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耗时三个月,自费二十万,把老破小社区活动中心,改造成了网红打卡点。庆功宴上,
邻居刘大婶却把一张打印的“账单”拍我桌上。“陈暖,这些是你改造多出来的材料,
不能浪费,你出三万块买下来,我们各家分分。”她儿子王强更是一脚踩在椅子上,
指着我鼻子。“你一个设计方案就值几十万,也该回报回报这些看着你长大的街坊邻居了!
”“我妈说了,这楼里五十户,你每家都得免费给套设计图!”我被气笑了,
直接转了他们三万块。“好啊。”一个月后,他们堵在我新公司的门口,要我履行“承诺”。
我拿出我的收费标准,微笑地看着他们。“我的设计费,一平米一千,五十户,
总共大概四百万吧。”“现金还是刷卡?”第1章站在焕然一新的社区活动中心前,
我心里成就感满满。三个月,我自费二十万,推了两个能赚四十万的商业单,
还刷脸拉来五十万的品牌赞助。不为别的,就为这儿是我长大的地方。助理小李跟在我身边,
一脸心疼。“暖姐,你这情怀也太贵了。”我拍拍他肩膀,笑了笑:“值了。
”庆功宴就摆在活动中心新铺的院子里,街坊邻居坐了满满当当七八桌,热闹得很。
“暖暖出息了!”“这孩子打小就聪明,没忘本!”我端着酒杯,听着这些夸赞,
心里暖烘烘的。助理小李在我耳边嘀咕:“听着还行,就是不知道有几句真心。
”我瞪他一眼,让他别乱说话。这时,邻居刘大婶端着一杯酒,满脸笑容地朝我走过来。
“暖暖啊,真是辛苦你了,这活动中心改得,我们都不认识了,跟电视里一样!
”我客气地回道:“应该的,刘大婶,大家喜欢就好。”刘大婶把酒杯放下,话锋一转。
“那个……你看啊,你拉来的那些赞助,瓷砖啊、涂料啊,我看仓库里还剩不少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是剩下一些备用的,怕后期有磕碰需要修补。”刘大婶咧嘴一笑,
从她那个大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啪”一下拍在桌上。“暖暖,
这些东西堆在仓库里也是浪费,我帮你算过了,按市场价得五万多呢。
”她指着纸上的一个数字,加重了语气。“你给我们三万就行,大家伙儿帮你分了,
也算你给街坊邻居的一点心意。”我看着那张纸,脑子有点懵。这些都是赞助商免费提供的,
他们一分钱没花,现在转过头来,让我花钱把这些东西“买”下来,然后再自己分掉?
小李第一个炸了。“刘大婶你什么意思?这些都是暖姐刷脸拉来的赞助,给活动中心用的!
你们一分钱没花,现在倒卖给暖姐?”刘大婶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怎么说话呢你个小年轻?什么叫倒卖?这叫废物利用!”她儿子王强,
一个三十多岁的无业游民,一脸不耐道。“陈暖是大设计师,不差这点钱!
孝敬孝敬长辈怎么了?”周围几桌的邻居也开始附和。“就是,暖暖现在有钱了,
可不能忘了我们啊。”“这材料放着也是放着,给我们用正好,省得我们自己花钱买了。
”“三万块对她来说,不就是一顿饭钱吗?”第2章我沉默着看着他们。刘大婶见我不说话,
以为我不乐意,当场就变了脸。她眼睛一红,开始打悲情牌。“暖暖啊,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你忘了小时候你爸妈上班忙,是谁把你领回家给你饭吃的?
我当年可是把你当亲闺女看的!”她拍着大腿,声音越来越响,引得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你爸老陈,以前也是个热心肠,街坊邻居家有什么木工活,他不是都免费给干吗?
你怎么就不能学学你爸?”王强立刻接上话,对着周围的人煽动。“就是!我记得小时候,
我妈炖了只鸡,都给你留个大鸡腿!”我听着这些话,差点气笑了。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刘大婶,我爸是木匠,给邻居干活,什么时候免费过?
最多是街里街坊的,少收点工钱。您忘了?您家那套现在还在用的组合柜,
工钱拖了三年才给。我爸去要了七次。”刘大婶的表情僵住了。我又看向王强。“还有,
你说的鸡腿我没印象,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有一年过年,你们家吃剩的鱼骨头和鱼汤,
让我端回家给我爸下酒。我爸看着那碗汤,一晚上没说话。”这些陈年旧事,我本不想提。
那是刻在心里的刺,提醒我那些贫穷又卑微的岁月。可他们今天,
偏要用这些温情的假象来绑架我。小李看不下去,直接反驳道。“暖姐从工作第一年开始,
就把小时候欠大家的人情,一样一样都还了!”“王强叔,你结婚的时候,
暖姐送的是一台一万二的对开门冰箱!”“李阿姨,你儿子上大学,
暖姐给买的是最新款的苹果笔记本!”“还有刘大婶您,去年您过五十大寿,
暖姐给您包了一万块的红包,还送了一对金耳环!”“这些记录,每一笔都在这里!
这么多年,暖姐送出去的东西,加起来早就超过十万了!现在你们为了三万块的材料,
在这里逼她?”周围瞬间安静下来,那些刚刚还在起哄的邻居,一个个都低下了头,
不敢看我。刘大婶和王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就在这时,
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年轻女孩挤进人群,她叫孙倩,刚毕业的大学生,是楼下孙叔的女儿。
她举着手机,镜头正对着我,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暖姐,别生气嘛,
大家都是开个玩笑。”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我的社交媒体主页,上面有我几十万的粉丝。
“你现在可是小有名气的网红设计师,要注意自己的公众形象。大家都是看着你长大的,
提点小要求怎么了?”她把镜头对准我。“你当初在网上发布改造计划的时候,
可是亲口说要‘回报社区’的。现在连这点多余的材料都这么计较,这要是传出去,
你那些粉丝会怎么想?他们会不会觉得,你是个说一套做一套的伪君子?
”王强立刻反应过来,冲我叫嚣。“对!拍下来!发到网上去!让她身败名裂!
看她以后还怎么接活!”“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装什么清高!
骨子里还不是个认钱不认人的!”第3章刚刚还安静下去的邻居们,再一次被煽动起来,
对着我指指点点。小李还想冲上去跟他们理论,被我一把拉住。“别吵了。”我拿出手机,
对着刘大婶晃了晃。“收款码。”刘大婶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满了胜利的笑容,
飞快地调出她的收款码。王强和孙倩也露出了得意的表情。“滴”的一声。“您的账户到账,
三万元。”手机里传出的提示音,在嘈杂的院子里异常清晰。刘大婶和王强瞬间眉开眼笑。
周围的邻居们也发出一阵欢呼。“还是暖暖懂事。”“这就对了嘛,都是街坊邻居,
别搞得那么僵。”我什么都没说,拉着小李转身就走。“小李,我们走。
”“暖姐……”小李的眼圈都红了。“走。”可我们刚走到活动中心的门口,
就被几个人拦住了去路。是王强,还有几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年轻混混。王强斜着眼看我,
嘴里叼着一根烟,痞气十足。“陈大设计师,别急着走啊。”“账还没算完呢。
”我皱起眉头:“什么意思?”孙倩从后面跟上来,振振有词地开口。“我们都打听过了,
像你这种级别的设计师,在外面接一个活,设计费至少二十万起步。
你当初承诺要‘回报社区’,总不能嘴上说说吧?”王强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接上了话。
“没错!你一个设计方案就值几十万,也该回报回报街坊邻居了!”“我妈说了,这楼里,
不多不少,正好五十户!”“你,必须给咱们这五十户,每家,都免费出一套设计图!
”“不然,今天谁也别想从这个门走出去!”我旁边的助理小李气得浑身发抖。
“你们疯了吧!五十套设计图?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工作量吗?你们这是敲诈!
”王强脸上露出凶相,猛地一脚踹在旁边的铁皮垃圾桶上。“哐当”一声巨响。
垃圾桶被踹飞出两米远,里面的垃圾撒了一地。“老子就敲诈你了,又怎么样?
”他指着我停在路边的车,恶狠狠地说。“今天你要是不答应,你这公司别想开,你这车,
也别想要了!”第4章周围的邻居们,没有一个上来劝阻。他们只是远远地站着,
用一种看戏的,甚至带着点期盼的眼神,看着我们。他们都在等我妥协。
我看着那些曾经熟悉,此刻却无比陌生的邻居。心里那股被压抑的怒火,忽然就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骨的冰冷和平静。我笑了。“好啊。”我说。“我答应你们。
”王强和孙倩都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们也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和喜悦。王强的脸上,凶狠慢慢褪去,
换上了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我看着他,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吗?”我的平静似乎镇住了他们,王强下意识地往旁边让开了一条路。
我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小李,一言不发地穿过人群,走向我的车。身后,
传来他们压抑不住的哄笑声。“看吧,吓唬一下就怂了。”“到底是个女人,能有多大胆子。
”“等着住新房子喽!”坐进车里,小李才终于回过神,急得快哭了。“暖姐!
你怎么能答应他们!五十套啊!那会累死你的!而且他们根本不配!”我发动汽车,
目视前方。“小李,开车。”车子驶出老旧的小区,将那些丑陋的嘴脸和声音远远甩在身后。
我从后视镜里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我长大的地方。从今天起,这里的一切,与我再无关系。
一个月后,我无偿改造的那个社区活动中心项目,
意外获得了业界一个颇有分量的建筑设计奖。项目的照片和我的设计理念在网上传开,
引起了不小的关注。一天下午,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对方自称是“远大集团”的副总裁。远大集团,国内顶尖的房地产开发商,
以打造高端智慧社区闻名。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而礼貌。“陈**,
我们看到了您在长青社区的改造项目,非常欣赏您的设计理念,
尤其是您对于社区公共空间人性化的思考。”“我们手上有一个全新的高端楼盘项目,
想邀请您的工作室,全权负责新楼盘的社区中心和所有样板房的设计。”我握着电话,
有些意外。“我们的预算非常充足,”对方继续说,“最重要的是,
我们完全尊重您的专业和创意,整个项目将由您全权主导。”挂掉电话,
我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喜悦和希望。一边是无止境的贪婪和道德绑架。
一边是专业、尊重和公平的合作机会。我意识到,我不需要向那些“白眼狼”证明什么。
我的价值,应该体现在更广阔的天地里。第5章这天下午,我正在和客户开会,
前台小妹慌慌张张地打内线电话进来。“暖姐,不好了,上次那群人……又来了!
”我眼皮都没抬一下。“让他们进来。”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刘大婶和王强一马当先,
身后跟着十几个邻居,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王强一**坐在我对面,
专为贵宾准备的进口真皮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抖个不停。“哟,陈暖,可以啊,
换这么好的地方了?”他阴阳怪气地说。“听说你接了个大活儿,发大财了啊?
可别忘了我们啊。”刘大婶把手里的菜篮子往名贵的地毯上一放,理直气壮地开口。“陈暖,
你上次可是亲口答应的,给我们楼里五十户都出设计图,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工啊?
我们可都等着呢!”孙倩也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个小本本。“暖姐,我们都打听清楚了,
你这个新项目,有很多高端品牌赞助,到时候那些什么德国的卫浴、意大利的瓷砖,
材料直接从工地上给我们拉过去就行了,正好,一点不浪费。
”我示意小李把会议室的门关上。然后从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拿出厚厚一沓文件,
轻轻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最上面的一份,是我的标准设计合同。下面压着的,
是我的详细收费单。“刘大婶,王强哥,孙倩。”“我是答应了给你们出设计图,
但我可没说,是免费的。”我拿起最上面的合同,指着其中一行字。
“按照我们工作室的收费标准,住宅设计,按建筑面积计算,一平米,一千块。”我拿起笔,
在纸上算给他们看。“你们那栋楼,我记得很清楚,平均一户的建筑面积是80平米。
一户的设计费,就是八万块。”“总共五十户,八万乘以五十……”“一共是,四百万。
”我把笔放下,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撑在桌上。“现在,请把款项付一下。
我们可以马上成立专项小组,明天就上门量房,开始工作。”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刘大婶张着嘴,半天没合上。孙倩手里的本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王强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愤怒地指着我的鼻子。“四百万?!**抢钱啊!”我点点头,
脸上的笑容不减。“对啊。”我拿起那份收费单,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
如果你们想用远大集团项目的赞助材料,也可以。按照市场价,从我们公司走账购买。
”“看在老邻居的面子上,我可以给你们打个九八折。”第6章刘大婶第一个反应过来。
她“嗷”一嗓子,一**瘫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她那粗壮的大腿,嚎啕大哭。“没天理啊!
黑了心肝的白眼狼啊!”“自己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了!这是要逼死我们这些老邻居啊!
”她的哭声尖利刺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王强则开始展示他的“武力”。
他猩红着眼睛,环顾四周,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发泄。最后,
他的目光落在我办公室门口那盆精心养护的琴叶榕上。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卯足了劲,
一拳砸在花盆上!“砰!”价值不菲的陶瓷花盆应声而碎,绿植倒在地上,
泥土和碎片四处飞溅,弄脏了光洁的地板和墙壁。“陈暖!我告诉你!”他指着我,
面目狰狞。“今天你要是不答应免费给我们弄,老子让你这破公司也开不下去!
”孙倩再次熟练地举起手机,开启了她的“现场直播”。她对着一片狼藉的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