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世,她可是出生中医世家,打小就闻着药草味儿长大的,只是后来,任她技艺再高深,也救不了自己。
她仰起粉面,跟朵**娇艳的海棠花儿似的,一副我见犹怜样儿,却衬得江雅亭的脸色越发白。
顾彦昭俊脸一沉:“你来干什么,脏了王妃的眼睛,还不快滚!”
盈盈含泪的江雅亭这才微移美目,眼底尚且朦胧,却立时划过冷意,定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那白皙脆弱的脖颈上,红梅点点,延着衣领往下,半明半昧地,暧昧至极。
江雅亭强撑微笑,却别开脸眼底满含泪花,声音孱弱:“王爷,不要这么凶。”
“今日本就是我的错,您跟言小娘的洞房夜,本不该唤王爷前来,只是从前都是王爷陪在身边,如今不在有些空落落的,还望言小娘担待。”
顾彦昭看着脸色苍白的江雅亭,眼里全是心疼:“不过是被塞进来的玩意,她怎么配的上你道歉,你才是我的妻。”
言望舒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油腻男,**,还空落落的~还你才是我的妻~哕!
心里吐槽,脸上却恭敬无比:“王爷和王妃伉俪情深,妾身怎配相提并论。”
顾彦昭回头,并不看言望舒那娇媚的小脸儿,只冷声开口。
“算你有几分自知之明,还不快过来替王妃试药。”
是药三分毒,言望舒心里又翻了个白眼。
没办法,谁叫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妾?
她认命端起药碗喝了一口。
苦涩从舌头一直滑到喉管,让她激灵灵地一抖,眼底也浮现碎星般的水光,着怜得很,她立刻放下药碗,姿态恭敬。
“王妃,此药微苦,喝完再吃两颗蜜饯儿会好些,药已试完,臣妾这就退下了。”
下班咯下班咯......
终于可以回去睡觉咯~
说着,她立刻低垂着头毕恭毕敬地往外退。
江雅亭也没想今天怎么样她,只是想让她看看自己在王爷心中的地位,没想到却是个识趣的,不过也不能就这么放过她!任何接近王爷的女人都得死!
尤其是......像言望舒这样娇媚楚楚动人的女人!
江雅亭瞥着她那柳枝一样的身段儿,眼底划过阴狠。
瞥了一眼顾彦昭。
那双深情狭眸里盛满了自己,她这才稍稍放心。
言望舒回了葳蕤院后,以为总算能好好休息了。
但感觉刚躺下半刻钟不到,丫鬟就恶声恶气叫她起来去给江雅亭敬茶。
没了昨日的“空落落”,今日的江雅亭稳坐主母位,抿了一口茶,朝着她一笑。
江雅亭除了不能生这一点,其他是京中交口称赞的,善良温婉。
言望舒看了原书,可不信能在一众女人中间杀出来,成为男主心尖尖的,会是什么善男信女!
言望舒低眉顺眼,从丫鬟手中接过滚烫的茶杯,脸色不变,手也不抖,慢慢跪下,低头伸手敬茶:“臣妾见过王妃娘娘,王妃娘娘金安。”
江雅亭欣赏自己的护甲,没说话。
旁边江雅亭大丫鬟如月拿着个长长的单子出来,眼中全是鄙夷。
“言小娘新入王府,恐怕不大清楚王府的规矩,今日就由奴婢来念给您听,记好了,到时候一问三不知,在觉得我们王府没了规矩。”
“第一,每日卯正便要来王妃屋前侯着,随时伺候;第二......”
如月念着那长长的单子,包括几时起身几时睡,每月定例,伺候王爷王妃等等,每一样都极为苛刻,知道自己是小妾,不知道的以为这是伺候老婆婆呢!
手上茶盏滚烫,烫得言望舒指尖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只觉得皮都要掉一层了,亏得是原主专门做过这方面的训练,才能坚持到现在。
结果她坚持半天,一看单子!才念了四分之一!
眼前一黑!
不行,她只是一个打工人,不能坐以待毙,否则不仅手要被烫掉一层皮,腿也要瘸啊。
言望舒大脑飞速转动。
“王妃娘娘,您昨夜没能休息好,臣妾恐您伤了元气,不如将这份单子给臣妾,臣妾回去必定细细诵读将这些都记下来。”
如月话音一顿,眼底全是厌恶:“才在教你规矩,你就是这么学的!”
言望舒立刻诚惶诚恐地拜下去:“臣妾只是忧心王妃身子。”
语气真诚,好像当真有几分“心疼”江雅亭的意思。
可江雅亭看着那盈盈拜下的人儿,身似蒲柳,姿态纤弱,眼底更恨。
她猛地掀翻旁边丫鬟端着的托盘,咬牙骂:“惺惺作态。”
“咚咚”两声,托盘落地,里面纯白喜帕轻飘飘落下来,红梅般的血点点缀在上面,增添了几抹艳色,看着鲜艳漂亮。
正是言望舒昨夜的元帕!
“你撞大运做了王爷的女人,既然是处子身,本宫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既入了王府,便把你那些腌脏手段收收,王府可不是外面那些青楼之地。”
这简直是赤的羞辱!
言望舒气得直磨牙,在心里默念。
忍字头上一把刀,忍字头上一把刀。
同时毕恭毕敬道:“臣妾明白,入了王府,自然知晓自己的身份任务。”
任务?她能有什么任务?
无非就是生下子嗣罢了。
江雅亭生不了,这话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挑衅和羞辱!
她脸色陡然一变,抄起旁边的茶盏就重重朝言望舒砸去。
“放肆!”
那茶盏是冲着她脸去的!这毒妇要毁她容!
言望舒立马微微侧身躲了一下。
但白瓷般的脸上还是被划出一道血痕,伤痕淡,在她那张妩媚的脸上反而宛如斜红。
手上的茶盏也被言望舒装作受惊吓摔在地上,滚烫茶水浇到手背,燎泡和丝丝白烟一同升起,衣裙濡湿,裙摆上还沾着茶叶,看着狼狈至极。
“王妃息怒,臣妾知道您和王爷情深似海,从未想过靠近王爷,如今进入王府更非臣妾所愿,还望王妃明察!臣妾自知出身卑贱,待臣妾生下孩子,立刻就将孩子过到王妃名下,此生不见,只求王妃莫要再动怒了。”
孩子孩子、又是孩子。
江雅亭心下更是烦躁,张口就要怒骂。
不料,外面忽然大步走进个身影,她俏脸微变。
“怎么了这是?”
顾彦昭看都没看地上狼狈不堪的言望舒,眼底装满了对江雅亭的关心。
江雅亭有些心虚。
言望舒却立刻扑通跪倒在地。
“回禀王爷,是臣妾给王妃敬茶,王妃给臣妾交代府中规矩,臣妾一时不察摔倒,惊扰到了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