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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西洲有严重的皮肤饥渴症,但他却从不让云裳碰他。
因为他说他还有重度洁癖,哪怕云裳想要和他亲近,他也会戴上皮手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就这样他们过了三年无接触的婚姻。
直到云裳的嫂子带着孩子暂住在他们家。
深夜里她却看到傅西洲那双戴了三年的皮手套被扔在了地上。
......
“念希,摸一下我好不好?”
客房门口,云裳捏着那双手套一步步走过去,霎时间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那没有关紧的房门,她的丈夫满眼爱意。
“念希,我等了你三年,终于你回到我身边了。”
傅西洲亲吻着林念希的手,发出满足的低喘。
而林希念沉浸在睡梦中,根本就感觉不到有人在对她做什么。
云裳紧紧攥着那双手套,浑身的血液似是在逆流一般,她扶着墙靠在一旁,耳边是傅西洲那爱恋的声音。
“念希,不要再离开我了。”
“我真的太想你了,这些年我都在等你,从来都没有碰过别人。”
她捂着自己发疼的心脏,一点一点蹲下身来。
原来她的丈夫不是有洁癖,而是他的心里早就藏了另外一个人,只是她从来没有发现。
三年婚姻,傅西洲爱了林希念三年。
一千多个日夜,她每一次想要接触这个男人的时候,他都离自己远远的,甚至裹得严严实实,原来都是在等她的嫂子!
眼泪不自觉从眼眶溢出,她望着天花板,踉踉跄跄地走回了房间。
等到后半夜,傅西洲回来时。
云裳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垂着头,眼眸里满是痛苦。
“你去哪了?”
“有个会议,就去书房了,怎么了?”傅西洲脱下自己的外套,随后便准备躺在旁边那张床上去。
结婚三年,他们一直都是分床睡得,哪怕在同一个房间。
云裳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没怎么?三年了,西洲,我们已经三年没有亲近了,我只要一次,你亲我一下行吗?”她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傅西洲刚想要戴手套,却发现找不到手套了,他不自觉眉头紧锁,“我说了我有洁癖,不喜欢和别人接触。”
到底是不喜欢和别人接触,还是不喜欢和她接触?
云裳紧握的拳头越来越紧,她站起身走到傅西洲身边,“你不是有皮肤饥渴症吗?我不是你的妻子吗?你明明可以依赖我的啊?!”
她抬起手想要去抱住傅西洲,触碰着他的脸,他的唇。
可是男人被彻底激怒了一般,挣扎着把她推开。
她努力贴着那唇,想要继续。
却没想,傅西洲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她整个人被打在了地上,头发散落在一边,此时的她狼狈不已。
“你疯了是吗?我说了我不喜欢和人接触!”
“那你为什么要娶我?!”
她红着眼睛狠狠盯着他。
可傅西洲却沉默着穿起衣服来,他的眼神冷漠,“我只是觉得太脏了,你好好冷静一下,以后别做这种事情了,这两天我去书房睡。”
这话像是另一个巴掌打在她脸上一般,疼得她难以呼吸。
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她坐在柔软的地毯上面,可浑身却冷的不行,整个心脏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攥住了一般,难以呼吸。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她抬起头看着房间里唯一一张她和傅西洲的合照。
那是她刚和傅西洲在一起时拍的照片。
那时候她哥哥还在世,傅西洲对她也很温柔,她和傅西洲是在宴会上见到的,她对他一见钟情,后来两个人就自然而然在一起了。
在刚知道傅西洲这个病的时候,她说过带他去看医生,但傅西洲也不愿意去。
后来她也没有强迫他,想着只要两个人感情好就行。
可三年过去了,她和傅西洲确实没有什么感情上面的问题,因为他们的感情很平淡,平淡的简直跟没有一样。
可她太喜欢傅西洲了,她哥哥去世之后,她把傅西洲当作唯一的依靠。
所以从来没想过这样有什么问题。
原来她爱的男人心里一直有喜欢的人。
云裳在地毯上面坐了一夜,天亮时,她眨了眨自己有些酸涩的眼,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这是她哥哥刚去世时,她拟定好的离婚协议。
那时候她说她家已经落寞了,甚至可能负债,还是不要在一起了。
傅西洲却让她收回离婚协议,说他会解决。
一开始她心里还很开心,现在想想,或许傅西洲那个时候为的就是她嫂子吧。
她拿着那份协议来到书房,敲了敲门就进去了。
打开门时,傅西洲正戴上那皮手套。
“这里有份协议需要你来签字。”她把那协议递过去,傅西洲刚想要翻开来看,突然楼下传来一道惊呼声。
他立马起身把字签了把文件放在桌子上,“以后消了毒再给我。”
说完这句话他便直接冲了出去。
云裳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那份协议,憔悴的脸上扯出一抹苦笑。
没有以后了。
一个月后,她就彻底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