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将至,圣旨已下,沈晚棠被指婚给家徒四壁的穷书生,而嫡姐沈茗萱风光许配宁王世子。
谁料大堂之上,沈茗萱以死相逼,宁死不嫁世子,只求与穷书生双宿双飞。沈晚棠顺势跪地,
温顺**:“妹妹愿替姐姐,嫁入宁王府。”满堂震惊,婚事易主。可新婚夜,
世子萧清渊掀开轿帘,眼中只有刺骨寒意。王府内,表妹林柔儿手捧“心头血药丸”,
笑她不过是个摆设。沈晚棠垂眸浅笑。这一世,她要的从来不是他的心,
而是他头顶那泼天的权势。1我死的时候,是我的七十大寿。儿孙满堂,跪了一地。
他们哭着喊我“祖母”,称颂我是一代贤后,辅佐夫君从一介布衣到内阁首辅,
是所有女子的典范。我穿着一品诰命夫人的华服,听着这些赞誉,只觉得累。太累了。
为了这份风光,我算计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忍了一辈子。现在,终于能歇歇了。
我含笑闭上了眼。再次睁开,我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属于少女闺房的清香。我猛地坐起,
看着自己那双纤细白皙、毫无皱纹的手,懵了。“**!您醒了!
”贴身丫鬟小翠端着水盆进来,一脸喜气。“**您可真是好命!圣旨下来了!
您和大**的婚事都定了!”圣旨……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是了,我回到了十六岁这一年。尚书府的庶女沈晚棠。
嫡姐沈茗萱被指婚给了战功赫赫的宁王世子,萧清渊。而我,
被指婚给了那个家徒四壁的穷书生,顾砚清。我前世的夫君。
我费尽心血辅佐了一辈子的男人。小翠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大**真是天大的福气,
那可是宁王府啊!不过**您也别灰心,都说那顾公子才华横溢,
将来必定……”我没听她后面的话。我只知道,我不要。这一世,
我再也不要走那条充满变数和荆棘的路了。辅佐一个男人功成名就,太累,太苦,变数太多。
我不想再赌了。我要选一条最稳的、最直接的路。宁王府……那泼天的富贵和权势,
唾手可得的地位。这才是我想要的。至于宁王世子萧清渊……前世我倒是听说过,
他娶了沈茗萱后夫妻不和,最后沈茗萱惨死,他竟看破红尘出家了。
一个心里没有女人的男人,更好。我不需要他的爱,我只要他的权势和地位。
我正盘算着如何搅黄我和顾砚清的婚事,抢下嫡姐的婚约。就在这时——“啊——!
”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尖叫划破了尚书府的宁静。那声音,是从嫡姐沈茗萱的院子里传来的。
我勾起唇角,笑了。听这声音里的怨毒和不甘,看来,我这位好姐姐,也回来了。这场戏,
可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2我到大堂的时候,里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我那位向来端庄高傲的嫡姐沈茗萱,此刻正钗环散乱地跪在地上,手里攥着一支尖锐的金簪,
死死抵着自己的喉咙。“我说了!我死也不嫁宁王世子!”她的声音嘶哑,眼睛通红,
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困兽。“我心里只有顾郎!你们要是逼我,我现在就死在你们面前!
”父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骂:“你疯了!我们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放着宁王世子妃不当,要去嫁一个穷酸!”嫡母在一旁抹着眼泪,哭喊着:“萱儿啊,
你这是要逼死娘啊!”我冷眼看着这一幕闹剧。前世,沈茗萱嫁入宁王府后,
被一个心机深沉的表**玩弄于股掌,最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她现在重生回来,
定是觉得嫁给顾砚清,走我前世的老路,才能成为人生赢家。真是……天真得可笑。
她以为我那一品诰命夫人的位置,是随随便便嫁个人就能得来的吗?她根本不知道,
辅佐顾砚清那样一个自负又厌女的男人,要付出多少心血和代价。“沈晚棠!
”父亲怒吼一声,终于注意到了门口的我。“你姐姐疯了!你快来劝劝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我缓缓走进去,在沈茗萱面前跪了下来,看都没看她一眼,
只是对着父亲和嫡母,平静地磕了个头。“父亲,母亲。”我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堂。“既然嫡姐心有所属,与顾公子情投意合,
宁死也要相随……”我顿了顿,抬起头,目光清澈而顺从。“那妹妹,
愿意替姐姐嫁入宁王府。”一瞬间,整个大堂死一般的寂静。
沈茗萱抵着喉咙的金簪都忘了用力,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父亲和嫡母更是满脸震惊,
仿佛不认识我一般。“你……你说什么?”父亲颤声问。我再次垂下眼帘,
语气卑微又懂事:“皇命不可违,沈家不能出一位抗旨的女儿。姐姐既然有了心上人,
妹妹身为庶女,替嫡姐分忧,是分内之事。”父亲的眼神瞬间就变了。从震惊,到怀疑,
最后化为一丝如释重负的欣喜。是啊,有什么比这更好的解决办法呢?
既保住了嫡女的“真爱”,又没得罪权势滔天的宁王府,
还顺便彰显了他沈家的女儿“姐妹情深”。他立刻拍板:“好!好!晚棠,还是你识大体!
就这么定了!”我低着头,唇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冷笑。沈茗萱,
你以为你抢走的是一条通天路。你不知道,你亲手推开的,才是真正的天堂。而你留给我的,
那个看似冷冰冰的宁王府,才是我这一世,势在必得的战场。你想要的诰命夫人,我不要了。
我要的,是这世上最尊贵的王府主母之位!3大婚那天,整个京城都在看我们沈家的笑话。
或者说,是看我嫡姐沈茗萱的笑话。宁王府的迎亲队伍,十里红妆,从街头排到街尾,
鼓乐喧天,气派非凡。我头戴凤冠,身披霞帔,在一众丫鬟婆子的簇拥下,
风风光光地被抬进了那顶八抬大轿。隔着轿帘,我都能听到外面百姓的惊叹和羡慕。“天呐,
这排场,比公主出嫁还风光!”“尚书府的庶女真是好命啊!”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嫁的不是人,是宁王府泼天的权势。我知道轿子外面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
宁王世子萧清渊,是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前世,他连我那嫡姐都没正眼瞧过。可这又如何?
冰山好啊。冰山不会有那么多穷亲戚要接济,不会在你熬夜替他筹谋时嫌你人老珠黄,
更不会在你登上高位后,转头就去宠爱年轻貌美的妾室。我想要的,他都能给我。
而我不需要的,他正好也没有。“**,起了……”一个丫鬟的窃窃私语从轿外传来。
“大**那边……就一顶青布小轿,刚从侧门抬走了……”另一个声音压得更低:“嘘!
别说了!我听说啊,那顾家连一身像样的喜袍都凑不出来,
大**的嫁衣还是自己掏的私房钱呢!”我闭上眼,几乎能想象出沈茗萱此刻的表情。
她一定正坐在那顶颠簸寒酸的小轿里,咬着牙,满心不甘,
却又用“未来首辅夫人”的幻想来麻痹自己。可怜。她永远不会明白,有些人,
就算给了他登天的梯子,他也未必爬得上去。前世的顾砚清,
若没有我在背后为他铺路、为他扫清障碍、为他笼络人心,他连个举人都考不上!而这一世,
有她那个只会撒娇发脾气的嫡姐“贤内助”,我倒要看看,他顾砚清还能有什么出息。
轿子猛地一停。外面传来喜婆高亢的唱喏声:“吉时到——!请世子妃下轿——!
”轿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我抬起眼,透过凤冠的珠帘,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那双眼睛里,没有半分新婚的喜悦,只有刺骨的寒意和毫不掩饰的厌恶。萧清渊。
他甚至没有伸出手来扶我。只是冷冷地站在那里,像是在看一个与他无关的物件。很好。
我扶着丫鬟的手,踩着红毯,一步步走向我此生的战场。我的唇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萧清渊,沈茗萱,顾砚清……我们新的人生,都开始了。而这一次,笑到最后的,一定是我。
4新婚第二天,我按规矩去给公婆敬茶。萧清渊也来了,一脸冰霜,站得离我八丈远,
仿佛我身上有什么瘟疫。宁王和宁王妃倒是和气。宁王是武将出身,不怒自威,
但看我的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一丝探究。宁王妃拉着我的手,拍了拍,
温声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清渊性子冷,你多担待。”我恭顺地应下:“是,母亲。
”我能看出,他们对我这个临阵换来的儿媳妇,谈不上多喜欢,但至少是满意的。就在这时,
一阵娇弱的咳嗽声从门口传来。一个穿着素白衣衫的女子,扶着门框,脸色苍白得像纸。
“表哥……”萧清渊脸上的冰霜瞬间融化,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紧张地扶住她。“柔儿,
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你的身子受不住!”这就是林柔儿。她虚弱地靠在萧清渊怀里,
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了过去。“我怕你忘了吃药……这是我昨晚给你新做的,
加了些安神的药材,你快吃了。”她说话时,眼神却越过萧清渊的肩膀,直直地看向我,
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挑衅。仿佛在说,看见了吗?这个男人离不开我。萧清渊接过药,
毫不犹豫地倒出一粒吞下,看她的眼神里满是心疼和依赖。从头到尾,他都没再看我一眼。
我站在原地,端着茶盏,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心头血药丸?前世我听过无数次,
顾砚清那些同僚在背后议论宁王府的这桩奇闻。我心中冷笑。
好一出救命恩人、情深义重的戏码。林柔儿,看来你,就是我坐稳这个主母之位前,
要踢开的第一块绊脚石。5敬茶的第二天,宁王妃就把我叫了过去。她屏退下人,
将一串沉甸甸的钥匙和几本厚厚的账册放在我面前。“晚棠,我近来身子乏了,
这府里的中馈,就先交给你来管着。”我心里门儿清,这是试探我来了。
我平静地接了过来:“母亲放心,儿媳定不负所托。”消息一传出去,
王府里的下人们心思都活络了起来。一个不受宠的庶女,谁会把你放在眼里?接下来几天,
我院里的饭菜总是半温不凉,要点东西也总是被推三阻四。我一概不理,
直到初五发月例银子。管事房的刘管事,挺着个油腻的肚子,
笑呵呵地将一个轻飘飘的荷包递给我院里的丫鬟。“世子妃,府里最近开销大,
您先将就一下,下个月再给您补上。”我没动怒,
只是让丫鬟把府里所有管事都叫到了前院的空地上。等人都到齐了,我才慢悠悠地走出去,
手里拿着一本账册。“刘管事。”我淡淡地开口。“哎,世子妃,奴才在。
”我将账册扔在他脚下:“我院里的月例,是二十两银子,你给了十两。你是当我瞎,
还是当我这个世子妃是个摆设?”刘管事脸色一白,立马跪下磕头:“世子妃饶命!
是奴才糊涂!奴才这就去补上!”“晚了。”我声音一冷:“王府的规矩,克扣主子月银,
杖责三十,发卖出去。来人!”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立刻上前,
将杀猪般嚎叫的刘管事拖了下去。板子声一下下地响起,打在刘管事身上,
也敲在在场每个下人的心上。我冰冷的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从今日起,采买的张管事,
换成李家的。库房的赵管事,换成王家的。”我一口气换掉了三个关键位置上的人。最后,
我看着那群噤若寒蝉的下人,缓缓问道:“还有谁,想试试这王府的规矩?”6立威之后,
府里安分了不少。我拿到中馈的当晚,就在书房里点起了灯,开始看账。整整三大箱的账册,
从三年前开始。前世,我帮顾砚清打理内阁钱粮,什么样错综复杂的假账没见过?
宁王府这点后宅的伎俩,在我眼里,简直是小儿科。我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问题。
一株普通的安神草,采买价是市价的三倍,每月都要买上十几株。一套普通的金丝楠木桌椅,
报的却是花梨木的价。还有一大笔银子,以给城外尼姑庵捐赠香油钱的名义,
每月都固定流出。这些账目做得七零八落,但每一笔钱的最终流向,
都指向同一个地方——林柔儿住的“柔然居”。好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孤女,
这捞钱的本事倒是不小。我冷笑一声,拿起笔,在账册上圈圈画画。第二天,
我把新上任的几个管事叫来,颁布了新规矩。“从今日起,王府所有采买,超过五两银子,
必须有两人以上经手,并由我亲自签字画押。”“所有药材入库前,
必须请城中‘济世堂’的坐馆大夫验看,开具凭证。”“所有对外捐赠,一律暂停,
待我核实清楚再说。”一条条规矩下去,不提一个字,却把林柔儿所有来钱的道儿,
都给堵死了。当天下午,我就听说林柔儿在自己屋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砸了她最爱的一套汝窑茶具。我的丫鬟悄悄问我:“主子,林姑娘那边……”我端起茶杯,
吹了吹上面浮着的茶叶沫子。“随她去。”断了你的财路,只是第一步。林柔儿,
一只被拔了牙的毒蛇,我看你还能横多久。7三朝回门,我坐着宁王府的八宝华盖马车,
风风光光地回了尚书府。嫡母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眼神里却全是打探,
想知道我在王府过得究竟好不好。我只是笑着,
任由她看我头上那支王妃亲赐的赤金点翠步摇,看我腕上那对通体无瑕的羊脂玉镯。
正说着话,一个尖酸的声音传了过来。“哟,妹妹回来了?瞧这一身的气派,不知道的,
还以为是哪家的王妃娘娘呢。”我抬眼看去,沈茗萱正从月洞门后走出来。不过半月未见,
她整个人都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形容憔悴,眼下泛着青黑,身上那件绸缎衣裳也起了褶,
失了光泽。她身边站着个一脸刻薄相的中年妇人,想必就是顾砚清那位乡野泼妇出身的娘了。
沈茗萱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头上的步摇,嫉妒得都快滴出血来。她见嫡母也在,
故意拔高了声音,阴阳怪气地说道:“妹妹在王府可真是风光啊,只可惜,
再风光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日日独守空房。不像我,虽然嫁得清贫,
但夫君可是日日都陪着我呢。”她的话让嫡母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我身后的丫鬟想上前理论,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我笑了笑,没接她的话,
反而对嫡母说:“母亲,今日回门,王妃特意让儿媳带了些薄礼回来,给您和父亲请安。
”我话音刚落,身后跟着的几个王府仆妇便鱼贯而入,将一个个蒙着红绸的托盘呈了上来。
“这是东海进贡的夜明珠一对,王妃说给母亲您夜里照明用。”“这是关外送来的千年人参,
给父亲补身子。”“还有这几匹云锦,是宫里刚赏下来的……”每报一样,
沈茗萱的脸就白一分。最后,我亲手将一个锦盒递给嫡母,笑道:“王妃说,
尚书府的嫡**嫁得仓促,怕是嫁妆不丰,特意让儿媳送来这尊玉佛,给姐姐添妆。
”那玉佛通体碧绿,一看就价值连城。沈茗萱看着那玉佛,再看看自己寒酸的行头,
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我轻轻拂了拂袖口,淡淡道:“姐姐,夫妻情分是真是假,
只有自己知道。但日子过得体不体面,所有人可都看在眼里呢。守活寡不要紧,
只要富贵是真的,那就够了。”说完,我不再看她,扶着丫鬟的手,径直往内堂走去。背后,
是沈茗萱气急败坏的喘息声。8回门风波没过几天,王府就出事了。
萧清渊在后院养了一池名贵的“墨龙睛”锦鲤,是他从东瀛花重金求来的,
平日里看得比命还重。那天清晨,池边的丫鬟发出一声惨叫。一池的锦鲤,全都翻了白肚,
漂在水上,死得一干二净。我赶到时,萧清渊正站在池边,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林柔儿跪在他脚边,哭得肝肠寸断。“表哥!都怪我!
我不该让晚棠姐姐院里的那个新丫鬟靠近这里的……她一定是嫉妒我,嫉妒你能陪着我喂鱼,
所以才下此毒手!”她一边哭,一边指向我身后一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丫鬟。
那丫鬟是我前两天刚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手脚勤快,但胆子小。萧清渊猛地转过头,
那双淬了冰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凌迟。“沈晚棠!你好狠的心!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以为斗倒了柔儿,就能得到我的心吗?
我告诉你,你做梦!来人!”他一声怒喝,几个侍卫立刻围了上来。
“把这个毒妇给我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他根本不给我任何辩解的机会。
“还有她院里那个贱婢,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王府里所有下人都聚在周围,
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个新来的世子妃,怕是今天就要被打入冷宫了。林柔儿的眼底,
闪烁着胜利者才有的得意光芒。她以为,她赢定了。9“慢着!”在侍卫上前来抓我的瞬间,
我冷冷地开口。我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我迎上萧清渊那双喷火的眼睛,
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世子爷凭什么就断定是我下的毒?”萧清渊冷笑:“人证物证俱在,
你还想狡辩?”“人证?”我看向那个快要吓晕过去的小丫鬟,“她只是个新来的,
连这王府的路都认不全,她去哪里找毒药?”我又看向那满池的死鱼。“至于物证,
更是不清不楚。”我转向一旁吓得不敢出声的养鱼老仆:“福伯,您是王府的老人了,
您来看看,这些鱼,像是中了普通的砒霜或毒草吗?”福伯壮着胆子上前,
捞起一条鱼闻了闻,又看了看鱼鳃,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回世子爷,
这……这不像是普通的毒,倒像是一种……一种能让鱼血凝固的植物碱。
”我接口道:“世子,能否请太医来验一验?”萧清渊虽然盛怒,但也不是全无理智,
他挥了挥手,立刻有人去请太医。太医来得很快,检验过后,
得出的结论和福伯说的相差无几。“这是一种叫‘锁心乌’的植物磨成的粉末,
此物对人无害,但对鱼、蛇这类冷血之物,却是剧毒。”萧清渊的眉头紧紧皱起。我看着他,
不疾不徐地继续说道:“世子,这种‘锁心乌’十分罕见,寻常人根本接触不到。
但我恰好知道,有一个地方肯定有。”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我的手指,落在了林柔儿的身上。
我平静地说:“林姑娘为了给世子爷做安神的香料,时常会搜罗些奇花异草。
不知林姑娘日常用的香料里,可有这种‘锁心乌’的粉末?”林柔儿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她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香囊,眼神慌乱。萧清渊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林柔儿。林柔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又涌了出来。“表哥!
我……我只是不小心……我调香的时候不小心把香囊掉进了水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场精心策划的栽赃陷害,就这么以“不小心”三个字,含泪揭过。萧清渊没有再追究,
只是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挥手让所有人都散了,离开前,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
除了愤怒,还多了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复杂与疑虑。10我听着青禾的汇报,
嘴角那点笑意藏都藏不住。乡试落榜,当街醉酒,典当妻子的首饰。顾砚清,
你还是那么个德性,半点长进都没有。而我那位好姐姐,怕是快要疯了。我脑中浮现的画面,
比青禾描述的还要精彩百倍。在一个狭小、潮湿,终日不见阳光的后院里。
沈茗萱刚洗完一家人的衣服,双手泡得发白起皱。一个穿着粗布衣裳,
满脸刻薄相的妇人就堵在了门口,那是顾砚清的娘,张氏。“你那对玉镯呢?拿出来!
”“我嫁过来的时候,你不是看见了吗?早就当了给你儿子交束脩了!”沈茗萱的声音尖利,
再也没有了尚书府嫡女的半分端庄。“我不管!我儿子读书要钱,吃饭要钱!你当了首饰,
不是还有嫁妆吗?那尊玉佛呢!我昨天看见你偷偷摸出来了!拿来给我!”“那是王妃赏的!
是我的体面!不能当!”“体面?体面能当饭吃吗!”张氏一把推开她,冲进屋里翻箱倒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