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说推荐《告解罗生门》完结版全章节阅读
情节简介：当冰冷的审讯室成为终焉之地的最新游戏场，
罪人们被强制玩一场“比罪恶”的告解游戏——七人之中，每轮票选出“罪孽最轻者”，
予以抹杀。身体柔韧的瑜伽女教练，眼神躲闪的眼镜男，
他们在这场以“坦白”为名的猎杀中，究竟谁是披着羊皮的狼？当谎言的平衡被打破，
那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罪，将化作撕裂一切的回响。1第一章审讯室灯光惨白。空气凝滞。
卫寻的鼻腔里钻进一股铁锈和尘埃混合的腥味。他坐在冰冷的铁椅上，
双手被拷在面前的金属桌面上。手铐的边缘磨着他的腕骨，一片冰凉。他抬起头，
视线穿过弥漫的灰尘，落向对面。单向玻璃。玻璃后面，似乎有东西在动。不不是似乎。
那是一只眼睛。一个巨大、冰冷、毫无生气的摄像头，红点一闪一闪，像恶魔的脉搏。
“醒了？”一个声音从房间角落的扩音器里传来，失真刺耳，带着电流的杂音。
卫寻喉结滚动没出声。记忆是一片空白。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扩音器里的声音似乎很有耐心它在等。卫寻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个房间。一间标准的审讯室。
四壁是吸音的软包，已经破损，露出里面发黄的海绵。除了他身下的椅子和面前的桌子，
空无一物。但不止他一个人。沿着长桌，还坐着另外六个人。
一个穿着西装、挺着肚腩的中年男人，满头冷汗。一个染着黄毛、打着耳钉的小混混，
眼神凶狠，却掩不住手指的颤抖。一个妆容精致、但脸色惨白的女人，
紧紧抱着自己的名牌包。……所有人都和他一样，被拷在桌前，脸上写满了茫然与恐惧。
最后一个，是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她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色瑜伽服，
将身体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露出一张素净却异常动人的脸。
她很平静。在这七个人里，只有她平静得像一汪深潭。女人似乎察觉到了卫寻的注视，
抬起眼帘，黑白分明的眸子看了过来。她的眼神很干净，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怯意和探寻。
卫寻立刻错开了目光。“看来都到齐了。”扩音器里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戏谑，
“欢迎来到‘告解罗生门’。”“这是为你们七位‘幸运儿’，量身定做的游戏。
”小混混猛地一拍桌子，铁铐哗啦作响。“**谁啊！装神弄鬼！有种给老子出来！
”扩音器里传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别急。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规则很简单。
”“你们每个人，都是身负罪孽之人。”“从现在开始，每隔一小时，
你们需要轮流进行‘告解’。说出你曾犯下的，最让你无法释怀的一桩罪。”“告解结束后，
你们将进行投票。”“投票选出，你们认为，在场所有人中，‘罪孽最轻’的那个人。
”“得票最多者……”声音顿了顿，恶意几乎要从扩音器里溢出来。“——将会被‘净化’。
”整个审讯室死一般寂静。净化？所有人都明白这个词背后的含义。中年胖子浑身一抖，
汗水从额角滚落，“啪嗒”一声滴在桌面上。“这……这是什么意思？凭什么！这是谋杀！
”“谋杀？”扩音器里的声音充满了嘲讽，“对你们这群**谈谋杀，不觉得可笑吗？
”“游戏没有终点。直到只剩下最后一人，或者……”“十天后，如果还未分出胜负，
这里的一切，包括你们，都将化为灰烬。”“哦对了。”那个声音补充道。
“为了保证游戏的公平性，你们的每一次告解，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
都会被忠实地记录下来。”卫寻猛地抬头，看向那个闪烁着红点的摄像头。它正对着所有人。
像一只俯瞰众生的神之眼，冷漠无情。“现在给你们十分钟准备。”“计时开始。
”扩音器归于沉寂。审讯室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绝望像病毒一样蔓延开来。
这是一个必死的游戏。告解？说出自己的罪？然后让别人来评判你罪的轻重？这太荒谬了！
罪要如何衡量？是杀人放火算重，还是偷鸡摸狗算轻？可规则偏偏是，
选出“罪孽最轻”的人去死！这意味着，你必须证明自己的罪足够“重”，才能活下来。
你必须撕开自己最丑陋的伤疤，血淋淋地展示给所有人看，还要祈祷别人的伤疤不如你狰狞。
这是对人性的极致**。卫寻的指尖冰凉。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一阵刺痛传来，却让他混乱的大脑清醒了一瞬。罪……一个模糊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闪过。
夏夜闷热的房间，电脑屏幕幽幽的光，还有一个少年绝望的侧脸……头好痛。
“那个……”一个柔软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死寂。是那个瑜伽教练。唐倾。不知道为什么，
卫寻的脑子里自动浮现出这个名字。她看着众人，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柔弱和恐惧，
声音微微发颤。“我们……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至少…至少死前，
也知道彼此的名字吧？”她的声音很好听，像山涧的清泉，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在场的男人们，包括那个暴躁的小混混，神色都缓和了些许。“我叫唐倾，
是个……瑜伽教练。”她说着，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
“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我…我很害怕。”她的姿态，完美地诠释了“楚楚可怜”四个字。
卫寻的目光落在她紧绷的身体曲线上。那不是因为害怕而产生的僵硬。那是力量，
是长年累月的锻炼，是肌肉记忆深处的掌控力。她在演。这个念头，
毫无征兆地从卫寻心底冒了出来。2第二章第一滴血唐倾的提议像一块投入死水的石头，
激起了一丝涟漪。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人们开始交换信息，
尽管每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戒备和猜疑。西装肚腩男叫刘富，是个小老板。黄毛混混叫张强，
无业游民。妆容精致的女人叫李莉，全职太太。还有一个戴眼镜的男，
叫孙宇一个沉默寡言的女大学生叫王雪。最后轮到卫寻。他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
这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卫寻。”他只报了名字，便不再多言。
唐倾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探究，随即又化为柔弱的担忧。“卫寻你还好吗？
你的脸色很白。”她的关心听起来真诚无比。卫寻只是点了点头，
目光重新落回那枚冰冷的摄像头上。十分钟很快过去。扩音器里的声音准时响起。“时间到。
那么，第一位告解者，由谁开始呢？”无人应声。谁第一个开口，
谁就将自己的底牌彻底暴露。“既然大家这么谦让，那就由我来指定吧。
”那个声音带着笑意。“就你吧，那个最吵的。”所有人的目光，
瞬间集中在黄毛混混张强的身上。张强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我…**你妈！
”他色厉内荏地骂道。“请开始你的告解。否则，现在就‘净化’你。”声音变得冰冷。
张强身体一颤，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环视四周，每个人都像在看一个死人。
求生的欲望最终战胜了那点可怜的尊严。他咬了咬牙，粗声粗气地开口了。
“我…我他妈就是个混混。打架，收保护费，什么都干。”他似乎觉得这还不够“重”，
又补充道：“老子还…还捅过人！为了抢地盘，我把对头的胳膊捅了个对穿！血流了一地！
”他说完喘着粗气，用一种挑衅又恐惧的眼神看着其他人。他觉得这罪够重了。伤人见血。
比起在座这些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家伙，他的罪应该是最重的那个。他能活下来。
扩音器里的声音再次响起：“告解结束。现在，开始投票。”每个人的面前，
桌面上凭空浮现出一个虚拟的光屏，上面是七个人的名字。“选出你认为，罪孽最轻的人。
”死寂。所有人的手指都悬在光屏上，迟迟没有落下。卫寻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规则是选出“罪孽最轻”的人。张强捅了人，这罪真的重吗？在这个审讯室里，罪的重量，
由谁来定义？不是那个神秘的声音。而是他们自己。是这剩下的六个人。这是一个投票游戏。
那么决定生死的，不是罪的本身，而是人心。卫寻的目光扫过众人。刘富的额头全是汗，
眼神闪烁不定。李莉紧紧咬着嘴唇，脸色发白。孙宇低着头，镜片后的眼睛看不真切。
王雪在发抖。唐倾……她蹙着眉，眼中满是挣扎和不忍，仿佛在做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卫寻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明白了。张强很危险。不是因为他捅过人。
而是因为他暴露了自己的暴力倾向。在这幽闭的空间里，一个有暴力前科的人，
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谁能保证，他在下一轮不会因为绝望而发疯，攻击身边的人？
所以为了“安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他清除出去。卫寻的手指，
落在了张强的名字上。几乎是同时，他看到其他几个人，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包括唐倾。
她按下名字的瞬间，脸上还带着那种于心不忍的悲悯。投票结果：张强6票。
扩音器公布了结果。张强猛地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我他妈都捅了人了！你们的罪难道比我还重？！”他疯狂地咆哮，
挣扎着手铐被拽得哐当作响。“你们这群伪君子！你们……”他的咒骂戛然而止。
审讯室的墙壁上，那个一直关闭着的铁门，无声地滑开。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
那人穿着一身屠夫般的皮质围裙，上面沾满了暗褐色的血污。他的脸上，
戴着一个粗糙的、绵羊面具。面具上用红色的油漆画着一个诡异的笑脸。人羊。
这是《十日终焉》世界观里，最低级的生肖裁判。人羊手中，
提着一把巨大的、锈迹斑斑的剔骨刀。他一步一步，走向张强。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脏上。“不……不要过来！”张强彻底崩溃了，
裤裆处传来一阵骚臭。他哭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错了！我错了！我的罪最重！
我罪该万死！求求你！别杀我！”人羊没有理会他的哀求。他走到张强面前，举起了剔骨刀。
刀锋在惨白的灯光下，反射出森然的寒光。“噗嗤！”一声闷响。温热的液体，
溅到了卫寻的脸上。腥甜。张强的头颅，滚落在地，眼睛还大睁着，残留着极致的恐惧。
无头的尸体颓然倒下，鲜血从脖颈的断口处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审讯室里，一片死寂。
女大学生王雪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随即死死捂住嘴，浑身筛糠般颤抖。李莉干呕起来。
刘富面如金纸。卫寻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味道比想象中要淡。他的目光，
越过那具仍在抽搐的尸体，和唐倾的视线在空中相撞。她的脸上也溅了几滴血，
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她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冰冷的、野兽般的审视。
她也在观察他。这个女人，远比她表现出来的要危险。人羊拖着张强的尸体，走回门内，
铁门缓缓关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少了一个人。空气中的血腥味，
却在提醒着所有人，这不是梦。死亡如此轻易。扩音器里的声音带着满意的腔调响起。
“第一轮‘净化’结束。”“恭喜各位，暂时安全了。”“一小时后，第二轮告解，
将准时开始。”3第三章瑜伽教练的“罪”血腥味久久不散。它像一只无形的手，
扼住每个人的喉咙。刚才还活生生的人，转眼就成了一具无头尸体。这种冲击，
让所有幸存者的心理防线都濒临崩溃。女大学生王雪已经彻底失语，缩在椅子上，眼神呆滞。
IT男孙宇则把头埋得很低，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无声地哭泣。“下一个……会是谁？
”胖老板刘富哆哆嗦嗦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没有人回答他。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清楚，
下一个可能是任何人。卫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复盘刚才的投票。
张强的死，不是因为他的罪轻，而是因为他“看起来”最危险。这是一个信号。
在这个游戏里，活下去的关键，不是比谁的罪更重，而是比谁……“看起来”更无害，
更能被群体所接纳。你要扮演一只羊。一只温顺、可怜、不会对任何人构成威胁的羊。
一旦你露出獠牙，哪怕只是为了自保，你也会成为下一个被清除的目标。他睁开眼，
目光再次落到唐倾身上。她正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那摊血迹，
嘴里喃喃自语：“太残忍了……怎么可以这样……”演得真好。卫寻心底冷笑。这个女人，
从一开始就在扮演一只最完美的羊。柔弱善良富有同情心。她精准地抓住了人性的弱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是煎熬。一小时后，扩音器准时响起。“第二轮告解开始。
”“这一次，我们换个方式。”“女士优先。”瞬间三个女人的脸色都变了。
李莉和王雪的身体明显地颤抖起来。只有唐倾，她只是轻轻地咬了咬嘴唇，眼中蓄满了泪水，
仿佛受惊的小鹿。“那么就从你开始吧，美丽的瑜伽教练。”那个声音点名了。
唐倾的身体一僵，随即两行清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她没有哭喊，没有歇斯底里，
只是默默地流泪。这种无声的悲伤，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能激起人的保护欲。
“我……”她开口声音哽咽，带着破碎感。“我的罪……可能，在你们看来，微不足道。
”她抬起婆娑的泪眼，环视众人，那眼神里的脆弱，足以让铁石心肠都化为绕指柔。
“我是一个瑜伽教练，我……我热爱我的事业，我帮助很多人通过瑜伽找到了内心的平静。
”“但是……”她话锋一转，声音里充满了自责和痛苦。“我太追求完美了。我对我的学员，
要求非常严格。”“有一个女孩，她身体很僵硬，很多动作都做不到位。
我……我为了激励她，言语上可能……有些过激。”“我说她不努力，
说她这样下去永远都改变不了自己。”“我只是想让她变得更好真的。”她的声音颤抖着，
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可是我没想到，她是一个非常敏感，而且有抑郁症倾向的女孩。
我的话，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那天晚上，她……她就从家里的阳台上，
跳了下去。”唐倾说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趴在桌上，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
发出压抑的呜咽。审讯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她的故事镇住了。逼死了一个人。
这罪够重了。而且她的动机听起来是“好”的。她是为了学员好，只是方法不当。
这让她在罪恶之上，又蒙上了一层令人同情悲悯的色彩。一个无心之失，
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悲剧。一个善良而又可怜的女人。卫寻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因哭泣而微微泛红的鼻尖，看着她颤抖的睫毛，看着她紧身瑜伽服下，
因为身体蜷缩而更显惊心动魄的曲线。故事很完美。无懈可击。它足够“重”，
足以让她摆脱“罪孽最轻”的嫌疑。它又足够“可怜”，让她博取了所有人的同情。
她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悲剧的中心，一个无辜的加害者。高明。实在是高明。
刘富已经掏出手帕在擦拭眼角，看向唐倾的眼神里满是同情。就连一直沉默的孙宇，
也抬起头，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唐倾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她抬起头，
红着眼睛，用一种带着乞求的语气说：“我的罪，是不是……很重？”“我……我不想死。
求求你们。”她的表演，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卫寻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
或许她说的都是真的？或许她真的就是这样一个可怜的女人？不。卫寻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的直觉在疯狂报警。这个女人的平静，她的逻辑，她的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刻意的设计。
她在用身体和眼泪，为自己构建一座最坚固的堡垒。“告解结束。
”扩音器里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接下来，是这位太太。”声音指向了李莉。
李莉的脸色惨白如纸，她看了一眼唐倾，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唐倾的故事太“好”了。
珠玉在前，她的任何讲述都会显得黯然失色。“我…我……”李莉结结巴巴，
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快点我没有耐心。”声音催促道。李莉被吓得一哆嗦，
脱口而出：“我…我出轨了！我给我老公戴了绿帽子！”说完她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瘫软在椅子上。出轨。这个罪在“逼死人命”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李莉危险了。最后轮到王雪。这个女大学生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她只是不停地摇头，
哭着说：“我没有罪，我没有罪……”“每个人都有罪。”声音冷冷地说，
“如果你说不出来，我就当你是这里最干净的人。”这句话如同最后的审判。
王雪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眼神空洞，
用一种梦呓般的声音说：“我…我考试作弊了……我偷了同学的论文……”说完她又低下头，
缩成一团。三个女人的告解结束了。一个逼死人命。一个出轨。一个学术不端。
结果不言而喻。“投票开始。”卫寻看着光屏，手指在李莉和王雪的名字之间犹豫。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王雪。和李莉的出轨相比，考试作弊，偷论文确实“轻”得太多了。
他甚至不需要去看别人的选择。结果已经注定。投票结果：王雪4票。李莉2票。
王雪的罪最轻。她将被“净化”。当那扇铁门再次打开，人羊提着刀走进来的时候。
王雪没有哭喊，也没有求饶。她只是抬起头，用一种解脱的眼神，
看着那个戴着诡异笑脸面具的怪物。“噗嗤。”又一颗头颅滚落在地。
鲜血再次染红了这间狭小的审讯室。唐倾趴在桌上，肩膀又开始抽动。但这一次，
卫寻清楚地看到，在她埋下的脸庞上，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4第四章记忆的碎片两轮游戏，死了两个人。幸存者只剩下五个。胖老板刘富，
IT男孙宇，富太太李莉，瑜伽教练唐倾，还有卫寻。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浓了。
它和审讯室里原有的霉味、铁锈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这种气味，
不断**着每个人的神经，将他们推向疯狂的边缘。李莉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
王雪的死对她冲击太大。她和王雪的罪，在某种程度上是相似的，
都属于“道德瑕疵”的范畴。王雪死了，下一个会不会就是她？她看着唐倾，
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怨毒。“是你……是你害死了她！”李莉的声音尖锐，
指着唐倾，“你的故事是编的！你根本没害死过人！你就是个骗子！”唐倾像是被她吓到了，
身体缩了缩，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够了！
”刘富低吼一声，打断了李莉的歇斯底里，“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人已经死了！
我们要做的是想办法活下去！”他的目光在唐倾和李莉之间扫过，
最终还是停留在唐倾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语气也软了下来：“唐**，你别怕我们相信你。
”卫寻冷眼旁观。男人的劣根性。在美色面前，理智和判断力总会不堪一击。
唐倾成功地利用了这一点，将刘富变成了她的“盟友”。而李莉这个情绪失控的女人，
已经被孤立了。“下一轮，该轮到我们男人了。”刘富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
“大家……都好好想想吧。别像那个黄毛一样，也别……也别太轻了。
”他的话点明了生存的关键。你必须抛出一个足够分量的“罪”，
但又不能让自己显得像个毫无理性的疯子。这其中的尺度，极难拿捏。卫寻闭上了眼睛。
罪……我的罪是什么？那个模糊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
夏夜电脑屏幕的光映着一张年轻的脸。那张脸上，有汗水有紧张，
还有一丝……不易察acts的兴奋和恶毒。屏幕上是高考志愿填报系统。
一只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删除了原本填好的学校，
换上了一个不知名的、远在边陲的专科院校。然后点击提交。“滴”的一声轻响，
像命运的丧钟。“啊——！”卫寻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双手抱住了头。
剧烈的疼痛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的大脑撕裂。无数的记忆碎片，纷至沓来。
“阿寻以后我们考同一所大学吧！我们一起去北京！”“阿寻你看这是我的代码，
是不是很酷？以后我要成为最牛的程序员！”“卫寻！是不是你干的！
是不是你改了我的志愿！为什么！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滚。
”雨夜少年消瘦的背影，和那双充满了怨恨与绝望的眼睛。最后是一封冰冷的讣告。
……因长期患有重度抑郁症，于家中自杀身亡……“不……”卫寻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我叫卫寻。我曾有一个最好的朋友，他叫林默。
他阳光开朗才华横溢，是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骄子。而我只是跟在他身后的影子。我嫉妒他。
我嫉妒他拥有一切我没有的东西。于是我用最卑劣的手段毁了他。我偷改了他的高考志愿。
我毁了他的人生。是我……杀了他。原来我也是个杀人犯。一个用嫉妒和自卑当武器的，
懦弱的杀人犯。“喂！你小子怎么了？”刘富的声音将卫寻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他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所有人都看着他，眼神各异。
有惊恐有疑惑还有……警惕。“你……你想起什么了？”IT男孙宇扶了扶眼镜，
小心翼翼地问道。卫寻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自己被手铐束缚的双手。
这双手曾经敲下那一行毁灭性的代码。这双手沾满了挚友的血。唐倾看着他，目光深邃。
“卫寻你还好吗？”她又一次用那种温柔的、关切的语气问道。但这一次，
卫寻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她在期待。
期待他这个看起来最沉默、最无害的男人，能爆出一个惊天大罪。
这样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火力。她就能更安全。卫寻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他的眼神，
第一次变得无比锐利，像一把出鞘的刀。他看懂了她。而唐倾似乎也从他眼神的变化中，
读懂了什么。她脸上的担忧僵硬了一瞬，随即又化为更加柔弱的关切。但那零点几秒的变化，
没有逃过卫寻的眼睛。这两个人，在这血腥的审讯室里，完成了一次无声的交锋。
他们都确认了一件事。对方是和自己一样的猎人。只是一个伪装成了羊，一个曾是懦夫。
5第五章生死博弈卫寻恢复了记忆，这成了一个不稳定的因素。
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阴郁和痛苦的气息，让其他人感到不安。刘富和孙宇看他的眼神，
都带上了明显的戒备。只有唐倾，依旧扮演着她的“圣母”角色，
时不时地对他投来关切的目光，仿佛在担心他会想不开。卫寻懒得理会她。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咀嚼着那份迟来了太久的悔恨。林默……对不起。如果能活下去，
我该如何赎罪？时间在死寂中流逝。第三轮告解，如期而至。“该你们了先生们。
”扩音器里的声音充满了期待。“谁先来分享一下自己的故事呢？”刘富、孙宇、卫寻。
三个人三种截然不同的反应。刘富满头大汗，眼神躲闪。孙宇低着头，
手指紧张地敲击着桌面。卫寻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一尊石像。
“既然没人主动，那就老规矩，我来点名。”“那个胖子，从你开始。
”刘富的身体猛地一震，肥胖的脸上血色尽褪。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像是被扼住了脖子的鸡。“我……我……”他结巴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话。“我偷税漏税！
我公司的账本全是假的！我……我偷了国家几百万！”他说完紧张地看着众人。几百万。
这个数字，在普通人听来，无疑是巨大的。这罪应该够重了吧？
李莉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和嫉妒。唐倾则微微蹙眉，似乎在评估这个“罪”的分量。
卫寻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他的大脑在快速分析。偷税漏税。这罪和“人命”比起来，
孰轻孰重？唐倾的故事里，死了一个人。虽然她是“无心之失”，但毕竟是一条人命。
刘富的罪，涉及金钱，数额巨大，但……没有直接伤害到谁的性命。那么在投票的时候，
人们会怎么选？是会觉得“人命关天”，所以唐倾的罪更重？还是会觉得，唐倾是“无心”，
而刘富是“有意”为之，所以刘富的罪更重？这是一个模糊地带。
人心是最没有标准的度量衡。“很好。”扩音器里的声音很满意，“下一个，戴眼镜的。
”IT男孙宇的身体抖了一下。他推了推眼镜，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我编写了一款恶意软件。”“它伪装成一个抢票插件，有上百万人下载使用。
”“但实际上，它会窃取用户的个人信息，包括银行卡号和密码。”“我把这些信息，
打包卖给了境外的诈骗集团。”他说完便沉默了。审讯室里，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如果说刘富的罪，是针对“国家”这个宏观概念。那么孙宇的罪，
就是针对上百万个活生生的人。他毁掉的，可能是上百万个家庭。这比刘富的罪，
要恶劣得多。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包括刘富，他看孙宇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
他以为自己的罪已经够重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男，才是真正的大鳄。
现在压力来到了卫寻这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最后一位该你了。
”卫寻缓缓抬起头。他的目光平静，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刘富的贪婪与恐惧。
孙宇的阴沉与冷漠。李莉的怨毒与嫉妒。还有唐倾，她眼中那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悲悯，
以及藏在最深处的……算计。“我的罪……”卫寻开口，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很简单。”他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我杀了我的朋友。”一句话石破天惊。
整个审讯室，瞬间落针可闻。杀了人？！刘富和孙宇的瞳孔猛地收缩。
李莉更是吓得往后缩了缩，仿佛卫寻是什么洪水猛兽。只有唐倾，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太直接了。这个男人，太直接了。直接承认杀人，
虽然能保证自己绝对安全，但也把自己推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威胁”。就像第一个死的张强一样。这是一个愚蠢的选择。唐倾心底，
已经给卫寻判了死刑。下一轮只要有机会，她会毫不犹豫地煽动所有人，把他投出去。“哦？
”扩音器里的声音充满了兴趣，“杀人？详细说说。”卫寻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表情。
那是一种混杂着痛苦、悔恨、自嘲的，极其复杂的表情。“我没有用刀，也没有用毒。
”“我只是……改了他的高考志愿。”“然后看着他从天之骄子，一步步坠入深渊，
最后自己结束了生命。”“所以是我杀了他。”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
砸在每个人的心上。用这种方式，“杀”了一个人。这比直接用刀捅死对方，
要来得更加……诛心。更加恶毒。刘富和孙宇看着卫寻，眼神里不再是单纯的恐惧，
而是多了一丝复杂。他们似乎，从卫寻的身上，看到了某种熟悉的影子。
那种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阴暗的无法对人言说的恶。“告解结束。”“投票开始。
”光屏亮起。三个男人的罪，摆在了台面上。刘富偷税漏税，金额巨大。孙宇网络犯罪，
受害者上百万。卫寻间接杀人，手段诛心。这一次该选谁？谁的罪最轻？卫寻看着光屏，
眼神平静。他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他的罪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和“轻”字沾不上边。
那么剩下的就是刘富和孙宇。一个贪财，一个……作恶。卫寻的手指，落在了刘富的名字上。
和孙宇那种无差别地，将上百万人拖入深渊的恶比起来，刘富的贪婪，
似乎还停留在“凡人”的范畴。这是他作为“人”的，最后的判断。他抬起头，看向其他人。
李莉毫不犹豫地选了刘富。在她看来，这两个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但孙宇的故事显然更吓人。
唐倾的手指在光屏上轻轻划过，最终也停在了刘富的名字上。她的选择，
永远是站在大多数人那边，永远是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那个选项。现在关键的一票，
在孙宇自己手里。他会选谁？是选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轻”的，还是……孙宇抬起头，
镜片后的眼睛，第一次和卫寻对上了。他的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波澜。然后他按下了投票键。
投票结果：刘富4票。决定性的那票，来自孙宇。他投了刘富。因为他知道，
自己必须找一个垫背的。而刘富的罪，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不！不！
”刘富发出了绝望的哀嚎。“为什么是我！他！他害了上百万人！我只是偷了点钱！
”他疯了一样地咆哮。但没有人理他。铁门缓缓打开。人羊提着刀走了出来。
6第六章猎人的伪装刘富的死，比张强和王雪更惨。他在人羊靠近的时候，剧烈地挣扎，
将桌椅都带得翻倒在地。他的求饶和咒骂，回荡在小小的审讯室里，最后被一刀利落地斩断。
温热的血，溅满了整个墙壁。人羊拖着尸体离开，铁门关上。四个人。现在只剩下四个人了。
卫寻孙宇李莉唐倾。两男两女。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平衡。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平衡，
脆弱得不堪一击。“下一个……就是我了，对不对？”李莉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她的妆已经全花了，看起来像个疯子。她死死地盯着孙宇和卫寻。“你们两个，
一个比一个恶心！一个害了上百万人，一个毁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你们才是最该死的！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孙宇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没有理会她。卫寻也只是沉默。
和将死之人，没什么好争辩的。李莉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唐倾身上。那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
“还有你！”“你这个**！你装！你继续装！”“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你从头到尾都在演戏！你才是我们当中，最恶毒的那个！”李莉的指控，像一把尖刀，
直直地刺向唐倾的伪装。唐倾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身体瑟瑟发抖，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我没有……你为什么这么说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哭得泣不成声，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卫寻冷眼看着。李莉的指控，虽然是出于绝望和嫉妒，
但却说中了真相。唐倾确实是伪装得最深的那一个。她的故事，听起来天衣无缝，
但仔细想想，却有一个致命的漏洞。一个因为言语过激而逼死学生的瑜伽教练。
她的罪真的是“无心之失”吗？一个真正善良、内心柔软的人，
会用那种刻薄的言语去**一个本就敏感脆弱的女孩吗？除非她本身就是一个冷漠、自私，
甚至以打压他人为乐的人。她的“罪”，或许比她讲述的，要深得多。李莉还在疯狂地咒骂。
“你以为你能骗过所有人吗？你这个**！我告诉你，我死也要拉你当垫背！下一轮，
我死也要把我的罪说出来！让大家看看，到底谁才是最该死的！”她的话让唐倾的哭声一滞。
卫寻也微微眯起了眼睛。李莉的罪，是什么？是她之前说的“出轨”吗？听她现在的语气，
似乎……还有隐情。一小时的休息时间，
就在李莉断断续续的咒骂和唐倾压抑的哭泣声中度过。这是一种极致的折磨。
当扩音器再次响起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哪怕是面对死亡，也比忍受这种煎熬要好。
“第四轮告解。”“女士优先的传统，还是要保持的。”“那么就从你开始吧疯婆子。
”那个声音，毫不客气地指向了李莉。李莉停止了咒骂，她抬起头，
脸上带着一种癫狂的、报复性的笑容。“好啊！我等这一刻很久了！”她深吸一口气，
目光像毒蛇一样，死死地缠住唐倾。“我确实出轨了。但是，我的罪不止于此。
”“我的丈夫，是个家暴狂。他喝醉了就打我，把我往死里打。”“我忍了十年。
”“直到我遇到了我的情人，他对我很好很温柔。我以为我找到了真爱。”“但是那个男人，
只是为了我的钱。”“他骗光了我所有的私房钱，就消失了。”“我丈夫发现我出轨，
还要把我的钱都卷走了，他那天喝了很多酒，又要打我。”“我受够了。”李莉的脸上，
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我在他的酒里，下了安眠药。等他睡着了，我打开了煤气。
”“第二天，警察来了，结论是煤气泄漏，意外死亡。”“我拿到了一大笔保险金。
”她说完发出一阵畅快淋漓的大笑。“怎么样？唐倾！我这个罪，够不够重？！我杀了人！
我亲手杀了我的丈夫！”“你那个什么狗屁‘无心之失’，跟我比起来，算个屁！
”她像一个赌徒，亮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牌。用自己的“杀人罪”，去攻击唐倾的“伪善”。
她相信自己赢定了。杀了人总比“不小心”说错话要重得多吧？这一次该死的一定是唐倾！
审讯室里，一片死寂。孙宇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卫寻也皱起了眉头。
李莉的罪，确实很重。但……卫寻的目光，转向了唐倾。唐倾没有哭。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震惊和……恐惧。
仿佛她被李莉的故事，彻底吓傻了。“该你了，瑜伽教练。”扩音器里的声音，
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愉悦。唐倾的身体猛地一颤。她抬起头，目光扫过孙宇，扫过卫寻，
最后落在了李莉那张扭曲的脸上。她的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副样子，就像一只被逼到悬崖边，无路可逃的小白兔。“我……我……”她的声音，
细若蚊蝇。“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的罪，跟她比起来……确实……不值一提。
”她低下头，长发垂下，遮住了她的脸。“我认输。”她放弃了。她竟然放弃了挣扎。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李莉。她设想过唐倾会反驳，会辩解会继续哭诉。但她没想到，
唐倾会直接认输。这算什么？胜利来得太轻易，让她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投票开始。
”光屏亮起。李莉杀夫。唐倾言语过失杀人。结果还有悬念吗？李莉的脸上，
已经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她赢了。她能活下去了！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准备投票的时候。
卫寻开口了。“我有一个问题。”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他看着李莉，眼神锐利。“你丈夫家暴你十年。
”“你为什么，不选择离婚？不选择报警？”“而是选择，在他熟睡的时候，
用最残忍的方式，杀了他？”“甚至还骗取了保险金？”卫寻的话，像一把手术刀，
精准地剖开了李莉故事里，那个被刻意掩盖的，最核心的问题。正当防卫，和蓄意谋杀，
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李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7第七章致命的漏洞“我……”李莉的眼神开始闪躲，“我报警有什么用？他有钱有势，
警察也向着他！离婚？他会放过我吗？他会杀了我全家！”她的辩解听起来很激动，
却透着一股色厉内荏的虚弱。卫寻没有理会她的咆哮，
继续用那种平静到冷酷的语调说道：“你说你的情人骗光了你所有的私房钱。
”“一个被家暴十年，活在丈夫阴影下的女人，哪里来的‘所有私房钱’？
”“而且你丈夫发现你出轨，还要把你的钱卷走？他自己的钱不够多吗？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