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宜抬眼看来,瞬间温柔了眉眼:“你本来就很帅。”
她温柔的神色刺得我眼睛有些疼。
我装作收拾化妆品的动作低下了头,藏下了泪意。
宁知宜走过来,温声提醒:“裤腿是不是长了点?别到时候在台上摔跤。”
“是吗?那我去找负责人,看能不能改短一点。”
林砚安大步走远了。
宁知宜也跟了过去。
我没忍住,开口喊了一声:“宁知宜。”
她顿住脚步,却没转身看我。
我望着她的背影,想起曾经我无数次抱着她幻想我们将来结婚的场景。
忍着酸涩的嗓子,我哑声开口:“新婚快乐。”
很久,宁知宜才开口:“没有你,确实快乐。”
我看着她大步离开,只觉婚纱店的冷气开得太足,让我手脚冰凉,心脏也止不住的发寒。
不知道我在原地站了多久,一个保养得宜的妇人走了进来。
“砚安,婚纱照拍得……”
看见我,那妇人表情骤变,直接朝着我冲来,一巴掌打到了我的脸上。
“你这个杀人凶手居然还敢出现!你害死了我的淮安,现在还想害死我另一个儿子吗?”
脸上像是火烧起来了一般,耳边一阵嗡鸣。
淮安便是当初实验室里,没能活下来的那个人。
原来今天的新郎,是他的弟弟。
听到声音的林砚安跑了出来:“妈!你这是干什么!”
林阿姨声嘶力竭:“砚安,他就是害死你哥的凶手!”
“段铭生,那场事故中怎么死的不是你,你知不知道那天是我们淮安的生日……”
我想开口解释药剂泄露是意外,但一抬头,就对上了站在林砚安身后的宁知宜。
喉咙瞬间象是被人扼住,我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宁知宜冷淡道:“砚安,要不我们还是换一个化妆师吧。”
她的语气很凉,好像轻易就能冻结我的心脏。
当初实验室出事,我为了不拖累她没跟她解释。
如今到了这样的地步,更没必要再多说。
因为撞在了化妆桌上,前几天骨穿刺的地方好像后知后觉地开始疼了起来。
我将指甲掐入手心,才勉强稳住了心神。
“林先生,今天的事情,对不起了。”
我鞠了个躬,拿起化妆包逃也似的跑了。
出了婚纱店,我闷头往前走。
直到我再也压不住喉间的痒意,奔到垃圾桶边,呕出一口血来。
口袋里的手机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竟然是林砚安打来的电话。
“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妈今天会这个样子。”
“你不用对七年前的事情愧疚,我知道那一切都是意外,发生这种事你也不想。”
“我也知道你跟我哥是很好的朋友,相信他在天有灵,看到我和我未婚妻结婚时是你给我们化的妆,他肯定也会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