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吴老师,各位同学实在不好意思啊,我现在就带她回家。”谢文涛朝着人群微微鞠躬,
仿佛真的是我做错了。“仁川和我一起带你妈回去吧。”谢仁川一脸沮丧地怯生生朝我走来。
我惊恐回首看向谢文涛,“谢文涛!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们只有一个女儿!她叫瑶瑶!
”我死死抓着谢文涛的衬衫,“你难道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忘了吗?
”“有你这么当爸爸的吗?”谢文涛看着我的样子,仿佛早已习以为常。“好!
你们都说他是我的儿子!那我们现在就去做亲子鉴定!”说着,我一把扯住谢仁川的的手臂,
“跟我走!”谢仁川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抗拒。“我不去!”我冷笑一声,“怎么?不敢吗?
”“你这个不要脸的冒牌货!”谢文涛看着我,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转身就在自己包里翻出一大叠文件递到我面前。“老婆,你自己看看吧。
”“这已经是你第77次吵着要带儿子去做亲子鉴定了。
”我不可置信看着谢文涛递过来的那一大叠亲子鉴定书,“77次?
”但我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将那一大叠亲子鉴定书撕碎扔到谢文涛和谢仁川的脸上。
“谢文涛,你们还真是厉害啊,连道具都准备得这么齐全!”“你到底收了什么好处?
让你联合他们一起骗我?”“走,必须当着我的面做亲子鉴定!
”谢仁川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妈,只要你想做,
少次我都陪你......”“我只求你不要忘记我......”看着谢仁川脸上的痛苦,
一时间我愣住了。因为那种痛苦已经超越了表演的范畴,一时之间,我竟然有些动摇。
难道真的是我失忆了吗?可在我记忆中女儿的那张脸是如此清晰,这让我坚信,
这是一场骗局!“好,现在就走!”谢文韬开着车,将我和谢仁川送到最近的一家医院。
一见到我,医生的表情就有些凝重。
“你老婆又......”看着医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想肯定这个医生也是在配合谢文涛演戏!“我不要这个医生,换一个!
”谢文韬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让他带着我亲自找到另一个医生。这一次,
从采样到检验的整个过程,我紧紧跟在医生的身旁。“小倩,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结果最少要三个小时才能拿到。”我抬眼看向谢文韬,
冰冷地说道:“你是想趁我不注意作假是吗?”“我告诉你,
我是不可能......”谢文韬摇了摇头,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就去陪谢仁川了。
终于鉴定结果出来了,医生亲自将报告递到我手中。
“许老师......”当我看报告上的结果,一时间,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谢仁川第一时间给我递来纸巾,“妈......”“你真的是我儿子吗?”我身形一晃,
他们父子两人赶忙上前将我扶住。“老婆,你太累了,回家好好休息吧。
”“今年我好好给校长商量一下,别让你再带高三年级了。”就这样,我被谢文涛带回了家。
我回到家的第一时间,就是去了谢仁川的房间,整个房间都是男孩子的装修风格。这一次,
我彻底相信是我疯了。仁川贴心地给我端来牛奶,“妈,你喝了好好睡一觉吧。
”“明天就会好了。”我看着谢仁川,他听话又懂事。
可我的内心却怎么都无法喜欢上这个孩子,甚至可以说是厌恶。我强忍着心头的不适,
接过他递来的牛奶。“谢谢......”说完,我就沉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
我坐在床沿,又把那份鉴定报告拿了出来。我重重叹了一口气,鉴定报告从我手中滑落。
当我蹲下身去捡掉到床底的报告时,突然我摸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
我小心意义将它拿了出来,那是一块奖牌,在奖牌的底部赫然刻着一个名字——谢诗瑶。
这正是我女儿的名字!**是假的?我的女儿并不是我的臆想!我死死攥着已经生锈的奖牌,
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字迹,每一个笔画都像是刻在我的心上。脑袋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感。
关于这枚奖牌的记忆渐渐在我眼前浮现,随之一股刺骨的恶寒在心头散播开来。
那是女儿谢诗瑶三年级时参加奥数比赛得的奖牌,她兴高采烈地跑回家,
把它送给我作为生日礼物。“妈,这是我得的第一枚奖牌,我把它送给你,
希望你每天都开心!”瑶瑶稚嫩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骄傲的光芒。我记得那天,我抱着她,亲了又亲,
心里满是欣慰和幸福。这枚奖牌,我一直珍藏着,放在我的首饰盒里,每次看到它,
都会想起瑶瑶那可爱的模样。可是现在,这枚奖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它为什么会在我的床底下?我的大脑一片混乱,记忆像被搅动的漩涡,不断地旋转、碰撞。
我努力回忆,想要找出一丝线索,可越是想回忆,就越感到头痛欲裂。如果女儿真的存在,
那么她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她不存在?而谢仁川究竟是谁的孩子?
我看着手中的奖牌,上面的字迹似乎在嘲笑我的无知和迷茫。我站起身,
决定去找谢文涛问个清楚。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他不可能不知道瑶瑶的存在。我走出房间,
客厅里一片寂静,只有我的脚步声在回响。我发现谢文涛和谢仁川都没在房间里了。
从二楼的露台隐隐约约传来两人交谈的声音。我垫着脚摸向二楼,
只见谢文涛脸上都闪着冷光,“她的记忆好像又恢复了,是不是药的剂量不够?
”谢仁川卸下在我面前的懂事乖巧,他嘴里含着烟,“爸,你别担心,
我刚刚在她的牛奶里加了平时三倍的量。”尽管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听到这话,
我还是禁不住心中一痛。“谢文涛!”我大声喊道,声音里带着愤怒和质问。看我突然出现,
两人被吓了一跳,谢仁川也是赶忙扔掉手中的烟头,“妈......”“别叫我!
”我拿着奖牌,冲到谢文韬的面前。“这是什么?”他抬起头,看到我手中的奖牌,
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这是瑶瑶的奖牌,她是我女儿的奖牌!”谢文涛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缓缓开口:“小倩,我知道你很痛苦,但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你别再骗我了!
”我激动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告诉我瑶瑶在哪儿?”谢文韬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小倩,
你好不容易忘记了那些痛苦,我真的不想......”啪!我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还有什么是比我忘记女儿更痛苦的吗?”谢文韬红了眼眶,
他嘴唇颤抖着问我:“你真的想要知道吗?”我重重点点头。谢文韬的眼泪滑过脸颊,
..”“已经去世了......”6“去世......”从谢文韬嘴里听到瑶瑶的名字,
我还以为自己终于能找回自己的女儿。可“去世”二字像一颗子弹正中我的眉心,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向后倒去。“小倩!”“妈!”谢文韬和谢仁川一起将我扶住。“不可能!
”我大声反驳,泪水瞬间涌了出来,“你别再说了,我不相信!
”“肯定是你们把瑶瑶藏起来了!”“为什么不让我见她?我求求你们了,让我见见女儿吧!
”谢文涛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小倩,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这是事实。
”“瑶瑶在五年前的一次意外中去世了,当时你悲痛欲绝,几乎崩溃。
”“为了让你走出阴影,我们大家都瞒着你,带你去做了精神催眠。后来,我们做了试管,
有了仁川,希望他能给你带来一些安慰。”“可是你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总是坚持要找瑶瑶,还怀疑仁川的身份。我们真的很担心你,怕你会越来越痛苦。
”“所以我们一直在用药物控制你的病情......”我呆呆地看着谢文涛,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刺痛着我的心。瑶瑶真的不在了?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会离开我?
我明明记得她还在,她还在我的身边。“不,我不相信!”我捂着脸,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瑶瑶是我的女儿,她不能离开我!”谢文涛蹲下来,轻轻抱住我:“小倩,瑶瑶已经走了,
我们都很想念她。可是生活还要继续,你不能一直活在过去的痛苦里。
”“仁川也是我们的孩子,他很爱你,也很需要你。请你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重新开始吧。”我紧紧抓着谢文涛的衣服,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而脑海中缺失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失控的货车,
倒在血泊中的瑶瑶......“瑶瑶......她的坟墓在哪儿?”“你真的要去吗?
”我鼓起莫大的勇气轻轻点点头。谢文韬载着我,往郊外开去。在这里,
我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女儿瑶瑶,她永远留在了15岁。墓碑上,是她初三毕业,
我给她拍下的毕业纪念照。照片的笑容和我记忆中的那个笑容重合在了一起,
不过一个是在冰冷的墓碑上,一个是在痛苦的回忆里。我跪在瑶瑶的墓碑前,
紧紧冰冷的大理石碑。仿佛只要我把这冰冷的石碑捂热,我的女儿就能活过来,
“瑶瑶......”我缓缓转头看向谢文韬,声音嘶哑地问道:“是我害死的她吗?
”徐文涛沉默了许久,最后默默点了点头......7谢文韬的声音低沉而缓慢,
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负担。他缓缓在我身旁坐下,目光空洞地盯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