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林姐,我怀了陈哥的孩子,五个月了,是个男孩。
”在我跟陈舟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晚宴上,他的秘书白薇,穿着一条紧身白裙,
挺着一个硕大的孕肚,就这么笑盈盈地闯了进来。她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
瞬间让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宴会厅,死一般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
在我、陈舟,和白薇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来回扫射。我婆婆张口结舌,
手里的红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陈舟的脸,“刷”的一下,
比白薇的裙子还白。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白薇的手臂,压低声音怒吼:“你疯了!
来这里干什么!”“我为什么不能来?”白薇一脸无辜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眼神却带着挑衅直勾勾地看着我,“陈哥,你不是说早就跟林姐没感情了吗?
你不是说会尽快离婚,给我和宝宝一个名分吗?我等不及了,宝宝也等不及了。
”她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糖的刀子,捅在我心上。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我从大学毕业就跟着他,陪他从一个穷小子,一步步打拼到今天,创办了市值上亿的公司。
十年,三千六百多个日夜,我以为我们是爱情和事业的伴侣,是密不可分的共同体。原来,
只是我以为。周围的宾客,商场上的伙伴,
此刻都用一种夹杂着同情、怜悯和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我。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站在舞台中央,接受所有人的审视。我的心在滴血,
脸上却缓缓地绽开一个笑容。我拿起桌上的香槟,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然后一步步走向他们。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上,发出清脆而孤单的“嗒、嗒”声。
陈舟看到我走过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他下意识地想把白薇藏到身后,但已经来不及了。
我走到他们面前,目光从陈舟惨白的脸上,挪到白薇那张年轻又得意的脸上,最后,
落到她那个象征着胜利的孕肚上。“林姐……”白薇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
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别这么叫我,”我微笑着,语气温柔得像在哄一个孩子,
“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叫我林舒就好。”我举起酒杯,对着白薇的肚子,
轻声说:“恭喜你啊,也恭喜陈舟,双喜临门。”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陈舟和白薇。
他们大概预想过我会歇斯底里,会崩溃大哭,会当场撕打,但唯独没想过,我会这么平静,
甚至……平静得有些诡异。陈舟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我没给他机会。
我转头看向他,脸上的笑容不变,但眼神已经冷了下来:“陈舟,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给白**安排个座位?她怀着你的孩子,我们陈家的种,站久了多累啊。”“小舒,
你……”陈舟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去啊。”我加重了语气,
笑容里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他浑身一僵,最后还是咬着牙,扶着白薇,
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走到主桌旁,拉开了一张椅子。那是我原本给我母亲留的位置。
我看着白薇像个女主人一样施施然坐下,还体贴地帮陈舟整理了一下领带,心里的某个角落,
彻底塌了。我深吸一口气,举起酒杯,对着满堂宾客,朗声说道:“各位,抱歉,
让大家看笑话了。今天是我和陈舟的结婚十周年纪念日,也是我们公司一个新阶段的开始。
这位白**,大家可能不认识,是我先生的秘书,现在,她怀了我先生的孩子。”全场哗然。
我顿了顿,等议论声稍稍平息,继续说道:“所谓家和万事兴,
既然白**有了我们陈家的骨肉,那就是一家人。从今天起,白**就是我的好妹妹。来,
大家一起举杯,祝我们陈家,人丁兴旺,也祝我们的公司,更上一层楼!”说完,我仰头,
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像刀子在割。宴会厅里,死寂一片,
没有人举杯,只有我婆婆尖锐的哭喊声,和白薇那藏不住的、得意的笑声。
2.晚宴不欢而散。宾客们带着满腹的八卦和同情,匆匆离去。
我婆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气得犯了高血压,被救护车接走了。偌大的别墅里,
只剩下我、陈舟,和那个鸠占鹊巢的白薇。“林舒,你到底想干什么?你闹够了没有!
”陈舟终于撕下了伪装,一脸烦躁地扯开领带,冲我低吼。我坐在沙发上,
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都没看他一眼。“陈哥,你别这么说林姐,
林姐也是为了我们好。”白薇挺着肚子走过来,依偎在陈舟身边,柔声细语地说着,
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一下下往我心上扎,“林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但我和陈哥是真心相爱的,孩子是无辜的。你放心,只要你肯成全我们,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哦?是吗?”我抬起眼皮,终于正眼看向她,“你打算怎么不亏待我?
”白薇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愣了一下,随即挺直了腰板,
仿佛在宣布自己的所有物:“这家公司,是你和陈舟哥一起创立的,我知道你付出了很多。
但现在公司主要靠陈哥在打理,你已经很久没参与具体业务了。这栋别墅,
还有你名下的那几套房产,都可以留给你。另外,陈哥会再给你五千万现金作为补偿。林姐,
这个条件,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对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来说,已经很仁慈了。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是啊,结婚十年,
我一直没能怀上孩子。我们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是我身体的问题。为此,我吃了多少中药,
做了多少次检查,受了多少罪,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婆婆更是因为这件事,
明里暗里给了我无数白眼。原来,在他们眼里,我最大的价值,就是生孩子。现在,白薇来,
带着一个男孩,轻而易举地就取代了我的一切。“五千万?”我放下茶杯,看着陈舟,
“陈舟,我的十年,就值五千万?”陈舟的眼神躲闪,不敢看我:“小舒,
我们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这样耗下去对谁都不好。白薇她……她有了孩子,
我必须对她负责。”“负责?”我冷笑一声,“那你对我呢?你对我这十年,
就不需要负责了吗?”“我不是给你补偿了吗!”陈舟的耐心似乎耗尽了,“林舒,
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林总吗?公司现在离了你照样转!
你拿着钱安安分分地走人,对我们都好!别逼我把事情做绝了!”“做绝?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我倒想看看,你能怎么做绝。”“你!”陈舟气得脸色涨红。
“陈哥,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白薇连忙拉住他,然后转向我,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姿态,
“林姐,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一点。你霸占着陈太太的位置又有什么意思呢?
你连个蛋都下不出来,还想拴住陈哥一辈子吗?现在我怀的是陈家的长孙,
奶奶早就盼着抱孙子了。你再不让位,别说陈哥,就是奶奶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得意而有些扭曲的脸,心底最后一点温情也消失殆尽。我缓缓站起身,
走到他们面前。陈舟下意识地将白薇护在身后,一脸警惕地看着我:“你想干什么?
我警告你,别动她!”我没理他,只是看着白薇,一字一句地说道:“白薇,你是不是觉得,
你怀了这个孩子,就赢定了?”“难道不是吗?”白薇从陈舟身后探出头,满脸挑衅。
“是吗?”我突然笑了,笑得灿烂无比,“那你可要好好保护他。毕竟,从一个野种,
到名正言顺的陈家长孙,这条路,可不好走。”“你!你骂谁是野种!”白薇瞬间炸了毛。
“谁答应就骂谁。”我收起笑容,眼神冷得像冰,“还有你,陈舟。你以为你吃定我了?
”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甩在他脸上。“这是什么?”陈舟疑惑地捡起来。
当他看清文件上的标题时,脸色瞬间大变。那是一份股权**协议的草稿。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都在发抖。“没什么意思。”我重新坐回沙发,
端起已经微凉的茶,轻轻吹了一口,“公司是我和你一起创立的,我占股百分之四十九。
现在,我要离婚,属于我的那部分,我一分都不会少拿。另外,
我怀疑公司近三年的账目有问题,我已经聘请了专业的审计团队,下周一就会进驻公司,
进行全面清查。”“你敢!”陈舟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他冲过来,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林舒,你疯了!你想毁了公司吗?”“毁了公司?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陈舟,你搞错了。我不是要毁了公司,
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至于公司会不会被毁,那就要看,你这几年的账,
做得够不够干净了。”说完,我不再看他那张惊恐万分的脸,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上了二楼。
身后,传来白薇惊慌失措的尖叫和陈舟气急败坏的咒骂。我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陈舟,
白薇,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3.我低估了陈舟的**,也高估了我婆婆的底线。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在睡觉,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打开门,
我婆婆张牙舞爪地就冲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憔悴的陈舟和假惺惺抹着眼泪的白薇。“林舒!
你这个毒妇!你是不是想逼死我们全家!”我婆婆一上来就想抓我的头发,被我侧身躲过。
她扑了个空,差点摔倒,更加气急败坏:“你还有脸躲!我们陈家是造了什么孽,
娶了你这么个不下蛋的母鸡!现在好不容易薇薇有了身孕,能为我们陈家延续香火了,
你竟然还想搞垮公司?你的心怎么这么黑啊!”“妈,你别说了……”陈舟在一旁拉着她,
眼神却恶狠狠地瞪着我。“我偏要说!”我婆婆甩开他的手,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我告诉你林舒,这家公司是我儿子的!你一分钱也别想拿走!你要是敢乱来,
我就去法院告你,告你结婚十年无所出,还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
”我简直要被她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气笑了。“妈,您是不是忘了,这家公司创立的时候,
启动资金是我拿的。我爸妈留给我的那套老房子,卖了八十万,一分不剩全都投了进去。
那时候,陈舟身上连一万块都拿不出来。”我冷冷地提醒她。“那又怎么样!
”我婆婆脖子一梗,耍起了无赖,“你嫁给了我儿子,你的钱就是我儿子的钱!
现在公司是我儿子辛辛苦-苦做大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一个女人家,
早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是你自己没用,生不出儿子!”“就是啊,林姐。
”白薇在一旁煽风点火,“你一个女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身体,
说不定以后还能找个好人家嫁了。公司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交给陈哥处理,
我们都会感激你的。”这一唱一和的,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狗男女。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
突然觉得很没意思。跟一群没有逻辑、没有底线的人争论,除了浪费口水,没有任何意义。
“说完了吗?”**在门框上,环抱着双臂,“说完了就滚。”“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婆婆气得浑身发抖。“我什么态度?”我眼神一厉,“这是我的房子,
你们不经允许闯进来,我已经可以报警了。再不走,我不介意让你们在警察局里冷静冷静。
”提到警察,我婆婆明显有些发怵,但还是不甘心。陈舟看我态度坚决,知道硬来不行,
便换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小舒,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难道都是假的吗?
你真的要做的这么绝吗?”他走上前,试图拉我的手,“公司是我们俩的心血,
你忍心看着它毁掉吗?算我求你了,把审计团队撤掉,我们好好谈谈,行吗?我答应你,
除了那五千万,我再多给你两千万,一共七千万,够你下半辈子过上最好的生活了。
”七千万,就想买断我十年的青春,和我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他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我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只觉得恶心。“陈舟,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东西都可以用钱来衡量?
”我甩开他的手,厌恶地说道,“我告诉你,不可能。审计必须进行,离婚协议,
我的律师会尽快发给你。属于我的,一分都不能少。不属于我的,我一分也不要。
”“你非要这样?”陈舟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神里充满了威胁,“林舒,你别后悔。
”“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年瞎了眼看上你。”我冷冷地回敬道。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
直接“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将那一张张丑恶的嘴脸,隔绝在门外。门外,
传来我婆婆更加恶毒的咒骂和白薇假惺惺的劝慰声。**在门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陈舟为了保住公司,保住他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一定会不择手段。
我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张律师吗?是我,林舒。计划可以提前了。
”4.陈舟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要快。第二天,我就收到了法院的传票。他竟然恶人先告状,
以我“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为由,申请冻结了我名下所有的资产,
包括我持有的那百分之四十九的公司股份。我看着传票,气得手都在发抖。这十年,
我为了支持他的事业,几乎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公司走上正轨后,我退居幕后,
安心做他背后的女人。我名下的资产,除了几套婚前财产,几乎全部都和公司捆绑在一起。
他这一招,釜底抽薪,又狠又毒。一旦我的资产被冻结,别说请审计团队,
我恐怕连请律师的钱都拿不出来。我立刻给张律师打了电话。“林**,您别急。
”张律师在电话那头很冷静,“陈舟这一招虽然狠,但也不是没有破绽。
他起诉的理由是‘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但您并没有进行任何转移操作。
只要我们能证明这一点,法院的冻结令很快就能解除。不过……这需要时间。”时间。
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一旦审计团队无法按时进驻公司,陈舟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做假账,
销毁证据。到时候,就算我解除了资产冻ઉ结,也为时已晚。“张律师,
有没有更快的方法?”我焦急地问道。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传来张律师凝重的声音:“有。但是……风险很大。”“您说。”“我们可以主动出击,
向法院提供陈舟涉嫌职务侵占和挪用公司资金的初步证据,
申请对公司进行财产保全和司法审计。这样一来,主动权就掌握在我们手里了。但是,
如果我们提供的证据不足以让法院立案,那我们就会陷入非常被动的局面,
甚至可能会被陈舟反诉诬告。”初步证据……我脑海里飞速地旋转着。这几年,
我虽然不参与公司的具体运营,但一些核心的财务报表,陈舟还是会拿给我签字。
我当时出于信任,并没有仔细看。但现在回想起来,里面似乎有不少蹊跷之处。
尤其是去年年底,公司有一笔高达三千万的“技术设备采购”支出,但据我所知,
公司那段时间并没有进行任何大规模的设备更新。当时我问过陈舟,
他只说是为了公司未来发展,提前采购的一批国外先进设备,含糊其辞地就带过去了。
现在想来,那笔钱的去向,恐怕大有文章。“张律师,我有办法。”我深吸一口气,
做出了决定,“我们主动出击。”挂了电话,我立刻开始行动。我翻箱倒柜,
找出了历年来所有的财务报表复印件。然后,我联系了一位在会计师事务所工作的老同学,
请她帮忙连夜分析这些报表。同时,我给陈舟发了一条短信。“陈舟,
你真的要把事情做这么绝吗?冻结我所有的资产,是想让我净身出户?”短信发出去后,
我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这不仅仅是一条质问的短信,更是一个诱饵。果然,不到五分钟,
陈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他冰冷而得意的声音:“林舒,
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七千万,你不要,非要跟我鱼死网死。现在好了,
你一分钱都拿不到了。我劝你,乖乖地签了离婚协议,撤销审计,我还能大发慈悲,
给你留条活路。”“你做梦!”我对着电话嘶吼,声音里充满了恰到好处的愤怒和绝望,
“陈舟,你这个卑鄙**的小人!你会遭报应的!”“报应?呵呵。”陈舟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