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什么?”沈凝璃半躺在椅子上用脚尖勾住男人的下巴。“我…我是你的奴。
”男人头发乱乱糟糟,身上也是脏兮兮的。抬眼,只是那一眼,他便爱上了她。
“哈哈哈…来人,梳洗打扮。”“喏。”宫女搀起男人向殿外走去。
1龙涎香的烟气在寝殿内凝滞,鎏金蟠龙榻上,玄色龙袍猛地一颤。皇帝喉间涌上一阵腥甜,
溅在鹅黄色床褥上—是血。“陛下!”沈凝璃的声音瞬间染上恰到好处的惊惶,凤钗摇曳间,
她快步上前。她垂着眼帘,长睫掩去眸底翻涌的担心。“陛下龙体为重,可千万要保重啊。
”她语带哽咽,掌心轻轻抚上皇帝的脊背,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恰在此时,
内侍尖细的声音在外殿响起:“启禀陛下、贵妃娘娘,太医院急报,西域鬼医已至宫门外,
言陛下之症需入密殿静养三月,期间不可见外客,不可理朝政。”皇帝猛地攥紧锦被,
指节泛白,浑浊的眼中满是忧虑:“三月……三月不出朝,文武百官岂能无议?
恐生变数啊……”沈凝璃忧心忡忡,柔声宽慰:“陛下安心静养便是,此事臣妾早有筹谋。
”说罢,她抬手示意,殿门轻开,两个内侍引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进来。
“臣妾前日在民间偶得一人,想着或许能解陛下燃眉之急,只是……”片刻后,
当那男子抬起头,满殿之人皆惊。铜镜映出的面容,竟与皇帝有七分相似,只是褪去了病气,
更添了几分未经雕琢的英挺——剑眉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时,
连那份帝王特有的霸气都隐约可见,高大的身形站在那里,宛如年轻康健时的皇帝亲临。
沈凝璃亦暗自心惊,她只记得买这奴隶时他眉眼依稀相似,却未想梳妆打理后,
竟像得如此真切。皇帝强撑着坐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过那男子,
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男子身躯微颤,头垂得更低,
声音沙哑而怯懦:“回……回陛下,奴……无名。”皇帝沉默片刻,指节叩了叩榻沿,
目光落在他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眉眼上,缓缓开口:“既无名,朕便赐你一名。”他顿了顿,
语气带着几分意味深长:“从今往后,你便叫‘宸渊’。”宸,帝王之居;渊,深不可测。
这名字,既是恩赐,亦是枷锁。2夜色如墨,禁宫深处的密殿悄然合上沉重的石门,
将皇帝李忠璟的咳疾与气息彻底隔绝。与此同时,东宫寝殿内,
沈凝璃亲自为宸渊系上玄色龙袍的玉带,指尖拂过他挺拔的肩线,眼底是化不开的冷光。
“记住,只许听,不许言。”她声音压得极低,凤眸扫过宸渊那张与李忠璟几乎无二的脸。
“侍女会在一旁提点,你只需端着帝王的威仪,莫要露了破绽。”宸渊垂首,
声音低沉:“奴……遵贵妃娘娘吩咐。”次日清晨,朝钟准时敲响。
孙公公尖细的嗓音在太和殿外传开:“陛下龙体痊愈,今日临朝!”消息一出,
文武百官皆面露惊色,随即整冠束带,鱼贯而入。当“李忠璟”身着龙袍,
端坐于龙椅之上时,殿内顿时响起一片整齐的贺声:“恭喜陛下龙体安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只是欢呼声未落,珠帘轻响,沈凝璃身着华服,
缓缓坐于龙椅侧方的珠帘之后,玉手轻搭在膝上,声音清泠。“陛下大病初愈,精力尚虚,
今日朝政,暂由本宫从旁辅助。”此言一出,殿内瞬间寂静。众臣面面相觑,
目光掠过龙椅上沉默的“皇帝”,再看向垂帘后的沈凝璃,神色各异。
以曹大人为首的几位老臣,眉头拧成了川字,嘴唇动了动,
终究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陛下虽坐于龙椅,却全程一言不发,唯有贵妃垂帘听政,
这哪里是龙体痊愈,分明是牝鸡司晨!可龙椅上的“帝王”不言,他们纵有千般不满,
也不敢直言顶撞,只得按捺着心气,草草结束了早朝。退朝后,御书房外的回廊上,
几位大臣凑在一起,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愤懑。“哼,什么龙体痊愈,依我看,
陛下怕是……”一位官员话未说完,便被曹大人狠狠瞪了一眼。曹大人捋着胡须,
面色凝重:“贵妃此举,分明是想把持朝政!我等身为朝臣,岂能坐视妖妃乱政!
”“曹大人说得是!这沈贵妃自入宫以来,便深得陛下宠爱,如今更是得寸进尺,长此以往,
我朝危矣!”“她沈家本来就应该满门抄斩,当初就不应该留着这么一个祸水!”这些议论,
一字不落地飘进了暗中跟随的小公公耳中,转头便原封不动地禀报给了沈凝璃。
彼时沈凝璃正把玩着一枚赤金镶红宝石的戒指,闻言,指尖猛地收紧,
宝石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她抬眸,眼底寒意凛然,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妖妃?
曹大人……还有那些跟着附和的人,倒是一个个都忠心耿耿得很。
我沈家满门忠烈被你们陷害的除我外无一人生还,这个账咱们慢慢算。”她缓缓起身,
凤袍裙摆扫过地面,留下一道冷冽的弧线:“绿萼,把这几位大人的名字,都记好了。
本宫倒要看看,他们的忠心,能撑到几时。”“喏。”3长春宫的鎏金铜炉里,
燃着上好的檀香,却压不住殿内涌动的怨气。数位嫔妃围在皇后闫嘉润身侧,你一言我一语,
将太和殿上的情景添油加醋地复述着,个个面带愤懑。“皇后娘娘,您是没瞧见!
沈贵妃坐在珠帘后,那姿态,比您这个中宫皇后还要气派!”贤妃攥着帕子,
语气里满是不平。“陛下刚痊愈,她便敢垂帘听政,这不是明摆着要夺权吗?”“是啊娘娘!
”容嫔也跟着附和。“往日里她仗着陛下宠爱,便在宫中横行无忌,如今更是变本加厉,
连祖宗规矩都抛到脑后了!”闫嘉润端坐在凤椅上,指尖反复摩挲着扶手处的凤纹雕刻,
脸色一寸寸沉了下来。她本就对沈凝璃得宠心存芥蒂,如今对方竟越过她这个中宫,
染指朝政,这口气如何咽得下?“放肆!”殿内瞬间鸦雀无声,嫔妃们纷纷垂首,
等着皇后拿主意。闫嘉润深吸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来人,去景仁宫传沈贵妃,
就说哀家请她来长春宫叙话。”不多时,沈凝璃便身着一身华贵的云锦凤纹宫装,
缓缓步入长春宫。她身姿窈窕,步态从容,进门时甚至未像往常那般向闫嘉润行跪拜大礼,
只是微微屈膝,语气平淡。“臣妾参见皇后娘娘,不知娘娘今日召臣妾前来,有何要事?
”闫嘉润见她这般怠慢,怒火更盛,冷声道:“沈贵妃好大的架子!
如今得了陛下的准许垂帘听政,连宫中的规矩都忘了不成?见了哀家,竟敢不跪?
”沈凝璃抬眸,凤眸里满是坦荡,唇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娘娘说笑了,
臣妾并非忘了规矩,只是如今陛下龙体初愈,朝中诸事皆需臣妾从旁协助,
若是臣妾在这长春宫多耽搁片刻,耽误了朝政,娘娘担待得起吗?”这话一出,
闫嘉润顿时一噎。她本想拿规矩压人,却没想到沈凝璃竟直接将“朝政”搬了出来。
一旁的贤妃见状,立刻帮腔:“沈贵妃休要狡辩!后宫不得干政,乃是祖宗定下的规矩,
你如今垂帘听政,本就是逾矩之举,还敢在此大言不惭!”沈凝璃目光扫过贤妃,
眼神骤然变冷:“贤妃姐姐这话,是在质疑陛下的决定吗?”她上前一步,气场全开,
竟让在场众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陛下病重之时,
是臣妾日夜照料;如今陛下特许臣妾垂帘听政,亦是为了稳固朝纲。不知娘娘与各位姐姐,
是觉得陛下的决定不妥,还是觉得臣妾哪里做得不对?”闫嘉润脸色铁青,
咬牙道:“哀家并非质疑陛下,只是你身为贵妃,理应恪守本分,安心打理后宫,
而非插手前朝之事!”“恪守本分?”沈凝璃轻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娘娘这话,
倒是让臣妾想起一件事。前日臣妾听闻,皇后娘娘的兄长在江南克扣粮饷,
致使百姓流离失所,不知此事娘娘可知晓?”闫嘉润猛地站起身,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胡说!”“臣妾是不是胡说,娘娘心里最清楚。
”沈凝璃缓步走到闫嘉润面前,凑到她耳边,声音压低却带着十足的威慑力。
“娘娘还是先管好自己的家族,再操心臣妾的事吧。毕竟,若是哪天陛下知晓了江南之事,
怕是第一个饶不了的,便是娘娘您这位中宫皇后。”闫嘉润浑身一颤,
看着沈凝璃眼底的冷光,竟一时语塞。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本想给沈凝璃一个下马威,
最后却被对方抓住了把柄,当众落了颜面。沈凝璃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
语气恢复了平静:“娘娘若是无事,臣妾便先告退了,朝中还有诸多事务等着臣妾处理,
就不陪娘娘闲聊了。”说罢,她转身便走,留下满殿面色难堪的嫔妃,以及气得浑身发抖,
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闫嘉润。4长春宫内,孙公公凑到闫嘉润耳边,压低声音献计。
“娘娘,不如派个小太监潜入景仁宫,就说撞见沈贵妃与外人私通,
再用沾了**的帕子栽赃,定能让她身败名裂!”闫嘉润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虽觉手段龌龊,
却还是咬牙默许:“此事若成,哀家记你一功。”此时的景仁宫,烛火摇曳。
烛火映着沈凝璃的侧脸,她手持奏折,语气清冷:“批阅奏折时,眉峰要沉,眼神要稳,
莫让大臣看出你眼底的犹疑。”宸渊颔首,目光却不自觉落在她垂落的发梢上,
喉结轻滚:“娘娘……奴记下了。”沈凝璃抬眸,见他走神,指尖轻叩桌案:“认真些,
他日若露了破绽,我们都活不成。”宸渊猛地回神,却伸手攥住她的手腕,
掌心滚烫:“有娘娘在,奴不会让娘娘出事。”沈凝璃一怔,抽手欲退,却被他攥得更紧。
他眼底褪去怯懦,只剩灼灼情意:“娘娘教奴帝王术,奴……只想护娘娘周全。
”沈凝璃心头微动,抽回手别过脸:“放肆,记住你的身份。”语气虽厉,耳尖却悄悄泛红。
突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凝璃眼神一凛:“快藏起来!”宸渊迅速闪身,
躲进内殿的屏风后。下一秒,一个小太监猛地撞开殿门,手中帕子带着刺鼻的药味,
径直扑向沈凝璃:“贵妃娘娘,奴才……”不等他靠近,屏风后骤然冲出一道高大身影。
宸渊一把攥住小太监的手腕,反手将人按在地上,动作干脆利落。沈凝璃踉跄着后退,
**的香气让她脸颊泛红,呼吸微促。宸渊转身扶住她,掌心触到她微凉的肌肤,
两人目光相撞。他眼中带着关切,她眼底却泛起异样的涟漪——这双曾满是怯懦的眼,
此刻竟藏着如此灼热的温度。宸渊的指尖轻轻拭去她唇角的发丝,动作带着不自知的温柔,
沈凝璃没有躲闪,反而微微仰头,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下颌。宸渊本能的像后躲,
却让沈凝璃勾住了脖子躲闪不及。“娘娘,你害药了。”“好热,好难受,
皇…皇上….”沈凝璃在他怀里难受的晕了过去,宸渊皱眉:“你爱的是他么?
”暧昧在空气中蔓延,沈凝璃身上滚烫,再不救她就会死在这药劲中。“小主,原谅我,
这一晚就当我是他吧。”宸渊俯身,吻上她泛红的唇。沈凝璃腰一挺。俯身在他身上,
将压抑与渴望,尽数融在这个吻里。龙袍与凤裙在烛火下纠缠,衣衫滑落的声响,
在寂静的宫殿里格外清晰。就在两人即将滚落在榻上时,殿门“哐当”一声被撞开。
闫嘉润带着一众宫人,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却在看清榻前的景象时,瞬间僵在原地。
玄色龙袍半褪,沈凝璃衣衫凌乱地靠在宸渊怀中,两人发丝相缠,肌肤相贴,
香艳得刺人眼球。“好啊!沈凝璃你……”闫嘉润的怒斥刚出口,宸渊猛地抬头,
眼底的温柔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帝王的冷厉威严。“滚出去!
”低沉的呵斥声震得殿内鸦雀无声,皇后被吓的呆愣在原地。
宸渊将衣袂半褪的沈凝璃护在身下,起身时龙袍滑落,露出线条流畅的肩颈,周身气场全开,
竟与真正的帝王别无二致。“皇后深夜擅闯贵妃寝殿,窥探帝后私语,成何体统!
”他眉峰紧蹙,目光如刀。“朕与贵妃温存,也轮得到你在此喧哗?这般不知规矩,
是觉得后宫无人管束了吗?”闫嘉润被他的气势震慑,浑身一颤,方才的嚣张荡然无存。
她看着宸渊那充满威严的眼,竟一时忘了反驳,只觉得双腿发软,
狼狈地跪伏在地:“陛……陛下息怒,臣妾……臣妾知错……”沈凝璃靠在榻上,
看着宸渊挺拔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笑意。眼底的死水,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涟漪,
搅乱了方寸。5皇后狼狈退去,殿门轻阖,满室旖旎瞬间回笼。沈凝璃身上的药劲仍在翻涌,
脸颊泛着潮红,眼波流转间褪去了往日的冷厉,只剩媚色。
她指尖轻轻划过宸渊衣袂半褪的肩线,双腿骤然勾住他的腰,将人拉近。宸渊呼吸一窒,
掌心覆上她纤细的腰肢,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衣传来。烛火摇曳,
映得两人交叠的身影暧昧缠绵,他俯身吻上她泛红的唇,辗转间尽是克制不住的悸动。
罗裳渐松,锦被翻涌,殿内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与心跳。沈凝璃勾住他的脖颈,
将所有清醒与防备尽数抛开,任由他带着灼热的情意,沉沦在这漫漫长夜。直至晨光微亮,
烛火燃尽,两人方才停歇。药劲散去,沈凝璃睁开眼,窗外的天光让她瞬间清醒。
她看着身侧熟睡的宸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正欲起身,宸渊却骤然惊醒。
他望着沈凝璃清冷下来的眉眼,瞬间明白自己逾矩,慌忙翻身下床,单膝跪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