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洲推开院门,就跟下班回来的林知知撞了个正着。
她一看见傅西洲,眼睛就亮了,几步跑上前,亲热地挽住他的胳膊,
“哥,你可算回来了,听妈说你从家里拿了两千块钱?”
傅西洲听着她的声音,前世记忆席卷而来。
林知知是林大军跟赵春花的小女儿,是跟在他身后长大的。
上辈子他下乡前跟回城后,最宠爱的还是这个妹妹。
当他带着亲小妹傅巧芯回城后,林知知为了自己的前途,撺掇他把傅巧芯嫁给了一个家暴男。
他并不知道对方是家暴男,为了林知知的前途,他劝说傅巧芯让她点头嫁了。
殊不知,就因为他这个举动,过了半年,傅巧芯就被打死了。
死的时候,她的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而他替林建业坐牢后,林知知一次都没来看过他。
他缺衣少食,写信求她往监狱送点东西,也没半点回音。
他付出了所有,也没能换来白眼狼的一点真心。
傅西洲的脸冷了下来,抽出自己的胳膊后退两步。
林知知被他疏远的态度弄得一愣,但一想到那两千块钱,她又凑了上去,
“哥,我知道你跟苏云姐退婚了心里不舒服,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她撒着娇,晃着傅西洲的手臂,
“那钱放着也是放着,借我点花花呗,我最近看上了一件新裙子,还有一双小皮鞋。”
傅西洲以前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的。
只要她开口,别说几十块钱的裙子,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办法。
所以林知知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次也一样。
傅西洲冷冷地看着她,
“不借。”
林知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你说什么?”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道:
“你为啥不借给我呀,现在苏云都跟你退婚了,你的钱不借给我花还有啥用啊?”
傅西洲冷笑,
“你管我用来做什么?林知知,不要对别人的钱有这么大的占有欲。”
傅西洲说完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
林知知傻眼了,看着傅西洲头也不回地进了屋,皱起眉头。
傅西洲怎么了?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他对她向来大方,有求必应。
怎么被苏云退婚后跟变了个人似的?
林知知不悦地噘着嘴,打算等傅西洲心情好点后再问他要钱花。
傅西洲回到房间后,坐在床边询问系统,
【系统,换物群里的交换,可以延迟交易吗?】
他想将林家地窖的黄花梨木椅子给换成粮食。
但想到群里的人就算要,一时间也拿不出那么多的粮食来,所以他才问问能不能约定好交换的数量,然后等对方凑够粮食再进行交易。
【宿主,只要您跟交换方商量好交换物品的数量跟时间就可以,除了不能进行金钱交易,其他的本系统一概不干预。】
傅西洲明白了。
他可以先跟群里的人谈好,等对方准备足够粮食再进行交换。
傅西洲又为系统的智能点个赞。
不过他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
前世他听林建业说过在二十世纪椅子卖了十多万。
按照当时的粮食价格能换二十吨米。
他的储物空间好像放不下。
储物空间不能塞满,傅西洲椅子换粮食的计划打消,打算今晚先搜刮林家,将宝贝收进空间再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傅西洲没出去吃饭,林家人也没人来叫他。
直到晚上九点多,房间门才被赵春花敲响,
“洲啊,你睡了吗?”
傅西洲没作声。
赵春花自顾自地推开门,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进来,
“晚饭也没吃,肯定饿了吧?妈给你下了碗面,快趁热吃了。”
她把碗放到桌上,一股肉香味飘了出来。
傅西洲斜睨着那加了肉的面,心里冷笑,为了偷他身上的两千块钱,也是费尽心思,
“我没胃口。”
赵春花见他半死不活的样子,以为是苏云闹的。
她没忍住心里腹诽,
还是她亲儿子有本事,早就把苏云给睡了,傅西洲这个傻子早就被带绿帽子了,还搁这伤心难过呢!
赵春花挨着他坐下,假意劝道:
“洲啊,不就是跟苏云那丫头掰了吗,多大点事,至于闹绝食?你听妈的,吃了面,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什么都忘了。”
傅西洲没动作。
“就算不吃面,也喝口面汤,面放了肉沫,汤好喝着呢。”
赵春花说着端起碗,舀了一勺汤递到他嘴边。
傅西洲看着她殷切的表情,心底冷笑,顺从地张开嘴,将汤含了进去。
赵春花见他喝了,眼底闪过一抹狡诈之色,
“这就对了,快躺下睡吧。”
傅西洲没说话,直接躺下。
等赵春花一走,他立刻坐起,将嘴里的汤全部吐在了床底的痰盂里。
躺回床上后,他闭上眼睛假寐。
时间到了半夜。
傅西洲的房间门被赵春花跟林大军推开。
“睡死了?”
林大军压低声音问。
赵春花凑到床边,借着煤油灯的光看了看傅西洲,乐着道:
“睡得跟猪一样,我放的药量足着呢。”
“快找!那两千块钱肯定就在这屋里。”
夫妻俩立刻行动起来。
一个翻箱倒柜,一个搜查床铺。
他们把傅西洲的衣服全都抖了出来,连口袋都翻了个底朝天。
桌子的抽屉被拉开,里面的东西以及床上的被子、褥子被掀开,枕头也被捏了个遍。
“没有!”
“我这边也没有!”
两人对视着,脸色一变!
“他能把钱藏哪儿去?”
赵春花不死心,在房间转悠。
她敲了敲墙壁,又趴在地上,还试图去翻地上的红砖。
林大军更直接,他把床板都给掀开了一块,拿手电筒往里照。
除了灰尘和几只蜘蛛,什么都没有。
林大军气得低声咒骂,
“他娘的!这死兔崽子把钱藏哪儿去了!”
赵春花也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是不是我们漏了什么地方?但除了这屋子,他还能藏哪?”
“我哪知道?”
林大军没好气的踹了一脚凳子。
确定是找不到了,赵春花狠狠地啐了一口,怨毒地看着床上的傅西洲,
“真晦气,这死小子居然这么狡诈了?居然知道把钱藏外面了?想到这么多钱要真让他拿着,我就想掐死他!”
林大军沉着脸道:
“别急,明天你给他做点好吃的,我灌点酒,然后打听一下,这钱说什么都要让他吐出来,等他吐出来后,我就给他弄下乡,去大东北也好,大西北也好,最好让他死在那!”
赵春花重重点头,也赞成这样做。
没找到钱,夫妇两人只能讪讪离开。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寂静。
过了好会儿,躺在床上的傅西洲缓缓睁开眼睛。
他起床站在门后,确定外面没动静后才推开门。
他没有开灯,熟门熟路地走到院子的柴棚,挪开一堆柴火后,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地窖入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