西”,是不是还在继续追杀知情者?那下一个会是谁?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那块“阎王骨”,它依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热。这东西,

昨晚挡住了那绿光一次。它到底是什么来头?

那个云游老道士……一个模糊的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快得抓不住。“老王!

”我猛地抓住他的胳膊,“你立刻派人,看好吴大夫,千万别让他再出意外!

再派人去永济堂,查查吴大夫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特别是和赵掌柜有关的!还有,

去赵掌柜家,仔细问问那个伙计,吴大夫来看诊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漏过!”老王见我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也知道事情不简单,

立刻点头:“好!我亲自去!九爷,那你……”我看向停尸房那扇黑漆漆的大门,

咬了咬牙:“我再去会会那具尸体!我就不信,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有了昨晚的遭遇,

我心里直打鼓,但吴大夫的疯癫和更夫的线索,像是给我打了一剂强心针。这案子,必须破!

否则,下一个死的或者疯的,不知道会是谁。我重新点燃灯笼,深吸一口气,

再次推开了停尸房的门。这一次,我直接走到了赵掌柜的尸体旁。腐臭味更浓了,

但我强忍着不适,举灯仔细照射他的脸部,尤其是嘴巴。昨晚那绿光就是从这里面出来的。

我找来一根细长的铁镊子,小心翼翼地掰开他已经僵硬的下颌,忍着恶心,向喉咙深处探去。

里面黑洞洞的,除了凝固的血丝和黏液,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我不甘心,

又用镊子轻轻拨弄检查。突然,镊子尖似乎碰到了一个极小的、硬硬的东西,

藏在舌根后面靠近喉咙的地方。是什么?卡住的异物?我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住那东西,一点点往外拔。很紧,像是卡在了肉里。我稍微加了点力。

“啵”的一声轻响,那东西被拔了出来。就着灯光一看,我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那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什么毒药胶囊或者暗器,而是一小截骨头!

一截只有小指甲盖一半大小,被烧得焦黑、扭曲变形的小骨头!看形状,

像是……像是某种指骨的末端!而这截焦黑微型指骨的表面,

竟然也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若有若无的……温热!和我怀里那块“阎王骨”的温热,

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加微弱,并且带着一种令人极度不舒服的阴邪感!我手一抖,

镊子和那截焦黑指骨差点掉在地上。脑子里像是有一道闪电劈过,瞬间照亮了迷雾!

骨头……绿色的鬼火……阎王骨……老道士……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

疯狂地涌向一个可怕而古老的传说!我们这里,自古流传着一个吓唬小孩的故事,

叫做“阎王骨”。说是一些横死、怨气极大的人,死后喉间会凝出一小块怨骨,

这块骨头能通阴阳,招鬼祟,甚至会化作绿色的“阴眼”,保护尸体,

寻找替身或者报复仇人!而只有另一种特殊的“辟邪骨”才能克制它!

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个荒诞不经的乡野怪谈!难道……难道赵掌柜的喉咙里,

竟然凝出了传说中的“阎王骨”?!所以银针不入,刀刃难伤,还有那护尸伤人的绿色鬼火!

可这“阎王骨”是怎么形成的?需要极大的怨气!赵掌柜一个米铺老板,虽说为富不仁,

克斤扣两,但也罪不至死,更谈不上什么滔天怨气吧?还有,

吴大夫在他死前来过……吴大夫的疯言疯语……一个可怕的推测在我脑中形成:赵掌柜的死,

恐怕不是意外,也不是简单的仇杀!他的怨气,或许来自于……谋杀?而吴大夫,

很可能参与了,或者知情!所以,“阎王骨”形成,怨气化形,

先是吓死了(或者间接害死了)赵掌柜,然后又去追杀吓疯了可能知情的吴大夫?

那截焦黑的指骨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它也带着温热?像是被某种力量灼烧过?

我盯着镊子上那截不祥的黑色小骨头,心脏狂跳,手心里全是冷汗。案子,

从一具没法验的恐怖尸体,彻底滑向了一个深不见底、弥漫着鬼气和阴谋的深渊。

(三)我捏着那截焦黑诡异的指骨,像是捏着一块烧红的炭,冲出了停尸房。阳光刺眼,

我却感觉不到半点暖意。“老王!老王!”我扯着嗓子喊,声音因为恐惧和激动而嘶哑。

老王刚从赵家米铺那边回来,一脸晦气,看到我手里的东西和煞白的脸色,

吓了一跳:“九爷,您这又是……”“别问!立刻!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找一个道士!

大概十几年前在咱们这一带云游过的,瘦高个,有点邋遢,背个破褡裢,可能……可能姓张!

”我语无伦次,紧紧抓着老王的胳膊,“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只有他可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摊开手,那截焦黑的指骨在阳光下更显狰狞。

老王看着我手里的东西,又看看我近乎癫狂的状态,虽然满心疑惑,

但还是重重一点头:“成!我这就去安排!衙门里的人都撒出去!

就算把这青河县翻个底朝天,也给您把这道士找出来!”衙役们倾巢而出,

像梳子一样把青河县篦了一遍。消息也放了出去,

悬赏寻找一个十几年前云游过的瘦高邋遢道士。等待的时间格外煎熬。

我把那截焦黑指骨用油纸小心包好,和怀里那块温热的“阎王骨”分开放置,心里七上八下。

吴大夫被严密看守着,依旧疯疯癫癫,时不时发出惊恐的尖叫。赵掌柜家的伙计被反复盘问,

也只说出吴大夫来看诊时,和赵掌柜在屋里单独待了许久,期间似乎有过低沉的争执,

具体说什么没听清。更夫听到的女人哭声,赵掌柜的婆娘矢口否认,

说那晚自己哭累了早早就睡死了。一切都笼罩在迷雾里,而那诡异的绿光,像是一条毒蛇,

潜伏在暗处,不知何时会再次暴起伤人。直到傍晚时分,

老王才带着一个颤巍巍的老庙祝回来。“九爷,问遍了,十几年前的事儿了,

没人记得清什么云游道士。就这老庙祝,说好像有点印象。”老王抹了把汗道。

老庙祝眯着昏花的老眼,想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说:“好……好像是有这么个道士,

不像个正经修行的,倒像个跑江湖的……在城南土地庙里蹭住过几天,给人算卦治病,

嘴巴挺油滑……好像……好像是姓张。”“后来呢?他去哪了?”我急问。

“后来……好像……好像是跟着一队送葬的队伍走了……那队伍,挺怪,哭丧的人都没几个,

棺材却挺讲究……往……往黑风坳那边去了……”老庙祝努力回忆着。黑风坳?

那是县城外一片乱葬岗,埋的多是无主孤魂和横死之人,邪性的很,平时根本没人敢去。

送葬?道士跟着送葬队伍?我心里疑窦丛生,谢过老庙祝,给了几个铜钱。

线索似乎又指向了那荒僻的乱葬岗。眼看天色将晚,乌云蔽月,夜风渐起,吹得人皮肤发紧。

老王看着黑漆漆的城外方向,咽了口唾沫:“九爷,这天都黑了,

黑风坳那地方……邪门得很,要不……明天多叫点人,白天再去?”我摇了摇头,

心里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吴大夫已经疯了,下一个不知道会轮到谁。夜长梦多,不能再等!

“必须今晚就去!那道士很可能知道内情,甚至可能就在黑风坳!

赵掌柜的死、吴大夫的发疯,还有这鬼东西,”我捏了捏油纸包,“都可能跟那里有关!

”我让老王留下看守衙门和吴大夫,自己点了两个平时胆子最大、身手也最好的年轻衙役,

张龙、赵虎,带上钢刀、绳索、火把和灯笼,准备连夜前往黑风坳乱葬岗。出发前,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怀里那块温热的“阎王骨”用红绳系紧,贴身戴好。

又把那截焦黑的指骨包好,揣进另一个口袋。举着火把,我们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城,

朝着黑风坳方向走去。夜路难行,荒草萋萋。夜枭的叫声时不时从远处黑黝黝的山林里传来,

像是鬼哭。风吹过树梢,发出呜呜的怪响。张龙赵虎虽然嘴上说着不怕,

但紧紧握着的刀柄和四处乱瞟的眼神,暴露了他们的紧张。越靠近黑风坳,

空气似乎就越阴冷,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败气息弥漫在周围。终于,

一片地势低洼、荒坟累累的山坳出现在眼前。

到处都是坍塌的坟包、散落的枯骨、歪斜的墓碑。一些破烂的纸幡和残香在夜风中飘荡,

发出簌簌的声响。这里就是黑风坳乱葬岗。“分头找找,看有没有新坟,

或者……最近有人活动的痕迹。”我压低声音吩咐道,自己举着火把,

小心翼翼地走在坟堆之间。火光跳跃,照亮一个个模糊的墓碑和黑洞洞的狐狸野狗打的洞,

影子被拉得忽长忽短,扭曲变形,像是无数鬼影在晃动。找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

没什么发现。正当我有些焦躁时,忽然,走在前面的赵虎低呼一声:“九爷!这边!

好像……有个新坑!”我连忙赶过去,只见在一片相对平坦的洼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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