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快来!沈屿他要弄死我!”
电话里,弟弟林墨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喘息,像是被野兽追赶。
林辰的心脏骤然缩紧,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起。
“别怕,告诉我你在哪!”
又是沈屿。
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仗着是妻子许晚的竹马,一次次挑衅他的底线。
这一次,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他唯一的弟弟身上。
不可饶恕。
林辰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在深夜的街道上发出一声咆哮。
电话那头,林墨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风声和剧烈的奔跑声。
“在……在城南的废弃工厂……哥,他疯了……”
“砰!”
一声巨响,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小墨?小墨!”
林辰对着手机嘶吼,回应他的只有电流的滋滋声。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滔天的怒火。
废弃工厂。
沈屿。
他要杀了林墨。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死死缠住了林辰的神经。
他几乎要将油门踩穿。
十五分钟后,刺鼻的铁锈味和灰尘味灌入鼻腔。
林辰踹开车门,冲进了那栋破败的建筑。
“小墨!”
空旷的厂房里,只有他的回声。
地上散落着一些碎裂的木板和生锈的铁管,一滩暗红色的液体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林辰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踉跄着跑过去,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一点。
不是血。
是红油漆。
他松了半口气,但心脏依旧悬着。
人呢?
林墨去哪了?
他拿出手机,再次拨打林墨的电话,依旧是无法接通。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许晚。
林辰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划开接听,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喂。”
“林辰!你跑哪去了?你是不是又去找阿屿的麻烦了?”许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和指责。
林辰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我的好老婆,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质问我?”
“你弟弟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你误会阿屿了,他只是想跟小墨开个玩笑,没想到小墨当真了,还把你给叫过去了。”
许晚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带着劝慰的意味。
“阿屿也是好心,他看小墨最近工作不顺心,想带他出来散散心,玩个**点的游戏而已。”
好心?
**点的游戏?
林辰气得发笑,笑声里满是冰冷的寒意。
“许晚,你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半夜三更,把我弟骗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废弃工厂,告诉他要弄死他,这叫开玩笑?”
“如果不是我弟机灵,现在躺在这里的是不是一具尸体?”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几秒,许晚才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林辰,我知道你对阿屿有偏见,但他真的不是那种人。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为人我最清楚。”
“你清楚?”林辰反问,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清楚他看你的眼神吗?你清楚他每次见我都恨不得扒了我的皮吗?你清楚他今天差点害死我唯一的弟弟吗?”
“林辰你别无理取闹!”许晚的声音也拔高了,“小墨不是没事吗?阿屿已经知道错了,他都快急哭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林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暴戾,“让沈屿离我弟弟远点。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觉一阵无力。
这段婚姻,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他和许晚是相亲认识的,许晚漂亮、文静,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以为可以和她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直到沈屿的出现。
这个自称是许晚“最好朋友”的男人,第一次见面,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他用一种审视的、挑剔的目光打量着林辰,仿佛林辰是什么抢走他心爱玩具的野小子。
从那以后,沈屿就成了他们生活中的鬼影。
许晚加班,他会准时送来夜宵。
许晚生病,他比林辰更快买来药。
许晚想看电影,他早就买好了票。
他做得滴水不漏,永远打着“朋友”和“哥哥”的旗号,让林辰找不到任何发作的理由。
而许晚,永远都是那句话:“阿屿只是关心我,你别多想。”
林辰不是没想过反击。
但他所有的小动作,在沈屿这个“完美朋友”面前,都显得那么小气和幼稚。
久而久之,他成了许晚口中那个“多疑”、“小心眼”的丈夫。
他累了。
如果不是为了林墨,他或许早就放手了。
父母早逝,他和弟弟相依为命。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林墨。
林辰重新站直身体,目光扫过整个厂房。
他必须找到证据。
证明沈屿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想对林墨不利。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一个角落的垃圾桶里。
里面扔着一个空了的瓶子。
林辰走过去,捡了起来。
是乙醚。
一种强效麻醉剂。
开玩笑需要用到这种东西?
林辰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
他小心翼翼地用纸巾包好瓶子,放进口袋。
这时,他听到了厂房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一辆熟悉的白色宝马停在了门口。
车门打开,许晚和沈屿一起走了下来。
沈屿的脸上还带着几道划痕,衣服也有些凌乱,他看到林辰,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委屈和愤怒所取代。
“林辰哥,你听我解释,我真的只是想跟小墨开个玩笑……”
许晚也快步走过来,拉住林辰的胳膊。
“林辰,你看到了,阿屿也受伤了,他们就是闹着玩。你别再揪着不放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林辰没有理会他们。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沈屿。
“我弟弟人呢?”
“我……我不知道啊,”沈屿一脸无辜,“他跑得太快了,我没追上。我给他打电话也打不通,我正担心他呢。”
真是天衣无缝的表演。
林辰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那个乙醚瓶子,举到沈屿面前。
“这也是你开玩笑的道具?”
沈屿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