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的第三年,席琛用天价拍下了我的骨灰盒。所有人都笑他疯了,
为一个替身做到这般地步。直到他在慈善晚宴上,
对着与我八分像的新欢红着眼嘶吼:“把她还给我!你凭什么……连骨灰都不留给我?
”可他不知道,我的灵魂,正附在那串他送给他白月光的钻石项链上,
冷眼旁观这场迟来的深情。第一章骨灰拍卖会死后的世界,并非一片虚无。我,林晚,
以一种奇特的意识状态,漂浮在熙熙攘攘的拍卖会场。这里灯火辉煌,名流云集,
空气中弥漫着金钱与奢靡的味道。三年了。我死于一场精心策划的“意外”,在海边别墅,
席琛为他心爱的白月光楚怜举办生日派对的那天。我被汹涌的海浪吞噬,尸骨无存。
最后留下的,不过是生前一些杂物烧化后,勉强装入一个素白瓷罐的“骨灰”。而此刻,
这个象征性的骨灰盒,正被端放在拍卖台最中央的位置,聚光灯打在上面,
折射出冰冷的光泽。“下一件拍品,编号77,林晚女士的遗物——骨灰盒。
”拍卖师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激起台下窃窃私语。
“席家这位真是疯了?一个替身的骨灰也拿来拍卖?”“听说他恨极了这位前妻,
死了都不让她安生。”“啧,好歹夫妻一场,这也太绝了。”我听着这些议论,
意识里泛不起半点涟漪。恨?或许吧。但更多的是一种麻木的释然。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年,
早已尝尽了席琛因楚怜而施加给我的所有冷漠、羞辱和折磨。死,反倒是一种解脱。
我的目光,穿越人群,精准地锁定在第一排那个挺拔冷峻的身影上——席琛。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侧脸线条依旧硬朗如刀削,
只是眉眼间沉淀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他微微仰头,看着台上的骨灰盒,眼神复杂难辨。
竞价开始,底价低得可怜,仿佛是对我存在过的最大嘲讽。零星有人出价,
多半是出于猎奇或是对席琛的讨好。就在拍卖师准备落槌时,席琛缓缓举起了号牌。
“一千万。”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会场。全场哗然。一千万?
买一个替身的、象征意义的骨灰?连拍卖师都愣了几秒,
才结结巴巴地确认:“席……席先生出价一千万!”空气凝固了。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席琛。连他身边坐着的,那位与我眉眼有七八分相似,
却更显年轻娇柔的女孩——他如今的新宠,也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说:“阿琛,
你……”席琛甩开她的手,目光死死盯着那个骨灰盒,再次开口,
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沙哑:“五千万。”没有人再敢跟价。最终,我的骨灰盒,
以这样一个荒谬的天价,被席琛捧在了手中。他抱着那冰冷的瓷罐,指尖用力到泛白,
眼底翻涌着无人能懂的情绪。记者们蜂拥而上,闪光灯几乎要将他吞没。“席先生,
您为何要天价拍下前妻的骨灰?”“是因为愧疚吗?还是对林晚女士旧情未了?
”席琛在保镖的护卫下,一言不发地向外走。那个新宠跟在后面,脸色难看。
在即将走出大门时,席琛忽然停住脚步,回头望向提问的记者,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扭曲的弧度。“旧情?”他低笑一声,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冰,“她死了,
也得呆在我身边。这是她欠怜怜的。”意识状态下的我,听到这句话,
只觉得一阵无形的讽刺。看啊,直到此刻,他还不忘用我来彰显对楚怜的深情。可惜,
他这份“深情”,楚怜似乎并不完全买账。第二章钻石项链里的旁观者我以为拍卖会后,
我的意识会逐渐消散,或者去往该去的地方。然而并没有。一阵强烈的吸力传来,
等我再次“清醒”,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片璀璨的光华之中。四周是冰冷的切面,
折射着外界模糊的光影。我很快辨认出来,这是席琛在半年前送给楚怜的生日礼物,
一条名为“星河之泪”的钻石项链。此刻,它正戴在楚怜纤细优美的脖颈上。而我,
林晚的意识,竟然附在了这串项链上。这真是命运最残酷的玩笑。让我死后,
还要近距离旁观这对“璧人”的生活,见证席琛那迟来而可笑的深情表演。
楚怜抚摸着脖子上的项链,对着镜子左顾右盼,脸上却并无多少喜色。她身后,
席琛走了过来,从后面拥住她,目光却落在镜中项链的吊坠上,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怜怜,”他低声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这项链很适合你。”楚怜转过身,
依偎进他怀里,语气娇嗔:“阿琛,你今天真是吓到我了。
花五千万买那个女人的骨灰……多不吉利啊。而且,外面现在都说你……”“说什么?
”席琛打断她,语气微沉。“说你对一个替身念念不忘,说我……连个死人都不如。
”楚怜抬起泪眼朦胧的眼,我见犹怜。席琛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抬手,
轻轻擦去楚怜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声音放缓:“别听外面胡说。我买回来,
只是为了让你安心。她占了席太太的位置那么久,死了也不能太便宜她。她的东西,
如何处置,自然由你说了算。”他说得轻描淡写,
仿佛我那罐“骨灰”只是一个可以随意处置的物件。楚怜破涕为笑,
依偎得更紧:“我就知道,阿琛你最疼我了。”然而,在席琛看不到的角度,
楚怜的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厌恶和不安。她并不傻,席琛近日来越发阴晴不定的脾气,
以及今晚那近乎疯狂的举动,都让她感到了莫名的威胁。席琛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
目光却不自觉地再次飘向窗外,那个方向,是他存放骨灰盒的书房。
第三章慈善晚宴上的失控几天后,一场顶级的慈善晚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楚怜戴着“星河之泪”,挽着席琛的手臂,巧笑倩兮,接受着众人的注目礼。
她是今晚当之无愧的焦点,不仅因为她是席琛的女伴,
更因为那条价值连城的项链和她与已故席太太酷似的容貌。席琛一如既往的冷峻,
只是偶尔投向楚怜的目光,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专注,尤其是在看她脖颈间的项链时。
我作为项链的一部分,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感受着楚怜肌肤的温度,听着她娇软的话语,
也感知着席琛那复杂难言的心绪波动。很奇怪,附身在这项链上,
我似乎能比生前更敏锐地捕捉到席琛情绪里那些细微的、矛盾的东西。晚宴进行到**,
拍卖环节开始。一件件珍品被呈上,竞价激烈。忽然,
司仪宣布下一件拍品:“由楚怜**捐出的,‘星河之泪’钻石项链replica品,
起拍价一百万!”场内响起礼貌的掌声。捐出仿品做慈善,是常见的操作。
楚怜笑着向四周点头致意,然后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真品。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席琛的目光猛地钉在台上那件仿品上,又倏地转向楚怜脖颈间的项链,
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近乎毁灭性的恐慌。
他一把抓住楚怜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项链呢?!”他的声音嘶哑,
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急迫,“你脖子上的项链呢?!你把它摘下来了?!”楚怜被他吓住了,
结结巴巴地解释:“没……没有啊,阿琛,你弄疼我了!项链不是好好在我脖子上吗?
那是仿品,我捐的是仿品啊!”“仿品?”席琛像是没听懂,
他死死盯着楚怜脖子上的“星河之泪”,眼神疯狂而混乱,仿佛要通过那璀璨的钻石,
看到别的什么东西。他猛地伸手,想要去触碰项链,却又像被烫到一样缩回。
“不对……不对……”他喃喃自语,额角青筋暴起,“感觉不对……她不见了……她不见了!
”周围的宾客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全场静得落针可闻。楚怜又羞又恼,
试图挣脱他:“席琛!你疯了吗?大家都在看!不过是一条项链!”“不过是一条项链?
”席琛猛地抬起头,赤红的双眼死死瞪着楚怜,那眼神里的痛苦和绝望几乎要溢出来,
他像是被这句话彻底点燃,压抑了三年的某种情绪轰然爆发,他指着楚怜,
声音破碎而凄厉:“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把它还给我!把她还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