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后,我将手机里所有关于他的照片都删了个干净。
导师提议周末带我们去郊外春游,说是课题组团建,但我知道,他是想让我散散心。
一路上,师兄师姐们默契地不提那件事,只是变着法儿逗我笑。
回程时,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师姐忽然举起手机,招呼大家合影:「来,笑一个!让那些破事儿都见鬼去!」
镜头定格的那一刻,我忽然觉得,风是暖的,天是亮的,而前路,也不再那么难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导师第一时间联系了校方,所有造谣的帖子在半小时内全被删除。
甚至有人匿名在校园论坛发长文,揭露整件事的真相。
谣言止于智者,而我有幸,身边全是愿意为我点灯的人。
至于周砚泽……
他的电话、短信、邮件,像疯了一样涌来。
求饶的、威胁的、低声下气的,字字句句都在逼我松口。
可我只是冷眼看着,一个字都没回。
实验室成了我的避风港。
导师带来林星野时,他低着头,碎发在镜框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整个人像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
作为高功能自闭症患者,他大多数时候都沉浸在自己的研究世界里,实验室的喧嚣与他无关。
但实验开始后,这座孤岛会突然变成发光的灯塔。
当林星野拿起移液枪时,那双总是躲闪的眼睛会突然变得锐利如手术刀。
他提出的方案总能让陷入僵局的实验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