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过期草莓糖》水非水里小说免费阅读

发表时间:2025-07-24 15: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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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十年,周言每天都绕路去城南给我买最爱吃的草莓蛋糕。暴雨天我去找他,

却意外看见他手机弹出消息:“三年了,该让她知道真相了吧?

”我颤抖着解锁他永远用我生日的手机,所有聊天记录轰然炸开。

最刺眼的是转账记录:“辛苦你装爱她这么多年。”他淋雨冲进家门那刻,

我只是举起那张珍藏三年的蛋糕券:“周言,

今天的蛋糕...”他突然跪地痛哭:“我对不起你...可小婕等不了了。

”我轻轻撕碎那张纸片,就想撕碎我这荒唐的十年。______雨砸在城市的心脏上,

也砸在简玥的心里。结婚十年了,这种仿佛天空都裂了缝的暴雨天,

周言总是固执地亲自去城南那家老店,买回她最爱吃的草莓蛋糕。

玻璃窗外的世界灰蒙蒙一片,被狂暴的雨水鞭打得扭曲模糊,水汽凝结的水珠淌下,

像一道道止不住的泪痕。屋里灯光是唯一温暖源,简玥的目光无意识地锁在那片混沌上,

指腹一遍遍描摹着手机冰冷的金属边缘,焦灼如同细小的电流在她心头爬行。城南太远,

这雨也下得太疯。她又担心又烦乱,最终坐立难安地抓起雨衣出了门,准备去公司接他。

雨衣很大,把她整个人裹得笨重又渺小,刚跑出楼几步,

冰冷的雨水就立刻找到了每一个可能的缝隙,洇湿了她的肩头和袖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和心里的那份焦灼融成一片。车开到半途却堵死在车河里,

前方惨白的车灯在雨幕中连成绝望的河流。简玥手指焦躁地在方向盘上敲击了几下,

看着纹丝不动的长龙,终于烦躁地掉头折返。刚进家门,甩掉雨衣还没来得及擦头发,

沙发缝里幽微一闪——是周言的手机!他肯定是出门时太过匆忙,

慌乱中竟把手机忘在了家里。一丝怪异掠过简玥心头。周言做事向来细致如发,

这种遗忘不该属于他。手机屏幕正巧点亮,一条新消息霸道地顶开屏幕锁,

突兀地横亘在眼前:【三年了,该让她知道真相了吧?】嗡——简玥的脑袋像被重锤击中,

耳朵里只剩下尖锐的鸣叫。什么“真相”?谁在等不及?心脏在肋骨后面狂跳,

几乎要撞破胸腔。指尖在屏幕前抖得不成样子,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猛地一颤。

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股铁锈似的腥味。脑中却有一个声音固执地提醒:密码,

一直是你生日。“周言,十年了,你的密码能有点创意吗?总是我生日,我都没惊喜了。

”某个周末的早晨,阳光斜斜地照进厨房,她刷着牙,声音含混地调侃他。他正煎着鸡蛋,

锅里滋啦作响,头也没回,只有带笑的声音传来:“密码锁得住别人的手,锁不住我的心啊。

要那创意做什么?实用就好。”那一刻锅碗瓢盆里的安稳烟火气,现在想起来,

像钝刀子一样在她心口来回割。指尖终于抖得没那么厉害了。她点开屏幕。

“叮”的轻响——锁开了,毫无防备地向她敞开了那个被刻意精心伪装了许久的阴暗巢穴。

先是几张截图闯入视野。周言的脸颊轻贴着一个陌生女人的额头,笑容缱绻温柔。

那笑容陌生得让她心里打颤。他竟会笑得这般温柔?简玥仔细凝视着屏幕上那个笑容,

眼熟得让她心头刺痛的弧度,和昨晚映在玻璃上对自己微笑的重合在一起,

她竟被这相似的温柔烫伤了似的躲开视线。接着,

她颤抖着滑向另一个聊天对象——是小姨的。她目光凝滞,

在那些清晰得如同刀锋般锐利的字句上反复爬过:“小婕情况恶化,不能再拖了。

”“骨髓库那边还是没消息吗?”这是周言。“没,

唯一的希望只有……”“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稳住。”周言回得很快,

“我会处理好简玥那边。”她的名字夹在这一串冰冷的字符中间,像一个突兀的入侵者。

视线一片混乱,她胡乱翻找,像坠进冰冷深海的溺水者徒劳挣扎。突然,

刺目的红色图标闯入视野——【周婕】,每月固定转账记录,触目惊心的数字,

密密麻麻如同蠕动的蛆虫爬满了屏幕,爬进了她的眼睛。最后一条附言,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深深按进她的眼球:【辛苦你装爱她这么多年。尾款马上到。

】呵……简玥死死咬住的唇齿间,泄出半声嘶哑的破碎呜咽,随即又被她狠狠咽了下去。

一股甜腥顶在喉咙口,又被她用冷硬如铁的意志力给压了回去。

原来所有那些无微不至的关怀都附着昂贵的标价。那些穿过半个城市为你买回的点心,

那些深夜归来温着的汤……原来这十年情分也不过是在付款期限内的精心表演罢了。

浑身都在抖,骨头缝里渗出森然的寒气。她像一具被骤然抽去灵魂的残骸,滑坐在地板上。

沙发旁边那个矮柜抽屉被本能地拉开,里面躺着一只扁平的旧糖果铁盒,

印着的卡通草莓颜色早已暗淡剥落。盒盖摩擦发出艰涩的声响,仿佛在发出痛苦的**。

盒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张薄薄的纸片躺在角落——一张城南老店的手写蛋糕券,签发日期,

三年前。“城南那家老店居然出珍藏**券了!**款草莓蛋糕呢!

”那天她兴冲冲地扑到他面前,眼睛亮得像藏着星星,手里挥着两张粉色的纸片:“喏!

给你一张我的!约好了哦,下周末一起去兑!老店要搬了,留个纪念,

以后我们指着这张券笑一辈子!”阳光透过咖啡馆的落地窗洒在她脸上,

她举着那张小小的粉色纸片,笑容灿烂得毫无阴霾。那时的他们,

以为拥有着挥霍不完的未来。她珍而重之地将两张都收进草莓糖盒子,

约定到期日一起去换那盒承诺永恒滋味的蛋糕。后来她一个人去过城南吗?哦,没有。后来,

那个店就搬走了,连同所有喧嚣热烈的、独属于十载光阴的美好记忆,都搬走了。

就在那张蛋糕券安静地躺在手心不过几秒钟,

玄关密码锁突然响起了短促的解锁提示音——咔哒,门开了。

周言裹着一身浓重的湿意撞了进来。他手上空空如也。雨珠顺着他有些凌乱的发梢滚落,

划过高挺的鼻梁,跌进领口。他喘着气,脸上那惯有的、如春风拂面般的温和笑容在她看来,

此刻却像一场令人作呕的模仿秀,每一个线条都带着虚伪的油彩。

他随手将车钥匙扔在鞋柜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吓死我了,

”周言的语气带着刻意矫饰后的轻松,一边飞快地脱着淋湿的外套,试图甩开水珠的重量,

“绕了大半个城,结果那店老板今儿个任性,居然挂牌歇业一天!气死……”话头戛然而止,

他的目光凝固在简玥垂在身侧的手上。那张小小的、泛着陈旧粉色的蛋糕券,

像一道淬了毒的符咒,被她惨白的指尖紧紧捏着。空气瞬间冻结。时间被无限拉长,

又在极致的寂静中扭曲变形。周言脸上那层精心描画的温柔假面终于支撑不住,

无声地破碎、剥落。震惊、慌乱、恐惧……无数情绪在他眼底疯狂地翻涌、厮杀。

他喉咙急促地滚动了几下,想张开嘴,却发现自己像被抽去了所有声音。“周言,

”简玥听见自己的声音浮在空中,遥远、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

却足以将那十年积攒的风暴压缩到极点。她缓缓抬起手中的纸片,

如同举起一份迟来的死刑判决书。“今天的蛋糕……”顿了顿,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从唇齿间艰难挤出,“是用它换的吗?

”纸片边缘在她僵硬的指间折压变形。这句话轻飘飘的,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砸在地上,

空气里弥漫开无形的灰烬。噗通!沉重的膝盖撞击硬木地板的声音异常清晰。

周言直挺挺地跪在了她面前。“……对不起……”干涩的嘴唇艰难地吐字,

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不敢看她的眼睛,视线死死钉在地板那道模糊的光线上,

“我对不起你!可小婕……”那个名字终于还是冲了出来,带着一股孤注一掷的绝望,

“她真的等不了了!”他猛地抬起头,脸色灰败如纸,眼眶通红,泪水滚烫地滑过脸颊,

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迹,像悔恨的沼泽,迅速扩大。

可那泪水中除了绝望和痛苦,还能看到什么?她不想分辩。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那孩子才几岁……你知道我……”“知道了。”简玥轻轻截断他的话,

语气平直得像一把断头台的铡刀落下。她低头,

眼神落在掌心里那张小小的、带着旧日甜梦烙印的粉色纸片上。下一秒,她的手指动了。

不是粗暴的撕扯,而是一种近乎仪式的缓慢撕裂——嗤啦。轻微得如同叹息的破裂声,

却震得整间屋子都在无声颤栗。然后又是另一道——嗤啦。像冰层下隐藏的绝望骤然崩裂。

碎片落在昂贵的地毯上,无声无息,像一场盛大又卑微的葬礼上飘落的白纸花。

那零落的粉色纸屑仿佛褪了色的过往,在昏暗的灯光下脆弱得一触即碎。她站起身,

背对着他。“小婕……”这个陌生的名字,像淬了毒的冰棱,

刺破周言泣不成声的哽咽砸落在地。

也彻底击碎了简玥心中那仅存的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侥幸幻想——或许,

或许他曾有分毫真心?没有了。一滴都没有。巨大的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灭顶而来,

胸腔里那颗被谎言豢养了十年的心,在一瞬间冻结、皲裂、碎成了齑粉。她甚至感觉不到痛,

只觉得沉,沉得灵魂都像被拽进了万古寒冰的渊底。指尖掐进掌心的嫩肉,疼痛尖锐而清醒。

她只是站着,像一个被钉死的木偶,麻木地俯视着脚下这个涕泪横流的男人。

那些滚烫的泪珠砸在光洁的硬木地板上,濡湿了一小片深暗的形状。多么可悲又可笑,

他这十年演技登峰造极,此刻却哭得如此情真意切。只可惜,再真的泪,

流给一个早已识破戏法的观众看,也只剩下彻底的、令人齿冷的虚伪。

“…那孩子才几岁…她是我亲妹妹!唯一的亲妹妹!爸的心脏也不好……”他语无伦次,

仿佛溺水的人疯狂地想要抓住任何一根浮木,哪怕这根浮木是被他亲手推下悬崖的猎物。

“她需要骨髓移植!很早就需要!可…可成功率最高的只有至亲!

她爸妈不行…我…我也配型失败过……”他喉咙里发出拉风箱般的声音,

每个字都因为绝望的挤压而变形,“是假的!一开始就是假的!

边登记的条件限制…没有配偶…没有近亲属…她会被排到猴年马月……小婕她根本等不起啊!

”轰!周言这泣血的“忏悔”,如同在简玥早已冰封死寂的世界里,引爆了一颗无声的核弹。

不是惊天动地的巨响,而是那种瞬间抽空所有空气、抹杀掉所有色彩的绝对死寂。十年。

她生命的十年,被精心修剪、培育成一朵温室的花,竟只是为了做一块合适的供体板,

嫁接在他垂危的亲妹妹身上?那所谓的爱意,那日复一日穿城而过的草莓蛋糕,

都只是为了让这供体心甘情愿、无知无觉,直到签字那一刻仍带着愚蠢的感激!

那一直死死咬住的下唇终于破开,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她尝到了,

那是自己心的味道,锈蚀腥甜。“所…以…”她开口了,

声音滞涩得像粗砺的砂纸在摩擦生锈的铁器,低得几乎只有气流在震荡,

“那场毕业典礼的‘偶遇’?”她记得他“失手”打翻在她白裙子上的半杯橙汁,

记得他笨拙而真诚的道歉,记得他追出来,执意要买一条新裙子赔偿。周言猛地抬起头,

脸色死灰,嘴唇翕动着,没有发出任何有用的音节。那瞬间的表情,已经宣告了答案。

“第一次约会时你说的…‘从未有人让我如此想安定下来’…是假的?

”周言脸上的肌肉痉挛似地抽搐了一下,痛苦地闭上了眼。

眼泪混合着雨水顺着他绷紧的下颌线蜿蜒而下。他跪在那里,整个人蜷缩着,是负荆请罪,

更是走投无路的困兽。“那…你妈‘无意’间告诉我,你们老家的风俗,

非要我们婚前就去做那个…‘夫妻一体健康检查’,

查体抽血那次……”简玥的声音平稳得可怕,但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进周言的骨缝里,

“也不是风俗?”十年前,那个眉眼温和的女人拉着她的手,

亲亲热热又带着不容置疑地说:“傻孩子,我们那边都兴这个,好让婆家娘家都放心啊。

”如今想来,那慈爱的笑容里,淬满了为至亲女儿窃取生机的不择手段。

地毯上那些粉色的小纸片,散落着,像褪了色的心脏碎块。

客厅里只剩下周言粗重压抑的喘息和窗外愈发狂暴的风雨声,雨鞭狠狠抽打着玻璃窗,

如同末日来临前的丧钟。嘀、嘀、嘀——!刺耳的手机振动声如同催命的鬼符,

骤然撕裂了这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是周言忘在沙发缝里的那部手机!屏幕疯狂闪烁,

伴随着连续不断令人心烦意乱的震动,在昏暗的光线下跃动着刺眼的光。

一个名字被巨大的黑色字体显示在屏幕正中:【妈】。紧接着,

又是一条新消息闪电般强行顶了进来:【爸:那女人到底答应去医院没有?!

小婕下午又昏了一次!医生说再拖下去就……】“……就什么?

”简玥清晰地、毫无情绪地念出了屏幕上最后跳出的那条信息,“就…真没救了,对吗?

”她的视线从那些跳跃的文字挪开,重新落回周言惨白的脸上。他的绝望如此真实,

不是为了她,

是为了他那个危在旦夕、需要用她这个完美工具人的十年心血乃至骨髓去续命的亲妹妹。

而他父母深夜的这通电话和短信,如同撕开了最后一层遮羞布,将这十年精心搭建的囚笼,

直接血淋淋地钉死在了手术台上,把简玥按在了签字的屠夫砧板前。工具,

到了该派上用场的时候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顺着脊椎蔓延至四肢百骸,却又在下一秒,

被一股更诡异、更汹涌的热流替代。有什么东西在她胸腔最深处猛然炸裂,那感觉无比陌生,

尖锐,锋利,带着摧毁一切的温度。她竟然低低地笑了出来。

起初只是从鼻腔里溢出的几丝轻微气流,如同毒蛇在黑暗中无声地吐信,冰冷而危险。随即,

那气流越来越强,终于挣脱了喉咙的桎梏,在弥漫着绝望、欺骗和虚伪的空间里,震荡开来。

笑声空洞、破碎,如同破碎的玻璃相互刮擦,一声接一声,从压抑到失控,

最后竟在这风雨交加的夜里显得格外惊悚凄厉。周言整个人僵住了,连哭泣都凝滞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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